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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山河空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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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临嘴里全是血,龇牙咧嘴地拼命吼道:“严禹岸!严戈!”
  “老实交代!”岑予月拔剑抵上他脖子。
  剑刃冰凉,贺临安静下来不再动了,半晌后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神形癫狂。
  “我妹妹去了,如今先帝也该让我去了。”他像是发起疯来,猛地往剑上撞,蹭在剑锋上晃着头想磨断自己脖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他死了都不会放过我!”
  岑予月睁大眼看着他,又听他嘶吼道:“冤有头债有主!让严禹岸自己去地下问李阜啊!”
  岑予月闻言抽回剑,没让贺临寻死,但他脖子上伤口十分狰狞,流了许多血。岑予月觉得有点恶心,一剑挑断绳子走了。
  虽然贺临死有余辜,但漠北旧案自有人论断,不该他来动手。
  ·
  孟棠时捏了捏眉心,漠北辎重案竟然是李阜一手安排的,他是皇帝当累了想玩完启周吗?
  难道严禹岸觉得朝中失控的其实就是皇帝本人?
  漠北是四域里驻军最多的,得皇帝忌惮也无可厚非,而粮饷是汴京能拿捏漠北最直接的手段,有了辎重牵制,离火军就是条拴着链子的狗,被主人养在北方看门,偶尔喂口饭叫它不至于饿死,也不想养的太壮让它敢反咬自己。
  但李阜不仅把它饿瘦,还突然不给饭了,而后严禹岸因此战死,连失三郡。
  可这对李阜有什么好处?
  孟棠时手指轻叩,李阜为什么这么做,又或是受了谁的教唆?
  彭宗正,严禹岸,赵越光……孟槐序。
  孟棠时猛地睁眼,如果皇帝的目标并非严禹岸,而是为了找借口杀赵越光呢?
  就算这个借口的代价有些大,也说不定是他一时没把控好分寸。
  户部尚书赵越光,是孟槐序同窗,一同拜师于前朝大儒陶霭,陶霭不仅桃李满天下,还是永延年间重臣,那时李阜还是皇子,为了拉拢他娶了陶笒霁,生下的儿子就是如今的天子李绎,陶霭是李绎亲外公。赵越光是个不折不扣的太子党。
  而彭宗正,当年也和陶家有姻亲。
  难道是外戚势大,李阜才想借故打压太子党?
  所以孟槐序查到这里后,惊觉下一个就是自己。他官位太高,索性拿命换太子党余存,护驾身亡,李阜挑不出错还念起了他的好,也因此厚待孟棠时。
  既免了连累别人,也暗自给太子埋下生机。
  孟棠时闭上眼,真是划算啊,孟槐序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好老师,好学生。
  ·
  第二日早朝兵部尚书贺临称病告假,一月后死在家中,案件经大理寺办理定为病逝,李绎派人慰问后,提兵部侍郎尤木青任职尚书令。
作者有话要说:  孟爸爸虽然戏不多,但在最初是主角哈哈哈,文名可见,可惜他俩有点虐,就改写孩子们了。
孟槐序确实一直都在认真搞事业,最后赴死却要求姜泊笙来动手,逼姜泊笙以此认清感情,记他一辈子,哪怕他再也见不到,典型的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真坏啊,棠时的心机全是遗传他的吧。
孟槐序:老婆不开窍,唉。

  ☆、第三十三章 流水

  七月从汴京来了信使,晏重寒高高兴兴被薛小泽骗回营,结果发现都是给严戈的,索性就地陪薛小泽活动了一下午筋骨。
  夜里他回帐才看到桌上放着封信和几件新衣,忍不住翘起嘴角,连忙在衣服上擦干净手拆开封口。
  孟棠时字迹很有力,笔锋遒劲张扬,写下的话却很温柔小意。
  “怨君怅忘归,孤枕无一言。好寝君难眠,思我不得闲。”
  纸上夹着一根头发,不知是他不小心还是故意落下的,晏重寒轻轻捏起来收进袋里,当夜就真的孤枕难眠,翻来覆去都睡不好,手心仿佛还记着孟棠时发梢轻挠的感觉,痒到心里,晏重寒实在睡不着了抱着被子坐起来,果然应了他思念难抑不得方寸空闲。
  冬衣温软贴心,家书倒像是来催债的。
  之后晏重寒带兵打得格外凶,拉莫托都不敢再轻易越线挑衅,严戈突然就军务空闲了下来,看得薛小泽啧啧称奇,觉得他就是想把严老大挤下去自己当老大。
  ·
  汴京夏日炎炎,夜里依旧闷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气,似有雷雨欲来。
  岑予月刚回来,坐在孟棠时旁边喝冰镇甜汤,红豆香甜软烂,入口冰凉畅意,他眯着眼喝完,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唇才开口:“夏姨说之前在北边准备的钉子已经稳了。”
  他默了默又道:“宫里这些天也没什么动静。”
  孟棠时点点头,又给他添了一碗,起身关窗,“切断联系,让他先不动,宫里那位你们也不用再盯着。”
  岑予月闻言问道:“公子,那你接下来要如何?”
