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锄头去修仙[穿书] 完结+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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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我有点担心我的土豆苗,你扫描一下?”
“宿主,目前土豆苗安全,冰雹不足以构成危险。”
冰雹渐渐大了起来,如鸽子蛋一般,和着暴雨铺天盖砸了下来,在地上很快集起了厚厚一层。头顶的瓦片可以听到碎裂的脆响,院子里树叶残枝落了满地。
“179,再扫描一下土豆苗。”夏亦搓着手在屋檐下团团转,心急如焚。
“宿主,土豆苗有点危险,虽然土豆是抗雹作物,但是冰雹太大了些。”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的小苗儿。”夏亦停下了来回踱步的脚,“我得去旁边那林子里摘点芭蕉叶挡一下。”
“宿主,任务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安全啊。”关键时刻,179还是比夏亦冷静。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这个任务砸了,我还怎么回家。”快速找来洗脸的木盆,夏亦抬头看看灰暗的天,咬咬牙,头顶木盆就冲了出去。
“你去哪里?”背后传来顾文逐的一声疾呼。
夏亦边跑边回答:“我要去看我的土豆苗。”
顾文逐怒吼一声:“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念着土豆苗。”
夏亦顾不上回话,只顶着木盆急急向着土豆地方向跑去。冰雹砸得头顶的木盆砰砰作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我的小苗儿,你们一定要挺住,爸爸这就来了,爸爸这就去给你们挡芭蕉叶去。”
“啊!”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叫,夏亦脚下一滑,重重摔了下去。手里的木盆也脱了手,咕噜噜滚在了一边。
冰雹立马子弹一样地砸在身上,他赶紧双手抱头,四处寻找着木盆。背部和肩膀被砸得疼痛难耐,但眼下却顾不得这些了,只想爬起来赶紧去地里。刚站起身,脚腕就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脚腕崴了。
夏亦狼狈地坐在冰雹里,半眯着眼摸到身边的木盆顶在头上,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这时,一个人影停在了夏亦面前。随着眼前一黑,他被一件厚厚的蓑衣给兜头盖住,冰雹砸在身上顿时不再觉得疼痛。
是顾文逐来了。
顾文逐一把抱起他搂在怀里,往家里快速奔去。奔跑时微微曲腰,用上半身给他挡住冰雹。
一脚踢开半开的院门,顾文逐把夏亦快速抱进了屋。把他放上竹榻躺好后,顾文逐蹲下身问道:“人砸坏了没?”
夏亦躺在竹榻上,觉得浑身都在痛,但是身上再痛也及不上地被毁的难过。扭头不看他,只哽咽道:“我的小苗儿。”
顾文逐一顿,随即大惑不解道:“就一畦土豆,哪里就那么贵重了?砸就砸吧,砸坏了我补给你就是。”
夏亦带着鼻音嗡声嗡气道:“你不懂,我就要我的小苗儿,它们对我很重要。”
说完,侧过了身,不想再说话,暗自难过。
想想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直压抑着对哥儿身份的恐惧为回家努力着。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一场冰雹,把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期盼都砸空。
夏亦悲从中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他偷偷擦了一把,不想被顾文逐看见。
过了一会儿,夏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簌簌异响。扭脸看去,顾文逐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拖了几床从杂物间取出的旧竹席,卷成卷儿夹胳膊下作势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外面冰雹这么大。”夏亦支起上身,泪眼朦胧地看着顾文逐。
“我去救你的小苗儿。”顾文逐看了他一眼,转身冲进了冰雹雨里。
“别!别去了!”夏亦连忙阻止,但是顾文逐已经飞快地到了院子门口,打开院门跑了出去。
第6章
夏亦翻身坐了起来:“179,快扫描逐哥,快,冰雹这么大,我很担心他。”
“宿主请安心,顾文逐目前一切正常。”
“顾文逐到了地里。”
“顾文逐在给小苗儿铺竹席。”
“顾文逐的手背都被砸青了。”
“顾文逐的斗笠被掀翻了,他又捡起来戴上。”
“顾文逐踩到冰雹摔倒了。”
夏亦听着179的现场报道,一颗心七上八下,紧紧揪起。
“他铺好了,在回家。”
“马上进院子。”179持续播报。
夏亦长长舒了口气,一颗心也落了地。
顾文逐进了院子,在回廊上脱掉了斗笠和蓑衣,拍拍外衫上的雨水,再跺跺脚走了进来。一进门视线就望向坐在竹榻边的夏亦,夏亦也正定定看着他。
夏亦眼睛还有点泛红,对顾文逐温声道:“逐哥你过来一下。”
顾文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依言走了过去。
夏亦又道:“手伸出来。”
顾文逐伸出了手,心里有点疑惑。
他的手掌干燥宽厚,面上布着一层薄茧。
夏亦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手背。”
顾文逐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把手翻转了过来。
夏亦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指头,轻轻抚过顾文逐手背上的淤青,低着声音问道:“疼不疼?”
