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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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观晴他们这辆车子是牧野的,牧野再有钱也只是寻常商贾,比不得当官的。该让道让道,该被堵被堵,干着急也没用。
柳观晴心说还好有车子给谢无药躺着,若是两人走路,被堵在街上,连个坐着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改日如果再出门,应该借谢府的车子出来。无论是内相、还是那位谢大公子,他们的车子出门肯定比平民百姓的车子好使。怪不得那么多人对权势趋之若鹜,起码在京中生活,有个一官半职能舒服一些。
柳观晴忽然想起明年开春有武举,心下微动,他要不要去试一试,搏个功名。
虽然南朝官场重文轻武,武举状元能当的官位并不受人重视。江湖上行走,出身武林世家或名门正派的年轻才俊都不会以当官为荣,甚至不屑于为朝廷的“走狗”。哪怕大家都是为了守护家国百姓,江湖人更爱的是放荡不羁的自由,才不想遵守朝廷那些刻板的规矩,被上官指手画脚。
这就是为什么邀请习武之人参加武林盟大会,比拼高手排名,每年都有大批自命不凡的江湖客趋之若鹜,上赶着参会。而京城举办的正规武举,却都是些军户出身的粗汉子凑数,少有会上乘武功的高手出现。每年武举也不过是矬子里拔将军,选出功夫相对最好或出身门第有点背景的几个人,封个七八品的武官,勉强撑门面。
这与北国的崇尚武力,朝野上下、各大门派都派精英弟子参加的武举,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当初堂堂北国新出炉的武状元、兵马大元帅之子被人当众带走了项上人头,这份羞辱的意思比实际造成的人员死亡更严重,威慑的不仅仅是北国的兵将,而是整个北国的武林。
拥挤的人群嘈杂的环境,让谢无药醒了过来。
其实以他的内力,无医的金针封穴并不难破解,尤其完全失去意识之后,真气自行流转,昏睡的效果也逐渐消失了。他这几天又不缺觉,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自然便醒了过来。
“柳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谢无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问话。
柳观晴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车子颠簸碰到你伤处了?”
“没有。我们还在大街上吧?有点吵我就醒了。无医是不是去大理寺找线索了?”谢无药捡着重点问了一句,有无医主动帮忙,解药的线索说不定能早点浮出水面。
“你就别担心了,你们谢府是不是在哪里都有门路?”柳观晴随口问了一句。
“算是吧,大理寺主刑狱,如今的大理寺卿童大人是圣上亲政后亲封的,就是他协助查清了谢氏一族当年的冤屈。主人后来送了一些仆从护卫到大理寺听用,每有疑难案子,主人也会尽力帮忙,算是关系处的不错。”谢无药凝神听了听周遭人群的议论,回想了一下书中情节,已经能确定今日入京的大概就是那位睿王殿下了。
明面上,下个月是冯太妃六十大寿,思念亲子,才恳请圣上恩准,传召睿王进京。实际上这也是睿王等待已久的一个机会。
之前那么多年的谋划,到如今,就算没能第一时间拿到那个炮制已久的“证据”,其他方面的局都已经铺垫好了,静等着被他盯上的猎物往坑里跳。
如果睿王所谋之事一切顺利,说不定再不用回去封地了。
按照南朝的律法,分封在外的王爷不得传召不能离开封地,不能进入京城。防的就是藩王谋反。当然也有藩王是害怕被骗进京城,被皇帝找借口定罪或杀掉的。
睿王年幼之时,圣上刚刚登基,接连死了两个幼弟,冯太妃吓得夜不能寐,吃饭睡觉都寸步不离自己的儿子。后来在冯家的忠心护卫之下,睿王平安到达封地,一直是不敢离开封地的,唯恐被什么人加害。
冯太妃当年请求离京跟着睿王去封地荣养,结果圣上不准。说什么彭太后宫中寂寞,需要姐妹陪伴,强行将冯太妃留下做伴。冯太妃自然明白这是将她扣在宫里,才好拿捏冯家和远在封地的睿王。
十多年一晃而过,彭太后得了健忘症,什么人都认不清了,谁陪着都一样。冯太妃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单方面幻想着能有个法子,再不与儿子分开。
“今日进京的是睿王。”谢无药依着他知道的剧情说道,“我有预感,过几天我可能要去趟京中的睿王府。到时候千霜的解药还要烦劳柳大哥帮忙盯着。”
柳观晴疑惑道:“难道谢大人会派什么任务给你?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你好好休养些时日?”
“我怎样了?手脚都能动,伤也快好了。”
“什么叫伤快好了?”柳观晴心中揪痛,“要不然我提前和谢大人央求一下,带你离开谢府,先到牧叔叔家里安稳住几日?”
