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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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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姨娘冷笑道:“东西再少,那也是宫里赏下来的,怎么也轮不上咱们的份。”
  林若夏坐在一旁的锦凳上,亦是面白如纸,眼中出火。
  佟姨娘看着她这副惨淡畏缩的模样愈觉得没好气,遂伸出尖尖食指,狠狠戳了戳林若夏的额头,“当初是你自己吵着不愿进宫,你娘才使了这偷龙转凤的计策,结果你的婚事没讨着,倒让三丫头占尽便宜!你但凡拿出点气概来,哪还有林若秋的事?”
  林若夏本就委屈到极点,被她连番指责,不禁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佟姨娘素日最疼爱这唯一的闺女,如今却只觉得她无用之至,更没心思好言安慰,“你还有脸哭?走着瞧吧,咱娘俩要吃的苦头还多着呢,万一三丫头生下个龙子,想必皇帝更要将她捧到天上,她若一道旨意将你赐婚给哪家的混账行子,你又能找谁评理去?”
  林若夏尚未想到这一层,经她一提醒,难免恐惧大作,忙抓住她的衣襟央求,“姨娘救我!”
  佟姨娘狠狠将她的手甩开,径自起身,“早知如此,当初你何不跟三丫头处得好点?但凡你在你父亲面前多说她几句好话,想必三丫头也不会这样恨咱们。”
  林若夏心道当初还不是你撺掇我与她相争,这会子倒反过来指责我,马后炮也不见这样的!
  无奈她自己的亲事还不见着落,又畏惧林若秋暗中报复,少不得指望佟姨娘帮她设法。
  林若夏遂乖乖的收住泪。
  佟姨娘则另换了一身颜色衣裳,她自信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既是宫里来人,不如过去打声招呼,先套个交情再说——听说来人是个太监,那不要紧,太监也算得半个男人,凭她这副出色样貌,哪怕是阎王小鬼也能叫他乖乖听话。
  谁知刚出院门,佟姨娘便与王氏撞了个正着。佟姨娘素来得意惯了,如今时移世易,不得不乖乖服软,恭敬地道了声,“太太。”
  王氏笑吟吟的看着她,“妹妹这是往哪儿去呀?”
  佟姨娘指着身畔丫头捧着的托盘,笑道:“我想老爷说了半天的话一定干渴得不得了,送几盏茶过去,免得唇焦舌燥。”
  她正要进门,王氏却轻轻将她拦住,嫣然笑道:“还是不麻烦妹妹了,别人是宫中来的稀客,咱家派个姨娘过去应酬,那不是太丢人了吗?何况妹妹你打扮得这样花俏,弄不好人家还以为来错了地方,把咱们永昌伯府当成秦楼楚馆,那可就太难堪了。”
  说着,便令身边的张妈妈接过那几盏茶水,兀自将佟姨娘撞开,头也不回地过去。
  佟姨娘从来只以为王氏平庸得叫人看不起,却没想到她也有这样口齿伶俐的时候,不禁气了个倒仰,却无计可施。何况王氏已经发话,她若是后脚跟进去,不知这女人还会说出什么恶毒伤人的话来,等于是把自己的脸送给别人踩。
  她可不想承担这份羞辱,佟姨娘只得闷闷不乐地回房。
  林若夏一见她便巴巴地迎上前来,“娘,您可有主意了?”
  佟姨娘瞪她一眼,就知道干嚎,关键时刻半点用处都派不上,无奈这却是她肚里掉下的肉,纵使再看不起,佟姨娘还是得帮她想办法,遂叮嘱一个亲近的仆妇,“待会儿等客散了,你悄悄去找老爷,就说我有几句体己话同他说,请他务必要到西苑来。”
  见面三分情,对付不了王氏,难道她还对付不了一个林耿么?
  然而这一等便等到了黄昏,直至太阳完全沉下去,浓重的暮霭笼罩了西苑,那仆妇才为难的回来告诉她,老爷去了太太的正院歇息。
  佟姨娘这才明白,属于她的光辉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第26章 宠爱
  林美人擢升为林婕妤的旨意; 很快便经由魏安之口晓谕六宫,虽说册封礼得延后; 但有了皇帝口谕; 林若秋这婕妤之位可谓板上钉钉。
  她原以为宫中会有人出来拦阻; 或者劝说皇帝等她生下龙子再晋封,以此挡一挡她的势头——然而并没有。贵妃与贤妃便罢了,就连魏太后与魏昭仪也对此举不置一词,态度十分平静。
  林若秋又一次觉得自己自视太高; 要不然就是这宫里的人太佛了,哪怕明知道一颗新星正冉冉升起,她们也懒得去理会。当然这么说很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可楚镇对她的宠爱是实实在在、不打折扣的。
  哪怕孕中不能侍寝; 楚镇还是成天往她宫里来; 不理会其余人的看法——呃; 貌似她本来就不用侍寝。
  不管怎么说; 能平平安安过日子; 总胜过刀光剑影互相厮杀,林若秋也就放平心态,一心一意养胎。
  位分提升后的一个好处是她的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 但未必纯粹是位分的关系,或许亦有身孕的因素在里头; 如今连红柳走在外边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大姑娘”; 以她为榜样; 琼华殿便有更多人如没头苍蝇般赶上来趋奉。
  林若秋不过往御花园闲逛了两圈; 就有少说十个宫娥制造机会与她偶遇,太监还不算在内,吓得林若秋连忙回到琼华殿,连安然宫里都不敢去了。
  她找准机会婉转向楚镇提议,“妾想将琼华殿的宫人裁减一波,将他们安顿到别处去,不知陛下可否允准?”
