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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故人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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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先反应过来,扯着岁枯的胳膊,悄悄退了回去。
  要是可以,本该连攸宁一块儿带走,可是离得远,公子又不撒手,便随他自己,自求多福好了。
  “等会儿,我好像撞杆上儿了。”
  “撞……撞了?”
  攸宁挣扎着要起来,手从穆寒水腋下绕过去,在他背上一通乱摸。
  “公子撞哪里了,疼不疼,是这儿吗?”
  两个人谁都想着从雪地里爬起来试试,攸宁的手滑到穆寒水后腰时,手腕被抓住。
  攸宁试着挣脱,抓着他的手却越发收紧了,攸宁呓了一声:“公子轻点,你抓疼我了……”
  “嗯?”穆寒水抱着攸宁的手上下动了动,“我没抓你啊,你看……手都,都在这儿呢。”
  “可是,真的疼嘛!”
  穆寒水眼睛都没睁开,嘴上含糊不清道:“我看看,别急,我看看……”
  穆寒水慢吞吞的翻了半个身,揉了把眼睛,看看自己撞上的是什么,居然还咬人。
  双眼睁开的时候,还不适应夜里,他光看到身边一团黑影。
  他伸手去推的时候,竟摸到了两只手……
  两只手!
  穆寒水顿时醉意全无,翻手扣住抓着攸宁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抖出玄丝的同时回头,和身后的人四目相对。
  穆寒水发力的手突然顿住,眼前人满身风雪,目光幽沉,定定看着他。
  “阿……叶……”
  穆寒水怔怔然,嘴唇微微颤抖。
  “不对”,穆寒水猛地甩了下头,转身捞起攸宁,“攸宁,你快起来,我大概是醉糊涂了,我好像看见……”
  穆寒水两手并用,急着扒拉攸宁,“攸宁,快起来帮我看看,我……”
  “是我。”
  一瞬间,整个夜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静的只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攸宁后知后觉的爬起来,歪着头看了半天,才指着阿叶,喃喃道:“上官……上官公子。”
  说罢一头栽到地上,睡了过去。
  “攸宁你,快醒醒!”穆寒水拍他的脸,也不见反应。
  这时,他听到身后的人动了,他还在想要不要回头看时,身体徒然一空。
  ……
  ……
  “阿叶你,你做什么?”
  阿叶也不理他,他虽然被抱着,却是不怎么舒服。
  “攸宁,攸宁还地上呢,我们有事好说,你先放我下……”
  阿叶也不知是对谁,吩咐了句带走。
  他远远看见攸宁被人扔到背上,看样子应该是阿叶的人。
  穆寒水偷偷打量阿叶的脸色,见他始终沉着脸。
  “每次都这个脸色。”穆寒水撇撇嘴。
  “阿叶,你不说话就,就放我下来。我还要去清风馆给攸宁取琴。”
  “说什么?”
  “啊?”
  阿叶侧低着头看他,又问了一遍:“你不是要说话,说什么?”
  穆寒水道:“肯张嘴跟我说话了啊。”
  “我就想知道,你那日不告而别,又怎么出现在这儿。”穆寒水道。
  阿叶将人带回西郊小院,提早溜回去的连翘和岁枯,早就烧好了热水。
  连翘没有见过明廷,看他背的是攸宁,便过去将人接住。
  连翘道:“有劳这位公子。”
  明廷白了一眼阿叶和穆寒水的背影,没好气道:“可别,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江湖粗人而已,学人家做什么公子。”
  岁枯基本断定这人是来找茬的,便立在廊下,守住穆寒水的房门。
  “笑话”,明廷睨着眼,道:“有什么可守的,我要是想害他,他三年前就死在无月庄了,用得着现在。”
  岁枯也冷冷道:“三年前在无月庄,也不知是谁救了谁,若非主上,你们早就喂了莫轻雨的毒蛛。”
  “你……”
  明廷气恼的拔剑,指着岁枯,“有本事跟我打,看谁武功高。”
  岁枯摇摇头,抱着剑靠在廊柱上,淡淡道:“没本事。”
  “你什么意思!?”
  明廷气冲冲的朝廊下过来。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屋内传出穆寒水的声音。
  岁枯立刻噤声,乖乖站好。
  明廷却不一样,被穆寒水这么吼一声,他更加生气了。
  “门主,他骂这个蠢货便罢了,凭什么连我一块儿。”
  穆寒水拍了把额头,转头定定看着阿叶,用下巴示意外边。
  片刻,阿叶冷冽的声音传出。
  “闭嘴。”
  “……”明廷一愣。
  “噗!”岁枯不厚道的笑出声,立马又憋了回去。
  “你也闭嘴!”穆寒水声音传出的同时,隔窗飞一物,岁枯避开接住,是穆寒水的汉白玉扳指。
  回头看明廷,幸灾乐祸的神色与他方才无异。
  穆寒水头还有些沉,方才自己跟攸宁雪地里干的那蠢事,关键还叫阿叶看见。
  “阿叶”,穆寒水试探着问:“你跟着我和攸宁多久了?”
