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1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平生最恨兄弟阋墙,尤其在经历了齐王谋反案后,对几个孩子更是注重培养。无论今后要拣择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为继承人,皇帝决不许出现自相残杀之举,这也是他迟迟未肯立太子的缘由——才干或许天生,可心胸却能慢慢培养,他要的是名臣仁君,若一家子自杀自灭起来,那大周败落或许也就不远了。
皇帝很快下了决议,“朕的弟弟既然不懂得爱惜羽毛,那朕也用不着顾惜他的颜面,明日起,就从亲王贬成郡王,亦不必留在京中了,接旨之后就回封地去罢。”
第213章 为谁好
林若秋想了想; 这样做倒是最好的,楚兰虽然有害人的嫌疑,可楚萱经历这场落水却不知会落下什么病根,邺王府那两口子自私惯了,万一自欺欺人,还想着立楚兰这个健全的为世子; 可楚瑛日后难免会与这位堂兄弟打交道——近墨者黑,林若秋看着也不放心。
还是趁早贬了好; 能贬一次,就能贬第二次,邺王夫妇担心爵位不继,自然不敢再张狂,凡事都得乖乖听从皇帝意思; 至于楚兰么……想必这对爹妈不会敢偏袒他了。
楚镇拉着林若秋的手; 温声道:“今日之事辛苦你了。”
想必他已听说太医院中那场“壮举”。
林若秋掩口浅笑,“是胡卓到您跟前去嚼舌根的?他可真是半点机会都不愿错过。”
楚镇笑道:“他也算倒霉透顶了,”一面拿手比划; “脸上留下这么两道老长的血印子; 还没娶亲呢,被人瞧见该怎么想?”
林若秋瞪着他,“合着娶了亲的都是叫自家母老虎给挠的?”
她可从没凶悍过,别说是挠脸了; 她连皇帝一根头发丝都没动过呢;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若秋背转身去不理他。
楚镇只好将她的身子扳回来; 又抚着她光润白皙的手指头,轻轻叹道:“朕知道你到昭阳殿去过,也为此而不快,不如这样,朕让李氏亦入寺中侍奉太后,你觉得如何?”
林若秋干笑两声,“算了,臣妾没那么小心眼。”
说起来又不是为了争宠,而是为了争孩子,白白叫人笑话,难道她一个亲生的还争不过外人?
回头阿瑛若是问起,她该如何作答?万一那些乱嚼舌根的说李蔷是被她逼走的,她更里外不是人。
为今之计,她只能按兵不动。
楚镇摩挲着她的手腕,柔声道:“血浓于水,阿瑛心里肯定还是认定你的。”
林若秋回应他的是一记眼刀。
其实此事原本没什么,倘若李蔷足够冷静而清晰,林若秋会很乐意让楚瑛跟她亲近,只当孩子多了个干妈,就好像安然跟景婳那样;可李蔷如今分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她心心念念想将楚瑛推上储君之位,殊不知这样只会令他离那个位子越来越远——皇帝可不是傻子,尤其在面对宫中斗争时,尤其理智得可怕。
他不会容忍有人拿他的孩子来做博弈,哪怕是出于好意,也不行。
林若秋觉得有必要派人留意一下昭阳殿的动静——看李蔷的模样,简直走火入魔了。
邺王夫妇俩得知自己被贬谪的消息,没敢闹腾,而是乖乖接旨,许是这些年渐渐试探出皇帝的底线,知道对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生怕惹恼了皇帝连个郡王也做不成,因此待楚萱差不多清醒之后,一家四口便飞也似的坐上马车离开京城,恨不得再也不回来。
学堂里少了两个读书的学子,并未造成轩然大浪,倒是楚瑛脸上偶尔流露出些落寞,似乎仍是不舍:到底是一同玩过耍的,小孩子的感情,比起大人更纯粹而难以忘怀。
许是慢慢认识了新的朋友,又或许是林若秋告诫他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楚瑛伤感了半个月就不再伤感了,而是认真投入学习之中:他是不够聪慧,可世间并非人人都要聪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林若秋看在眼里,稍感欣慰。加之楚瑛这段时日与她相处得很好,母子俩的感情仿佛无意间深厚许多——也可能是因他最近少往昭阳殿去的缘故。
林若秋有些奇怪,“德妃最近在忙些什么?”
