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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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ABD。”
徐何绅看着自己的答案陷入沉默。
谢初鸿试探地瞄了他一眼:“我也不一定是对的,你是什么?”
“DBABC。”
最后一题不一样。
谢初鸿仔细扫了下。
…“Which of the following might have happened afterwards?”
其实他确信自己是对的,但他有点怕自己把原文里那几个一般不认识也很正常的单词什么意思说出来,惹人不快,只得模模糊糊说自己也不确定:“我蒙的。”
徐何绅掐了下手指,蒙的也大概率是谢初鸿对——这人英语就没下过一百四。
“那48跟55呢?”
“48、55是什么,选词填空吗?”谢初鸿正翻试卷,夏晚黎那个“饿死鬼投胎”的就又来喊了。
徐何绅低头把试卷塞回书包:“你去吃饭吧。”
谢初鸿看着他顿了两秒,干脆把自己的试卷也塞他包里了:“随便什么时候还都行。”
吃饭的时候,夏晚黎八卦打听徐何绅怎么样。
谢初鸿若无其事:“什么怎么样。”
“就是有没有故意找茬、呛人之类的嘛。”
“只是一个屋子考了个英语,也没机会找茬。”
夏晚黎不满噘嘴:“那他去医院检查出什么没,昨天他在考场流两次鼻血滴一地,吓死人了。”
谢初鸿没好意思说自己问了,但没得到答案,于是:“我跟他的关系好像也不适合问这个。”
周什一挑了下眉头。
谢初鸿眼神示意:闭嘴。
他们吃完饭回教室,班里有几个算几个,几乎全在对答案,为几道题吵得不可开交。
谢初鸿人往教室门口一站,一帮人瞬间围上来,就等他回来一样。
伊铭最激动:“初鸿你英语试卷呢!第三篇阅读最后一题选B还是选C!”
夏晚黎记得这个:“我C!”
“题给我看看,试卷吃饭不方便带,放医务室了。”
谢初鸿面不改色心不跳,正觉得这题有点耳熟,徐何绅就从门口进来了。
顶着众目睽睽把试卷放到他桌上,认真推了下眼镜说:“我查了单词,第三篇阅读最后那题你是对的。”
伊铭、夏晚黎:“?”
谢初鸿:“…………”
也不知道他现在说试卷是徐何绅自己主动帮他从医务室拿上来的,有没有人信。
周什一呲牙:“初鸿让你帮他拿的试卷吗?”
徐何绅摇头抿了下嘴:“他借我对答案。”
说着,徐何绅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签字笔放到谢初鸿桌上:“还有谢谢你借的笔。”
选B选C瞬间不香了。
伊铭、夏晚黎纷纷扭头盯谢初鸿:说好放医务室呢?
谢初鸿果断避开视线装死。
学着夏晚黎在视频喊池澈的口吻,望向周什一:“今天食堂的芹菜做的比以前好吃,宝宝你说呢。”
第85章
“这个味道也挺好闻的; 宝宝你说呢。”
柜台前,周什一拿起又一张试香纸在鼻子前扇了扇。
谢初鸿根本不理他:“宝宝不想说。”
这人自从他中午说了那句话就开始学舌,一直到现在考完文综放了学还没恢复正常; 说什么尾巴上都要跟个“宝宝你说呢”。
“这一套香氛身体乳的圣诞套盒,加上这瓶一百毫升的香水,麻烦帮我包一下。”谢初鸿将手里挑好的香水递给柜姐,指挥得很麻利。
今天周六没有晚自习,下午考完最后一门文综直接放了。
周什一刚踏出校门,就被一路朝着商场拽。这不仅是他第一次逛奢侈品专柜; 连逛化妆品都是第一次; 很新鲜,睁着一双眼满场车轱辘转。
“就确定买这个了吗?”
周什一总觉得有点草率,他们踏进商场,一共也才过了十分钟。
“我妈喜好很固定。”谢初鸿记得燕若若所有香水都是柑橘调; “麻烦再给我一张能写字的卡片。”
柜姐很快帮他拿来,顺带一起拿来的还有笔。
男顾客不稀奇; 但如此有主意,又雷厉风行的高中生男顾客,确实是第一次见——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
现在周什一经常穿“破烂”跟谢初鸿到处乱逛,脸皮早就厚了; 根本不在意柜姐的眼光,反正谢初鸿套麻袋也气质超尘; 一进商场便在众多柜台里直奔这里。
既不主动要求介绍; 也不打断她们说的; 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随你们天花乱坠; 听进去一句算他输的气质; 自己挨个用试香纸在圈定的几款香水间走一圈; 闻完就决定了。
说是挑,其实更像找。
中调白牡丹、橙花,尾调丁香、柑橘,清冽纯净不失温婉,超出预料地识货。
谢初鸿先是右手握上笔,很快想起什么般,递给周什一:“你来写。”
周什一迟疑:“不合适吧,这是你送给你妈妈的生日礼物……”
“有什么不合适。”谢初鸿态度强硬,一把将笔塞进他怀里,“买的时候你也在场,那就是你跟我一起挑的、我们两个一起送的。”
周什一眼见这人又开始强词夺理,看在他右手还没好全的份上,还是照办了,乖乖巧巧把纸垫在展柜上,低头弯了腰:“写什么?”
