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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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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秋苦笑道:“可信的人却不少哩。”
  归根究底,还是她从前的盛宠太遭人妒,以致于逮着机会就污蔑她。倘若她不那么得宠,而是窝窝囊囊过日子,或许如今的名声就好听得多了。
  不过,倘若一定要在名声跟宠爱里头选一样,林若秋还是会选宠爱,日子是靠自己亲身体味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放弃她所拥有的一切,那未免太愚蠢了些。
  也因如此,关于她气死宋皇后的传言愈发甚嚣尘上,林若秋只做不理会。流言只能影响人的判断,却不能造成实际伤害,等到了明年,众人的兴趣渐渐消散,此事自然就挑不起来了。
  事实上却没用这么久,十月里,风波便有了转机。
  起先是赋闲在家的宋太傅忽然上了一封奏章,众人不以为怪,女儿死了,做父亲的讨个情很正常,甚至趁机讹诈一笔都是有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宋太傅的上疏除了询问皇后的梓宫建造外,并未奢求其他赏赐,反而在奏章最后添了一笔,请求立淑妃林氏为后。
  如此一来,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群情愤慨,甚至有人跑去宋太傅家中质问:你的女儿被人害死,你不思为其平冤,反倒举荐自己的仇人,究竟是何用心?
  只差明说这老头子势欲熏心,为求名利不择手段。
  宋太傅却不慌不忙的从箱箧里取出一摞家信来,俱是宋皇后生前从宫中寄来的。每一封上头虽只有寥寥数语,却情辞慨然,极为动人。且宋皇后在信中直指,她卧病那些时日,门庭冷落,唯有淑妃常来探视,温情柔语,如冬日之炭,暗中之火。若有来生,愿结为姊妹,不负此好。
  众人于是哑口无言,有这些信作证据,流言自然不攻即破。宋太傅都亲自保举淑妃为继后了,淑妃还可能是害死皇后的凶手么?恰恰相反,先皇后在家信中大肆称赞林淑妃的善举,这足以证明林淑妃的品德是值得认可的,况且皇后都说了,来生愿结为姊妹,这不就和娥皇女英是一个意思么?如今皇后既去,若她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劝说皇帝立林氏为后,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至于宋太傅为何从前为何不将这些信拿出来,那自然是因为林淑妃生性腼腆、不愿张扬的缘故。这个女人得宠却不骄矜,行善却不扬名,既能承顺服侍皇帝,又能尊重关怀皇后,哪怕樊姬班婕妤一类的古贤妃再世,也不过如此罢。
  仅仅一夜之间,林若秋便成为了全京城最贤惠的女人,她自己都惊呆了。
  林若秋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洗白一个人竟这样容易,之前她还是人人喊打的妖妇呢,眼下风向却已经变了,陆续有言官跟随宋太傅上书,请求国本归正,当立皇长子之母为后;此外,也有不少世家夫人希望将女儿送进宫中来伺候,说是跟她学学规矩,其实更像是镀金的意思——有她这位再贤良不过的师傅作保,教出来的弟子难道人品会有差么?这便相当于一张合格证书,日后说起亲事也会更加便利。
  林若秋此时才真正相信,善有善报的确是有道理的。她若没放宋氏私逃,宋氏的父亲如今也不会帮她,且凡事压得越狠便反弹得越厉害,有了宋太傅欲扬先抑造出的这场势,如今林若秋的声望已经盖过谢贵妃等人了。
  她可以当之无愧做一个皇后。


第109章 钢铁直男
  虽不知宋太傅为何突然帮林淑妃进言,可无论如何; 这件事于自家主子有利; 琼华殿上下便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状态。娘娘位列四妃; 膝下有子有女,离着后位本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唯一欠缺的便是朝中无人; 以致于声势略低了些。谢贵妃与赵贤妃之所以斗得水深火热,不就是因谢氏背后有谢相等文臣作保; 而赵氏则有平西将军率领的一众武将声援么?
  如今她们的娘娘在这一点上也补足了,宋太傅乃当世大儒; 麾下士子门客无数; 纵使一时还无法打入朝中核心,可最擅长造势的也正是这些舌灿莲花的读书人。一国之后必得母仪天下; 若不能得万民敬仰,那这个皇后也是立足不稳的。
  有了这些人的吹捧,尽管皇帝还未正式立后,外头百姓却差不多都已知道有一位德行出众、贤淑过人的淑妃娘娘; 德容言功样样俱全; 没错,她是出身不高,可一位幼时丧母的庶出之女能这样令人敬服,岂不正说明她的伟大——到了这地步; 连出身都成了林若秋的优势; 旁人(譬如谢贵妃)贤惠得体是因为自幼家训良好的缘故; 不像她是天生的贤良。
  所以她天生就该做这个皇后。
  旁人若想越过她,就必须将她的声势打压下去,可宋皇后的家书却不是谁都拿的出来的。此时谢氏或赵氏就算跳出来说她们生前同样尊重宋皇后,臣民也不会相信——口说无凭,她俩若真对宋氏尊重敬服,宋氏在家信上难道不会提一嘴吗?既然没有,那就说明她俩对先皇后着实冷漠,指不定还有怠慢之嫌。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个连先皇后都不尊重的妃嫔,又怎堪配立为继后?比较起来,林若秋便站在了天然的道德高地上。
  这桩风波旁人听了还没什么,赵贤妃先气得七窍生烟,她愤愤朝身侧道:“真是见鬼!谁知道那老头子的书信是否伪造,说得活灵活现,好像林氏给了宋家多么大的恩惠!先皇后一病数年,早说了不愿见客,林氏哪来的机会时常探望,更别说她进宫满打满算也就两三年的功夫,这下却好得亲如姊妹一般了——她俩若真有这样好的交情,林氏怎么不到地底下去陪那死人?”