往常不是送东西,就是送吃食,仿佛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似的,近来这种疏离貌似不像她的作风。
红柳也没听说昭阳殿的消息,实在是李氏这几日很少出来走动,便只道:“许是操心陛下万寿节的事吧。”
这个理由不足以将林若秋说服,万寿节年年在过,也没见李蔷多么热切——她对于争宠就没多少兴趣,或者说,整个宫里的人对于争宠就没多少兴趣,这些年她们也算看淡了,皇帝专宠皇后已成定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必白费力气呢?还不如多睡几个懒觉。
林若秋只当李蔷为了上次那番话于心不安,也就不再过问。大家各自退一步也好,不然真伤了和气,难过的反而是小孩子。
然则令她意外的是,这种沉默并非休战符,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用不了多久,她就知道李蔷在忙什么了。
彼时还是魏安满脸堆笑请她过去的,那笑却带着一丝哀恳之意,似乎她若不肯帮忙,他们这些人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林若秋满腹狐疑,却还是耐心的烹了一壶香茶片带去太和殿里,谁知才掀帘就听到一声怒喝,“滚出去!”
林若秋神色如常,将扔来的一本奏折捡起,轻轻说道:“陛下为何事如此恼怒?当心气坏身子。”
楚镇发现是她,脸上的神色方才缓和了些,冷哼一声道:“是魏安请你过来的?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无用!”
林若秋笑道:“陛下雷霆之怒,他们怎么敢撄其锋芒?可不只有臣妾这个不怕死的来捋虎须么?”
楚镇总算笑起来,“若个个都像你嘴皮子这般利索,朕反而得觉得聒噪不堪。”
林若秋撇了撇嘴,“那我现在就走吧,横竖您是不愿见人的。”
楚镇只得又来留她。
林若秋本来是假意,顺势也就坐下来,将香片茶喂他喝了两盏,让他清清火气,方才细问道:“是谁惹您不快了?说给臣妾听听,臣妾帮您骂他。”
楚镇点了点桌上摊开的几本奏章,“你自己看。”
林若秋没怎么接触奏折,倒是看多了账本子,当下便如账簿一般逐一看去,倒也看出点门道来,皱眉道:“忠勇侯吃撑了?立太子关他什么事?”
简直可以入选世界迷惑行为大赏。
楚镇冷笑道:“朕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上疏的还不止他一个。”
陆续便点了几个朝中要臣,都是素日与李海交好的,显然在皇帝看来,这些人是在联合向他施压——虽然事实也差不多。
林若秋沉默刹那,“那您打算怎么办?”
楚镇面上如同罩了一层霜雪,“朕当然不会如他们所愿,是朕平时太宽纵他们了,竟连储君之事也敢插手,如此行径实为大逆不道。”
林若秋默默叹息,看来注定要有几个倒霉蛋出来背锅了,有实权的罚不得,就罚那些没实权的,总得有人为此事付出代价,谁叫他们敢拿太子来做文章?
楚镇虽然是位君主,可也同样是个父亲,敢将他的孩子当成争名夺利的工具,皇帝不动怒才怪呢。
林若秋定一定神,又听皇帝道:“你若得闲,不妨遣人问问你姐姐,她如今既嫁于忠勇侯为妻,想必总能说上几句话。”
林若秋点头答应下来,事关她的孩子,她当然不会置身事外,不过她总觉得李海这道奏折上得有些突兀,是有人给他许了什么好处么?按说他不该如此冒进的。
按下满腹疑团,林若秋又着实劝了几句,方才回到自己宫里。
景婳和楚瑛楚珹几人正在院中踢毽子,个个都是满头满脸的汗,廊下的楚瑾和景姝则聚精会神看着,一边兴高采烈地鼓掌,一边挥舞着两条小短腿,似乎很想加入进去。
林若秋看得出神,不妨红柳轻轻走过来问道:“娘娘还在为立太子的事发愁么?”
显然她也听说了李家上疏之事。
林若秋勉强朝她一笑,并不作答。
可巧景婳走到廊下喝水,红润脸颊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闻言抬起头道:“什么太子,父皇要立太子了么?”
林若秋笑道:“是啊,你父皇要立你为太子,你说好不好?”
心下由衷觉得,若景婳是个男孩子便好了,以她的性情,绝不会有案牍劳形之忧——她是那种无论在何时何地下,都能让自己过得很好的人,这一点倒与林若秋挺相似。
谁知这女孩子却傲娇地一扭头,“我才不要当什么太子呢,这样又累又不讨好的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我可没那工夫。”
说罢,仍旧到树荫下去踢毽子。
林若秋不禁失笑,但其实景婳说得很对,当太子的确不是个好差事,可偏偏有人要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也是怪事。
奈何在李蔷心中,她却是一厢情愿的对楚瑛好呢,这才是最可悲的。
第214章 巫蛊
林若秋看他们踢完毽子; 就让绿柳带几个孩子进去洗手准备吃饭,这厢却令红柳寻了纸笔出来铺于案上。
红柳问道:“娘娘是要给二小姐写信?”