  阿叶替他试了试水温,朝他点点头。
  穆寒水三两下脱了沾雪的衣服,里衣没脱便跳进浴桶。
  阿叶手伸到他里衣的衣带处,穆寒水一把抓住,退到另一侧,皱眉道:“你做什么?”
  “衣服不脱怎么洗?”阿叶看着他。
  穆寒水丢开阿叶的手,咽了咽口水,定定看着阿叶。
  本来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可这样子在水中一泡,热气熏的头又有些晕乎乎的。
  耳朵刚在外面冻过,这时候痒的难受。
  他下意识的去抓耳朵,手腕被双双抓住。
  “别挠。”阿叶凑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吹出的气拂过耳朵,凉丝丝的,穆寒水缩了缩脖子,脸却红了。
  “好了”,他说:“我不挠便是,你别吹了。”
  可他等了片刻,阿叶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呼出的气息浅浅的扫过一侧的耳垂。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阿叶说了一句什么话。
  如果是真的……
  “跟我回漠北吧。”阿叶说。

  ☆、第 36 章

  穆寒水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他还在想方才与阿叶说的话。
  阿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足足愣了半晌。
  他问阿叶,此话何意。
  阿叶道:“你当明白是何意。”
  穆寒水慌乱的不敢直视阿叶的眼睛,干脆憋了口气,把自己藏进了水中。
  最后还是阿叶将人捞出来,活像一只落水小狗。
  阿叶给他擦头发的时候,他提了一口气,抬头问他:“阿叶,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故意为之。”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他憋了一下,脱口而出。
  话一出来他便后悔了,因为这‘勾引’二字,多多少少有些坏气氛。
  果然,阿叶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胡乱揉了几把,便丢下帕子气冲冲的出去了。
  穆寒水缩着脖子,扯过被子悄悄躺下。
  中途阿叶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姜汤。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穆寒水拗不过,端起碗灌了下去。
  也不知切了多少姜煮的,辣死了。
  穆寒水放下碗,立刻背过身躺下,他也不确定,到底是自己醉酒糊涂了,还是阿叶脑子坏了。
  按说阿叶下寒水峰时不告而别在前,这短短半月,再见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也学会了那些……勾引人的路数。
  穆寒水手摸到胸口处,暗道:不是吧,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姑娘和男人,怎么才这阵势,心便这样快的跳。
  阿叶还不走,他挥手散下床幔,道:“还不出去,我要睡觉。”
  他又一次忘了,阿叶早已不是他的下属,三年前便不是了。
  身后的人久久未动,穆寒水如芒在背,只无济于事的往上扯被子,试图把自己藏掉。
  “三年前”,阿叶突然出声:“为何弃我?”
  “……”
  穆寒水一惊。
  好半天才道:“弃你?你说擂台上,我出手伤你?”
  静了半晌,阿叶道:“不是。”
  穆寒水道:“那是什么时候?”
  穆寒水心想:难道自己记性差到这个地步,他真不记得何时弃过阿叶。
  “离修山。”阿叶道。
  穆寒水撇撇嘴:“离修山,当时你醒后不是自行下山了吗?我们都不曾见,我如何弃你?”