  川儿吓得忙堵她的嘴,又小心的望了眼四周,慎重道:“娘娘,这些话可不许浑说。”
  死者为大,何况宋皇后刚刚离世,总归要给几分薄面的。若让这些毁谤之语被人听去,事情恐怕会闹得不可收拾。
  川儿一边劝慰,一边就拿团扇为她扇风。虽说正值天寒地冻之时,可看赵贤妃火冒四丈的模样,怕是恨不得吞一座冰山才能解恨。
  赵贤妃没好气道:“本宫又没说错,有什么可忌讳的。”
  宋氏活着的时候就病歪歪从不理事,偏又占着位子不肯早死,好不容易盼到她去了,谁知凭空里又杀出个林若秋来,连宋氏的父亲都帮着她说话,巴不得将她拱上后位——赵贤妃怎么也想不出宋太傅这样做的缘由,宋林两家又无交情,说起来,姓宋的保举谢贵妃她心里都要平衡些。
  偏偏却是林若秋。
  赵贤妃蓦地瞪圆眼睛,“林氏该不会学过妖术吧?”
  否则难以解释眼前这些怪象。
  川儿傻傻的看着她,下意识重复道:“妖术?”这又从何说起?他家娘娘的思维会否跳得太快了?
  赵贤妃起先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却仿佛豁然开朗,她愈想愈是如此,甚至有些后怕,若林氏当真懂些蛊惑人心的邪术,她从前那样为难林氏,林氏会怎么对付她?
  赵贤妃一急起来连声音都粗了,“不行,本宫得启奏陛下,速速请高人进宫捉妖。”
  史书上亦见过狐狸精化作人形迷惑君上的,只怕便是那林若秋的祖师奶奶。
  川儿见她当真是急糊涂了,只得设法将她按在椅子上,一边劝道:“便真如此,您也不可轻举妄动。且淑妃娘娘若真是妖孽,她生的一双儿女该成什么了?”
  赵贤妃正气凛然道:“正因如此,本宫才不能任她逍遥法外,这天下岂能容妖孽执掌?”
  川儿简直啼笑皆非,“就算您说的是真的,难道还想陛下亲手废掉皇子与公主?您想得未免也太轻巧了些。”
  且天底下的道士总是招摇撞骗者居多,皇帝怎么可能听信他们的鬼话,哪怕赵贤妃纯粹出于一片好心——她真的相信林若秋是妖孽——结果也只会惹来冷眼而已。
  赵贤妃愁容满面道:“那本宫就眼睁睁看她坐上后位?”
  此刻她已渐渐冷静下来,不再提妖法不妖法的话,只是若林若秋当真坐上凤座,她终究难以甘心。
  川儿徒劳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再想办法罢。”
  赵贤妃郁郁不乐吐出一口长气,早知如此,她就该给宋太傅送几分厚礼才是,兴许那老头子就会帮她说话了——对了,那老东西一定收了林氏不少贿赂,否则怎么肯站在她那边?
  赵贤妃眼睛一亮,立刻命人备礼,准备送去太傅大人府上。
  川儿诧道:“现在?”可宋太傅刚刚举荐了林淑妃,怎可能立刻反口,这不是叫他自打嘴巴?