“这事由不得你。再说我就算被派去睿王府,也不是行刺,你且宽心吧。”谢无药一脸轻松的样子。
“你不是说皇家无亲情么?民间早有传言,说圣上想杀睿王,可惜没有借口。睿王在封地内算是安分守己,除了偷偷扶植长鲸帮、还有……”柳观晴这样一梳理,思路豁然开朗,“难道那些所谓圣上要杀睿王的谣言也是睿王在造势?他如今敢奉召进京,莫不是已经有了自保的把握,甚至是……”
谢无药忽然伸出手指在柳观晴嘴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改为传音入密提醒道:“别出声了,有高手在附近巡视。听着像是睿王的人。”
柳观晴这时也察觉了那个高手正向着他们这边逼近。马车突然晃动起来,应该是前面又能挪动几步,而他却有点走神了。
谢无药趁机用另一只手勾住了柳观晴的颈项,借着马车的摇晃,一下子将他拽向自己。
好巧不巧,两人就这样脸贴着脸唇碰着唇,谢无药还将那本来几乎要贴在柳观晴唇上的手指拿开了。两人之间再无其他阻隔,贴的严实。
柳观晴的头仿佛一瞬间炸裂开来。觊觎了许久的,那淡如水色的唇,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谢无药能感觉到柳观晴的身体因为喜悦而兴。奋颤抖,他其实也很欢喜,下意识探出舌尖,在对方唇上一点。
就像是家猫一样小心试探,又像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
柳观晴的理智却再也不受控制,飞去九霄云外了。他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了对方的唇瓣,完全是本。能的索取、品尝、攻城略地、渴望更深入一些,以满足体内叫嚣的情绪。
谢无药没有挣扎,躺平享受。看来在牧家表态自己不喜欢女人,让柳观晴终于能放开一点点,否则一直压抑着,对身体不好。再者他也需要更亲密的抚慰,以及一个时机,给车外窥视的那个高手造成错误的认知。
睿王侍卫大统领路远之瞥了一眼牧家的车子,从没有拉严实的车窗帘的缝隙,能清楚的看到是两个男子吻在一处。仰面躺着的那个虽然只露出眉眼,却是容貌绝色惊为天人。
再听那亲密的摩挲、低沉的呜咽,路远之内心的邪火陡然蹿了出来,满脑子淫。邪的幻想浮动,仿佛下一刻就能将那绝色人儿压在自己的身下爽快。他的唇畔浮起一丝夹杂着戾气的冷笑,腾身几个起落,回到了睿王的卫队之中,轻声吩咐手下:“你们查一下那边牧家的马车里是什么人。”
下属还以为大统领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目标,提起精神迅速展开调查。
等着睿王的大队人马到达京中王府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将一份详细的资料送到了路远之的手上。
路远之看完资料,吩咐道:“你们备一份厚礼,明日一早我亲自送去谢大人府上。”
第27章 将计就计
马车徐徐而动; 谢无药听着路远之离开,再看柳观晴□□懵懂的眼睛,终于没舍得就这样一把将他推开。
可是柳观晴的自制力挣扎着回归; 他没有再进一步; 而是慌张的起身,退到了车厢一角; 心跳如狂,面红耳赤,愧疚万分,惶恐难安。
谢无药安静的看着他,思量着该怎么安慰。
柳观晴却抢先说道:“对不起; 刚才车子不太稳,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忍住,你……你若是恼了; 尽管打骂我。”
“可我是故意的啊。”谢无药笑了。
狭小的车厢之内; 气氛越发暧昧。
柳观晴耳朵嗡嗡响,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听岔了,可是谢无药的神态、那语气以及话的内容; 都仿佛是在暗示甚至是明示,他也是喜欢他的?他不讨厌被他压在身下; 那样的亲吻?
“那个高手应该看见了。”谢无药接着说了一句别的,因为实在不好意思直白的讲,除了饭票; 还想绑“肉”票这种羞耻的念头; 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哦?你是故意让那高手看到我们……”柳观晴恍然,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了,“所以; 其实你,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谢无药想诱对方先表白。
柳观晴却忽然转过头去,含混道:“没有什么,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也不喜欢女人。我……可能更喜欢……”
谢无药满含期待的等他说。
谁料柳观晴只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更喜欢男人。”
谢无药有点委屈,逼他:“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么?”