  阿叶的声音轻飘飘的:“你遣了人来,说‘请上官少主尽早离去,自此不必再见。”
  “……什么?”穆寒水翻身坐起。
  阿叶站在床边,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开口回话的打算。
  僵持了半晌,穆寒水掀掉被子,坐起到床沿上。
  嘴动了动,却在看见阿叶那张冷峻的脸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是说那话并非出自他之口,还是说为了给他这个仇人之子求情,他带伤在药阁前跪了三天三夜,还是说娘亲答应救他,是自己甘愿终身受困后山祠堂所换。
  那些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娘亲也不在了,他说不出口了。
  “对不起。”穆寒水声音有些发涩。
  阿叶呼吸一滞。
  穆寒水道:“……对不起”
  所以,寒水峰上,阿叶才会在自己发现他时候,下意识选择离开。
  阿叶挺直着背,听到穆寒水说对不起,气的收紧了拳头。
  “我何曾,是要你的一句对不起。”他冷声道。
  “……”穆寒水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便在这一瞬间,阿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去了。
  穆寒水似乎听见了雪落地的声音。
  或许,阿叶只是要他一句解释,听见他亲口说,当年给他传话的人并不是自己遣去的。
  可不是自己遣去的,便只能是母亲,他一点儿也不想再提起母亲。
  无论是因为爱她,还是因为那些暗无天日的年少岁月,他都不想再去重新回忆一遍。
  不过这次,阿叶虽生气,却没有像寒水峰时那样离开。
  他能听到廊下轻浅的呼吸声。
  游历江湖的那两年,便是这样的呼吸声,不近不远的陪着自己,日复一日。
  其实如今与他而言,偌大的江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去漠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眼下,的确还有一事困着自己。
  因此,他也不能立刻跟阿叶走。
  第二日晨起,窗下又躺着一封信笺,纸上散着清幽的香气。
  这已经是第七封了。
  自下寒水峰,一路行至长安,中间总断断续续收到这样的书信。
  穆寒水拆开,和前面的每一封一样,字迹,称谓,落款。
  “小穆吾弟……”
  穆寒水念着这四个字,眼前浮现出莫轻雨透如朗月的脸。之前他雪夜带酒上寒水峰,眼里却不似从前光亮了。
  还有行事怪异的青蝉,这其中定然有事,是他不知道的。
  如今莫轻雨一连修书七封,邀他务必前往百花谷,且越快越好。
  说到底,他的确是放心不下莫轻雨。
  既已和解,那莫轻雨便是他的大哥,他无法置之不理。
  打定了主意,穆寒水便想着跟阿叶说一声,等他去一趟南诏,回来立刻跟他回铁骑门。
  院中剑气四溢,穆寒水打开窗,见阿叶在院中练剑,手中是清欢。
  他凑出去,靠在廊柱上,刚喊了声阿叶……
  便被急急赶来的明廷打断,他眉头紧皱,上前:“启禀门主!”
  阿叶没有收剑,只问道:“何事?”
  明廷往穆寒水这边扫了一眼,似是有些为难,阿叶沉声道:“说。”
  明廷语气有些烦躁,“弟子传信,门中有变,请门主速回。”
  阿叶收了剑,眉间微隆,问道:“是何变故。”
  明廷道:“信中道,近来门中怪事频发,有不知名的怪虫,常挑夜间出没,弟子们不防,被它咬过之后,第二日便状如痴傻,查不出来是何种害虫,一直无法解毒。”
  阿叶的脸上也露出担忧之色,他收剑入鞘。
  “回铁骑门。”他道。
  “是。”
  阿叶大步走进房间,换下练剑的单衣,动作极快。
  他知道穆寒水就在身后,便问:“你想好了么,想好了,我带你走。”
  穆寒水上前几步,转到他面前,认真道:“我眼下,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你且回去,我此间事了,便去铁骑门找你。”
  阿叶脸上划过一丝破碎的悲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两步。
  “够了。”他说:“三年前便是如此,我一睁开眼睛,此后数年,都不曾再见你。有时候我想,我宁愿自己没有醒来,哪怕是叫穆伯母剜心而死,也好过醒来之后寻不见你!如今你轻飘飘说着这些话,没人比我更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够了,我不会再勉强你。”
  阿叶最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穆寒水。
  敞开的房门灌进来霜雪之气,穆寒水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明明装满了要对阿叶说的话。
  可他却一句也吐不出来,他就这样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阿叶从自己面前离开。
  他甚至有些自嘲,这些年,他说出口的话总是不知真假,对待任何事也漫不经心。
  想来阿叶一定是对自己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忍耐到了极致。
  所以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阿叶才会觉得他根本就不重视回铁骑门一事,觉得自己又在骗他。
  阿叶走后穆寒水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攸宁,他替穆寒水打理鬓角的时候,摸到他脸上的胡茬都已有些扎手了。
  从前穆寒水最在意他这张脸,何事有过这等狼狈之态。
  “公子若是心里想着上官公子,我可以陪您去找他。”攸宁说道。
  穆寒水摇摇头,道:“陪我去南诏吧。”
  攸宁没有出过长安,他不知道穆寒水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在图上看过,南诏距漠北千万里。
  公子此一去,岂非离上官公子越来越远。
  这天夜里,攸宁把穆寒水的酒换成了胡姬酒肆的烧刀子。
  穆寒水睡的很沉,攸宁偷偷拿了他的印信,在提前写好的信笺上滴蜡,盖上印信封住。
  他的字是穆寒水手把手所教,却没想到派上用场,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攸宁找到岁枯,道:“这是公子往漠北上官公子处的书信,公子吩咐你连夜叫人送去,路上不得耽搁。”
  为了尽可能的不被拆穿,攸宁强装着镇定,对着岁枯那张冷漠的脸,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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