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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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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侯爵并非等闲爵位,林耿并未立功,就这么贸贸然加官进爵,似乎不太合体统。
  “不会。”楚镇信心满满的道。他已命人查阅过林家的族谱,知道祖上有一支曾组建军伍抗击北狄蛮子,但那一朝的皇帝不知是忘了还是忌惮功臣势重,竟未曾加封,直到现在这支嫡支的老祖宗,才勉强挣了个伯爵位。
  虽说已是许久以前的事,但皇帝硬要拿出来当证据,众人也无话可说。事实上很少有人会管这种闲事,历朝历代的外戚坐上高官要职并不在少数,皇帝仅仅想抬举皇贵妃的家人,这也有错么?
  若非林耿自身能力实在有限,皇帝就该升一升他的官阶了,而他府中的两个儿子也还年轻,不适合委以重任。因此之故,皇帝才决定赏林耿一个虚衔,让他领俸禄食邑混日子去,也算是赏罚得宜了。
  不消说,林耿得了这道封赏,心里高兴得像吞了一千斤蜜糖,于是他给林若秋寄来的家信也又甜又腻,满眼都是对皇帝的歌功颂德以及对她这个女儿的怜惜——没错,林若秋又成了他最钟爱的女儿了。
  林若秋差点没看反胃,扶着桌子干呕了好一阵子,才觉得胸口舒坦了些。从前她觉得楚镇的情话就很肉麻了,现下却宁愿听一百句土味情话,也不要看见这信上的只言片语——简直人间油物。


第144章 预言
  楚镇一进门; 就看到她笑成傻逼的模样,又是捶胸又是揉肚子; 吓得忙上前抱着她不许她动弹——他疑心若秋发癫了。虽不知何种缘故; 但黄松年提点过; 女子在产前和产后那段时间里; 都极容易产生情绪上的不平衡,严重者甚至会有自虐自残的举动。若秋生产之后总会意绪消沉; 他原已经惯了,怎么这回却这样激烈起来,莫非此胎是个异数?
  林若秋没想到他会误会成这样,只得将那封信递给他; 又抬了抬手; 拭去眼角泪珠。
  楚镇原以为她是悲伤所致; 及至看完那封信后; 方才恍然大悟。不过他这人天生就没有多少幽默感; 虽然觉得林耿遣词造句极为有趣,却仍是一本正经的道:“岳丈大人不愧在翰林院任职,行文优美; 笔力深湛,朕看了都不禁怆然涕下。”
  这就叫上岳丈大人了?林若秋斜他一眼; “行了,陛下就别抬举他了; 我爹的性子我还不了解么; 高兴时能把人捧得如天神下凡; 不高兴时啐上一口还不解恨,您若是信他,日后可有您受的!”
  而且林耿这种吹法也太夸张了,还把楚镇同太宗皇帝、先帝爷比较,称赞他有不输于尧舜的功绩,这话听的人自然高兴,可但凡谨慎一点的皇帝,都会觉得此人是在捧杀,轻则弃之不用,重则胡乱揪个罪名流放都是有可能的——祸从口出,凡执掌天下的人,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算是知道林耿当了这些年的芝麻官都毫无建树的缘由了。
  林若秋便去夺他手里的信,“行了,这种东西看了都嫌污眼睛,还是臣妾拿去烧掉吧。”
  楚镇偏偏护着不许她动,笑眼盈盈的道:“不成,这封家书还是由朕留着,日后也好慢慢欣赏。”
  林若秋立刻洞察了他的居心,好啊,原来故意留着来取笑她的!她不可信楚镇真会欣赏林耿那点吹牛皮的文采,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用这点黑历史来让她羞羞脸了。
  毕竟那上头把林若秋自己也夸成了一朵花呢!
  林若秋自不可能让他得逞,急着毁灭证据,无奈楚镇右手举得高高的,她怎么也够不着,林若秋只得使劲掂着脚,整个人几乎扑到他胸口上。
  两人正闹成一团,绿柳进来通报,“古先生来了。”
  林若秋忙松开拽着皇帝衣襟的手,整了整容道:“请进。”
  楚镇亦暂且去偏殿暂歇,并非他一个皇帝还得回避,只是这位大古先生脾气古怪得很,诊病时向来不许旁观,不知是怕偷师还是怕干扰判断——若别人一定要留下,他当然也没法子,譬如胡卓就常死皮赖脸赖着不肯走,大古只将他当成空气,无动于衷。
  皇帝自然不可能做出胡卓那样不要脸的行径。
  进屋之后,大古照常草草弯了弯腰,哪怕在宫中住了已有一段时日,他仍不十分习惯宫中礼数,大约在苗疆自在惯了。
  林若秋自然不会计较他失礼,只含笑道:“先生在太医院过得可好?”
