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满朝文武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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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手艺着实不错。云姜边用膳,边认真地想。
许是心态不同,靠得这么近的时候有许多次,但这还是除初见外子玉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位小皇帝。
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一副病容,神情阴郁,眼眸也是沉沉的,没几个人愿意与之对视。现在显然要沉静许多,气质大变,乌黑的眼如同她幼时曾见过的一种矿石,美而神秘。
子玉再次生出一种有甚么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陛下在看甚么?”见小皇帝拿起了书看,子玉轻声问。
“随便看看。”云姜拿的正是卫息之前给她读的那本,封面晃了晃,上书《梁帝修仙史》几个大字。
这位梁帝,正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
子玉身体僵了下,好在勺子依旧不歪不斜地拿着。
看到有趣处,云姜扑哧笑出声,饭都不愿吃了,指着某处道:“你看看。”
子玉依言看去,一段文字跃入眼内——
【乌道曰:欲成仙,必得净女灵修。梁帝召女道百名,入登仙观,是满月夜,沐浴焚香,感召上天,夜御一百零八女道。梁帝飘然若仙,大叹:此乃仙道也!】
扫完这一眼,子玉已是粉面微红,既怒且羞,这里面写的都是些甚么浑话!
她作为女儿家,是羞,作为前朝后裔,是怒。虽然她的父皇后来确实荒唐了点,但也容不得他人这样胡乱编排。
“你觉得写得如何?”
“……前朝之事谁能知晓,不过是些胡编乱造罢了,颇为粗俗。”
子玉忍下羞怒,尽量中肯评价。
“是么,我倒觉得很有意思。”云姜又翻了几页,“夜御一百零八女,梁帝当真体健,龙精虎猛,令人羡慕。”
子玉&众宫人:“……”
这肯定是假的,陛下别信了。
云姜道:“梁帝一生确实过得快活,留下身后骂名又如何,人既已死,又哪会在乎那些,只可惜了其他皇室中人。”
他说这话,竟很有些为前朝其他人可惜的样子,子玉一时琢磨不清,也不敢随意搭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过来也是如此,前朝有许多无辜之人都是被梁帝所累。只叹他们已经全死在父皇刀下,假使还有皇室后裔有幸逃过一劫,我定然……”
子玉忍不住开口,“陛下定然要甚么?”
“定然也要杀个干净。”云姜道。
子玉:“……”
云姜微微一笑,“前朝为父皇所覆,不管留下来的是何人,定对我等怀恨在心。养虎为患,即便他们再无辜,也是要斩草除根的,子玉说呢?”
“……陛下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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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主子有心事?”
柳相夫人入宫觐见太后,身边的嬷嬷则借机与子玉相会,她本就是子玉的人。
一月一见,本都会抓住时机交流近日之事,但嬷嬷发现,今日的子玉格外沉默。
子玉出神许久,陡然回神,“不是,我……”
她踟蹰不定,面带犹疑,“兰姨,你说我的身份有没有暴露的可能?”
“怎么会。”兰姨断然否定,“世人皆知前朝皇室无一幸存,柳相也早抹去了一切痕迹,便是我们的人,也没几个知道主子的身份。”
“不,还有一人。”子玉起身,倚窗而立,“柳夫人,她一直就怀疑我的身份。”
从子玉幼时被柳相接进府中时起,柳夫人就没相信过她柳相外甥女的身份,处处刁难,如果不是柳相注意维护,年幼的子玉还不知要被磋磨成怎样。
柳夫人也是她选择进宫待在阴太后身边的原因之一,后院女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招架这些。
“主子想错了,柳夫人以为你是柳相私生女。”
如此宽慰道,兰姨问,“主子遇见了何事,怎么突然怀疑这个?”
“……小皇帝变了许多。”五指按在窗沿收拢,子玉道,“不再与我亲近,甚至有意疏远。前几日,他还在我面前看起前朝野史,道若是发现前朝余孽,定会斩草除根。”
兰姨一震,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可疑,尤其是在她们本就心中有鬼的前提下。
她沉眉思索,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如果小皇帝都有所察觉,文相等人更不会不知道,哪还会有他们在这猜测的余地?
她想到甚么,“上次主子传信说不小心烫了小皇帝,莫非就是从这时开始被疏远的?”
子玉点头。
兰姨又问,“那之后呢,主子做了甚么?”