顾文逐一愣,被夏亦触碰到的半边身子顿时像过了雷似的又酥又麻,连忙飞一般收回手,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了声:“不疼。”再伸腿跨门。
跨出房门的时候趔趄了一下,差点被门槛绊倒。
“179,逐哥不知道还被砸到哪里,路都走不稳了。”
夏亦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不免有点担忧。
过了一会儿,顾文逐又进了房,手里还端着一瓶药油。他走到榻前,端个小凳儿坐到夏亦面前道:“把鞋袜脱了,脚放在榻边。”
这一看就是要给夏亦被伤了的脚腕做推拿。
夏亦念书的时候也崴过脚,被楼下的老中医推拿过,深知其中痛苦。眼见顾文逐又要拿他脚下手,不由得内心惊惧,惶惶不安。
“逐哥,逐哥。。。。。。要不我们就别管了,不管的话过一段时间它也会长好的。”夏亦苦苦哀求道,但是顾文逐丝毫不为所动。不抬眼看他也不回话,径直旋开药瓶,垂着眼帘等着。
可以说非常的铁石心肠。
眼见拖不过去,夏亦委委屈屈地脱掉鞋袜,把慢吞吞地把脚搁到了顾文逐的大腿上。
顾文逐正在往手心倒药油的动作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倒油。
夏亦的脚又白又嫩,圆润的脚指头,指甲盖像是几个粉粉的小贝壳。把裤腿轻轻推上去点,现出了脚腕。现在脚腕已经肿了起来,青紫一片,被白生生的小腿映衬着,显得分外凄惨。
顾文逐把倒了药油的手轻轻附在那片青紫上。
眼见夏亦身体随着一抖,然后眉头紧蹙,眉心那颗红痣鲜艳欲滴。睫毛低垂,扇子似的扑簌簌颤动着,一排小白牙轻咬住了粉红的嘴唇。
顾文逐的手开始顺着脚腕用了一点力道轻轻上推。
余光注意到那张带着惊怯微微泛白的脸,不禁心底起了几分怜惜。唉,毕竟是个孤苦的哥儿,就算他平日里做法再过火,也只是想找个依靠。
“啊!”随着一声冲破屋顶的惨叫,那张脸瞬时狰狞变形,五官扭曲,嘴巴大张。
顾文逐都能看到喉咙顶上随着音波在震颤的小舌头。
“痛痛痛痛痛痛!啊——痛痛痛!”
“狗*的冰雹……………我艹啊………………”夏亦眼泪鼻涕横流,还不忘高声嚎叫。
“啊…………………老子要死了………………不推了………………”
顾文逐:。。。。。。
在掀翻屋顶的嚎叫和咒骂声中,终于推拿结束。顾文逐黑着脸收好了药瓶飞快地离开,简直不想在这屋子里再多呆一秒。
夏亦奄奄一息地瘫在榻上,浑身是汗,眼角还有泪光闪动。
“179,还有比这更痛的吗?”
“有,宿主,如果你要生子的话。”
雨收风住,冰雹终于停了。太阳从云缝里照射出来,整个村子云蒸霞蔚。周围的青山被雨水洗过,更加的青翠苍绿。
顾文逐扛了把木梯搭在房檐上,他要上去修补瓦片。这场冰雹把全村的瓦片都砸了个稀碎,家家户户房顶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果不修补的话,晚上就要枕着月光睡觉了。
顾文逐顺着木梯一趟趟上下。他要把碎瓦从房顶上丢到院里,又要顺梯下到地上来,把码在院角的新瓦一摞摞搬上去。
太阳毒辣,地上的冰雹早化成水,热腾腾地蒸发殆尽。顾文逐的汗不停流淌,因为家里有个哥儿,他就没有光膀子,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显露出了完美流畅的肌肉线条。
夏亦在榻下找到根竹棍儿,拄着一瘸一拐地来到了院里。看到这副场景,他坐不住了。
人家主人都在辛苦地忙碌,作为一名吃白食的,你好意思还躺在榻上休息吗?
于是,顾文逐在房顶时,夏亦就拎条凳子坐在木梯旁,端着凉茶拿着毛巾候着。
顾文逐下到地面,他就赶紧端上凉茶给他解渴,“快喝一口,别热着了。”
顾文逐喝茶,他就在一旁摇着蒲扇扇风,“这速度合适吗?”
