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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山河空念-第25部分

小说: 山河空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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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昌易把人支开后对孟棠时低声道:“孟大人,皇上在明光殿传你呢。”
  “明光殿?”孟棠时闻言怔了一下,“这恐怕是下官进不了的。”
  明光殿供奉的都是皇家祠位,只有天子和皇亲国戚能够进入,虽说也曾有重臣随天子入内拜祭的先例,但李绎没事召他去做什么?
  孟棠时恭敬问道:“大人可知陛下是有何事?”
  “这皇上的意思,谁也不敢揣测。”
  郭昌易笑了笑,一脸了然。
  “皇上和孟大人自小亲厚无人能比,先前就在念着你呢。”
  见孟棠时还在踌躇,他眼里又带着些羡慕,催促道:“皇上或许只是想让你去给陶皇后上柱香,还请孟大人快过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陶皇后是李绎的生母,而且是孟棠时父亲的同窗,也和孟家有过来往,但他却并没有见过,这位郭大人为了催他兴许还是临时想的借口,就以为他该认得。
  孟棠时点点头,有些受宠若惊,问:“在下还不识路,进去可要做些什么?”
  “皇上都给你备好了,孟大人从前面的宿雄殿左侧过去,那榕树旁有条石子路,走那里更快些,绕过去就是明光殿了。”
  孟棠时神色紧张地点头,听话的转身去了。
  ·
  郭昌易指的路上并没有人,孟棠时走过宿雄殿,轻声道:“予月。”
  岑予月在树荫暗处悄然出现,孟棠时抬手把叶索惊鸿解下来抛给他。
  岑予月接住,皱起眉看他:“公子,你……要做什么?”
  无端察觉出危险。
  孟棠时步伐未停,浅笑道:“将计就计罢了,早些杀鸡儆猴,免得整日蚊虫扰耳。”
  他看岑予月一脸担忧,又道:“我有分寸,不许偷偷告诉他,你等会儿去李绎面前转一圈。”
  岑予月不情愿的应下,孟棠时这次连晏重寒都瞒着,那一定不会是小事了。
  

