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给死对头之后 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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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泱一看,赫然就是一本论语,心里哼了声,便老神在在的坐到案后,铺纸研墨,作出认真抄写的样子,眼睛却在偷偷观察苏煜那头的动静。
只见那位苏公子在里面书架间游走了一圈之后,先是将手中借出的典籍放回原位,而后又从不同书架间各抽了数本,一一放进书筐,过了好一会儿,方抱着满满一筐书走了出来,在云泱斜对面的书案后坐了下来。
如此一来,他们三人恰好组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云泱莫名有些兴奋,又扭头偷偷瞥了元黎一眼,却见对方依旧端着张冰块脸,凤目阴沉而锐利盯着手中书页,小情人都坐过来了,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看来闹得矛盾还不小。
云泱暗道可惜,若不是狗太子非要把他留在这儿当工具人刺激自己的小情人,这可真是个捉奸的好时候。
狗太子这样的狗脾气,也不知道会怎么哄人。
云泱觉得既然留下了,就不能辱没自己工具人的身份,于是清了清嗓子,软糯的唤了声:“太子哥哥。”
元黎不耐:“说。”
斜对角,苏公子握书页的手的明显一顿。
云泱备受鼓励,便装模作样的翻开一页,道:“我有一句话不怎么什么意思,太子哥哥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好啊,一个两个都没完了是么。
元黎在心里冷笑声,突然合上书,面色如霜,不辨喜怒道:“你过来这边,孤跟你好好解释。”
果然,狗太子要开始发力了。
云泱点头,立刻乖乖的拿著书蹭过去,胡乱指着一行道:“就这个,子……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
“再近点。”
元黎像没听见他说话,冷冷道。
云泱想,狗太子作戏还挺足,于是又往前靠近了些。
“再近。”
云泱只能又往前蹭了蹭。
“再近。”
“……”
云泱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冰块脸及对方儒袍上扑鼻而来的清冽味道,心里很生气。凡事都讲究度,狗太子为了刺激小情人,也太难为他了。
刚要说话,身后砰得一声,似是书本坠地声,继而是那位苏公子略显干涩的声音:“学生还有事,就不打搅殿下和世子了。”
说完,也不等元黎发话,便抱着几本书仓皇而去。
云泱想,按照正常剧情,狗太子应该会丢下书,立刻追出去。
正期待着,就闻耳边传来一道寒}的声音:“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元黎:都来诱惑孤
云泱:??
谢谢支持^_^
第15章
云泱抬头,发现元黎面色比方才冰了一倍不止,原本就线条凌厉的眉峰,此刻更如偾张的弓弦一般,随时可能迸发出锐利杀气。
总之,就是十分的阴沉,十分的可怕。
云泱不高兴的坐回去,心道,你的小情人跑了,你自己不去追,凶我做什么。
略略略,狗太子。
未免激怒对方,云泱也不再想回雅集堂的事了,老老实实的提起笔,伏案抄写起来,尽量让自己变成空气人。
抄到一半时,阁外忽有人恭敬唤道:“殿下。”
大约是不高兴一再被人打扰,元黎不悦问:“何事?”
外面人语气有些着急:“禀殿下,方才京兆尹柳青来报,城中又出命案了。”
“进来说。”
片刻后,元黎搁下书,沉声道。
丛英推门进来,见殿下所在长案旁边的小案后,竟歪坐着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少年,正就着盏琉璃灯伏案抄书,仔细一辨,可不就是那长胜王府的小世子么。
丛英愣了下,整个人都被巨大的震惊所包裹,察觉到上方一道锐利目光射下,才匆忙收回视线,快步行至中间长案前,回禀具体情况:“遇害的是西市会嘉坊的一个阴月,死状与之前秦楼那个阴月一样,全身布满紫色蛛网纹路。”
元黎拧眉:“又是阴月?”
“不仅如此,这名阴月……”
“如何?”
丛英迟疑片刻,冷汗涔涔道:“这名阴月在遇害前,也曾用重金贿赂殿下身边的宫人,打探殿下形迹,并……”
丛英瞟了眼云泱所在的方向,顾忌着,没敢说。
元黎嗤笑,冷冷道:“说,并如何?”