顾文逐喝完茶,他赶紧接过碗,然后用毛巾去擦顾文逐额上的汗,还担忧说道:“在房顶上小心点,别滑下来。”
顾文逐望着他笑笑道:“没事,我注意着呢,你别呆着了,这儿热,去榻上休息去,当心你的脚。”
“我没事,我再去给你凉一壶茶水。”
转身往厨房走的时候,夏亦突然咂摸出了一点其他的味儿来。
“179,这种场景这种对话,让我觉得氛围好像有点怪。”
“宿主,我没觉得哪里怪,你应该把你的注意放在种田上,不要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系统回答道。
从脚崴了以后,夏亦就很少去看自己的土豆苗了。田间小路太难走,怕再摔一次伤上加伤。还好有179天天扫描着,就像在地里安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顾文逐去施肥了。”
“顾文逐去捉虫了。”
“小苗儿越长越好。”
在家里闷了几天,夏亦无聊得慌。每天的盼头就是日头偏西时,搭个小凳坐在院门口望着,等顾文逐从地里回来给他做饭吃。
顾文逐看他这几天闷闷不乐,打算今天就不下地了,带他出去透透气。
吃过午饭后,顾文逐拿了一个鱼篓出来,明知故问地对夏亦说:“我要去抓鱼,你要一道去吗?”夏亦眉开眼笑地连连道好,拄着棍子就要往院外走。
顾文逐一把拉住他,打开院门四处张望。面色带着紧张,突然又缩回头关上院门。等一阵脚步声经过院子再逐渐远去后,重新打开院门伸头出去张望。
夏亦:。。。。。。
顾文逐又等了一会儿,见左右都没人了,赶紧回来快速到夏亦跟前转身蹲下:“上来。”夏亦毫不犹豫,棍子一丢趴在了顾文逐背上。
顾文逐背着夏亦,一手提着鱼篓,一溜快步出了村。
出村后只有一条道,左边是山坡,右边是小河。顺着山道走了不远就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那是村里女人哥儿最爱洗衣服的地方。
听到那阵说笑声,顾文逐的脚步缓了下来,迟疑着站在了原地。
夏亦问道:“逐哥,不走了?”
顾文逐踟蹰了一阵,正要提步前行,就传来李婶儿的大嗓门:“所以我早就说了,王木匠和他寡嫂肯定睡了。你们想啊,哥儿汉子天天一个屋檐下。。。。。。”
周围的女人哥儿都大笑起来:“还是你眼光毒。”
顾文逐:。。。。。。。
夏亦又问道:“逐哥,还走吗?”他还真怕顾文逐就不去了,背着他又回去那个院子关着。
顾文逐道:“走。”
又看看周围,斩钉截铁道:“爬山走!”
夏亦:。。。。。。
山路崎岖,顾文逐背着夏亦越爬越高,越走越远 。。。。。。早就听不到小河的流水声,耳边只有风过树林的松涛声和鸟叫。
夏亦忍不住提醒道:“逐哥,咱们是去抓鱼儿。”
顾文逐汗涔涔地喘着粗气道:“我。。。。。。我知道,绕。。。。。。绕过去,只有前面才有。。。下山的路。”
山林清幽,空无一人。顾文逐背着夏亦,踏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作响。
“逐哥,还有多远?”
“呼。。。。。。呼。。。。。。快了。。。。。。呼。。。。。。。”
终于开始下山,等到了河边都用了一个多时辰。
夏亦看着顾文逐满头满身的汗,忍不住劝道:“逐哥,你去洗个澡吧,去那个石头后面洗。”
见顾文逐犹豫,夏亦又补上一句:“放心,我不会过去。”
顾文逐:。。。。。。
顾文逐洗完澡,赤着上身从石头后走了出来,手里拎着衣服。他不自在地走到夏亦面前,拾起地上的鱼篓就往上游去抓鱼。
夏亦看着他顺着河流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结实的背影都模糊不清。
“。。。。。。。179,逐哥还是不放心我。”
第7章
夏亦闲着也是闲着,动手把顾文逐那件外衫给洗了,摊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吹着河风,听着水声,夏亦闭眼倒在河滩的大石头上。
之前无暇他顾,一直在适应这个种田世界。努力地做任务,不去想原世界的一切。现在一静下来,很多思绪就不自觉地浮了上来。
他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父母,想起了宿舍里那群兄弟,想起楼下他经常去喂食的流浪猫。不禁生出了一股独在异世界的悲凉和孤单。
一颗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文逐已经回来了。穿好衣服坐在他身边,目光直视着河面。
低低的声音响起:“我没问过你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为什么要逃荒来找你姨娘,但总归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既然你找到这里来了,以后,我就是要管你的。”
夏亦坐了起来,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是想我爹娘了。”
见顾文逐望过来,他又难过地补充道:“他们都过世了。”
“我父母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用管,所以连饭都不会做。现在觉得好后悔,像个废人一样。”
“我好想他们,他们都还没吃过我种的土豆。以前不懂事,觉得万事都有爹娘,他们临走都在担心我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我现在就想他们知道,我在努力种地。别担心我,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好好生活下去。”夏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扭头看着远方,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顾文逐注视着夏亦,目光含着怜惜,声音柔和地说道:“你很努力,他们会知道的。”
一阵风吹过,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