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侍女上位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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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极为享受这般宁静的二人时光,有新棠在,仿佛周遭的空气都是香暖怡人的,她这一走,直接带走了太子的平静安逸。
他拧着眉起身,站在廊下看她窈窕的身影一直走到了前庭才停了下来。
榆叶梅的花差不多是今年的最后一期了,就这样落了满地,零落成泥还是有些惜,新棠把伞收着放在一边,蹲下身来选了些颜色形状饱满的花瓣,掸了水,把它们在托盘里一一放好,这才起身往回走。
新棠深一步浅一步上了台阶,裤腿上带出了星星点点的泥水,她弯下腰伸手抹了一把,脚下却一不留神往后滑了一小步,她伸出手准备撑着地,却被太子扯住了袖子,轻轻松松把人提了起来。
太子践行诺言,待人站稳了之后,便松开了手,视线掠过她手中的花,不咸不淡的问道,“你这般喜欢它?”
新棠邀功似的把花举到了跟前,“折得疏梅香满袖,暗喜春红依旧。这么好看的花,难道殿下不喜欢?”
“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不喜。”
新棠本想夸夸它,好拉回一点好感,却没想太子这是对榆叶梅有偏见,这种偏见她自认为没那个本事改变,便福了福身,转而道,“既然殿下不喜,那奴婢就先把它拿走了。”
太子本以为新棠会拿出去扔掉,却不想她一转身,带着梅瓣进了殿内。
新棠把托盘放在熏笼旁边,打开了熏笼的盖子,然后把榆叶梅小心的倒进了熏笼里,待花瓣渐渐蒸腾出水汽的时候,又在上面放了一小块紫竹香,这才合拢了盖子。
榆叶梅清香扑鼻,花里的香味经过热气一蒸腾,刚好可以冲掉那股子潮味,熏衣服再好不过。
太子再进来,便被这清香盈了满鼻。
他有些烦躁,冷着脸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半点表情也无,看着新棠忙得自在,终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拿过手边的书随意翻了两页又放下,淡淡道,“过来。”
新棠以为太子有什么吩咐,一点没耽误的起身走了过去,还没张嘴,面前便推过来一本书,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的压在上面,像它的主人一样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太子弯起一根手指,指节弯曲的地方敲了敲书页,沉声道,“从这里开始念。”
这是要让她。。。。。。读书?她略带请示的看向太子,却见后者已经微微闭目,一幅洗耳恭听的架势。
新棠只好慢慢的从太子手下拿过那本书,书页被他折得有些用力,上面深深的一道折痕看着有些碍眼,她用手指捻了捻,想把它捻平,可惜没啥作用。
窗明几净,梅香如故,映照着太子那幅清风月明的好模样,陡然像是生活在画中。新棠数着太子眼下的睫毛,用心捕捉他轻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蓦然生出了些许岁月静好的喟叹,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
垂目翻了翻书目,《南岐山河图鉴》这几个大字陡然映入眼帘,折起来的那一页刚好是北境山河志。
新棠挺喜欢看山川游记这些的,太子倒也不算是为难她。
“南岐以北山川耸立,重山之中有一天然关卡名为阳春关,此关得天独厚、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要道。吾常叹,幸有此关,得以在国危难之时峰回路转,夷狄虽邻也,却丧。”
这段话虽拗口,却不难理解,只她原以为这是本纯风物游记,没想到却是披着游记外皮的兵家之言。
女子嗓音轻柔,念起字来不比男子的沙砾粗犷,暗含刀光剑影的句子也能生生揉碎了重新拼接成一副哝哝话本,像极了兵书里的以柔克刚。
“继续。”
新棠听话的翻了一页,继续念道,“西边通河,河面十余丈宽,此为第二天堑,夷狄插翅难飞,然夷人狡诈,善用兵。。。。。。”
书中有东西掉了出来。
新棠停了下来蹲身去捡,却见那是一封信,信的右下角画了一朵小小的榆叶梅,那梅花画得精致逼真,画功似在长叶之上。
竟有人和她同样喜爱榆叶梅,这种我喜欢的东西恰巧你也喜欢的感觉有些奇妙,新棠把信捡了起来顺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妥帖的放在桌子上。
她重新拿起书准备继续念时,却见太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这视线有点让人招架不住,她忍不住出声叫道,“殿下?”
太子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指尖划过上面的榆叶梅,一字一句道,“本殿下那二皇弟前日里递了封信来,指名道姓想见你,你是何想法?”