  ☆、第四十章 刺客

  齐寻峰今日带着汴京卫负责殿外巡防,他虽是给李绎随驾,一边也暗自留心着孟棠时,不料却见孟棠时从知徽殿出来后,居然直接进了明光殿。
  臣子私下入明光殿可是冒职犯上的重罪,李绎已经和思明方丈清谈完,马上就要朝这里过来了!齐寻峰心中惴惴,急忙快步追上去,他刚到明光殿门前,突然又听到远处护卫在喊有刺客。
  齐寻峰犹豫了片刻,还是打算先提醒孟棠时再回去救驾,他推开门低声喊道:“棠时,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快点出去!”
  他着急着又唤了几声,里面也没有反应,齐寻峰张望一眼,殿内祠位铺陈香火缭绕,孟棠时背对他跪坐在正中,一动不动的像是没听见。
  这里气氛十分古怪,齐寻峰隐约还听到些反常的水滴声,忍不住进门去拉他,一进殿就心觉有异,这里引香味道很浓,齐寻峰忍着怪异快步过去,刚走到孟棠时身前,他骤然睁大眼,只见一把匕首插在孟棠时心口,伤处血流不止,把官袍都染出大片深色印迹。
  “棠时!”
  齐寻峰连忙去探他情况,惊慌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样?”
  孟棠时却仍旧跪得端正,闻言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眼神清醒又冷漠,仿佛这些血和伤都是他的幻觉。
  齐寻峰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一时间又惊又疑,“棠时?”
  他心里忍不住疑惑:刚才他根本没听到殿中异常,更没见到这边有刺客的影子,孟棠时又为何会受伤?
  不待齐寻峰反应,孟棠时眼睛眨了眨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个和往常一样弧度温柔的笑。
  他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唇上还沾着嫣红的血,这个笑容妖异至极,却也格外漂亮,齐寻峰神思一乱,只怔愣着看他。
  “你是来救我的吗?”
  孟棠时抬手抚上他的脸,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又仿佛是无意间的呢喃。
  他并没等齐寻峰回答,染血的指尖倏地探进他唇齿,齐寻峰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猛地尝到了他的血。
  那股茶香从舌上融化开,瞬间搅进他脑海,齐寻峰头痛欲裂,被激得意识混乱不清,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他狠狠地把孟棠时按倒在地上,想尝更多,更多这个味道。
  “齐寻峰,你不该跟来的。”
  孟棠时没有躲开,却在他俯首前轻轻伸手制住他,动作看似无力却又巧妙地抵着他下巴。
  齐寻峰动弹不得,喉咙里发出些低沉嘶吼,双眼通红地盯着他,森白的牙齿颤栗着咯咯作响。
  业障磨人处,骷髅白骨,欢喜虚妄。
  这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他身下笑意盈盈,眼里却直白地显出些轻蔑鄙夷,像是在看一条被欲·望支配却挣不开锁链的疯狗,齐寻峰被他的引香味道刺激得几乎要崩溃,却又怎么都靠近不了。
  ·
  初寒未消,春风里还带着凉意,万年寺住持思明方丈随李绎从硕奉殿出来,突然对面屋檐上疾掠过一个白衣人,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大喊护驾。
  李绎和大臣们都聚集到一处,由侍卫层层护住,他心里有些不安,慌忙扫了一圈人群却没见到孟棠时,对左右侍卫焦急问道:“孟棠时呢?他在哪!怎么没过来?”
  侍卫也答不出个所以,老实道:“回皇上,留在知徽殿的大人都过来了。”
  李绎怒道:“那孟棠时怎么不在?还不快去给朕找!”
  自从孟槐序当年遇刺,这就成了他的一块逆鳞,对刺客两个字都格外忌讳。
  而那刺客似乎只是路过就走了,对这群人并不感兴趣,半晌都没有再出现,李绎突然一阵莫名心慌,派去的侍卫还是没有找回人。
  等李绎终于找到明光殿门口,却一眼看到孟棠时被齐寻峰压在身下,他躺在血泊里模样凄惨,双手还在痛苦挣扎,动作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人碰碎。
  李绎怒火中烧,连身旁侍卫都忘了,亲自冲上去拉开齐寻峰就是狠狠一拳,左右见状连忙上前,帮暴怒的皇帝把人按住押了下去。
  孟棠时闭着眼还在不停发抖,血染重衣,李绎不敢乱动他,一把握住他的手猛地转头吼道:“太医!给朕找太医!”
  他掌心的手指挣动不停,孟棠时声音断断续续:“别碰我……放开……”
  李绎心中剧痛,攥紧他的手,轻声哄道:“棠时,朕来了。”
  “有朕在,别怕,别怕,没事了。”
  孟棠时闻言果然渐渐不再挣动了,嘴角渗着血,虚弱地喃喃道:“殿下……疼……殿下救……救救我……”
  李绎眼眶通红,手指颤抖地给他擦去血迹,这种时候孟棠时却没再唤他皇上,原来他心里一直还把自己当做曾经的太子,当年的玩伴。
  何其讽刺,他现在不仅质疑孟棠时忠心,甚至连承诺的护他周全都没有做到。
  “太医!怎么这么慢!”李绎也顾不及礼仪体统,竭声怒喝:“他有什么事朕就要你们的命!”
  百官还候在宿雄殿外,郭昌易在听到有刺客时就心觉不好,等了半晌却看到从明光殿中押出来的竟是齐寻峰,自知出了岔子,暗自捏了把冷汗,方才他和孟棠时说话虽避远了些,但也被张征瞧见过。
  没多久又来了许多太医院的医官入内,半晌后李绎亲自把孟棠时从殿内小心翼翼地抱出来,皇帝一言不发匆匆而过,脸色很沉,群臣皆敛目不敢多言,在他走后才来了个内侍宣旨。
  孟棠时竟然在明光殿遇刺了,郭昌易心中大惊,明光殿怎么会有刺客?等李绎查出来这事和他有关,那岂不是行刺谋反的帽子也要扣死在他头上。
  郭昌易连忙去丞相府求杨彦帮忙。
  “我只是想摘了孟棠时的官帽,他却要借刀诛我九族!”
  孟棠时到现在还昏迷未醒,郭昌易这几天一听到宫里传出消息,就几欲吓昏过去,像在等脖子上的铡刀落下,时间越久越焦躁不安。
  杨彦轻飘飘扫他一眼,手指刮刮脖子,做了个手势。
  郭昌易猛地睁大眼,“大人的意思是……杀……杀了他?”
  “一不做二不休,孟棠时都比你懂这个道理。”
  他低头思索片刻,急切道:“可他被陛下带回了皇宫,我们如何下手?”
  杨彦嗤笑一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狗急都会跳墙,被人逼到死路了还在顾头顾尾,当初董浩书就让郭昌易不要轻举妄动,静待良机,没想到他不仅不会听人话,还蠢。
  “不是我们,是你。”杨彦冷冷道。
  郭昌易闻言慌乱抬头看他,杨彦的声音又响起。
  “成与不成,你也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
  杨彦招人送客,“这些天中书台事多,不必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重寒:!
严戈:给我站住!急什么,齐寻峰那样的,他受伤都能打十个。
晏重寒:站着说话不腰疼呜呜呜呜呜呜又不是你老婆。
严戈:……我老婆能打二十个。
晏重寒:我急是怕他打不过吗?我是急他受伤了。
严戈:!(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还追不到人。)

