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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在古早虐文里飞[穿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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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行刺顺利,太后死,北国军系或难再服新帝调派;太后不死也必要倾尽全力让其重伤,短期内无法主事,散布谣言造成北国混乱,君臣离心。便可以趁乱浑水摸鱼,护送太子回国。那时北国朝野动荡自顾不暇,太子殿下已然回到国内,有的是办法解释太子为何回国,还可以说是得了北国谁的许诺帮助,继续让新帝与太后两方互相猜忌。”
  谢浩然不再掩饰惊疑之色,质问道:“这些计划是谁告诉你的,柳开山么?”
  “这些都是属下自己推演猜测,并不曾与任何人说过。柳家父子也从不会与属下说这些。”谢无药露出恰到好处的落寞神色,卑微垂眸不再言语。
  “呵呵。”谢浩然古怪的笑了几声,而后恢复冰冷语气讥讽道,“说的也对,他们自然不会与一个玩物讨论这等大事。”
  谢无药并没有辩解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省点力气免得万一没搞定还要挨揍。
  无药越是沉默无言,谢浩然心内越是气愤难平。他们都不知道无药如此聪明,仅从那么有限的信息就推演出了这等天才的计划。要知道类似的计划,谢浩然自己也花了不少心思琢磨,几经删减才能设计的明白,无药短短几句话就将各方势力的诉求说的那么准,将行刺的目的不仅仅局限在杀死某个目标,还能分析前因后果以及帝后离心之后的时局,最难得也是谢浩然没想到的,将行刺太后与营救太子回国联系在了一起,可谓是言简意赅思虑周全一箭多雕。
  在所有人的固有印象里,南朝和北国才刚开始谈接回太子的事情,双方正式外交没有几个月扯不清楚。可那些臣子们谈他们的便是,暗中将太子殿下秘密护送回国,北国留个替身不就好了。反正无论是否能谈妥,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太子能回到国内。只有人回来了,人前那些粉饰太平堵别人口舌的法子,让那些文臣们去编不就行了。更何况,说不定还真能拿这种事做文章,继续让北国的新帝与太后之间生出猜忌。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无药有这等见识?谢浩然只略微怀疑了一下,就又想到每次任务他都会对无药讲解前因后果,一面是为了显摆自己的绝妙计划,一方面也是说明白重点,让无药能有的放矢分清主次指导行动,提高成功率。没想到潜移默化之间,竟让无药学到了这些本事?原来无药并不只是在武学上有天赋,在阴谋算计全局把控上居然也能有如此的领悟能力?
  这究竟是随了谁?那人渣可没有这样的智慧,否则怎么会是被废身死的结局呢。莫非是随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似乎她没疯之前的确有才女的名头。可惜只是女流,再聪明能有什么用?没出身,只长得漂亮,无非是被人觊觎争抢,最后与人做妾的命。一旦错付了人,哪怕一时荣宠,结果也不过半生蹉跎,疯癫痴傻,还不如生就愚笨或者早死了干净。
  “无药,你如果不想回柳家,我也可以毁约,将你留下,你也好休养一段时间,准备下个重要的任务。”谢浩然难得用略带了一点温度的语气对无药说话。
  谢无药觉得谢浩然这态度,不是打骂就已经可以视同为表扬了,似乎证明自己又赌对了一把。
  原书记载谢浩然的计划,搞乱北国栽赃魔教离间帝后,顺便救回太子最终被证明是可行的,他却没有想到,谢浩然并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救太子的。谢无药为了自己少麻烦,灵光一现之间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竟然说到了谢浩然的心坎上,浑水摸鱼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困扰谢浩然很久的难题。
  不过,就算谢浩然转了性子,肯少一些虐待,谢无药又怎么可能留在谢府呢?在谢浩然眼皮子底下,阴冷的刑房里,饥寒交迫衣不蔽体吃不好睡不着,怎么养伤?他傻么!紧张焦虑让他禁不住又咳了几声,擦了擦唇边血渍,虚弱道:“主人无需毁约,属下愿意回柳家,即刻就可以启程。”
  “嗯?你的身契在我这里,他们有什么能拿捏你的?难不成你这贱。奴喜欢被男人玩弄?”
  谢无药以一种羞涩的语气,细弱蚊蝇的声音回答道:“主人,属下觉得柳少侠对属下挺好的。”
  谢浩然用一种扭曲的声音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怎么个好法?”