新棠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秒便听太子接着说道,“你猜他还说了什么?”
新棠哪敢回话。
“他说,你见了这上面的花,便会知道他的意思。本殿下十分好奇,这朵花到底有什么含义?”
新棠顿悟,难怪太子这阵子总和前庭的花草过不去,可这榆叶梅有什么含义她怎么知道,关键她也不知道那二皇子不仅喜欢黎家大小姐,还喜欢榆叶梅啊。
第50章
有时候男人的心思复杂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可这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新棠否认三连也没用; 默了默; 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奴婢也不知道; 要不奴婢帮殿下问问?”
这无辜的模样让太子的心头越发堵了起来。
熏笼上的衣服干了,清香愈发深浓,一点点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良久,太子终是把信递了过去; 淡淡道,“本殿下把话带到了,至于看或不看; 你自己决定。”
暌违已久的二皇子突然间来了信,新棠其实还挺好奇他信上会说什么,毕竟她还想着找他打探下黎家的事情。
她把视线落到那封信上,榆叶梅近在眼前鲜活得像真的一样,可偏偏来得不是时候。新棠垂目把信接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太子手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下一刻,她没有半点犹豫的把信撕了个粉碎;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在太子眼时却又是另外一番怡然的景像; 他微提了声音,“这信没有人看过,撕了你可就真的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后悔?”
新棠不想和他绕弯子; 直直的看向他,“那殿下你可后悔让我看到这封信?”
为了让她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也真是煞费苦心找了个念书的由头来,新棠都开始怀疑现在的太子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不显山不露水,万事处之泰然的太子殿下。
彼时的新棠还不懂什么叫“关心则乱”,也不知道什么叫“有恃无恐”,她只隐隐约约的明白,无论她怎样的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也好、胆大包天也好,太子总是不会和她太过计较,他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是纵容。
新棠不需要太子的答案,她自顾自的说道,“无论这信上写得什么,打从它到了殿下手里的那刻起,粉身碎骨就是它的归宿,无论是谁,奴婢都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他人挑拨殿下兄弟之情的工具。”
后面的话她没说的是,不管这兄弟情有几分,都不可以。
她粲然一笑,晃花了太子静如平湖的眼睛,“殿下放心,奴婢立场很坚定的。”
本该是主喜仆乐的大团圆结局,可太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跟着她安排她的剧情走,甚是超脱物外的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这信要是不经本殿下的手,便可以妥帖安放了?”
新棠:“。。。。。。”
太子看着那困扰他多日的信得了个“好”归宿,终是自在了,也不要新棠念书给他听了,施施然的拿起了书,翻到刚刚被打断的那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熏笼上的衣服不宜熏太久,耽误了这一会儿的功夫早该换下一件了,新棠看了眼榻上躺得规整如画的太子,崩着脸回去继续薰衣服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道女声幽幽的响起,“既然殿下如此不喜榆叶梅,莫不如奴婢把这些沾了香气的衣服全换了让尚衣局重新给殿下做吧。”
窗外的风夹杂着雨刮了进来,连带着把太子手上的书也翻了一页,太子拍了拍书页上的雨滴,头也不抬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这香气闻着倒也还合心意。若你心中愧疚,执意如此的话,不如给尚衣局告个假,你亲手做如何?”