  之前问过大古是否愿意随他们上京,大古想着无处可去,也就一并乘船过来。他汉话并不熟练,且京城居大不易,哪怕开个药铺子也是需要人脉交情的,大古这方面实在生涩得很,皇帝只好暂且将他安放到太医院去,至于官职么,等想好之后再给。
  大古如今名义上算作胡卓的副手,不过胡卓待他倒是毕恭毕敬,并不敢怠慢他——胡卓还记得这位古先生在扬州所展露的神迹,总盼着能学两手呢。
  大古闲来无事,也教着胡卓学些辨识草木的窍门。黄松年虽博览群书,毕竟生长在京城,不像大古这样四海为家,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且苗疆地势独特,本就有许多形态各异、功效非凡的草药,有些黄松年只在古书上看到过,还以为早就失传了,自然不及大古这样亲眼目睹来得真切。
  如今除了应付这对爱好耍宝的有趣师徒,大古日常便是为林若秋请脉安胎,一般的京中权贵并不敢要他看病,一来此人来历诡异,苗疆那地方到处瘴疠毒虫,鬼知道他是治病的还是杀人的;二人,大古礼数粗疏,一副野人的派头,也叫权贵们看了生气。
  林若秋本着平等待人的理念,对他一向倒是客客气气的。
  大古请完脉之后,道是一切安好,便照例写下安胎的方子——只是存做备用。黄松年那头也为林若秋开了方子,林若秋不敢两副一起喝,怕冲撞胎气,想了想,黄松年可能更符合京城人氏的体质,便还是以他的为主,至于大古这边的,等实在危急的时候再用吧——但愿不会派上用处。
  大古见她如此,亦泰然自若,不以为怪。
  验完了脉就该遣人送客的,林若秋却惦记着前些时黄松年的话,忍不住追问一句,“先生,依您看,本宫这一胎是男胎还是女胎?”
  黄松年那老家伙说话总是模棱两可,哪怕向她透露了此等喜讯,也没有十足把握,不知为何,林若秋觉得眼前人应该知道答案——从他治好皇帝的那刻起,林若秋便觉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或许不止于医道。
  大古并不看她,只淡漠颔首道:“是男胎。”
  林若秋心中立时盈满欢喜,虽说她并不缺儿子,不过这孩子怀孕的时机太特殊了些,若能在产子之后封后,自是喜上加喜;若诞下一女,难免被外人视为缺憾,有些不美。
  她正要命绿柳送上十两金子做谢礼,却听大古慢吞吞的道:“此子必将贵不可言。”
  林若秋怔住。
  等她回过神来,大古已经走了,那句话轻飘飘如在云端,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可林若秋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真切切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
  楚镇陡然冒出来,险些吓了她一跳,嘴里还吟诗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人都走了,还这样痴痴望着,难不成是心动?”
  林若秋迎向他醋意翻涌的目光,心道还说她是醋缸,这人连肉带血都是酸的,遂佯嗔道:“是又如何,您一条白绫赐死臣妾吧!”
  也太看不起她的眼光了,放着眼前的英俊猛男不要,去垂涎一个平平无奇、身材还有些走样的中年男子,皇帝是太没有自信、还是对那古先生太有信心?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从后方抱住她的脖子,又叼住她的耳垂道:“那你方才出什么神?”
  林若秋刚要答话,心念电转间,还是咽了回去。这古先生医术的确不错,别的却未必,就算他真懂得些相面之术,可人的命势常有反覆,哪是一句轻飘飘的批言就能决定的?白云观的道姑还说她有运无命呢,不是照样好端端走到封后的关口了么?可见这些神怪之说纯属虚妄。
  况且,大古说的原是一句吉祥话,只是与她预期不大相符。历朝都讲究立嫡立长,若皇帝要立太子,多半以长子为先,但据大古的话,似乎能继承基业的并非长子,是说皇帝日后选贤举能,更青睐次子,还是说楚瑛日后会有何不测?
  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护住这几个孩子,既要让他们平安成长,也要让他们学会友爱相处,绝不能自相残杀。
  林若秋这厢坚定了做一个伟大母亲的心志,那厢楚镇却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道:“朕想,还是将立后的日子稍稍提前一些,不如就定在正月……”
  新年伊始,多好的气象。
  林若秋却断然道:“不成。”
  算下来年初正是七八个月大腹便便的时候,她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参加封后大典,人家会笑话的!虽说她名义上作为楚镇的女人已有三四年,可难免有种带球逼婚的既视感,太难看了。
  楚镇如大狗一般摩挲她白腻的颈子,故作可怜相道:“真的不行吗?”