丛英叹口气:“并和殿下‘偶遇’于东宫的小花园里,被殿下一剑斩断一根试图攀扯殿下衣裳的小指。”
室中静的可怕。
丛英抬头,果见主子面上似覆了层霜色,寒得几欲结出冰来。
心道,这凶手的心思委实阴毒可恶,竟是有意无意的将线索往东宫引。此番无论如何,殿下声名受损是难以避免的了。
因依本朝律法,凡涉此类重大命案,案子破解之后,京兆府需要出具一份关于案情的详细通报,张贴在府衙前示众。
昨日秦楼那名阴月之死已然引得流言沸反,人心惶惶。
如今又添一个,只怕不出明日,关于两名被害阴月与殿下关系的揣测便会传遍帝京城大街小巷。
京兆府就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思及此,丛英忍不住往云泱那边望了眼。长胜王府小世子才刚入京几日,与殿下婚礼还未举行,如果这时候传出殿下德行有亏的消息,长胜王府那边会如何作想?
现下北境战事正吃紧,如果因为这点事影响了长胜王夫妇的心情,进而波及到北边的战事,后果谁能担得起。
丛英越想越后怕,隐约察觉出,这很可能不是简简单单的凶杀案这么简单,禁不住急道:“殿下,属下认为此事……”
“不必多言。”
元黎冷冷一扯嘴角,道:“孤自有计较。”
丛英心想,您的计较,该不会是顺水推舟,毁了和长胜王府的这桩婚,去追寻您那位奶香味儿的息月吧?
毕竟这些年殿下与陛下关系剑拔弩张,若殿下铁了心要逆着陛下心意来,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干。
但这话太大逆不道,丛英不敢说,只能应了声是,默默退下。
小案后,云泱轻轻咬了下笔,若有所思。
**
同一时间,远在宫中的圣元帝也听到了消息。
“你的意思是,这两桩命案极可能是冲着太子来的?”
圣元帝啪得丢掉手中奏折,眼底闪烁着冷厉的光芒。他极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底下宫人顿时吓得跪倒一片,匍匐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罗公公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放回案头,道:“倒不是老奴的意思,而是这两桩案子实在是太蹊跷,两个身世背景跟江湖人毫无干系的阴月,竟前后脚的都死在朝廷禁绝已久、只有江湖中才会出现的蛊毒之下,而且都和太子殿下有些牵扯。若是普通牵扯也就罢了,偏偏还都是冒充殿下的什么故人。”
“现在倒好,明明是作案手段极其凶残恶劣的凶杀案,百姓们的关注点倒不在凶手身上,反而都在揣测那两名阴月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甚至……还传出来一些特别不好听的话。陛下您觉得这正常么?”
圣元帝脸色果然一下变得极难看。
“你说的没错。这幕后之人,不仅是要诋毁太子的名声,真正的目的,怕是要毁掉皇家与长胜王府的这桩婚,甚至是挑拨朕与长胜王夫妇的关系,让朕寒功臣的心。试想,若清扬与文媛知道太子心中有个念念不忘的息月,这一年来从未停止过寻找,他们夫妇二人会如何作想,朕还有何脸面去替太子求娶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疙瘩。”
罗公公道:“可奴才不明白,就算是这桩婚真的结不成,与那凶手又能有什么好处?”
“哼,亏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连这点子事都看不明白。”
最初的火气过后,圣元帝倒慢慢冷静下来,从腕上摘下珠子在手里盘着,道:“若太子娶了长胜王府的小世子,日后,长胜王府与东宫化干戈为玉帛,有北境十万大军做支持,太子的储君之位便算是彻底坐稳了,旁人哪还有觊觎的份儿?若太子没有这个福气,日后朝局如何,恐怕连朕都左右不了。自古皇家祸起萧墙者数不胜数,朕不想朕在位期间,也出现这样的事情。太子性子敏感执拗,若一味沉浸在陈年旧恨里,与长胜王府过不去,对他并无好处。一个优秀的储君,不仅要有强大的手腕与能力,更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朕不能由着他任性,联姻,是化解仇恨最好的办法。”
“更何况,北境战局关系着整个大靖的安危,北境安,大靖才能安,朕将长胜王府的世子赐婚给太子,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就是要告诉长胜王夫妇,只要他们奋力为朕守国门,日后大靖的皇后,非云泱莫属。”
“所以,无论是作为父亲的私心,还是作为帝位的私心,朕都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桩姻缘。”
罗公公心头猛一跳,由衷感叹:“陛下为殿下计深远,老奴感佩。”
“只是,诚如陛下所说,殿下性情敏感而执拗,这心里一旦藏了人,怕不好放下,多半要苦了小世子。”
圣元帝不以为意道:“年轻人,感情都是慢慢培养来的,云泱那孩子机灵活泼,朕相信,相处久了,太子一定会喜欢的。”
罗公公谨慎的问:“那这次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案子的事交给太子慢慢查就是,朕不担心。但婚仪的事拖不得了。”
圣元帝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珠子,道:“朕已决定,让内务府将婚期提前,三日后就让两个孩子完婚。”
