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满朝文武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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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本是一位江山覆灭的帝王所作,为打消旁人猜忌,便作此诗,意表游荡山水之心。但他的本意,云姜难道还不了解吗?他在乎的,从来就不是那份权力,也绝不会猜忌她!
纵然,这诗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单纯想往自由罢了,但有意无意的,魏隐并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云姜想要看雪山,想出去游玩,想做什么,他都会让她去做,帮她去,陪她去。他给的,难道还不能算是自由?
“王爷!”疾风中,身后传来楚生的叫喊,“王爷,前方的拐弯处有山崖,慢一些!”
但魏隐像没听到般,一心一意地驾着骏马,目光直视前方,速度丝毫未减。
楚生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但王爷如此,他也没办法,只能舍命陪主子,心想等会儿若真的发生意外,他也要先掉下去给王爷垫个底。
离悬崖处,愈发近了。魏隐速度未减,兼之马儿本就受了伤在发狂的状态,根本辨不清方向,果然直直地就朝崖边冲去!
楚生双目一缩,抬起马鞭就要赶过去,却见千钧一发之际,魏隐直接从马背跃起,借力山体一蹬,落在了地面。
那马儿却刹不住脚,直接坠下了悬崖,一时间,耳边全是马儿的哀鸣声。
魏隐回身,冷道:“马给我。”
立在原地怔愣的亲信闻言,立刻应声,“噢,噢,好。”
忙不迭地让出了马,魏隐也不废话,翻身上去,又开始了之前的动作,也不管身后之人有没有继续追。
楚生轻叹一声,对其余人道:“你们先回,召人来帮忙,我先跟着王爷就行。”
说完也不再浪费时间,策马而去。
这场追逐耗费了魏隐整整两个时辰,直到他身下的马儿力竭,口吐白沫地双腿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时,他依然没看见那道身影。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楚生终于追上了人,饶是他此刻也浑身酸痛,呼气如牛,“王爷,兴许找错了,人没有走这边呢。”
“一定是这条路。”魏隐定定看着黑暗的道路,“她不会特意去挑另一条路。”
但是,他们一定用了什么别的方法隐蔽,至少今天在这条路上,他找不到他们。
如果不是被翁翡拖延了那些时辰,应该是来得及的。魏隐双眸布满了血丝,片刻后竟捂住了额头,那里剧痛无比,似要炸裂开来一般。
楚生一惊,忙扶着人在树边坐下,“应当是这一路疾奔所致,王爷快歇歇。”
然而魏隐哪休息得了,他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云姜对她挥手作别的模样,还有翁翡意味深长地对他道,许多事强求不得。
强求不得,强求不得……魏隐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强求过什么事。当初父亲离世,母亲要追随而去的时候,他没有强求;翁翡提出结亲的意思,云姜没有流露出应肯的意愿时,他没有强求……他已经尽量不作任何妄想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唯一最想要的,却总也得不到!
越是如此,魏隐的头就越疼,很快他的额头就覆了一层冷汗,五指牢牢抓进了发间,太痛苦了以致神色狰狞,整个人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沉稳淡然。
楚生愈急,只恨自己没有学过医,只能尽量制止主子自残,同时等待其余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人马带着明亮火光赶来,为首的,竟是之前同在茶楼的翁翡。
翁翡年纪大了,连续骑这么多路亦是疲惫,但看到躺在地上的魏隐时,还是迅速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语气中的浓浓关心实在作不了假,楚生略一迟疑,诚实道:“应该是受了刺激,王爷如今头疼得厉害。”
受了刺激,头疼得厉害……翁翡听到这话,不禁恍惚了下,当初他得知女儿饮毒而亡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头疼持续了多年,根本治不好,只有靠安神香才能勉强睡一觉。