“也不是那么随便。”柳观晴心里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别人都不可以。
可话到嘴边,他却有些自卑有些犹豫了。之前信誓旦旦说与谢无药义结金兰,转头就想着睡兄弟?那会不会被误会,他压根是被美色所迷,结交也不过是为了将来能睡在一起?他根本是动机目的都不纯,趁人之危、仗势欺人,肯定会被谢无药看轻吧?他自己那点本事,哪里配得上惊才绝艳的谢无药?他无非是有个江湖闻名的武林盟主亲爹,换个爹,他什么都不是,或许在谢无药心里,他还不如能疗伤治病的无医更有用。
车厢里维持着诡异的沉默。
谢无药见柳观晴面色凝重怎么也不肯说话,他也就不逼了。往后日子还长呢,耐心等着,因势利导,柳观晴早晚会想通,会更勇敢的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
到了谢府,柳观晴让牧家的马车自行回去。他与谢无药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没想到谢无药还没躺稳,就被传唤到主院。谢浩然要见他。传话的小厮还明确说是单独见,请柳观晴在客院好好休息。
谢无药心事重重进了谢浩然的书房,机灵的在门边就跪下,不敢靠太近。
谢浩然的面色不善,语气里有责问的味道:“昨天晚上你睡在柳少侠的房里?”
“是。”谢无药并不否认,“一路回京,属下也基本上与柳少侠睡在一间屋子里,同床共枕,方便他照顾。”
“你这是喜欢他?”谢浩然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谢无药没想到谢浩然如此敏锐,一下子就察觉了他与柳观晴之间非比寻常的感情。以谢浩然的逻辑和过往那些经历形成的感情暗伤导致的扭曲心态,他便是否认也没用。越否认,反而越加重猜忌。
他的确是喜欢男子,也图谋与柳观晴天长地久,他为什么要瞒着谢浩然?既然都问到了,省的日后让谢浩然费心猜他行事的理由,他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是。”
毫无征兆,谢浩然欺身上前,出手如电,狠狠掴了谢无药一掌。
谢无药只觉得脸颊生痛,眼前金星乱冒,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红血色。他心说,谢浩然这种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绝对是心理或精神疾病,该怎么治治才行。
谢浩然冷哼:“柳观晴是武林盟主柳开山的独子。将来注定要与门当户对出身名门正派的侠女联姻。你喜欢他,他知道么?他能接受同为男子的你么?就算接受,也不过是看你生的好,又主动贴上来,才陪你玩一玩罢了。这就是你的把握你的计划?以为用情能控制他对你死心塌地,去实现对武林盟的影响?你别傻了!”
谢无药脸痛的不想说话。而且和狂暴状态的谢浩然说话,风险太高,说什么都是错,万一哪句又刺激到谢浩然,接下来的殴打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只有乖巧沉默,安静等待谢浩然自己克制住,回归理智发布下一个指令。
在无药面前,谢浩然从不掩饰狰狞的表情,目光阴暗的说道:“警告你,不要玷污了柳少侠的名声。另外,既然你喜欢男人,接下来的任务就不算太勉强了。”
终于开始走主线剧情了,谢无药松了一口气,应道:“请主人吩咐。”
“睿王入京,他身边第一高手,侍卫大统领路远之好男色,你找个机会接近他,确认他们还有什么阴谋和后手。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图穷匕见,你再杀掉他们的关键人,断了他们的退路。”
“是。”
谢浩然见无药似乎如往常一样,沉默而乖巧,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对各种高难度任务没有半分迟疑推拒,他的心又莫名一软,刚才的扭曲狂暴彻底掩藏起来,声音也带了几分温度:“如果你觉得做不到,现在还可以拒绝这个任务。无非是再挨一顿鞭子,也好过被别的男人用强……”
谢无药脊背发寒,他才不要再挨谢浩然的鞭子。不过那个路远之,还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路远之不仅好男色,还是个虐待狂。但若不去一趟睿王府,他空口白牙说出睿王的阴谋如何取信谢浩然?再者还有柳观晴策应,他要搞定路远之应该是有机会的。
“属下定会完成任务。”谢无药正色回答。
“滚吧。”谢浩然挥挥手让无药退下。他自己却颓然的坐在了书案后面,盯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怔怔出神。
那副画装裱的很精致,似是有一些年头了。除了青山绿水,那画中还有一艘小舟,舟上有两个少年对饮。
一个说:“小然子,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另一个回答:“只要殿下不嫌弃,奴婢自然一直陪着殿下。”
“冬天冷的时候会给我铺床、焐热被子,夏天热的时候整晚给我打扇子么?一直这样好么?”
“殿下早晚会娶妻妾,到时会否容得奴婢伺候就未可知了。”
“那时我肯定封你当大总管,让他们都不敢看轻你,不敢欺负你。”
“有殿下撑腰,我武功也高的很,怎么会受委屈?”
“小然子,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