“他们不是想毁了这桩婚么,呵,朕偏结给他们看。”
作者有话要说: 长胜王夫妇:谢邀,麻烦您下次暗示的明显点陛下。
终于要成婚啦。
谢谢支持^_^
第16章
未免再被挑错,云泱每抄完一小段,都先对照著书检查一遍,再继续抄下一行,一篇述而,拖拖沓沓抄了近两个时辰才抄完。
外面更鼓第三次响起,竟已是三更天了。
云泱借着琉璃灯遮掩悄悄往中间长案望去,就见元黎仍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手里却已换了另一本书,比之前那本还厚,封皮上画着个大骷髅,多半也是什么江湖异闻录之类的。
狗太子为了破案,还挺费心的。
随即想起云九说的那句“城中巡防事宜亦在八大营职责范围内,若处置不当,太子说不准还要牵连受责”,心想,狗太子这样权欲熏心的家伙,一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才对这案子如此尽智竭力。
云泱这次成竹在胸,收拾起笔墨,将新抄好的那份《述而》递过去,本来还担心元黎故意刁难,晾着他,看完书再给他看作业,没料到这回元黎立刻直接放下了书,将那十来页宣纸从首到尾阅了一遍后,就提笔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多谢太子哥哥啦。”
“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搅太子哥哥读书了。”
云泱美滋滋的把两份课业都收好,转身,轻手轻脚的准备溜走,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沉声音:“且慢。”
云泱还没来得及转回去,一道阴影自后方笼来,元黎竟起身站了起来。
云泱抬头,恰对上对方冰雕一样没有温度的脸和一双锐利幽深的眸子。见对方面色不善,云泱装乖巧,问:“太子哥哥还有其他事吗?”
元黎手里尚握著书,也不说话,只寒眉冷目的一步步往前逼近,云泱只能往后退,直到哐当一下撞到紧闭的门板上,退无可退,方抱紧怀中的作业,警惕的瞅着前面的人。
元黎终于停下,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盯了云泱片刻,忽冷冷一扯嘴角,道:“害人终害己,再有下次,孤绝不姑息。”
云泱心念电转,眼睛眨了眨,道:“我不明白太子哥哥在说什么?”
“不明白?”
元黎玩味一笑,一手撑在门框上,将小东西彻彻底底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哂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只要孤拿不到证据,就不能拿你如何?”
“但你可知,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在这世上留下痕迹。这回万幸只是普通的疥蛇,若下次引来的是一条见血封喉的毒蛇,林魁恐怕早就见阎王爷去了。他推了你一下,你就要夺他性命,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连孤都要甘拜下风。”
云泱紧紧一抿唇,手指下意识就要伸进腰间福袋里,但转念一想,狗太子虽然认定此事是他做的,但多半也是根据林魁醒后说的一些话推测的,其实并无切实证据。否则以狗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情,早就直接拿证据对付他了,何须在此绕费口舌。
云泱收回手,迅速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我真不明白太子哥哥在说什么,太子哥哥既然说是,那便是吧,左右林魁是你的亲表弟,不像我在这个地方无亲无故的,你肯定是向着他说话的。”
元黎料到这小东西狡黠嘴硬,不会轻易承认,却没料到竟嘴硬的如此理直气壮。原本他只打断略作警告,暂不追究,现在倒改了主意。
沉吟片刻,悠然道:“你不愿承认也罢,事实上,你承不承认,在孤这里区别不大。只是,你主动坦白和被孤查出来,就是两回事了。”
“蓄意谋害长公主嫡子,这罪名怕是不小,你既不怕,就回去乖乖等着大理寺传唤吧。”
他撤了手,意味深长的盯了云泱一眼,便负袖转身,重新坐回案后。
云泱暗暗咬牙,抬头盯着那道背影,只恨不得在上面戳上一百个窟窿。以狗太子的脾气,绝对不会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虽说他很自信那件事做的很干净,绝对不会留下把柄,可看狗太子方才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莫名就很烦躁。
见云泱站着不动,元黎挑眉,冷笑:“怎么?准备坦白了?”
“可惜晚了,但你若真心实意的给孤道个歉,孤可能会勉为其难的听一听。”
云泱胸口起伏片刻,转身摔门而去。
让他给狗太子道歉,做梦去吧!
云五正盘膝坐在藏书阁外一颗千年老松的树梢上练功,感受传闻中怀抱自然天人合一的境界。见小世子抱着沓宣纸怒气冲冲的从阁内出来,忙纵身飞下,追着问:“谁惹小世子生气了?是不是太子不肯给小世子在作业上署名?”
云泱豁然停步,扭头,狠狠瞪他一眼,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