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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我是权臣白月光[双重生] 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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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璃微微一怔。
  大夏最讲礼教,女儿告母,实属大不敬,便是邹清雅回来,又如何肯说话。
  “我宋府之中,有邹清雅平素练字的册子,上面不但有邹清雅的笔记,亦有邹守正的笔记,而京中也有不少富贵人家的小姐与邹清雅有书信来往,只要都取来印证,便知我这口供到底是真是假。”宋玉璃说道。
  邹氏却怒道:“谁知那是不是你威逼利诱我女儿写下来污蔑我的!”
  宋玉璃轻笑一声,看着邹氏:“姨母方才还道这并非清雅表姐的字迹,如今怎又说是我威逼利诱了?”
  邹氏心知露了马脚,抱着胳膊哎呦哎呦只说自己疼的厉害。
  “大人,我还有物证。”宋玉璃再度开口,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手帕包裹的东西,她将手帕摊开,之间上面是一长一短,两截线香。
  大理寺卿见此,愈发头疼起来,摆摆手问道:“这是……”
  “这是那日凶徒所用迷香,那日这凶徒总共点燃两根迷香,一根点在我的院中,一根点在邹清雅的院中,迷香渠道特殊,若能追查出这迷香的来历,自然就能知道幕后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大理寺卿看了看这线香,仔细观察,又抬头看了苏九卿一眼。
  “一根迷香又如何能查出来历?”他含糊道,“这也不可算作证据。”
  邹氏见苏九卿,一颗心本是悬着,她知道此人与宋玉璃私下有些来往,本以为他是来拉偏架的,生怕他拿着官威压制大理寺卿,忙道:“大人,宋玉璃这些物证都不过是她一面之词,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的,总不能因她宋家官大,就欺压我这妇人啊。”
  大理寺卿听此,顺势点了点头,一副邹氏说的有礼的样子。
  宋玉璃咄咄逼人:“那大人也该先印证邹清雅口供真伪,不是吗?”
  “这……”大理寺卿略一迟疑,道:“那个……今日为时已晚,先将宋玉璃收押,待本官和师爷细细查证之后,再行宣判。”
  说罢,大理寺卿拍下了惊堂木。
  宋玉璃微微一怔,只听身后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
  “我怎么觉得宋家小姐说的是真的呢?”
  “就是就是,这大理寺的人为何不肯查验邹家小姐的笔记?”
  大理寺卿听着外头的议论声,面色微红,气道:“去去去,将外头看热闹的人轰出去。”
  宋玉璃心中焦急,她今日本以为当庭便能将这案子辨个清楚,却未料到大理寺卿竟已被三皇子买通。
  若是收押,只怕免不了要被动私刑,宋玉璃不怕吃苦,却有些担心自己这十四岁的身子骨能不能受的了。
  她心中焦急,忍不住看向苏九卿。
  却见苏九卿仍是懒洋洋地,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
  宋玉璃心中暗骂这人难不成当真是来看热闹的?
  也不知是不是凑了巧,苏九卿就在此时抬头看向宋玉璃,嘴角竟还勾起一丝笑意,他歪了歪头,挑衅地看着宋玉璃,似乎在说:“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本事。”
  宋玉璃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半枚玉佩飞快地晃了晃,瞪着苏九卿:“再不帮忙,我可就要把你我的婚事抖搂出来了!”
  瞧着宋玉璃一双凤眼竟瞪得圆溜溜的,苏九卿不禁轻笑出声。
  这声音略大,满堂的人都听见了。
  大理寺卿微微一怔,问道:“苏大人笑什么?”
  苏九卿站起来,玩味地看了宋玉璃一眼:“人道是兔子急了也咬人,我瞧着这兔子的牙口也不怎么尖嘛。”
  众人均是摸不着头脑,只宋玉璃气得胸膛起伏,恨不得冲过去挠他。
  大理寺卿干笑一声,实在不明白苏九卿讲的这个笑话是什么意思,十分尴尬。他刚要宣布收押宋玉璃,却听苏九卿又了口。
  “王大人可否将那迷香给我瞧上一眼?”苏九卿道。
  大理寺卿干笑一声,不明白苏九卿的意思,只得将线香给他看一眼。
  苏九卿装模作样端详了一下,又交给顾烟,顾烟只看了一眼便道:“大人,这香我好像见过?”
  “你只看一眼就能看出这香眼熟?”苏九卿凉凉地说道。
  顾烟轻咳了一声:“是,我确有这本事。”
  宋玉璃深吸一口气,再次忍住自己挠人的冲动。
  顾烟继续说台词:“这香和咱们关起来的那个人身上的一样。”
  苏九卿恍然大悟:“你说的对,确实是一模一样。”
  说着,苏九卿挥了挥手:“去,将那人提过来。”
  顾烟抱拳称是,离开大理寺。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拎了回来。
  大理寺卿默默地想,从大理寺到皇城司光是来回路上就得一盏茶的功夫,求问你们把人关在哪里?