见微竟然也……
翁翡心中,自有对他的愧疚。但对帮助女儿离开一事,依然没有后悔。
不过,魏隐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翁翡叹一声,按照以前大夫给自己按摩的手法帮魏隐揉按额头,同时吩咐,“着人去赶马车来,他不能再骑马了。”
翁翡的目光,不经意掠过了幽暗的林间。他知道女儿就在这条路的某一处,应当走得很顺利了。
惟愿,她达成所愿后能够一展欢颜。
****
云姜和卫息走的,的确就是魏隐追去的那条路,但其实他们并没有骑马。
骑马会留下蹄印,声响亦大,很容易被发现,他们便定下了计划,徒步走出附近的两座城,再在那里买马。
为此卫息携带了不少行李,衣物倒是其次,吃食和药都不少。
当夜,两人暂时歇在了密林中,云姜主动去拾柴生火,由卫息来负责烤煮晚饭。
卫息的野外生存经验很足,当初掉下悬崖他还能找到药草来止热,有他陪着,无论在哪儿都不用担心。
“陛下肠胃不好,这种烤的野味还是少吃些,多喝点汤。”卫息抓了只山鸡,扒皮涂料之后烤得非常香,他看出了云姜的跃跃欲试,故如此劝。
云姜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都已经离开了,像在沧州时那样唤我就行。”
卫息从善如流,“扇扇,我方才看见一棵树上有鸟蛋,准备去掏过来,还要麻烦你再捡些干柴来。”
眨眨眼,云姜很乐意道:“好。”
“不要走得太远,有事就喊我。”
这次的出行和上次相比,卫息明显变得随和了许多,能够卸下自己在外的身份和盔甲,简单地于山水之间徜徉,他似乎也是非常喜欢的。云姜能够感受到,他从眼底溢出的放松之意。
这种时候的小山林,最危险的大概也就是毒蛇了,不过蛇类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到了它的地盘,或者它感觉到你有威胁。云姜被教导了一些基础的生存知识,轻松避开了危险区,甚至还额外拾了些酸甜的野果。
卫息满载而归回来时,看到她的收获,便弯起唇角,“扇扇适应得很快。”
云姜挑眉,“那是自然。”
二人齐齐笑起来,对这段前往雪山的旅程,充满了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哈,我对这本文定下的要求就是,最迟也要隔日更,希望自己能做到昂
下本新文是《小皇后》,不会现在就开哒,不然两本文一起怕会赶不及
不过也已经定好了开文的时间,12月14号哦,没多久啦,给大家再康康文案,先去收藏一波吧,还约了个超萌的封面呐,已经放上去了嘿嘿
文案:荀宴见到小姑娘的第一眼,大眼睛圆圆脸,还有个锃光瓦亮的小光头,捧着空碗发呆的模样傻乎乎
他见人可怜给了个馒头,却被黏住,一时心软便带在了身边
养女儿般把人养大后
他发现自己有了些难以启齿的心思
大叔萝莉配,年龄差会大~
第57章
三年后; 沙城雪山。
盛夏时节,雪山山脚绿意盎然,雪水化作小溪缓缓流淌; 滋润了一路的植被; 偶尔有幼小的雪鹿从树后探出; 口中嚼着难得生长出的绿草,一双水汪汪的眼好奇打量村庄中来往的人群。
它是雪山孕育出的生灵,被村民奉为雪山山神的爱宠; 从不会受到伤害。若有人胆敢偷猎; 还会被愤怒的村民打出去。
看了会儿; 觉得无聊了,小雪鹿迈出四蹄欢快地往上奔跃。
雪山极高,一路往上; 都是不同的风景。树梢宽大的叶片变窄,由密转疏; 气候亦愈发寒冷。在这垂直的高度; 短短时间内几乎能够感受到四季变换; 神奇而美丽。
小雪鹿发出呦呦鹿鸣,在山腰稍作停顿; 张望了两眼; 随后认准一个方向跑去。
寒风烈烈的雪山中; 伫立着一座由厚厚的冰块制作的小屋; 冰块内又有帐篷,内铺柔软厚重的羊毛毯,另设火盆取暖,火炉煮茶,油灯照明。小屋自成天地; 没有寒风大雪,更似温暖的桃花源。
小雪鹿轻车熟路地用角顶开帐篷,迈蹄缓缓走入,轻柔地蹭着毯上熟睡的少女。
少女显然睡了许久,面容带着久睡后泛起的红晕,肌肤雪白,乌发如瀑般散在四周,长而浓密的眼睫乖顺地伏在眼下,清丽无暇,美如雪山精灵。
小雪鹿坚持不懈地蹭着,少女轻唔了声,眼都没睁就熟练地抚上它的小角,“呦呦,你也睡会儿。”
“呦——”清嫩的鹿声叫了几下,少女不得不睁眼,无奈地笑,“你真是个小坏蛋,自己醒了,就不让人睡。”
“呦?”小雪鹿歪歪脑袋,清澈的眼眸望着她,仿佛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无法,少女只能坐起身,顺手给了小雪鹿一小截萝卜,它低头吃起来,帐内响起清脆的啃萝卜声。
看着它无忧无虑的可爱模样,少女眸光亦是温柔。
出现在这里的,就是三年前离京的云姜,她和卫息一路游山玩水,赏遍风光,用时半年才到了沙城。
他们在沙城购置了住宅,但云姜最爱做的还是往雪山这儿跑,村民与她熟络了,便帮她在山脚下搭建了小屋。至于山腰上的这间冰屋,是卫息和子扬一起帮她制作的。