子玉摇头,她……几乎甚么都没做。
那时候的子玉还认为小皇帝尽在手中,无需担忧太多。
兰姨也明白她的心思。
一直以来,兰姨就以这位主子为豪,幼年经受亡国之痛,不仅没有被打倒,反倒立志复国。近十年来都做得非常好,得到了小皇帝“朕亲政后就把你从母后身边要过来”的许诺,马上就要成为小皇帝身边第一人。
他们高兴之余,也确实大意了。
“少年人意志不坚,小皇帝这个年纪本就任性,恐怕是主子近日不如从前体贴,他心中有了不满。”
小性子而已,在兰姨心中小皇帝一直是个简单好掌握的人,这么想不足为奇,但子玉不认为会是这个原因。
这些想法却不好尽说,子玉含糊应了两声,转而问,“子熙最近如何?”
熙,光明也。子玉的弟弟出生不久就亡了国,还未有大名,她便为其取了这个名字,意为前路之光。
兰姨笑道:“小公子慧敏好学,不仅在书院中为佼佼者,在荀老那儿也独得青眼,荀老称小公子少年英才,必有一番大作为。”
子玉同样欣慰,荀老是不世出的大家,若非她利用阴涛结识了荀老幼子,要把子熙送进去绝无可能。
只是听闻这消息时,她也略有遗憾,子熙能在荀老那儿受教,她却无法进太学了。
文相、秦太傅等人虽是他们的大敌,但学识心性皆为当代翘楚,如果能学之一二,定能受用无穷。
“这样我就放心了,兰姨你们照顾子熙辛苦,他孩子心性,恐要多加督促。”
“主子放心,柳相他们也会时刻看顾小公子的,绝不会大意。”
主仆二人续简单交流了一些事宜,确定那件事将会如期开始,子玉也定下神来。
她这个位置,走到今天已无路可退,也绝不可动摇心神。
不管小皇帝变化如何,她的目标不能改。
…………
…………
离天子生辰尚有十日,宫中已呈忙碌之态,七巧偶尔出大明宫一趟,都感觉自己闲得不像是宫中侍婢。
分明是陛下的生辰,陛下自己反而一点都不上心。她望着在亭中悠闲抚琴的天子,不由如此想道。
文相难得得闲,今日又无需上朝,便入宫来陪云姜闲聊,此时也静坐其中品茗。
旭日初升,晨风徐徐,秋露微悬,景致静谧悠然,令人为之心折。
“陛下喜欢抚琴?”听得耳边叮咚如泉鸣之声,文相温声发问。
云姜道:“闲来无事,附庸风雅而已。”
文相哈哈一笑,“只要高兴,附庸风雅又有何不可。”
他含笑凝望面前的少年天子,美姿仪,风度清朗,若不是他已知事实,也会被表相蒙蔽。
不得不说,陛下这女扮男装做得极为成功。
“过了今岁生辰,陛下就十五了,可有甚么想要的?”文相直言,“臣近日苦思良久,都没想出送甚么才好。”
他目光慈爱,如看家中小辈般。以往文相还会稍微掩饰,但自从云姜对他坦白后,他似乎就再也克制不住怜爱之意,常常如此。
云姜想了会儿,“文相府中有一柄剑,名为碎星辰。听说文相当时便是凭它夜观天象,得知时事将易,便投奔了父皇,并用这柄剑枭敌首数百,剑尖染成血红,已成了一柄邪剑。”
“传言总是夸大。”文相笑了笑,“此剑并不能观星测命,只是当初臣在山间捡了一块奇石锻造的罢了。不过它的确锋利至极,剑风便可伤人,天下平定后无用武之地,臣就将它放了起来。”
“鸟尽弓藏,文相这样可不厚道。”云姜道,“若不用,给我也好。”
传闻赋予了碎星辰传奇的色彩,对文相这柄剑好奇的人不少,还曾想去借试一番,大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文相认为小皇帝也是因为传言而好奇的人之一,沉思片刻,“直接送给陛下也不是不可,但此剑锋利,陛下体弱,不能随意把玩,伤了龙体可不是玩笑。”
“自然。”
当夜,云姜就拿到了碎星辰。
此剑长二尺二,宽半指,剑身通体雪白,唯剑端刃边有着血色的红,如雪中红花,似泛着极淡的光,美不胜收。
剑与刀不同之处便在于两面开刃,锋利无匹,若要使剑,必要给它配个剑鞘。碎星辰的剑鞘由酸枝所制,为纹路分明的暗红,上扣圆形小环,简单而精巧。
云姜挽起剑,一丢,一接,再顺手一劈,轻易就把院内梧桐的一根枝丫劈下。
梧桐枝重重落下,砸出砰声巨响,吓得七巧等人面色发白,“陛下,可别伤了自己。”
子扬却看得极为兴奋,双眼写满了有趣二字,跃跃欲试地很想自己拿来玩玩。
“你也想要?”
