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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傻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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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别说还有些可怜哩!”
  “你没毛病吧?还觉得骗子可怜?”
  “那小脸白白的,可不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嘛。不过,他怎么就好那一口?想给男人当女人?别的不说,那小屁股是还挺娇翘,也不知道那大少爷搞过他没有。”
  “你疯了吧?别整天嘴巴不干净,要让你婆娘知道了,你可得被扫出门。赶紧走,走走走。”
  两人的对话传过来,冬荣心中咯噔一下,他慌得赤手去端那锅炉,手指被烫出个水泡,眼泪骤然滚落,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把一旁的麻布裹起来,端着锅炉进屋,等到将大门牢牢关上,他才顺着门滑下,跌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掩面哭泣。
  他冷得厉害,不住地发抖,屋里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没。
  他想起陶修远的笑容,想起陶修远的拥抱,想起陶修远的亲吻,想起那环绕在他身边的清香,想起和陶修远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夜,都如梦境一般,亦是遥不可及。
  不知道大少爷怎么样了,他的病好些了吗?
  冬荣每天都会问,可他问不了别人,更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但凡他从这屋子里走出一步,便能受到数不尽的白眼和嘲笑,那些目光和话语像一根根针似的歹毒,让他害怕。
  大门倏地被咚咚地砸响了,冬荣吓了一跳,他后背靠着门,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外面的人是如何砸门的,是又狠又重地踹,踹得门身不住颤抖,像要把门强行破开。
  这般大的阵仗,冬荣连忙站起来将门栓推进去了些,他往后退了几步,透着门缝,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陶怀信。
  陶怀信在外面喊:“开门!冬荣,给我开门!”
  那门被踹出了哀鸣,战战兢兢,仿佛立刻就要被踹开了。
  冬荣左看右看,却发现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床,连藏身之处都没有。
  他像浑身都被人揪住,无声的恐惧铺天盖地地扑向他,那门发出一阵长鸣,宛如在为最后的抵抗做解释。
  惊惧之中,冬荣在桌上触碰到了冰凉的什物,那是一把剪刀。他毅然将剪刀藏在袖口里,奋力推着那张桌子,想把门抵住,然而还未抵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赫然在目的是陶怀信痞笑的面孔,他的背后披着漫天乌云,那张白净的皮子下,藏着龌龊的地狱罗刹,而此时的冬荣就是他任意揉捏的蝼蚁。
  冬荣将袖口里的剪刀握紧了,他盯着陶怀信,慢慢往后退。
  “小冬荣,你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你乖乖的,到我身边来。”
  冬荣摇着头,恐惧使他声音颤抖,“不要!你别过来!”
  陶怀信大步向他靠近,笑得极为放荡,“别再负隅顽抗了,没人救得了你。”
  他敲着那把玉扇,缓慢道:“我那大哥如今病得快死了,嫡母正守着日日哭泣呢!”
  冬荣顿时僵住,睁大双眼,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剧痛蔓延。
  “你……你说什么?”
  陶怀信却已经到他的跟前,热唇贴着他的耳廓,道:
  “陶修远,快要死了。”
  还有一章。


第十章 花明
  “不……你骗我,你骗我……”
  冬荣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晶莹剔透的眼泪簌簌抖落。
  趁着他失神,陶怀信将他揽进怀里,对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厮招手,“把门关上,都给本公子进来,进来瞧好了。”
  他摸了一把冬荣苍白的小脸,又将唇鼻伸到冬荣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餍足道:“都瞧瞧,瞧瞧本公子是怎么搞我的小嫂嫂的。”
  说罢他便去扯冬荣的衣服,嘴唇贴着冬荣的皮肤吮吸,像只蠕动的虫。
  “香,真香。”陶怀信叹道,“可惜陶修远搞过你了,还是有股骚味,本公子就勉强勉强吧。”
  听见这个名字,冬荣忽地睁大双眼。
  大少爷。
  他在心中呢喃着,无尽的悲怆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笼罩。
  冬荣的手指摸到剪刀冰凉的尖锥,措不及防地朝陶怀信扎过去。
  “啊!”