  林若秋平时很吃他这套,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退让,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她务必要以最美丽动人的姿态出现在宾客面前——何况她面临的宾客还是文武百官,没准竟会载入史册呢。
  更不能出现任何纰漏。若闹出笑话,她名垂青史的机率就更大了——不过是负面性质的,毕竟很少有皇后在封后大典上丢人献丑呢,她还是独一位的。
  见她态度无比坚定,楚镇只得委屈巴巴的妥协,“那好吧。”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在盘算什么不可告人的恶作剧。


第145章 恶作剧
  不管最终期限定在何时; 至少立后的相关事宜都该准备起来了。像凤袍这种颇费人工的东西; 更是早早就该打算起来,听说昭宪皇后封后时的那件礼服就用了两百个出色的绣娘、费了足足三个月的功夫才最终绣成; 更别提上头所坠的珍珠宝石,更是匠人们亲自从山间海底采摘而来,又得细细打磨得大小均等; 这就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楚镇的意思; 就算无法比肩嫡母昭宪皇后那时候的盛况; 总归也不能差得太多。
  月底谢贵妃计算账目的时候,明芳就将那些匠人的情况悉数汇报与她; 且撇撇了嘴道:“连凤袍都赶制起来了,看来等过了新年; 陛下就会立皇贵妃为后。”
  谢贵妃波澜不惊的道:“未必这么快,还得等皇贵妃生完孩子呢。”
  不过她也清楚,顶多两三个月的事,或早或迟又有何差别?不像她; 白白熬了这些年,还得辛苦为她人做嫁衣; 面上更得笑脸迎人; 不能流露出丝毫不悦,谁能体谅她的酸楚?
  沉默了一会儿,谢贵妃平静说道:“去吩咐那些绣娘; 让她们赶制凤袍要紧; 其余的不妨往后挪一挪。”
  明芳立时大惊小怪起来; “那怎么成,马上就要入冬了,嫔妃宫人们的冬衣怎么办?”
  她很快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点头笑道:“娘娘说的极是,皇贵妃乃陛下心尖上的人,自然是该紧着她的。”
  只不过这样一来,那些挨冷受冻的娘娘却免不了指责皇帝偏心,甚至对林氏怨声载道——这还没当上皇后呢,就已经狂得不成模样,把别人不当人看,合着只有她林氏算得尊贵之辈,旁人都属粪土、活该受到践踏?
  人只有在切身利益受损的时候才会格外失去理智,林氏既然该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就理当能承受外界的质疑与毁谤。
  明芳心悦诚服的向谢贵妃道:“还是娘娘高明,之前不过是碍着陛下的缘故,宫里才对皇贵妃处处巴结。如今皇贵妃光顾着自己享受却不管他人死活,可想而知这些人该联合起来攻讦她了。”
  谢贵妃木然道:“本宫可不敢做什么,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若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林氏怎么配做一个皇后?皇帝硬要将此女拱上后位,只怕最终丢的也是祖宗脸面而已。
  林若秋很快觉出情况不对来,原本她身在宫中养胎,可每日往琼华殿递帖子的人不少——她见不见是一回事,至少很能说明林若秋有多得人心。
  可如今递帖子的人越来越少了,反倒是谢贵妃的甘露殿愈发热闹,早晚人流不断。
  红柳多方打听之后,才知是因为裁制凤袍一事,害得今年早该发放的冬衣现在还没有着落。虽说宫中嫔妃有旧年的衣裳在,一时半刻不至于冻死,可谁愿意天天穿旧的。
  红柳憋着一肚子火道:“这谢贵妃也真是,娘娘您好心让她管事,怎么把事情办成这样?”
  偏偏如今论起罪魁祸首,人人却都怪在皇贵妃头上。毕竟谢贵妃有多辛劳人皆看在眼里,反倒是林皇贵妃每日逍遥快活,宰了肥鸡又要嫩鸭,如今为了一件衣裳害得底下人困苦无比,她怎么有脸安心养胎?
  何况谢贵妃也是身不由己,皇帝可没打算立她做皇后,为了一个后来居上的狐狸精劳心劳力,谢贵妃已经很有容人之量了。
  林若秋第一反应是先将舆论压下去,第二个反应则是去找谢婉玉理论,她太清楚这位娘娘的厉害了,从前为了一个夏天的冰例就能让她忙成一团乱麻,如今无非故技重施。
  她现在可不必像从前那样害怕谢氏,就算要训话,谢婉玉也只能乖乖听着。
  但很快,林若秋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谢婉玉可是猜度人心的高手,她若真这么气势汹汹跑去理论,落在外人眼里只怕就成了以势压人,反为谢婉玉赢得不少同情分——她是宫里的老人,真论起先来后到,众人自然更偏向谢氏些。
  想起以往那些类似的经历,林若秋收敛了浮躁,转而向皇帝讨主意。但这回楚镇却没像从前那样,立马提供一套解决方案,反而带她去往御花园中。
  御花园的枫叶开得正好,片片如血,带着凛冽肃杀的气息。
  林若秋踏碎一地红玉,如同走在尸山血海间,顿觉触目惊心。她以前从未觉得园中的枫叶红得这般有杀气,大抵是心境转变的缘故,以她如今所处的境遇看来,其实园中的一草一木也在彼此厮杀互搏。
  这些散落的枫叶便是辉煌战绩。
  不过她今日可没心情赏景,也不是来听楚镇卖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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