  赵贤妃自信满满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本宫给他足够多的银子,只怕他跟着本宫姓赵都使得。”
  看样子她为了与林若秋一较高下,不惜拿赵家的家底来做赌注。
  川儿则默默的吐了吐舌头,惟愿这位娘娘别把整个家私都搬空了,还得给他留点月例银子,不然这日子真过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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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露殿中,谢贵妃虽如常平静,眼中也不禁流露出挫败之感。这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知晓林若秋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却不曾想到林氏在朝中亦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宋太傅来这一出,倒真令她措手不及。
  明芳端了盏滚热的菊花茶给她,“娘娘别急,不过是个半隐退的太傅罢了,影响不了大局的。”
  谢贵妃望着杯中载浮载沉的白菊花瓣,轻轻摇头,“你不懂,宋家的厉害不在于权势。”
  而在于历代大儒所积累出的名望。得民心者得天下,有宋太傅和那帮学子摇旗呐喊,林氏的声势只会愈发巩固,朝中官吏就那么寥寥几个,怎比得过天下万民齐齐发声?哪怕是谢相也无法撼动这股力量。
  谢贵妃幽幽叹道:“宋家怎么会帮她呢……”
  不是没想过把宋太傅争取过来,可这些大儒从来自命清高,油盐不进,就连谢相都没从他嘴里撬开半句。如今这老骨头却不声不响的站到林淑妃那边去了,林氏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人心,实在是妙啊。
  明芳不忿的道:“什么对先皇后尊崇有加,那林淑妃一天到晚缠着皇帝,这几年何尝放松过,奴婢可瞧不出她哪来的贤良。”
  “说再多有何益,宋太傅瞧得出便够了。”谢贵妃轻轻笑道。
  但她也同样认为宋氏所言为托辞,再清高的人也免不了流于世俗,何况宋太傅所出的几个儿子皆不成器,显然不能承继家业,从前有个皇后尚能支撑门庭,如今连皇后也没了,只怕宋太傅也急着想寻一笔投资,才在皇后之位上下注罢——而他之所以选定林淑妃,自然是因为淑妃有子的缘故。
  其实谁做皇后都不要紧,与这些宦海浮沉的老狐狸而言,太子之位才是要牢牢攥在手里的,林氏的幸运,在于她生下皇帝唯一的孩子,自然能得众臣瞩目。
  倘若她没了这个孩子……谢贵妃徐徐抚着冰凉的椅背,她自然不会像魏语凝那般刻毒,朝皇帝的子嗣下手是最愚蠢的,也太危险,再则,她亦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若林氏不曾觊觎皇后之位,她也不会去伤害她,她们本可以相安无事。
  可眼下,这对母子却已然威胁到她的地位……谢贵妃不由得捏紧掌心,护甲尖锐的顶端几乎嵌进肉里,那股刺痛令她恢复几分神智。
  仅仅一刹那的杀心,已足够令她警醒,她骤然意识到方才的想法多么疯狂。可她知道,这股感觉迟早还会回来的,等林氏登上皇后之位后,类似的念头只会愈发强烈,到最后,也许她会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谢贵妃憎恨一切改变,为此,她将竭尽所能阻止林氏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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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名声对林若秋而言,既是光彩,也是枷锁,她发觉自己忽然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从前有个红颜祸水的代号在外,林若秋不拘行迹,可以坦然面对皇帝的调戏,甚至反过来调戏之。现在她去太和殿之前都得先照十遍镜子,回来也是,生怕衣服乱了一点,头发毛了一点——也许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联想。
  一个贤惠的妇人是该时刻注重她的仪表的。
  因了这般,林若秋不大敢往太和殿去,太累了,可她也不想终日在殿里闷着,走动最多的反倒成了太皇太后等人所在的未央宫。
  程氏一见她便笑道:“你成日家往哀家宫里跑,倒不如攒点功夫朝长乐宫使劲,到底那位才是皇帝的母后。”
  林若秋娇憨的晃着她的胳膊,“您也是陛下的亲祖母,臣妾莫非不能孝敬一二么?再说太后娘娘那里已经有人孝敬了,臣妾去添乱做什么。”
  大约是妒忌她轻轻松松就能不劳而获,赵贤妃也想有样学样为自己博一个贤名,可宋氏已去,同样的招数用不了第二次。赵贤妃只得将工夫花到魏太后身上,为了让众人瞧见她这位儿媳妇多么孝顺,赵贤妃一有空就拉着魏太后到御花园中散步,且专拣人多的地方,多吹了几趟冷风,魏太后真病下了,于是赵贤妃又整日到长乐宫中嘘寒问暖,还亲自侍奉汤药,奈何魏太后的病不见好转,反倒愈发加重——这也是很正常的。赵贤妃并非自家亲眷,多少算个客人,她每每过来,魏太后都得穿好衣裳严阵以待,生怕扫了太后威严,有时还得加点妆饰,赵贤妃一走,魏太后又得脱衣躺下,这么来来去去的,再健全的人都得染上风寒。
  不过看赵贤妃的架势,或许希望魏太后永远好不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侍疾一辈子了——白赚的名声。
  太皇太妃每每说起此事都乐不可支,“云娘这回当真是作茧自缚,想借着贤妃在宫中立威,殊不知这贤妃也是个傻的,光顾着拿她扬名、连身子都不管了。我看云娘也是真恼了她,怎可能举荐她为皇后?”
  说着便拍拍林若秋的肩膀,“跳梁小丑而已,无须忧虑。”
  林若秋本来也没担心这个,倘若说她和谢贵妃一个占了子嗣的便宜一个占了家世的便宜,赵贤妃则属于两边不靠、比上不足又比下有余的那类,况且她若有点眼力劲儿,就该看得出自己立后的可能性是最低的——楚镇怎可能容许皇后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娘家?
  赵贤妃若真能被立为皇后,她才该担心自己的娘家能否得享太平。
  奈何她瞧不出这点,反倒汲汲营营为后位奔走,林若秋看着她,只觉得可笑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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