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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陌上花开缓缓归-第39部分

小说: 陌上花开缓缓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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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1)
见云鸢不解,遂,也不再瞒她。将之前,与明月楼,于昭庆寺,与墨荷林生之过往,细细向云鸢简述一遍。低低附于耳畔,只恐隔墙有耳。直听得云鸢面色惨白,而我,何尝不是惊恐万分。

  当日,我因墨荷始知林生,只道他不过越州人氏,一介书生而已。父早卒,薄有田产,应母命赴京城经商。行程之中,因偶遇墨荷,复一见钟情。不足一月,即在明月楼光了其所有的资费与盘缠,最后连返乡的钱都没有剩下。仅靠墨荷私下的资助,暂居钱塘门外的昭庆寺,靠卖画与字帖度日。

  我之前奉墨荷之托,见过林邑谦数面,一次是墨荷假借陪我进香祈福,私会林生;一次是我赴云庄消暑途中,软轿路过通越门外十里长街,看见他当街沽酒,潦倒之中仍不失风^流洒脱;另一次,是我受墨荷之托,前往昭庆寺替她探视病中的心上人。

  但,这一切,从我自娘亲,自墨荷,自林生自己口中,所知悉的林邑谦,均应是地地道道的吴越国子民,而不是方才姚兰口中的三代为官、子承父业的梁国使臣。

  人相同,名相同,不同的,却仅是身份与身世。相差,何其远矣!

  如此,当日,我从墨荷口中所知,从娘亲口中所知,从林邑谦自己口中所知的一切,则,字字句句,俱是如假包换的谎言!

  可叹十四被蒙骗至今日。

  林生欺骗十四,十四尚能理解,到底是何原因,使得十四的至亲之人一齐向十四撒谎?除非,墨荷与娘亲均被其蒙在鼓中,而不知其真实身份。

  但,方才姚兰所言,上一任使臣系林生之父,则,亲送墨荷进京献给吴越国君之事,其子林邑谦不可能不知。既为心爱之人,怎能复送于旁人?墨荷,以墨荷之心性,又怎能心甘情愿,任其所为之?

  十四在凤凰宫内,曾听钱镠亲言,十四以己身换墨荷后,其与林生一直于临海界内,当庐卖酒,胜似神仙眷属。非但如此,钱镠还曾屡次拿临海境内两人之生死,相挟于十四。那么,钱镠又骗了十四?

  他们因何,要一个一个欺骗十四?

  云鸢握紧自个的衣袖,颤声道:“十四,那咱们如何是好?”

  我咬紧唇瓣,低道:“不碍事。你记得把那块腰牌收好。林邑谦既已让姚兰告知其身世,必不打算再隐瞒。等他回来,便可知悉。”

  云鸢将信将疑:“果真可以吗?”

  我强自镇定,朝她微笑道:“云鸢,我饿了。等用完饭,你陪我去馆内走走。”

  “好。”云鸢应着。

  我食之无味地吞着云鸢盛给我的米粥,脑海中不停盘算,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让云鸢陪我去屋外行走,是借着走动,打探周围布局,以备急需。

  看来,十四是自一个华美的囹圄,跳入了另一个凶险的圈套。这些,钱镠,他事前知道吗?他作为一代君王,心机深远,举国,皆是他的伏手与眼线。所有的隐秘,他不可能不知。但,即便知,却对十四讳莫如深,甚至,任凭十四跳入眼前这个有着重重迷雾的机关内。或许,十四不能怪罪旁人,是十四自己宁死,也要身陷于此。

  眼前,简朴却庄重的庭院,一间一间,看似轩敞洞明的居室,并无任何异样。间或会有数名巡视的守卫,手持兵刃,来回巡查。
第二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2)
我低低问云鸢:“今儿初几了?”

  云鸢轻道:“今儿四月十四了。咱们所带的衣衫俱是春衫,再过几日,天气就要热了,恐――”

  我打断她:“云鸢,我觉得有些烦闷,你陪我到集市上转转,正好可以采买些衣料。”

  云鸢应声,返身回屋,取了些银钱。我懒得再问,这些,应是她离宫时,包裹内一并赏下的吧。看来,这些小事,他们都为我想到了。

  刚念及此处,心口处一阵刺痛,痛得我蹙紧眉。云鸢看到,低低急道:“十四,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早起,不是吃了药丸了吗?”

  我摇头:“不碍事。咱们走吧。”

  果然,有腰牌在手,门口守卫并未阻拦。出得门来,只见,满街皆是人来人往的繁华,我与云鸢,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走。遂,干脆,径直向前行去。

  才走了不多远,即可看见前面有一泊浩渺的湖水,四周垂柳依依,莺飞燕绕,好一派绮丽风光。云鸢喜道:“十四,那不是武林水么?”