  “在其位,谋其事。”
  一声轰雷,屋外狂风骤雨瞬至。
  “伴君伴虎,这般帮他,万一……”岑予月有些担心,万一李绎以后鸟尽弓藏,反过来挟迫施威,那时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孟棠时倒不甚在意,轻声道:“我借严戈助他,也是借严戈牵制他。”
  人要是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就会像喂不饱的狗,没有锁链限制,只会越来越贪婪。
  “世上哪有东西是十成十的好处。”
  “李绎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不妨好好教教他。”
  ·
  从清明到白露,快四个月了,还是没有谢几辰半点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孟棠时总觉得他们仿佛遗漏了什么,但谢几辰留下的线索太少了,只能暂且搁置。
  中秋是岑予月十八岁生辰,漠北寄来了一大箱吃的,就差捎带几头牛羊了,孟棠时摇摇头,严戈实在不会追人,却也至少占了实在二字。
  今日宫里有赏月宴会,李绎怕孟棠时推拒,特地又亲自邀了一遍,他只得收拾一下进宫赴宴。
  孟棠时身为三品职位本没资格坐头桌的,李绎却非要在身侧给他腾个位子,恩宠之盛不予言表。
  周围大臣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敢出来说不合礼数。
  孟棠时不会在佳节扫兴,大方谢过就坐下了。
  李绎作为皇帝算是脾气很好的,刚登基也没有弄下马威这样的把戏折腾他们。
  一桌都是人精,开席后觥筹交错气氛热闹,叫李绎看得高兴也放开来跟着他们推杯换盏,之前章桐升设宴没人敢劝孟棠时喝酒,如今天子的面子不能不给,孟棠时也陪着喝了几杯。
  席间行起了诗令,方墨渊喝至微醺,看园中风动落叶,笑道:“佳期风梦月,枕落一树秋。”
  众人叫好,他却笑着唤孟棠时:“棠时你来接。”
  孟棠时敛了敛被风吹乱的衣袍,朗声道:“秋过花羡云,留月不留风。”
  方墨渊点头感叹:“后生可畏啊。”
  董浩书坐在孟棠时边上,轻轻放下酒杯接道:“风推万松吼,茶烹千古雪。”
  与他同为次辅的郑溪明笑道:“董大人偷懒啊!这诗我听过!”
  “我也听过,人家谈淞大师写的你也拿来凑数!罚三杯罚三杯!”
  杨彦低下头,目光定定地盯着杯中酒,片刻后也跟着道:“当罚。”
  李绎悄悄看了孟棠时一眼,回过味笑起来,却假意带着点责备道:“董爱卿诗中没月,不应景,是该罚。”
  方墨渊似乎醒了酒意,没有跟着笑,也没再说话。却见孟棠时坐在一旁倒是笑得温柔如常,仿佛根本没听出话意。
  散席后方墨渊的轿子在宫门外停着没走,孟棠时了然上前,行礼:“方大人。”
  方墨渊笑了笑没再跟他寒暄客套,直接道:“棠时,明年弱冠礼可否让老夫来露个脸?”
  弱冠礼通常由父亲或者老师来执行,孟棠时自幼伶仃,人缘虽然好却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长辈,方墨渊清名在外又是当朝左相,由他来执弱冠礼是求不来的事,何况行了礼就真的能算作一脉师生了。
  孟棠时知道方墨渊在为刚才的事抱歉,想把他护在羽翼下,也有心要收他做学生,心中感激,不愿拂了老先生好意。
  他躬身又行一礼:“荣幸之至,谢过方大人。”
  方墨渊叹了口气,佯装不虞道:“还叫大人啊,棠时求字的时候可没现在见外。”
  孟棠时笑起来,恭敬道:“现下怕怠慢大人,来日备礼上门敬茶。”
  ·
  董浩书一句诗讨了天子关心,参知大臣郭昌易朝杨彦好奇问道:“这董大人怎知皇上爱这诗?”
  杨彦闻言嗤笑一声。
  他们三人皆任过东宫官,扶着李绎一路风雨走过来,终于熬到他登基,却在最后被孟棠时抢了风头,董浩书虽已高居次辅,今日却还要在皇帝面前乐呵呵地给孟棠时让位,保不准明日就得真的让位。
  杨彦独女还在后宫,当初能说是李绎舍不得她共患难,而如今杨晗英已是启周皇后,李绎却还拖着迟迟不肯予缔约,他身为天子,谁也不敢为此事争执,背后却寒的杨彦的心。现在看来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明月偏要照沟渠,流水无心恋落花。
  他扫了郭昌易一眼,“你可闻到过孟棠时引香?”
  郭昌易摇摇头,他是个坤泽,职位不够,今日坐的远又是风口上,什么也没闻到。
  闻言忍不住问道:“很香吗?”
  杨彦回味了一遍,不是很香,倒是极好闻,一如竹溪清风入袖沾衣。
  他反问道:“那你可知当今圣上最喜欢什么茶?”