  谢无药以幸福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柳少侠,他不会无缘无故打我,一定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才会责罚。柳盟主将我打伤之后,他会给我包扎。只要我求他,他多数情况都会给我吃的……他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讲外边的事,许我看书。”
  “这就是好?!呵呵,真是不识好歹啊!”谢浩然恶狠狠吼了一句。
  谢无药故意露出迷茫不解的表情。
  对上无药那双漂亮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孔,谢浩然只觉得心头似是针扎一样,根本没有报复之后预想的那种快意,反而是浓烈的苦楚酸涩四散蔓延,或许是所剩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明明这不正是他计划许久的么?让那个人渣的孩子尝尽世间痛苦,饱受各种折磨摧残,再榨干了所有价值之后,像垃圾一样丢掉……却发现,那孩子心中始终保有纯良和忠诚,璀璨光华无法遮掩,在痛苦里仍挣扎着寻找别人的一点善意,小心珍惜。
  谢浩然语气不善的提醒道:“他不过是看你姿色不错,想多睡你几次,哄你心甘情愿服侍他罢了。”
  “嗯,属下知道。属下也不会期盼本就得不到的东西。无医之前问,为什么要回去柳家。大概是,属下没觉得那个任务有多么难,也可以假装柳少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属下的。”谢无药声情并茂演绎原书主角受的台词。
  字字如刀,砍在谢浩然的心头。谢无药知道,谢浩然的良心还在,在原著中有隐晦的描写,哪怕只有一点点,听了无药这等言辞多少也会生出几分愧疚吧。
  “好啊,那你现在就滚回柳家吧。”谢浩然强行压住莫名的愤慨,转身离开了刑房。
  片刻后,有聋哑的打手送来一套齐整的谢府仆人衣物,难得居然还有一件夹袄一袋干粮。谢无药知道机不可失,害怕谢浩然会改变心意又强留他,提起一口真气咬牙将衣物穿好。背上干粮,扶着墙,走到密室之外。
  外边灯火通明,正月初五的晚上,京中有人燃放烟花炮竹,到处欢声笑语,漆黑长夜似乎也不再那么冷寂。
  谢无药咬牙慢慢移动着身体,因为痛让他身形不稳,走几步必须停下缓一缓,否则很可能痛的晕厥。他也依然往府外走去,不敢停。
  谢浩然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突然出现,吓得谢无药急忙跪下,动作比刚才明显大了许多,牵动各种伤口,咳血不止。
  谢浩然说:“这是青丝剑的仿品,你秘密带回柳家,柳观晴若肯去北国,你就带着此剑与他同去,等我命令行事。”
  “是。”谢无药根本没力气多说一个字。原书记载这根本不是青丝剑的仿品,而是魔教人人都想得到的青丝剑原物,拿着这东西出门还好有个盒子遮掩,否则就是揣着一个随时会爆的雷,实在太危险了。他不禁思量,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体力带着这东西走回杭城。但愿魔教的人都去了北国,留在中原的只是一些探消息不感冒头的小卒子。
  谢浩然又说:“承镕求了为父,看在他的面子上,在角门外给你安排了一辆车子送你回杭城。”
  “谢主人,谢三公子。”谢无药松了一口气,肋骨断茬每次呼吸都痛,骑马肯定是不行,有车子坐当然是好的了。
  谢浩然不肯承认是自己心软照顾,将一瓶解药丢给谢无药,故作冷淡道:“这是本月的解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死,乖乖等着下月的解药。”
  “是。”谢无药接了解药贴身收好。
  谢浩然望着无药伏跪卑微的样子,禁不住沉声许诺:“这一次若能平安将太子殿下接回京城,为父许你谢姓,正式收你为义子。”
  这次轮到谢无药震惊了。原书之中谢浩然可从来没有主动对主角受说过这种话,甚至不屑于用这样的话欺骗主角受。那么此时这样说,是认可了无药,还是画大饼为了哄骗他继续卖命呢?难道是他之前那番言论虽然打动了谢浩然,也让谢浩然生了更多猜忌,唯恐控制不住一个聪明的工具,才又抛出了新的诱惑么?
  我艹!那样的话岂不是弄巧成拙,自作聪明却加大了攻略谢浩然的难度系数,往后生存越发困难了?论狠毒和操控人心的手腕,他哪里是谢浩然的对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主人,属下……”谢无药惶恐之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喜”,是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你称呼不对。”谢浩然偏偏较真。
  谢无药心说,还真能叫义父么?根本叫不出口,于是装傻道:“请主人责罚,属下……不,下奴知错。”
  这孩子根本不知道错在何处,就已经习惯性的认错。原本还以为能听到那孩子喊一声“义父”,结果却是这样惶恐的自称“下奴”,让谢浩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冷哼着甩袖离去。
  谢无药挨到了角门,上了马车。车夫是谢府的仆役,大过年的还要连夜出门,心情很不好。也不怎么搭理谢无药,只催着他快点上车。
  这车子显然没有牧家当初准备的那辆车子舒服,没有厚厚的皮毛垫子,也没有炭盆手炉茶水点心。谢无药只能抱着那盛放青丝剑的木盒子和衣躺在车内,纯靠内力硬撑。夜寒霜重,车子颠簸摇晃,无论怎样的姿势或躺或靠,总会压到遍布脊背的鞭伤,肋下断骨处也始终痛楚,没多久,他整个人就又痛的失去了意识。


第47章 不是假装
  谢无药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换到了一个温暖舒适的马车上。他认出这是上次离京的时候,牧家给的那辆马车。车身加了某种减震装置行进中比普通马车平稳许多,车厢内又铺设了厚厚的皮毛垫子; 关上车窗; 燃上暖炉,反正比之前那辆谢家的马车好太多了。
  柳观晴就在车内; 戴着一张容貌平平的人。皮。面具,穿了普通的柳家下人的衣物。
  谢无药默运内息,查探周围,没有发现谢家有什么人尾随,于是笑道:“柳大哥; 谢家那些人让你打发走了?”