冰屋其实很温暖,即便直接在这里住也没问题,只是吃喝上会麻烦些,所以云姜一般都是住两三日,回去几日,如此往复。
两月前,她在雪山碰见一只难产的母鹿,帮着它生下小鹿后就被托孤了。小雪鹿刚出生还需要吃奶的那段时日着实让她头疼,但渐渐的,也有了养孩子的感觉,云姜给它取名呦呦。
呦呦乖巧通人性,算是被半散养在雪山中,她一入山便会黏上来。
“呦呦——”啃了萝卜,呦呦就咬着云姜衣角扯她出帐篷,意图也很明显,无非是让她陪着它玩儿。
呦呦最爱的游戏是丢雪球,一般都是让云姜团好雪球,往它那边一丢,再叫它用脑袋顶回去,有时候没控制好碰到了角,雪球就散了,呦呦还会失落地刨蹄,用一种非常委屈的眼神看来。
云姜往往都受不住这小家伙的撒娇,不得已陪着它捏了一个又一个雪球。
今日也是如此,云姜心知自己恐怕又要沦为呦呦的团雪球工具了,但谁让孩子可爱,她忍不住呢。
她披上火红色大氅,随呦呦去了外边,帮它一连团了五个雪球。约莫是睡得太暖和,一时接触到冷风,不由自主咳了两下。
呦呦不懂她为何停下,但看她不大舒服的样子,就担忧地上来蹭了蹭,下一刻,被一只手抱了起来,放到一旁。高大的青年刚从雪山顶下来,带着浑身冷气,对它淡道:“自己玩儿去。”
青年也是呦呦的老熟人,可他对它远远比不得云姜温柔,还总时不时要凶鹿,因此呦呦有点怕他,被这么一说,就怯怯地迈着鹿蹄走到了后边。
青年,也即卫息把云姜抱起,往冰屋走去。
云姜招手让呦呦跟上,并帮它说好话,“别总凶它,它已经很怕你了。”
卫息道:“那你就别总纵容它,养孩子不是这样养的,有时也得教训。”
“它这么乖,又哪儿需要教训了。”云姜不听他的,进了屋就直接摸摸呦呦的脑袋,给它喂吃的,亲亲角,“呦呦不理哥哥,他好凶的。”
被她这一串动作下来,呦呦已经完全软化了,整只小鹿坐在云姜身旁,哼哼唧唧地撒娇。
卫息见状不免好笑,本来陛下是冷淡懒散的性子,在雪山待久了就开朗了许多,再养了这只小雪鹿,和它学的竟也有些会撒娇了。
他有时看着,有种诡异的养了个女儿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陛下,同样令人心动。
沙城生活的这几年,云姜万事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亦不追求,够用便行。离开时他们本就带了不少银钱,三个人便是这样用几辈子也不成问题。
如此轻松惬意的状态,让云姜身体休养得极好,到如今,她除了容易着凉些,也没什么大碍了。
熟练地泡好茶倒出,卫息送到云姜手中,“这几日又将有大雪,还是避开些为好,呦呦的话……暂时先把它带过去,等天气好些再放回来。”
云姜点头,“山顶种的花都怎么样了?”
“已经掩好了,风雪再大也不会有影响。”卫息此行一大早上山,是为了他们栽种的山顶的紫苞雪堇,雪堇娇弱,偏偏能生长在极寒的天气中,只是野生的雪堇都极难成活,若能人工干预,成活几率就大得多。
雪堇不仅美丽,还是不可多得的一味药材,能够帮助医治边境将士的寒腿。云姜他们来此的第二年,就开始在山顶种了大批雪堇。
但除了艺高胆大如卫息的这等人,寻常人也很难办到。
“呦”呦呦叫声引起二人注意,云姜看去,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是它贪吃,闻到甜甜的茶香就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急切地凑过去舔,结果被烫到了舌头,疼了。
“才刚夸你乖。”云姜含笑说了句,凑过去一看,发现呦呦舌头上被烫起了泡,又有些心疼。
卫息立刻从怀中取出了药,这都是他被这一大一小锻炼出的,止血退烧、外敷内服,应有尽有。
呦呦果然像个小孩儿,烫伤药对它来说太苦,就总是摇着脑袋试图制止他们,结果被卫息强拳镇压,老老实实地蔫在了那儿。
“带它下去吧。”云姜拍了拍小家伙,“正好也有几日没看见子扬了。”
不同于他们时常在外游玩,子扬除了去学院进学的时辰外,就一直很勤勤恳恳地在他们的宅院内耕种,既种蔬果,也种花草,甚至在宅中开辟出了小池塘,让院中有了类似江南园林的精致感,每到夏日,宅院中都会生长出许多与这沙城格格不入的姹紫嫣红。
子扬在云姜面前,一直是坦诚直率的少年模样,他最喜欢的,是每年夏日陪云姜一起捕鱼,帮她寻得清爽之地凫水,好叫沙城的炎炎夏日不再那么难捱。
云姜到时,子扬正在专心致志地在花园中练字,听到声音惊喜抬眸。
“子扬。”云姜对他招招手,“昨日我在山上发现了一种新果子,是酸甜的,你最喜欢的味道。”
子扬一眨眼,“谢谢扇扇。”
他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卫息搭在云姜肩上的手,但显然早已习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