  郭昌易在东宫就把李绎的喜好摸透了,脱口而出:“辰溪玉露。”
  杨彦摇摇头,圣上口味已经变了,他沉声道:“是万年寺的贡茶香织雪芽。”
  郭昌易反应过来,今天董浩书吟的诗就是出自万年寺谈淞大师之口,而夸的正是这香织雪芽,董浩书借诗隐晦之言,暗赞的孟棠时引香,是个险招,但哄得皇帝十分高兴,天子心意一目了然。
  郭昌易皱眉不悦:“孟棠时奴颜媚主,这可是犯了臣子大忌。”
  “那,皇后……”他也知杨彦独女之事,有些不好开口。
  “是我杨家高攀不起圣上,”杨彦倒是主动提了出来,他眼中神色不明,风轻云淡道:“我自会找时机把小女接回家。”
  郭昌易安慰他:“杨大人还请宽心,此事该是孟棠时失德犯忌,奸臣误我启周。”
  “主子喜欢不就行了。”杨彦知道郭昌易一向死脑筋,笑了笑提点道:“听闻今日漠北还特意来了一箱节礼去孟府。”
  他又感叹道:“三年的交情,就是不简单啊。”
  郭昌易沉声:“罔顾礼法,难怪严戈肯出兵相助,若留他来日恐怕为乱朝纲!”
  杨彦挥了挥手告辞:“如今陛下盛宠,郭大人还是谨言为好。”
  郭昌易一脸愠色,拂袖而去。
  

  ☆、第三十四章 轻信

  “孟大人,汴京卫都指挥使来了,说是有事找你。”苏珙快步过来提醒,孟棠时闻言搁下笔,起身去正堂。
  茶已经奉上,齐寻峰见到他,放下茶盏招呼:“孟大人。”
  孟棠时行礼问道:“不知齐大人所来为何事?”
  齐寻峰笑了笑,看着他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
  孟棠时自认和他也就一面之缘,不知这人竟还有些自来熟,温和道:“指挥使亲至光临是下官荣幸,可大理寺却不算是个闲适去处。”
  “那孟大人的意思是想跟我出去聊?”齐寻峰神色认真,“记下了,下次可要赴约啊。”
  孟棠时并无不悦,点头应下,“齐大人盛邀,自是不会推脱。”
  齐寻峰跟他对视片刻,挑眉道:“今日来实为前刑部尚书贺临一案。”
  孟棠时闻言面露疑惑,“不知此案还有何疑点?”
  “我一个部下说在巡街时曾听闻贺大人府上有动静。”齐寻峰沉声开口。
  孟棠时微讶:“何时听闻,又是什么动静?”
  “在贺大人抱病前,他说是在街口隐约听到有人的叫喊声。”
  孟棠时笑了笑:“隐约可不能做证据,何况贺大人是在抱病一月后才去世的,大人的部下记差了也未尝不可能。”
  齐寻峰凝视着他,孟棠时又叹道:“此案过去这么久了大人怎么才开口?大理寺已经审理完毕交至刑部了。”
  他眼眸清湛,不躲不避地回望齐寻峰。
  齐寻峰却率先收回了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低声道:“今日劳烦孟大人。”
  孟棠时微笑:“齐大人有心是好事,下官职责所在,并未劳烦。”
  齐寻峰又看他一眼,轻轻笑了笑,告辞离开了。
  秋后转凉,孟棠时捧着盏热茶,仍坐在正堂没走,他拂开茶沫,慢悠悠地喝了口。
  齐寻峰说的东西无关痛痒,但他知道的应该不止这么点,不去刑部却来大理寺找他,那便不是要为贺临的死求真相了,是单纯好心来提醒他,还是借此卖人情?
  孟棠时盖上茶盏回神,心里停了揣测,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
  落叶下檐,秋风入殿。
  朝纾殿中轻飘飘一声问话传来,不怒自威。
  “爱卿这是何意?”
  郭昌易俯首凝重道:“臣恐皇上受奸臣蒙蔽。”
  李绎轻轻合上折子,郭昌易满纸皆是在弹劾大理寺卿孟棠时,这已经是他这个月递来的第三封了,李绎神色不明,敲了敲桌子耐心等郭昌易接着说。
  “陛下可知如今漠北战报不过兵部,却会先去孟府。”
  李绎垂眼看他,缓缓开口:“那为何兵部尚书不上奏,偏偏是你来上奏?”
  “兵部贺尚书去世,孟大人位高权重,尤木青新官上任自然不敢得罪。”
  李绎脸色不变,只是看着他。
  尤木青是孟棠时私下向李绎举荐的,为人办事勤勉的确也值得提携,但若是真因为别的原因……
  郭昌易见李绎似乎有些听进去了,又赶紧接着道:“当初先帝病重谁也不知,孟大人远在漠北却料事如神,若不是时机恰巧,那他让严戈带大军进京又是何居心!”
  李绎闻言却突然怒道:“放肆!靠着几句猜测便构陷同僚,你又是何居心!”
  “皇上!臣句句皆是为启周着想,皇上不可轻信孟棠时!”
  郭昌易俯首磕头,声音恳切悲愤。
  “他在漠北为官三年,人心难测,不可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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