  柳观晴忧伤道:“是有几个影卫在你之前那辆车子周围跟着,他们可能认出了牧家这辆马车以及车夫,又见我们柳家的管家报了身份; 他们才将你交接过来。你抱着的那个盒子是什么?昏迷中都不肯放手; 我也不敢用力弄,都还不曾为你疗伤。”
  谢无药将怀里的盒子丢在一旁,苦笑:“盒子里是魔教教主的青丝剑; 主人说是仿品,我看是真品。就算是仿品; 这要是弄丢了,我也赔不起。”
  柳观晴对传说中的神兵利器毫无兴趣,而是怔怔望着伤重无力连起身都困难的谢无药; 语带责问:“谢府让你回去究竟有什么事?你一日夜疾奔五百里; 马都累死了,就是为了回去挨顿打么?”
  谢无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主角受脑子有坑他解释不了。他只是摸出了那瓶千霜的解药; 犹豫着要不要先吃了,关切问道:“今天初几了?我是初五夜里从谢府离开的。”
  “初七了。”
  “啊,那解药先不吃了,你帮我收好。你快给我弄点吃的,帮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该换药了,我说怎么这么饿这么疼。”谢无药把解药递给柳观晴,毫不羞涩的以撒娇软化对方的态度。
  柳观晴哪里舍得让谢无药饿到痛到,心软的不敢再多说那些气话,小心收好了那瓶解药,立刻拿了温热的吃食给他,又开始准备疗伤的物品。
  谢无药知道饿久了的肠胃不适合大吃大喝,就只喝了一些人参汤,将米糕掰碎了扔到汤里一起囫囵吞下,没敢吃什么油腻的肉食。肠胃里略有了一些食物之后,他才有力气坐得端正一点,自己解开了衣袍。
  原本无医给包扎的那些布条果然都被渗出的血水浸透了,湿漉漉黏腻腻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肋骨骨折的地方用来固定的木板也因为一系列的动作早已经歪斜。
  他干脆将木板拿下来,试图再正一正有点错位的骨缝。这是原书主角受自己领悟的治疗技术,以前出门行刺受了伤,断骨也只能是捡点树枝自己先摸索着接上。受伤次数多了,自我治疗的手法也就越来越纯熟。
  柳观晴看着谢无药身上新添了那么多鞭痕血口,以及这处肋下断骨,心疼的无法呼吸,哽咽道:“无药,你躺下,我帮你弄就行。你好好养伤就是。”
  “其实这次主人已经手下留情。我送了透骨钉回来,他照例考教我武功。咳咳……”谢无药抹了抹唇畔血渍,“内伤也没什么,令尊下手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好的快。”
  “为什么明知道会受伤,你还那么着急回去?对不起,我看了你的信,信函中说的郝氏是谁?你是急着给她送你的血,为她解毒么?”
  谢无药稍有些心虚的压低声音解释道:“对不起,以前是我瞒了你许多事。郝氏是我的生母。她如今在谢府的幼善堂做仆妇,她脑子有问题,懵懂如幼童不能自理,一直需要人照顾。每次我出任务前和完成任务后才被允许远远看看她。这次其实她并没有中毒的事,是主人怕我不听话……我若不是快马加鞭的赶回去,责罚会更重。”
  “谢前辈用你的母亲威胁你做事?”柳观晴的眼中流露出了愤恨之色。
  “母亲在谢府生活的很开心,整日与幼善堂的孩子们一起。在她的意识里,我始终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陪在她身边。她不用去接触外边复杂的环境,不用做辛苦的事也能吃饱穿暖。这样的生活,离开了谢府,反正我是给不了她。何况每次分派给我的任务也不是很难……如果我能再活十年,主人答应放我们母子自由身。等那时候,我想母亲可能继续留在谢府生活,也还不错,再换陌生的地方她很难适应。”谢无药很诚实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一天到晚受伤,每次出任务都是以命相搏,你以为你能再活十年?”
  “如果我死了,我相信主人也会善待我母亲。主人恨的只是我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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