  顾烟把那昏迷不醒的人扔在地上。
  邹氏定睛一看,面上凉了半截,几乎是瘫坐在地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她雇的那个采花贼竟落在苏九卿手里!
  好一个苏九卿,在旁边坐着看了那么久的戏,却原来把所有人都耍了!
  苏九卿好整以暇道:“前几日有一天夜里,皇城司巡夜,见有人在街上鬼鬼祟祟,身上还带着不少迷香,就带回去审了审,可惜这人有点不经打,晕了大半日也没醒。”
  正说着,顾烟又不知道从哪里拎了一桶凉水,泼在那人身上。
  那采花贼被一盆凉水泼醒,打了个激灵,茫然地坐起来,见自己是在公堂之上,邹氏又在现场,不禁吓了一跳,只当事情已经败露,顿时叫道:“好你个婆娘,花十两银子就想买我去欺辱宋家的小姐,可当真是害惨我了。”
  邹氏面上苍白如纸,她大叫道:“你血口喷人!这都是诬陷!我……我不认识此人!”
  苏九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邹夫人是觉得我皇城司专找此人来构陷你吗?”
  邹氏冷汗沁了出来:“妇人不敢,但……但我确实不认识此人!或许迷香一样,只是巧合,又或者是有人陷害我!”
  “其实要想印证此人到底是不是欺辱你女儿之人,也很简单,将你女儿从江南叫回来便是了。我皇城司做事比一般的府衙快写,两日之内必将你女儿带回,到时候还在此处,三堂会审,一切都就水落石出了。”
  宋玉璃微微皱眉,抬头看向苏九卿。
  那采花贼听了这话,也点头如捣蒜,他早就被皇城司打怕了,昨日苏九卿便交代他,若是好好配合审案,他才有活命的机会,更何况他深恨邹氏,让他惹了这些不该惹的人。
  “对对对,叫那小妞儿回来对峙,我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能说得清楚!”
  邹氏狠狠瞪着那采花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苏九笑了笑道:“邹夫人觉得如何?”
  邹闻氏的脸色先是苍白,而后涨了红,又渐渐褪得毫无半点血色,她脚下发软,渐渐萎靡着跪在地上。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将邹清雅叫回来与这采花贼当面对质,到时候不但母女反目,这邹清雅定然性命不保,邹家也将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沦为九州的笑柄。
  大理寺卿见邹氏的样子,便知大势已去,心中叫苦不迭,他又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事,郑家一开始可没说这采花贼是邹家雇的啊。
  更别提苏九卿显然是馋了一脚。
  这趟浑水他是蹚不过去了。
  “邹氏,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邹氏惨笑一声,幽幽道:“我招,我都招。”
  大理寺卿随即点了点头,狠狠拍下惊堂木道:“宋福逆主诬告杖责三十,邹闻氏所犯案件太大,先行收押,容后发落,至于这贼匪。”他迟疑片刻,看了苏九卿一眼。
  苏九卿慢条斯理道:“案大夏律,□□掳掠者斩,但念此人受人雇佣,只为钱财,不若先判个宫刑,再行流放也可。”
  那采花贼面色煞白,哀嚎道:“你还不若杀了我呢!苏九卿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大理寺卿审案子审的脑壳疼,一听这尖声尖气的,便觉得心烦意乱,忙挥了挥手,派人将他拖了下去,没一会儿,但听着贼人一声惨叫,再没了声息。
  宋玉璃自然当庭释放,她走出大理寺,只见苏九卿负手而立,站在外面等她。
  她气呼呼地走到苏九卿面前,瞪她一眼,咬牙道:“如今我算明白了,那日灭了我院中线香,将红绸换到邹清雅门上的人,是你!”
  苏九卿嗤笑一声,讽刺道:“宋大小姐可算想明白了。”


第22章 了断
  宋玉璃瞪着苏九卿,他俩自那日皇宫不欢而散,便再不曾见过面,后来父亲说苏九卿同意帮忙,她以为他已然消气,可如今瞧着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宋玉璃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好心机,玉璃佩服。”宋玉璃阴沉沉道。
  “比不得宋大小姐的胆识,靠着一份口供,便想翻云覆雨,险些翻了船。”苏九卿讥讽道。
  宋玉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对他有恩,有恩,不能骂也不能挠,只能好言好语的说话。
  “这也是依仗着苏大人,才顺利过关了。”宋玉璃巧笑兮颜,十分乖巧道。
  苏九卿见她这装模作样的讨好样子,就觉得心中莫名的暴躁,愈发不快起来,他宁愿见她发怒,也不愿瞧着她收敛起自己的爪子,对他讨巧卖乖。
  宋玉璃看着苏九卿又莫名阴冷的眼神,心中暗骂这厮好难伺候,她忙转移话题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大人,若非大人出手相助,只怕那日被贼人折辱的就是我了。”
  苏九卿冷哼一声:“说到此,我却要说,你为何放邹清雅离开?若非你一时心软,今日本不需我出手。”
  宋玉璃听苏九卿这般说,略微迟疑片刻才道:“邹清雅为人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我素来不喜她,但人生在世,一言九鼎,那日我要她写这份口供,便许她一个前程,若我出尔反尔,实在有违家训。”
  苏九卿不禁失笑:“你们宋家人实在蠢的很。”
  宋玉璃瞧他一眼,心道你这样的莽夫,自然不明白文人傲骨。
  “宋家人若无高风亮节,苏大人又怎会愿意与我父亲合作?”宋玉璃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看了苏九卿一眼。她一双凤目本就狭长,侧脸瞧他,又嘟着嘴巴,说不出的娇媚。
  苏九卿瞧着宋玉璃那嘚瑟的小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痒痒,前几日的不爽顿时烟消云散了大半。
  宋玉璃瞧着苏九卿脸色稍霁,这才道:“我还有一事相求,我想私下见见邹闻氏。”
  苏九卿挑眉问道:“何事?”