  我点头。是武林水。十四尚在闺中时,曾于软轿中,途经多次。有一次,娘亲曾带着我,月夜泛舟湖上,湖光山色,灯影重重,美不胜收。可是,如今山水依旧,人面不知何处去。

  等十四去到梁国,今生,更不可能再有相会之日。也罢,如果见了娘亲,让她知道十四所经历的不堪,还不如永不复见。

  我手指着身后不远处的街市,轻道:““云鸢,那里有几家绸缎铺,咱们去那里看看可有合适的布料。”

  云鸢闻言,一步一回头地随我向几家商铺走去。

  琳琅满目,云鸢立刻晕花了眼。我淡淡立于一旁,只拣了几件素色的布料。视线,不知不觉被近旁各色的丝线吸引。遂,脆声问道:“敢问店家,可有墨色与青色的丝线?”

  店家欢欢喜喜地一一奉上,我拣着几样需用的颜色,一并交予云鸢结账。云鸢看看我包着白绢的手掌,虽不解,但并未多言,将这些丝线与布料一齐包好,转身随我出门。

  天上,竟开始飘些细雨,密,且绵。

  我与云鸢并未带伞出来,索性,候在廊下躲雨。绵密的春雨,落于行人的衣衫之上,随即印下斑斑水渍,宛如,晕染出一朵一朵,深浅不一的水墨花瓣。

  忽然,一只纸伞将我近前的雨丝尽数挡去。我轻抬臻首,望入一张同样出色的俊颜之上。

  是林生。

  他,身形比之钱镠,略纤细些,看着,更添了些许文人墨客的柔弱风^流之态。此刻,朝服已解,仅着一身便衣。一双秀目,看向咫尺之近的十四,神色中,俱是温柔无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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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3)
我脸上并未显出诧异,只轻道:“大人下朝了?”

  他依旧带着笑:“邑谦来得还算及时,没有让十四淋着雨吧?”

  我有些刺耳。但,仍淡淡笑道:“十四,不敢劳烦大人。”

  他大笑。声音却不似钱镠之霸气,却,带着一丝委婉的轻狂。云鸢有些薄怒,我悄悄掩过她身子,屈膝,略施一礼:“大人,十四和云鸢,要回去了。大人,请自便。”

  他闻言,遂正色道:“不忙。邑谦此刻前来,正是邀姑娘与邑谦一齐共赏武林水色。雨中游湖,别有胜景。戴姑娘不要辜负了邑谦的一番美意!”

  云鸢在我身后,刚欲开口。我看在眼中,轻声抢道:“既如此,十四,恭敬不如从命。”

  我心内,有太多疑问,要等着他一一解译。船上也好,馆中也罢,十四不想与之计较。春雨连绵,湖深水高,大不了,十四举身赴水,再死一次而已。何况,墨荷当日既情系与他,林邑谦,即便再轻狂,也不会是寡廉鲜耻之徒。

  十四,并没有什么可担心。

  林生闻言,略有些诧异,似乎我的爽快,也令其有些吃惊。但,不再多言,一挥衣袖,身后,闪出数名随从,领着我们一齐向不远处的武林水行去。

  行至岸边,果然,见一只画舫,已系于前等候。云鸢惴惴不安地看向我,我微微向其颔首,扶着她,慢慢越过舢板,弃岸登船。

  林生倒有雅意,命人事先将一方圆桌置于甲板之上,上面,布着一壶美酒,还有几样下酒的小菜。近旁,更有身材高大的随从举着纸伞,不让细密的雨丝,损了游人的雅兴。

  我依着主人的意思款款落座,脸上,并无一丝惊慌。

  林生望向我,略比常人色浅的瞳孔中,尽是十四看不懂的柔情。十四与他,不过相识数面,既无情,何来如此作态?

  我略皱下眉,将眼光移至别处。湖中,荷叶连天,却未到花期。密密匝匝,环绕着传说中的断桥。断桥不断,孤山不孤,可见世间,多的是难平之事。正如这良辰美景,相对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一对人,辜负了甚好的湖光山色。

  雨丝缠绵,于水中,荡出层层涟漪,宛如昔日的浮光掠影,一圈圈,缓缓四散,竟找不到半点痕迹。七月初七乞巧夜,曲水深处,也似这般波光潋滟。

  林生突然打破了我的遐思,问道:“十四在想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我一惊,始看回他,一笑,却不答。

  林生也笑,叹道:“果然是锦娘遍寻名师教导出来的,举止气度,不畏不惧,一派大家气度。”

  我听他提到娘亲名字,心下一沉,接道:“大人,可曾再见过十四的娘亲?”