子扬嗯嗯点头。
“现在不行,你还不会用剑。”云姜又随手转了两下剑柄,“等你学会了,我再着人为你打造一柄。”
子扬听得似懂非懂,睁大了眼。他这几日都在云姜的安排下和侍卫习武,如今出招已经不再只会用蛮力,且进一步记住了自己的衣食父母是何人,将保护陛下安危几字刻在了心中。
刀剑枪鞭等武器云姜都略会一些,最擅长的是鞭,毕竟骑马经常用。
但哪个少年人没有过想要策马持剑、快意江湖的时光呢,云姜也不能免俗。何况文相的这柄剑,几乎满足了她的所有幻想。
接下来,无论是梳洗入睡,还是玩耍看书,云姜身边都离不了这柄剑,稍有兴致就□□玩上片刻。
在来喜七巧等人眼中,陛下因这把剑几乎都到了玩物丧志的地步。
又是一日,云姜兀自对弈,沉思间,子玉奉太后令来访,一同到的,还有在大明宫中少见人影的长义王。
宫侍传声,云姜便随口应了句,头也未抬。
二人轻步入内,见到的便是小皇帝沉眉思索棋局的场景。
眼看这盘棋一时半刻好不了,子玉主动去泡了杯参茶,正要呈去时,小皇帝忽然一动,那柄放在坐塌上的剑被倏得抽出——
寒光厉风闪过,剑身瞬间横在了她脖间,肌肤隐隐刺痛。
子玉猛地顿住,身体僵硬,眼珠向下望着差点擦破自己脖子的剑,几乎流下冷汗。
“……陛下?”她迟疑地低低出声,宫侍也都露出惊讶之色。
“嗯?”云姜这才回神般望来,看见她的模样,恍然道,“朕入迷了。”
子玉犹带惊悸,那种差点被割开脖颈的感觉太真实了,“无……无事。”
云姜微微一笑,“我这几日都在练剑,下意识而为。”
她收回,随手挽了个剑花,若有所思道:“看来我已小有所成,行走江湖也没那么难么。”
宫侍:……陛下您清醒点,还行走江湖,长义王就在旁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谁还没有个中二病呢
第13章
行走江湖?子玉视线一瞟,就看到了棋盘旁的那本《侠影录》,封面为两位持剑人的背影。
想到前几日小皇帝看野史后说的那些话,她眼角微抽,看来他的确是看书看入迷了。
那些话,不过是她多疑吓自己罢了。
云姜着人将剑放好,在盆中净手后拿了块柔软的干布擦拭,“长义王竟也来了,有何要事?”
“有些需要呈禀陛下的事。”魏隐示意手中奏疏,让子玉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不知是甚么,竟让长义王亲自来与小皇帝商议。
“你又是为何?”
子玉回,“陛下生辰那日宴请的宾客名单,娘娘着礼部拟了一遍,自己又添了些,让奴婢拿来给陛下一看,有没有甚么要增减的。”
一国之君的生辰宴,能宴请的无非是那些人。云姜接过扫了眼,与心中所想差距不大。
这些时日她虽然少有上朝,但京中官员和世家大致都了解清楚。
先帝不拘一格降人才,擢升官员时常不论出身,这里的出身并非只指权贵寒门,更多体现在前朝世家和今朝新贵。粗略看去,双方站立在朝堂上的人数相差无几。
不过这两方也并非就对立,不过观念时有相左罢了。
“怎么只带夫人,不带其他家眷?”云姜问。
“娘娘说怕人太多,惊扰了陛下。”
这理由却是奇怪,云姜道:“既是生辰宴,自然人多些、热闹些才好,名额放宽,他们想带就带,不用拦着。”
“……是。”子玉能够料想到,阴太后该是如何不悦了。
她明显感觉,太后并不想给小皇帝过早纳妃,甚至这个岁数了,也未曾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婢。因此才限制朝官携带家眷,就是为了避免有些人将家中适龄的女儿之流带来。
以前子玉还曾误会太后默许她接近天子的用意,时日久了便发现,那绝对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打算。
名单是他们母子间的事,子玉不打算掺和。
她离开后,殿中便剩下了魏隐。
他坐在黄梨木椅上,沉静如玉,即便不言不语也有着熠熠明辉。
魏隐素来是典型的世家贵公子作派,衣着打理得一丝不苟,从每一根发丝到脚尖无一不精致,神色或冷或淡,透着距离感。
三本奏疏一同递来,他道:“陛下先看一看。”
待云姜都一一翻看过,他方不紧不慢开口,“此事臣等不好做主,还请陛下批阅。”
与天子自身相关的,最有可能的自然是选妃一事。天子年岁尚少,不急着现在就填充后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