  那尖锥砸进陶怀信在他身上作乱的手,顿时落了个血眼儿,冬荣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将剪刀对准自己雪白的脖子。
  “你……”陶怀信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孔,嘴里发出咝咝的呻吟。
  冬荣退了几步,那把剪刀抵着他的脖子的尖头陷进去了小寸,周围漫着一圈血纹。
  “你要寻死?”陶怀信冷笑,向前一步,“怎么,你还要为那傻子殉葬?”
  冬荣紧紧盯着他,眼眶如染血一般红艳,话语里透着决绝,“你不要过来。”
  陶怀信不听他言,步步紧逼,他伸手一指,指到床上沉睡的老人,“你可得仔细想想,那里还躺着谁,你要是死了,你奶奶可就不好过了。”
  眼见陶怀信不顾手伤继续往前,冬荣发起抖来,他干瘦的身体像冬天里枯萎的一根细竹,好似轻轻一捻,便断成两截。
  陶怀信胸有成竹地道:“现在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乖乖顺从我吧。”
  他继而转头喊道:“还不快上来帮忙?”
  两位小厮闻言立刻上前,要夺走冬荣手里的剪刀。
  眼见他们越来越近,冬荣心里一片绝望,他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大少爷,大少爷救我,救救我……”
  陶怀信大笑,“半死不活的人可救不了你。”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谁说救不了?”
  “砰──”
  话落的瞬间,两扇木门再次被一脚踹开,破旧的门板碎成两半砸到地上。
  彼时,天光乍破,漫进一室清明,众人望去,门外正伫立着位翩翩公子,剑眉星目,一身紫袍,正是陶修远。
  只见他面色如常,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一位缠绵病榻之人该有的憔悴。
  冬荣怔怔地望向门口,喃喃道:“大……大少爷。”
  陶怀信登时惊呼:“你……你怎么……”
  陶修远睥睨着他,曾经蒙雾般的眼睛,此时分外清亮,饱含厌恶。
  陶怀信被他看得心中寒意阵阵,他还从未见过陶修远有这样的目光,一个猜测涌上心头:“莫不是……你……你好了?”
  陶修远淡淡地开口,不答反问:“你说呢?”
  “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陶修远懒得听他多言,门外涌进三位黑衣人,身手极其了得,没几下就将陶怀信一行人压制住了。
  陶修远似乎并不着急,又命人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放下,他漫不经心地坐到椅子上,这才将视线落在缩在角落的冬荣身上,对上冬荣的目光,他眼里的淡漠霎时褪去,如同铺了一层柔情的温水。
  “过来。”
  冬荣呆滞住,嗫嗫喏喏不敢向前,眼前的陶修远虽然那副熟悉的容貌,可却像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别怕,过来。”
  他朝冬荣弯了弯眉眼,眼里荡开一丝舒和的笑,就如同从前一般。
  冬荣手里的剪刀掉落在地,他缓缓走到陶修远面前,每一步都不算太稳。
  陶修远一把将他揽到腿上抱着,冬荣身子僵硬,他缩着脖子,像一只刚出生的鹿。
  太近了,冬荣能闻到陶修远身上那股清香,那么熟悉,那么舒心,如同一双大手拥抱着他,使他想起曾经在陶修远怀里入睡的夜晚。
  陶修远皱着眉,抬起他的下巴,去看他脖子上的伤口,又问他:“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冬荣摇了摇头,心中酸楚泛滥,眼泪蜿蜒成小河。
  陶修远轻轻抹去他的眼泪,“别哭,告诉我,他用哪只手碰的你?”
  冬荣哽咽着不说话,身体却柔软了下去,他靠在陶修远的肩头,哭得无法抑制。
  陶修远抚摸着他的头,眼里似水柔和,道:
  “没关系,那就两只手都剁掉吧。”
  陶怀信大惊失色:“你……你疯了,我是你弟弟!陶修远,你敢!”
  冬荣听见陶修远这话也是一惊,抬起头时,见陶修远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方才那句话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大少爷……他是你的弟弟,而且他……他没有……不用……”
  陶修远用食指点住冬荣的唇,他的目光直直伸进冬荣的眼底。
  “你叫我什么?”