  楚镇挑了挑眉,“是他们伺候你不周到?”
  林若秋见他隐隐有发火的迹象,连忙好言安抚,这人未免太多心了,也不看看她如今是什么身份,谁敢怠慢她?
  不过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切,林若秋心内亦是暖融融的,她便说道:“陛下无须多虑,她们伺候妾伺候得很好,只是妾想着,身边实在用不着这么多人。”
  因将这些日子宫人们“毛遂自荐”的风波告诉楚镇,林若秋的意思很明白,一来琼华殿就这么点地方,人多了未免招摇;二来,那些人里不乏谢贵妃、赵贤妃宫里的,就算偶有出色之辈,林若秋也不敢讨要,犯不着为这个得罪地位高的妃嫔主子;三来,人一多,难免人心浮躁,她这琼华殿也将不得安生了。
  若是能趁机将琼华殿的宫人裁去一拨,杀鸡儆猴,想必那些人也能收收心,不再一窝蜂的涌上来。
  楚镇沉吟道:“朕原想着给你宫里多添几个人,你如今刚得晋封,又身怀有孕,除却照顾你的外,多些人也能撑撑场面。”
  她要撑场面做什么呀!林若秋光是想想自己每每出门时前呼后拥就觉得快要窒息,她这人自在惯了,巴不得跟着的人越少越好,不然赏个风景或是吃点东西都得注意别人眼中形象,那她还不得把自己给累死?
  林若秋便伏在皇帝膝上撒起娇来,“陛下才说心疼臣妾,这会儿臣妾说的您又不依,可见素日都是诓人来着。”
  她这娇撒得半点也不卖力,只是懒蛇般的在男人怀中蹭几下便完事了,看不出诚意——林若秋也想表现出诚意来,无奈她晚膳用得太饱,这会儿撑得慌,还能动就算不错了。
  楚镇却已被她逗笑,揪起衣襟上的两只小爪子将她身子扳正,继而正色道:“那朕便依你所请,也不必费神挪来挪去,只将内殿的宫人匀一拨到外殿去,你看如何?”
  林若秋一想,皇帝的主意竟是比自己更妙,若真无缘无故把人赶出琼华殿,只怕那些人会怀有怨恨之心,进而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可楚镇的法子就不同了,看上去只是将某些人降了一等,却会引得他们反思哪里做得不好,进而你争我夺的在林若秋面前表功,林若秋便可择优而用之。
  与此同时,留在琼华殿内的宫人亦会深感危机,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必将更加用心的做事;当然,他们也会竭力的排除异己,其余宫中的人若想插上一脚,也自会有这波人将他们拦在门外。
  不愧是治理天下的英主,随便想想都是一盘大棋。林若秋不禁心悦诚服,可以预见,今后她这琼华殿必将如铜墙铁壁一般了。
  皇帝做事素来雷厉风行,第二日就下了旨,将内殿伺候的匀出一波,那些人自不免到林若秋面前哀号啼哭,林若秋只用一副为难的脸色打发了他们——反正皇帝替她担了恶名,她这里反而撇得干干净净的。
  不管怎么说,琼华殿总算恢复了最初的秩序井然,林若秋也终于能喘口气了。此外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楚镇答应她的小厨房终于建设起来了。
  其实用不着大兴土木,只将琼华殿西侧的一溜宫室分隔出来,改造为灶间厨房,这下不但一日三餐的饭食有了着落,连热水都能随时供应。平时洗头洗澡的热水都是在炉子上单烧的,既耗时耗力,又浪费资源,林若秋每每见了都觉心堵得慌,这下总算能舒坦了。
  当然饭菜好不好吃还是得看人,为了避嫌,楚镇拨给她的都是厨娘,好在手艺都很不错。林若秋不禁起了好奇,为何那些有名的饭店饭馆多是男厨子掌勺呢?不过这问题她懒得细想,有得吃就不错了。
  其中有一个姓王的厨娘做得一手好点心,性情也很大方和气,林若秋与她十分投缘,许是这人的姓氏令她联想起家中嫡母:王氏虽为伯府太太,却甚少喜欢摆架子,林若秋仍记得小时候常常喝到她亲手做的四宝汤,当然是为晚归的林伯爷准备的,只是做得多了,孩子们都能分得一碗;后来佟姨娘进了门,王氏再没了洗手作羹汤的机会——说起来佟姨娘还是带着五岁的林若夏进门的,她原不过是林耿养在城中的外室,若非林耿到王氏和老太太跟前苦苦央求,佟姨娘还未必能成为姨娘。
  林若秋有时候真是为王氏抱不平,想必王氏与林耿也曾有过恩爱笃睦的时光,可惜好景不长,这男人终究负了她,转而投入佟姨娘的怀抱中去,王氏则仍在苦苦地等候着。如今王氏两鬓已冒出斑发,林耿走出去偶尔还会被人夸赞一句面似少年,耗费这些年的光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人间不值得。