谢初鸿有点莫名其妙:“过生日不写‘生日快乐’,还能写什么?”
周什一:“?”
谢初鸿也:“?”
“就这四个字也太随便了!”周什一惊觉这人原来也有比自己还直男的一面,“至少也得写一两句祝福吧,我妈最喜欢看什么‘永远十八’、‘芸姐又年轻一岁’。”
结果谢初鸿:“我妈妈一直很年轻,不用继续年轻,你就写‘生日快乐’,然后署个名。”
周什一无话可说,写一半问他:“署名署什么?”
“还能署什么,肯定署‘11’。”
大概谢初鸿口吻过于笃定,周什一手上两个小棍写完了才问他:“‘11’是什么?”
谢初鸿又一阵莫名其妙:“你自己都把自己名字念出来了,你不知道?”
周什一:“?”
周什一瞳孔地震:“你送的东西为什么要署我的名字!”
“刚不是就说了,我送的就是你送的,你名字笔画比我少,署你的有什么问题?”
谢初鸿说着,柜姐那边已经帮他开好票:“一共三千两百五十,收银台前面直走左转。”
周什一:“!”
谢初鸿淡定接下,周什一一直管住自己的嘴跟到拐过弯才低吼出声:“一套身体乳加一瓶香水这么贵!”
“已经八折后了,报我妈VIP买的。”
谢初鸿从手机找出付款码,看人家拿扫码枪“抢”三千多大洋,面不改色的,周什一站在边上声也不敢吭,就怕显得自己土包子。
两人回去,卡片已经放到套盒里用礼袋装好,送了不少试用装,谢初鸿随便听柜姐介绍两句,看都没往里看一眼具体,拎上东西就走了。
那身段气质,跟一中土不拉几的校服搭在一起,视觉效果竟是只增不减,成几何倍拔高,一路大步流星出去。
周什一感觉自己要是这时候挽上谢初鸿的胳膊,妥妥就是一被包养的小蜜,咧嘴:“傍大款感觉真好啊。”
谢初鸿气笑:“神经。”
两人从商场回家还是打的车,周什一坚持要帮大款付车钱。
大款看着不贵,由他付了。
周常德和秋芸的车在单元楼底下等着,两人从出租上一下来就被“逮”进去。
“今天你妈妈过生日,喊我们一起去吃饭。”秋芸在前排提醒。
谢初鸿顿了一下:“……我也去吗?”
刚刚买好的东西,已经被塞进周什一书包里,双手空空就像完全没有过买礼物这回事。
秋芸没给他婉拒的机会:“你妈妈过生你不去谁去,可别让带什么学习忙这种话,都知道你们刚调考完。”
“看到我不高兴怎么办?”这句话谢初鸿是真心实意问的。
虽然上次是过敏进的医院没错,但他始终觉得燕若若有被自己气倒的成分。
秋芸话糙理不糙:“你去了,她顶多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不高兴一下,你不去,她至少得一直不高兴到下一次见到你,初鸿你说呢。”
“我不……”谢初鸿把后面“想说”两个字咽回嗓子,被周什一折磨得条件反射都有了,及时改口,“我不知道。”
但一定会很尴尬。
去那个地方,与其说谢初鸿是回家,不如说他是作为周什一好朋友,跟他们一家出门串亲戚。
除了忙碌在厨房的王叔叔对他客气,剩下几乎都拿他当空气。
王妮不必说,起码今天看了回场合,没拿话刺他。
弟弟年纪小,也不懂什么,没走两步就被秋芸抱去玩了。
燕若若只在开门听见他打招呼喊“妈”的时候,稍稍朝他右手给了个正眼,后面全程陪着秋芸、周常德围绕弟弟聊天。
周什一跟他并排坐在沙发上:“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买的礼物拿出来?”
他们今天买礼物,纯属出于谢初鸿的自发行为,根本不知道还有一起吃饭这出。
“等等吧。”谢初鸿扫视屋内一圈,氛围不合适。
再后来,周什一也被“抓”去弟弟那了。
谢初鸿独自坐在沙发角落,慢吞吞地守着垃圾桶剥橘子。
事实就是再多几个人来这个家里,局势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多出来的那个。
直到一双大掌从他手里拿过橘子:“能剥吗,听说手腕扭伤了。”
男人略沉的声音平和好听,身上还穿着厨房出来没脱的花边围裙,握着橘子的手指节分明。
谢初鸿愣了一下:“已经没事了,厨房不用管吗?”