  ☆、第四十一章 炉烟

  太医院几乎所有人都被叫了过来,轮流诊治,皇帝就在旁边盯着,众人都不免战战兢兢。
  已经两天了孟棠时也没醒,夜里还发起高烧,医官对此各有各的说法,却都不敢开口保证,李绎急得就差烧香拜佛了,突然又想起他父皇当年每逢病重都会请来国师,皆称其丹药有奇效,那国师现也还留在宫中,李绎便立即唤人去请他过来看看。
  “丹药性烈,不是长期服用的都受不得。”国师见了却摇摇头,“孟公子体虚,我先给他燃支药香固元。”
  他说罢支使童子调配药粉打香篆,青烟袅袅升腾,缠绕在床边,他配香的手法简单随意,李绎有些不放心,目光牢牢地盯着人,半晌后却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有效果,孟棠时脸色竟好了许多。
  “隔三个时辰需再次燃香安神,共分三次,借十二种药引。”国师垂着眼,轻声道:“今夜贫道会在此守着孟公子,待明日便可退热。”
  李绎细细打量他,此人须发斑白眼神沧桑,手足皮肤却并无老者之态,看起来说不得老也算不上年轻,听闻从永延年就在宫里了,不知年岁,倒像个世外高人的模样。
  “好,要什么药材就让人找太医院医官。”
  既然他冒着欺君之罪都敢说明日,那李绎就明日再看看。
  国师挥退侍婢,嘱咐童子道:“燃香易失药性,下去时把门窗闭上。”
  殿中空旷寂静,只剩下孟棠时微弱的呼吸声。
  国师走到孟棠时床边,隔着两步远便停了下来,也无多余动作,只静静站着,似是在凝视他,又像在认真思索,他眼里有一线微光,那光采于瞳中翻涌着,逐渐明亮,焕然有神。
  岑予月去拿了慕音楼送来的药,从屋檐翻下,落在窗外,他轻轻支起一条缝,只见四下无人,唯独国师站在殿中,静得仿佛一座塑像,也看不清神色。
  岑予月刚准备想个法子支开他,国师却突然朝这边过来检查窗户,岑予月无法只得再次翻上檐角躲开。
  四面窗口紧闭好,国师回到床前,他眼中精光湛然,又开始沉默地凝望孟棠时,片刻后他闭上眼,抬起手指隔空轻轻描过床上人眉目,突然从炉边拿起一把削香用的小刀,刀口短小,锋刃雪亮。
  一声皮肉划破的闷响。
  ·
  这国师看着神神叨叨的,岑予月怕他对孟棠时不利,爬上殿侧一角,悄悄掀开屋顶琉璃瓦继续窥视。
  只见国师已点燃了香,那节香细细的,颜色雪白,燃得极慢。
  他看了一眼又突然把手按进一旁堆积的香灰里,岑予月不解其意,却见那白色香灰像是混了水般凝结成块,颜色渐渐变深。
  是血。
  岑予月睁大眼,又见国师把手抽了出来,袖上也有点点血迹。
  他竟然少了一截尾指,皮肉上裹着香灰,血已经止了。
  岑予月心中惊骇,慌忙去看那炉中之物,国师却已盖上炉盖,只有一缕白烟漏出来,盘旋着飘向殿中床帏。
  ·
  杨晗英见李绎终于从梓和殿出来了,连忙唤人传膳,问道:“孟大人可是好些了?”
  李绎不料她也等在此处,点点头说:“明日该好些了。”
  “陛下还请宽心保重。”
  杨晗英差人布置碗碟,“昭西晏大人刚送来了一匣林下参,炖石首鮰鱼最是滋补。”
  李绎随意道:“你安排便是。”
  杨晗英笑起来,又问:“可要一同照料孟大人的饮食?”
  李绎却抬起头看着她没应,目光里夹杂着些许警惕。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想起孟棠时应该还吃不了什么东西,杨晗英移开眼笑笑,“也对,还是待孟大人醒后再听太医院筹备吧。”
  李绎点头坐下,捏了捏眉心,有些心不在焉,喝茶都差点端错杯盏。
  杨晗英看他面色疲倦,主动起身帮他捏起肩背,李绎本想推拒,却也浑身疲累,她手指轻轻揉按着穴位,确实让人周身舒畅酸痛渐消。
  见李绎脸色好了些,杨晗英眼眸微动,试探道:“陛下不想我见他?”
  “病中需静养,”李绎目光落在远处,声音轻缓,“若想见往后自有机会。”
  这几天李绎寸步不离孟棠时,日夜守在床边,古往今来哪有臣下遇刺把君王急成这样的,杨晗英有些不愿深想,念在他们年少情分深厚,闻言也略过不再提了。
  ·
  伤口虽没碰到要害,却流了太多血,孟棠时还没醒,好在烧退了,那国师似乎当真有些本事。
  李绎探了探他的额头,松了口气,刺客没查出半点消息,齐寻峰关在大牢里用了刑也什么都没问出来,眼下诸事不顺,李绎心中烦躁,坐在床边出神许久,直到祈裕来提醒他用晚膳才离开。
  李绎刚走片刻,岑予月就从梁上翻下来,孟棠时轻轻睁开眼,他今早就已经清醒了。
  “何事?”
  “公子,夏姨接到个买卖,有人要你的命。”
  孟棠时有点惊讶,没想到郭昌易为了杀他灭口,都求到慕音楼了。
  “让郭大人破费,”他眼含歉意,“实在不好,接了吧。”
  ·
  李绎用过饭,准备批了奏折再去看看孟棠时,突然听到殿外的侍卫大喊有刺客,护卫们纷纷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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