  林若秋同情她,但却叫不醒她,亦只好用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帮她一把。想必经由这次机会,佟姨娘会暂居颓势,而王氏则能得到丈夫短暂的温存——大概她所希冀的也就是这些了。
  暑天的热气渐渐消散,琼华殿也渐渐趋于平静。林若秋的日子是很闲适的,皇帝既命她安心养胎,她便理所应当的谢绝了外界打扰,至于衣食么……如今外头进贡的时鲜瓜果都会先送来琼华殿一部分,其次才轮到御膳房,林若秋享受着这般隆重待遇,日子可谓比皇帝还快活——而她所有的荣宠都来自于皇帝,对此,林若秋自然深深感激。
  不过她如今相当于两个人,为了腹中的孩儿,她亦不能亏待自己——因此林若秋也就心安理得的大吃大喝。
  于是黄松年再来为她请脉时,便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道:“娘娘,您该少吃些了。若孩子在母体内长得太大,将来生产的时候恐怕过分艰难。”
  林若秋:QAQ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不该为了贪图口腹之欲而忽略掉未知的风险。为了性命着想,她必须短暂的做出牺牲,于是林若秋忍痛将一日四顿改成了三顿,零食分量也减低了不少。在这般努力下,林若秋脸部的线条明显流畅多了。
  以致于那小太医胡卓看她时都悄悄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
  林若秋不以为怪,她早看出这小子是个初生之犊,甚少出太医院的。黄松年大约是为了培养这徒弟,才带着他一道进行保胎育儿的工作——当然也可能是黄松年年纪大了,精力上实在顾不来。
  名师出高徒,胡卓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人也足够勤谨。黄松年每隔旬日才来为林若秋请一次脉,胡卓却两三日就来一回,有这两人为她保驾护航,想必林若秋的胎像定是无虑的。
  林若秋也担心有人会在吃食上下毒,自从她爆出身孕之后,各宫送礼的人多了不少,其中不乏吃食一类,林若秋不敢擅用,而是请胡卓先行验过。
  胡卓笑道:“娘娘何须如此担心,各宫送的礼都是记录在册的,他们若在这些东西里下毒,岂不是一下就能发现,倒不怕您顺藤摸瓜找上去?”
  林若秋一想也是,果真一孕傻三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她见胡卓口齿伶俐,言语风趣,不禁笑道:“你似乎懂得不少。”
  小太医得意的拍了拍胸口,“不敢当,卑职在宫里待了这些年,多少知道一些罢了。”
  他才多少岁呀,就敢这般口出狂言。林若秋瞅着这人不禁哑然失笑,若她料得不错,胡卓总不超过十六岁——他又是黄松年晚年才收的弟子。
  这人虽喜好卖弄,却并不讨厌。林若秋便故意问他,“就连前朝的事你也知道么?”
  胡卓信誓旦旦,“当然。”虽然不曾亲身经历,但师傅把他当亲儿子看待,那些前朝逸闻亦告知他不少,胡卓本就聪颖,自是记得牢牢的。
  林若秋表示不信,“你且说一件本宫听听。”
  胡卓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凑近说道:“娘娘可知,这琼华殿为何一直空落许久,直至娘娘您搬进来才有人住?”
  “为何?”林若秋也正好奇,她初进宫的时候只是选侍,却能分到偌大一座宫殿,怎么想都不太科学。
  胡卓愈发做出讳莫如深的模样,嗓音也压低了,“娘娘有所不知,这琼华殿是死过人的。”
  “谁?”林若秋下意识问道,心头却已突突跳起。她其实胆子很小的,尤其害怕听鬼故事,但当着外人的面不便表露软弱,只得硬着头皮问下去。
  胡卓的眼瞳本就比常人略深一些,直勾勾望向人的时候恰如映着两团鬼影,他幽幽说道:“是先帝的齐婕妤。当初太后娘娘身怀有孕,这齐婕妤与她同室而居,不知怎的昏了头竟下毒谋害,虽说没能得逞,圣上却勃然大怒,下旨将齐婕妤废为庶人。后来太后娘娘搬出去,这琼华殿便成了冷宫,齐氏还在此畏罪自裁。据说她是在房梁上吊死的,死的时候脸都青了,舌头伸出有这么长,啧啧,那场面叫一个恐怖……”
  他边说边拿手比划,满以为这位主子会尖叫出声——他拿这故事去吓太医院的同僚,都屡试屡效。
  可谁知故事讲完了,林婕妤脸上依旧毫无动容,就好似漠不关己一般。
  不愧是福泽深厚能成大事者,小太医既佩服,又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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