太子还是那个太子,惹不起。新棠决定闭嘴。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这场连绵不断的雨终于结束的时候,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三皇子一派和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开始陷入胶着。
这日应缓带了个人进了行安殿,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一起去过崇园的阿贵。年关之后,阿贵便被太子逐出了承安宫,明面上是逐,实则是把他放到了掖庭,毕竟与他同住的人成了叛徒,他被太子驱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也经得起有心人的细查。
掖庭鱼龙混杂,宫女太监东边出立马又被派到了西边,这些下人虽不起眼,可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消息有时候比费心打探来的还要真实许多。
在掖庭当差不比在承安宫自在,阿贵肉眼可见的粗糙了许多,虽然还是那幅憨憨的样子,查精神看上去倒比之前还好。
应缓站在他身后踢了踢他,“你这奴才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给殿下回话。”
阿贵不是在发呆,他是不小心看见了站在太子身侧的新棠,这一看就把他看得有些愣神。许久不见,她比之前更加好看了,跟太子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新棠自然也发现了他在看她,友善的朝他笑笑,这一笑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把阿贵闹了个大红脸。
他慌忙收回视线,哐当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结结巴巴道,“禀殿下,宜春宫的娘娘有身孕了,宫里人多嘴杂怕露了几声,奴才只好偷偷溜了出来。”
宫妃有孕是喜事,太医诊出来的时候就会和建安帝报喜,何须这般遮掩,这消息听着像是捕风捉影,几人面上都未有波动。
新棠想了想,问道,“这等隐秘之事,你是从何得知?我这般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来扰乱视线,到时候中了圈套就为时已晚。”
阿贵挠了挠头,面上浮现纠结之色,“回姑娘的话,是雪烛跟奴才讲的。”
再听到这个名字,新棠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和应缓对望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阿贵补充道,“奴才也是最近才在掖庭看到她的,当时她的馒头被被几个太监抢走正在喝井里的凉水,奴才刚好路过,便把自己的馒头给她了,后来她专门又找了奴才,却只是说了这个。”
雪烛有这个结果,新棠一点都不意外,想是如是想,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那她现在可还在掖庭?”
阿贵想了想道,“昨天掖庭又走了一批人,奴才现在也不敢确定。”
太子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见新棠失落,冷冷打断了她的神思,“若是她真值得你同情,便不会把现任主子的事情说出口,万事万物在这种人的眼中皆是过眼烟云,你又何须跟自己过不去。”
应缓慌忙道,“殿下说的正是此理,新棠姑娘还得看开些。”转而又问阿贵,“好可还说了别的?”
“她还说,贵妃娘娘把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换了,她些日子没出门了。”
这个消息倒是更耐人寻味一些。
应缓见两人没什么想问的了,使了个眼色,让阿贵出去了。
贵妃怀不怀孕跟新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对建安帝后宫里的那点事也不感兴趣,她只是在想雪烛又会被分到哪个宫里当差。
太子对他又多了一个异母弟弟这件事早习以为常,内心更是一点波动都没有,两人在上方各有各的思量,倒把站在下面应缓憋坏了。
应缓是个话唠,平日里一有机会,便不遗余力的收集宫里的各方消息,他生怕太子不知道目前宫里的形势,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殿下,奴才听说陛下最近都往宜春宫去,云水殿那边好一阵子没动静了。”
太子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尾音拖的懒懒的,“所以?”
应急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奴才是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梨妃娘娘和贵妃娘娘争了这么一阵子,到头来还是贵妃娘娘更胜一筹。”
梨妃和三皇子是一伙的。
新棠把他的话串了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说,三皇子输给了赵贵妃?”
应缓没亲眼见着,自然是不敢打包票,不过他把这两人的背景给新棠分析了一遍。
三皇子虽得建安帝欢心,在用人上有些便利,可被他的母后刘皇后拖了后腿。刘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几乎就相当于一个透明人,除了初一十五这两日建安帝会去坤宁宫里坐坐给她留几分体面,其他时候根本当她不存在。
可赵贵妃不一样,她在皇宫得宠多年,不经意的一个枕边风便能把三皇子好不容易布好的局吹得七零八落。
新棠明白了,或许这才是三皇子找上梨妃的原因,后宫有人,确实事半功倍。
“那陛下既然如此宠爱贵妃,为何不直接立二皇子为太子?”比较来比较去,似乎只有这样才最合理了吧。
新棠想到哪说哪,一时间忘记自己身边还有个现任太子,虽说现任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是事实,可她这么说出来,着实有点伤人。
应缓不敢说话了。
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前方的一处出神。
新棠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二皇子与黎家大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过去,而她现在又顶着黎家小姐的微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儿,像是要弃暗投明一样。
可解释又显得太过苍白,新棠只能寄希望于太子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太子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沉沉的望着前方,像是要把对面的书架看穿一样,神色中又染上了许久之前的疏离淡漠。
新棠有些慌,她急急走到太子前面,俯下身子低声道,“殿下,奴婢是无心之言,您别往心里去。”
太子的手越过书桌,把她拉了起来,声音极淡不知是说给谁听,“小时候不知为何周氏一族为何会被父皇赶尽杀绝,长大之后渐渐明白这不过是帝王权术罢了,三皇弟自小得父皇偏宠,代价便是生他的母后常伴青灯,贵妃看似荣宠不衰,可二皇弟除了自由些,其他的又比本殿下强得了多少。”
“这就是生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