  “邹清雅临走前曾给我一封信,说若他日需要用到那份口供,便让我将这信交给她母亲。”
  苏九卿本还想刺她两句,但却见宋玉璃神色落寞,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便答应下来:“好,我帮你。”
  宋玉璃未料到此事在苏九卿这里,竟如此好办,邹氏好歹也算是个重犯,毕竟一个谋害官员亲眷加上六条人命的案子,苏九卿只需出示皇城司的腰牌,一路入天牢便畅通无阻。
  “皇城司本就凌驾于百官之上。”苏九卿漫不经心道,“我在外面等你,若是有事,便叫我。”
  宋玉璃点了点头。
  邹氏被关押在女牢,与宋子元不在一处,但格局也都差不多。天牢中阴冷潮湿,邹氏衣着单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见宋玉璃站在铁栏外,不禁微微一怔,而后才冷笑一声恶狠狠道:“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宋玉璃平静地说道:“我为何不敢?又不是我手上沾着六条人命。”
  邹氏恶狠狠道:“是,我恶贯满盈,我害了自己的亲女,如今我邹家颜面尽失,只怕我也要活不成了,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看我笑话吗?我亦是闻家出来,日后成了罪人,你娘的脸上也一样没有光彩!”
  宋玉璃低垂着眼睑,轻声道:“是啊,闻家脸上亦没有光,只是我不懂你今日与我对簿公堂之前,可曾为你的女儿想过一分一毫?若不是她已离开京城,你这番作为就是在逼死她。”
  “逼死她?”邹氏冷笑道,“那她写下那份口供不也是逼死她娘我吗?”
  “她不想的,若不是你先逼她,她又怎愿意将自己的母亲至于此种境地。”宋玉璃淡淡道,“这封信是她要我转交给你的。”
  宋玉璃说着,将那封信从铁栏之间塞了进去。
  那轻飘飘的一页宣纸飘飘荡荡落在地上,邹氏如被针扎一般避开。
  宋玉璃神色暗淡:“信我送到了,日后只怕你我也不会再相见,姨妈保重吧。”
  说罢,宋玉璃转身。
  “你等等!”邹氏叫住了她,颤颤巍巍道,“清雅她如今在哪?过的好吗?”
  “她会去杭州,自此隐姓埋名,对外只说是新婚丧夫,宋家在那边有些势力,我亦为她陪嫁了一份嫁妆,她也许会选个合适的男子嫁人,便是独居亦不至于饿着冻着。”宋玉璃轻声说罢,转身离开。
  天牢之中,渐渐回归宁静。
  邹氏呆呆看着地上的纸张,突然手脚并用,将信捡了起来。
  阿娘,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我母女情分大约便缘尽了。您定会怪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是我今年才十六岁,我不想死,下半辈子便是遭人唾骂,便是自绝于邹家列祖列宗,我也仍然想活着。
  阿娘,女儿不孝,为了自己活命,便要把亲娘卖了,若有下辈子,您来做我的女儿,我必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邹家人心狠,父亲冷血,哥哥怯懦,而我无情,阿娘这辈子你嫁错了人,下辈子定要瞧好了,日子不在于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平平安安,就是福分了啊。
  您这次办砸了差事,皇后娘娘不会放过您,父亲也不会放过您。我在您给我买的那盒胭脂里藏了毒药,若您受不住了,便叫哥哥帮您取来,这也是我作为您的女儿,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邹氏看完这信,又反反复复瞧过,却只有这么几行,她又看了一遍,只觉心中胀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黑暗之中,冰冷的泪自她眼眶而出,很快湿了满脸。
  许久,邹氏发出一声嘶声竭发地大喊,带着模模糊糊的哭腔,犹如野兽般的嚎叫。
  “啊!啊!”
  宋玉璃还没走出天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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