“没事,在炖高钙汤。”男人很快把剥好的橘子还给他,“若若说你爱喝猪脊骨炖的,但只喝汤,不吃脊骨。”
谢初鸿:“……谢谢叔叔。”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手伤了会不会不方便?”
“什一会帮我,就没什么。”谢初鸿能感觉出这个男人是努力想亲近他的,但有些事可能注定没有结果。
男人见他握着橘子半天不动,问他怎么不吃。
谢初鸿顿了一下:“我给什一剥的,我不太吃橘子……怕酸。”
男人也顿:“你跟什一关系真的很好。”
谢初鸿眉心一跳。
男人紧跟着又笑:“不酸,是甜的。”
谢初鸿还是没动,自从他不知道多少岁在哪吃了一口巨酸无比的橘子,就再没碰过这个东西。
“真的不酸,你尝一口试试。”男人再次鼓励。
谢初鸿这才犹犹豫豫掰下一半塞进嘴里,果肉开绽,甜丝丝的果香瞬间覆盖记忆里的酸涩。
“我老家自己种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笑得温和。
味蕾沉浸在橘肉皮薄汁满的香甜里,谢初鸿说不上自己什么心情,只能胡乱点头。
上了餐桌,一桌饭菜是王叔叔做的,蛋糕、红酒是秋芸和周常德带来的,他们几个小的只要陪坐压桌。
谢初鸿酒量不允许,弟弟、王妮年龄不允许,只有周什一的杯子里倒了点。
看着大家纷纷开始举杯送祝福,周什一又小声问谢初鸿打算什么时候送。
他怕燕若若误会谢初鸿不记得她生日,什么都没准备、是临时被叫来的。
但谢初鸿还是那句话:“再等等吧。”
这次也许是周叔叔周阿姨也在的缘故,几个大人聊着聊着就会聊到周什一身上,时常点着他碰碰杯。
虽然也提谢初鸿,但大多话只需要他点点头,或者笑一下,捧好手里的碗专注左手用筷,又一顿局外人的聚餐,仿佛出席只是出于礼貌。
他不知道燕若若心里怎么想的,事情到今天一直找不到解决方案,无声地僵持着。
以前许多事他都无所谓,但这次,说再难听的话他也不想让步。
他就是要谈恋爱的,就是要跟喜欢的人谈。
后来谢初鸿借口上厕所,提前下了桌。
他趁没人注意,不着痕迹把礼物从他哥包里拿了,绕到主卧开门进去。
灯也不开,借着月光便笔直笔直走到燕若若床边,将手里的东西在床头柜放下。
自从燕若若跟谢鹤城离婚,他就再没在她身上闻过香水味。
谢初鸿想的是偷偷放好,回去继续当花瓶就好。
哪知道一回身,女人不知何时跟来了,就迎着夜色站立在门口。
谢初鸿指甲掐向手心,想喊“妈妈”却虚有一个空洞的口型,听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淌在月光里说。
“我最开始想,你是我儿子,所有人都纵容你,我不可以。”
“但我后来又想,你是我儿子,所有人都可以不接受你,只有我不可以。”
第86章
当天晚上回家; 周什一躺在床上问:“那这是什么意思,松口了吗?”
谢初鸿:“也不是。”
后来燕若若问他送的礼物是什么。
谢初鸿答:“香水。”
燕若若又问:“哪来的钱?”
谢初鸿犹豫了一下,没说谎话:“……兼职挣的。”
房间顿时静了。
谢初鸿忍不住低头,仿佛挣钱是一件需要他愧疚的事。
“他很想你。”燕若若忽然说; “多少去看他一眼。”
谢初鸿心情复杂:“他也知道了吗……”
“没有; 只知道你碰到了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很苦闷。”
燕若若今天穿了一身墨绿; 雍容鲜亮; 是她近几年很少选的出挑颜色,谢初鸿看她倚着门站在那; 总错觉时间倒流回了过去。
“其实我一直想问; 你每次去看他; 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自己。”
一个共同的孩子似乎是探监绝佳的理由,谢鹤城是需要知道他近况的。
燕若若却说:“不管为谁,都只剩四年了。”
再四年,服刑期满,谢初鸿大学毕业,慢慢有了自己的生活; 不再需要父母过多干涉。
那么谢鹤城出狱的那一天; 就是他们两个彻底放下的一天。
燕若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最近也开始着手一点简单的工作。”
谢初鸿惊讶脱口而出:“做什么?”
“你还记得我以前会画画吗。其实我很早就动了不再继续全职太太的念头; 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是你王叔叔一直鼓励我。”她跟谢鹤城在一起的日子有多远; 画画这件事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