  冬荣怔愣:“啊?大……大少爷。”
  陶修远将冬荣如抱孩子似的抱起来,往外走,不忘吩咐:“将老人家带出来,别让其他人见了血腥。”
  冬荣慌张地搂住他的脖子,挣扎着要下来,“大少爷,放我下来吧,这样……不好。”
  陶修远停下,又问他:“你叫我什么?”
  冬荣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大少爷。”
  陶修远道:“不对。”
  “啊?”冬荣微微张开了嘴。
  见他口中一点粉嫩小舌,陶修远眸光渐暗,低头吻上冬荣湿润的嘴唇,温热的唇瓣相贴,陶修远的舌尖探进,汲取着冬荣的气息。
  冬荣起初还被动地承受着,随即被陶修远吻得目眩神迷,那熟悉的味道再次将他席卷,飘飘欲仙,冬荣也像蜗牛一般探出了自己的小舌头,换来陶修远更强烈的侵占。
  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能拥有自己眼前的人。
  冬荣仍是最先忍耐不住,两人分离时拉出一条银丝,冬荣深深地喘着气,眸里一段水光潋滟。
  陶修远怜惜地吮了吮他耳边的软骨,低声道:
  “叫相公。”
  冬荣那处的皮肤泛起一阵战栗,羞耻地揪着陶修远的衣袍,脸颊早已点上桃红。
  陶修远又唤他:
  “冬冬。”
  冬荣忽地抱紧了他,软糯地闷出了声音。
  “相公。”
  陶修远将他带回陶府,一踏进大门,便听见张小娘的哭啼声和陶员外的暴喝声。
  他未来得及细辨,不远处便走来一人。
  冬荣惊道:“浮华大师?”
  道服傍身,拂尘在握,不是浮华大师又是谁?
  浮华大师朝他二人点点头。
  冬荣道:“你……他们不是说你……”
  浮华大师只道:“一切缘于孽。如今已尘埃落定。”
  陶修远恭敬地朝浮华大师拱手行礼,“有劳大师。”
  浮华大师也向陶修远回了礼,“日行一善,贫道告辞。”
  “大师慢走。”
  两人目送着大师渐渐走远,冬荣仍是迷茫不已。
  陶修远带他进屋,“我慢慢说给你听。”
  原来,浮华大师并不是谋财害命的江湖骗子,而是有人故意盗用浮华大师的名声在外胡作非为,所以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陶修远和冬荣也在婚后日渐走近,生出感情,两心相许,身心融合,成了一对有名有实的夫妻,自然,陶修远的痴病也就逐渐好转。
  然而在这期间,为了彻底除掉陶修远,打压陶夫人的气焰,夺得陶家财产,张小娘母子每日都在陶修远的膳食中下了慢性毒药。
  偏生还是略懂医理的尤小娘瞧出了端倪,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与陶夫人准备将计就计,让陶修远继续装傻装病。
  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张小娘被陶员外休妻,而陶怀信也被剁去了双手,落魄的母子被陶员外一怒之下勒令逐出榭城。
  临走前一晚,陶夫人命人暗中去了关押着张小娘的柴房,一丈白绫断送了她的命。
  三月,榭城落满了桃花。
  从北方逃荒而来的难民聚集在祥吉寺前十丈之远的榕树下,队伍蜿蜒,人头攒动。
  一位外地来的商人见到此景颇为赞叹,惊道:“前方何人施粥?”
  旁边过来个榭城本地人,道:“哦,那是陶家夫人。”
  那商人向前走了几步,却见榕树下只立着位青袍男子,清风徐徐,叶影绰绰,衬得那男子的面容越发秀美。
  商人问:“咦,陶家夫人何在呀?”
  本地人乐呵道:“你不是瞧见了吗?就是那位男子呀,他就是现今的员外,陶修远的妻子。”
  “竟是位男妻吗?”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里面还有一段传奇呢!”
  ─完─
  就完了,很短的故事,也没啥转折了。
  最近很想搞老男人……
  想看老男人被小疯批日哭……T_T
  手痒,再回头看看我的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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