  林生起身大笑,笑声似要划破这半湖的宁静。

  我也起身,冷色道:“大人笑什么?”

  闻我此言,一旁被我压抑良久的云鸢即刻挺身道:“大人请自重!”

  林生回过头来,眼中,露出一抹佯装的诧异:“自重?在下不明,不是你家主子自个在天子面前声称要再醮林生,今日,何以让林生自重?莫非,你家主子也和旁人一样,深谙欲擒故纵的虚礼?”言罢,更纵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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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4)
我轻咳一声,苦涩道:“大人如此聪明,应该懂得彼时,不过是十四的推脱之辞罢了。依大人的心机,又怎会当真?大人有何明言,直接对十四说了吧。不必拐弯抹角,十四不喜欢!”

  “好,既然十四不喜欢,那咱们就直接切入正题。”

  我目光炯炯,直视他:“大人请讲。”

  “十四,难道真不知自个的娘亲所终?”

  我摇头,颜色渐变。

  他冷声道:“自十四天宝元年进宫伊始,十四的车辇前脚入,钱镠的锦衣军就连夜血洗了明月楼。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整个明月楼,被连天的火焰,一夜之间夷为平地。十四的娘亲、以及管家桂叔、乳母,所有人众,无一得以生还。十四,不知道么?!”

  我咬牙颤声道:“你撒谎!”

  他冷笑:“十四不信,我可以即刻让画舫靠岸,十四可以挨家问问京师的各商各铺,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可还记得?十四,也可以去问问你的凌波师傅。难道他救了十四的小命,却不曾将如此血海深仇告诉自个的爱徒?或者,我还可以再带十四去看你娘亲的衣冠冢,同十四的先人一道,仍埋于越州的小江畔!”

  我耳畔只传来一声云鸢的惊呼,身子,斜斜地栽入一旁的舷板。

  不过片刻,我即醒来。因为心内的烈火,不容我有片刻耽搁。我强自挣扎着站直身子,指着林生道:“尔撒谎!尔不过是想挑拨十四憎恨这吴越国,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撒谎!”

  林生复冷笑:“好,那在下这就带十四进宫面圣,当面问问那暴君可好?!”

  我望着他双目,身子一刻不停在颤抖,满眼赤红,似要喷出血来。云鸢欲上前扶我,我一把挣开她,厉声指着林生道:“十四,此生不会再踏入凤凰宫半步!不然十四今日,也不会在你林邑谦之船上!你既言之灼灼,那十四再问你,墨荷何以成了你大梁国的美人?何以被你的父亲亲自献给钱镠?你又作何解释?!”

  林生缓缓落座,复似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对我的指责置若罔闻。

  我支持不住,扶住桌面,再问:“你怎么不回答十四?”

  他猛得一抬头,眸中,尽是痛苦的狰狞。我被他眸光吓住,不觉倒退了半步。他尖声道:“她是一个婊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我气愤难敌,使出平生力气,挥袖掌掴于他。衣袖翻飞,指间的剧痛,提醒我方才的力道有多重。殷红的血,顺着被撕裂的伤口,湿润了素白的生绢。

  一个鲜红的掌印,赫然印于林生白皙的容长面庞。

  他不怒反笑:“戴十四,你实实可笑!钱镠到底给你施了什么迷魂计,让你如此迷^恋于他?甚至,连你娘亲的死,都可以不管不顾?”

  我狠狠地瞪着他,仿似他才是杀害我娘亲的凶手一般。

  他嗤笑一声,兀自再饮起壶中的美酒。

  我厉声喝道:“你说不说?!”

  他干脆应道:“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他斜睨我一眼,嘴角,竟露出一丝暧昧的浅笑。

  我沉声接道:“怎样?”

  “除非你遵守诺言,再醮于我呀!”

  我猛得再一挥掌,但随即被他的手臂擒住。他调笑道:“戴十四,你那点猫爪子,还是留在钱镠跟前管用。对我,就不用再施了。今日,如此良辰美景,我只想与十四,一齐雨中泛舟,逍遥无限。十四,不要坏了小生的雅兴哦!”

  我挣回衣袖,傲立于船头,望向满湖接天的碧荷。雨,越下越大,但,自天而降的春雨,浇不灭,我心内熊熊燃起的烈火。如果,火可焚心,十四宁愿当日和娘亲一齐,湮灭于火光通天的明月楼中。
第三章 欲问孤鸿向何处 (1)
此后的行程内,我咬紧唇瓣,一言不发。

  林生看着一脸倔强冷冽之色的我,吩咐手下靠岸。船刚靠岸,我也不管云鸢,径自踏着舢板摇摇晃晃地登岸,默然立于杨柳丝条中,看着眼前渐渐低沉的天色。此刻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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