林若秋点头,“她能劝得动最好。”
李海究竟身份不凡,且又有军功在身,皇帝多少得给他留几分薄面。且朝中立太子之说虽时而有之,声势闹得这样大的还是头一回; 皇帝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给贬官,自然是先警告方为上策; 听不听劝倒是另一回事。
红柳叹道,“二小姐是娘娘的娘家人,想必是知道轻重的。”
林若秋扯了扯唇角,不以为然。林若夏若真这样懂事,那她就该烧高香了。
没过多久; 忠勇侯府就寄了回信过来; 红柳怀着殷殷期盼拆开,看完却成了哑巴。
林若秋淡笑道:“她不肯帮忙是不是?”
“非止不肯,二小姐还……”红柳小心翼翼将信笺呈上去。
林若秋潦草扫了几眼便已明了林若夏的意思; 她非但不肯帮忙平息纷争; 倒反过来劝林若秋尽早立大侄儿为太子——想也知道,林若秋这个妹妹不曾带给她多少好处,可若成了辅佐皇位的有功之人,她将来的气焰却煊赫多了。
林若秋彻底对她不抱希望; 只皱眉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字纸篓里; 还好林耿在朝中没多少影响力; 否则照林若夏的性子,定得将他也拉进这趟浑水。
红柳踌躇道:“那么阿丽公主那边……”
“阿丽公主向来很知道分寸,她不会乱掺和的。”林若秋道。事实上林从武早前就递了消息,说是李海仗着郎舅之谊,意图撺掇他共同向皇帝进言——自然,他没答应。虽说两人同在侯爵,可林从武并不像李海那样怀有贰心,他忠心的只是皇帝,如此而已。
既然林从武这般慎重,不愿插手过多,林若秋方始放下心来,她最担心的便是娘家也来添乱,那只会令皇帝的心境更加糟糕——肉眼可见,这些急不可耐出来当跳梁小丑的人,将来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任凭朝中波翻浪涌,林若秋只忙着自己的事,每日照常接送几个孩子上学,闲暇时练些女工针黹,以备作为万寿节的贺礼。这些年她跟皇帝愈发岁月静好,彼此几乎已将钱财视为外物,每逢各自生辰送的多是手做的物事,皇帝是刻些石雕木雕来哄她高兴,至于林若秋么,她没有杰出的才能,就只有做些简单的衣裳了——好在款式虽然粗糙,质料却很不错,穿在里头也算服帖,皇帝见了很喜欢。
窗台下坐了半个多时辰,林若秋只觉捧着针线的手都快木了,眼睛也干而发涩,因让红柳取美人捶来给她捶捶,又咦道:“安然好似有几日不曾过来了。”
红柳侧身不敢望她,只低声道:“德妃娘娘常请安主子过去说话,想必安主子不好推脱罢。”
林若秋愣了愣便摇头轻叹,李蔷连安然也想拉拢么?倒也是,安然的父亲已经做到吏部尚书,在朝中还是颇有话语权的,文臣中间的口碑尤其不错,若得他支持,朝中或许将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到那时,楚镇将倍感压力巨大。
就算他迫于压力现在就立了太子,或许这个太子将招致他的嫌恶,权利让渡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的。
林若秋不想去挑战一位君主的威严,只希望一家数口能平平安安过日子,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松懈了,遂让红柳去贤妃宫里递个口信。
安然接诏之后很快就赶了来,一见她便笑道:“姐姐也觉得日子太闷,想找我说说话吗?”
还是一样素白精致的小脸,几乎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甚至一张口也还是一团孩气。
林若秋无奈道:“我看你最近倒挺忙的。”
安然唇畔勾起狡黠的弧度,“忙着陛下万寿节的事,不行么?年年都要送东西,还不能重样,我都觉得累呢!”
林若秋看这小妮子打定主意不肯说实话,只得正色警告道:“咱们进宫是为了保家中太平,不是为了给家里添乱的,凡事你也该警醒些,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可别着了人家的道。”
安然满口答应着,又笑嘻嘻搭上她的肩,“姐姐在做什么呢?不如帮我也做几件。”
林若秋哼声道:“少来,尚宫局季季都给你送料子,你难道会短衣裳穿?”
安然撒娇道:“那也比不上姐姐亲手做的来得舒坦,姐姐你就大发慈悲赠我两套,回头我也好到婳婳跟前炫耀去。”
却不过她软磨硬泡,林若秋只得答应下来,权当练练手。说起来安然也的确挺像个大女儿,她和景婳站在一起时,两人身高也差不了多少——林若秋想到景婳再过几年就该择婿,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眨眼间皇帝的万寿节已至,宫里年年总要热闹这么一两回,各自都穿上华丽的服装,戴上最漂亮的首饰,也算是难得争奇斗艳的盛景。
林若秋昨日已亲自将那两件寝衣送去太和殿,今日就不拿出来显摆了,到底是贴身之物,不便展露人前。她只安静看着各宫送上精心准备的贺礼,不外乎是些金银字画之类,家里有钱的阔绰一些,没钱的则聊表寸心,魏安都周到的表示感谢,继而命人收起放进库房里。
李蔷这回一改先前谨小慎微的做派,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