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半天凉 完结+番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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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在黄濑生日这天发这样的更新内容的我还真是有点丧病……
以及最近开了综漫新坑,主打工吧!魔王大人,轻快日常向,喜欢打魔的人可以去看看,cp路西菲尔。
第47Q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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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夏树本以为回到屋子里就可以歇一歇了;没想到那群八卦之极的女人们因为对于他和黄濑的发展太感兴趣,很利索地安抚好大久保部长然后早早地散了,就在房间里等着夏树回来好逼供。
少女不禁觉得脑仁疼。
换上睡衣钻进被窝,桃井夏树充分贯彻消极不抵抗策略;一问三不知;要么就不管不顾地“嗯”下去,摆明了不肯合作的态度把旁边逼供的人员全部气得牙痒痒。后来没法子;她只好装作睡着了;等过了凌晨一点;女生们才都陆陆续续全部回来;又嬉闹一阵便都睡了。
夏树毫不意外地处于失眠状态,又不想频繁翻身怕吵着别人,只好一个人睁大了眼睛望天花板,数着摆钟富有节奏感的细小的声音。每次数到六七百以后,她总是要把数字记差个几十,弄错三四次后索性再从头开始。窗帘拉得不十分严密,等到清早的晨光漏了几丝进来以后夏树才发现,原来已经捱过一晚了。
可惜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日历需要翻过一页以外。
要在温泉旅馆住两晚,铺床的事交给高一的部员完成,三木真宵趁此机会问从昨晚回来开始就显得不对劲的桃井夏树:“你和黄濑君吵架了吗?”
夏树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失眠?”
桃井夏树皱眉:“很明显吗?”
三木真宵一点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你的化妆技术差了点,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补补。”
她斟酌了一下,考虑到无法完全排除掉今天再度偶遇到黄濑凉太的可能性,便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作为交换告诉我你为什么失眠吧?”
“唔……如果我说我认床你信吗?”
“……走开!”
桃井夏树到底也没法直说是怎么回事,因此含含糊糊解释了两句:“就是突然觉得……压力还挺大的。”
三木真宵听完,神情很复杂。
桃井夏树硬着头皮问:“怎么?”
“我终于发现原来你还是个正常人。”
“哎?”
“别动!万一把粉扑到你眼睛里可不是我的错。”
桃井夏树安分下来,还是忍不住追问:“为什么那么说?”
“明摆着的吧,是个正常人的话在面对黄濑君的时候都会自卑才对,就是程度不一样而已,”三木真宵很随意地回答,“国三开始看你跟他相处那么自然,我还想着是怎么回事呢,没想到只是你反射弧太长罢了。”
第一次被指反射弧长的桃井夏树不知道怎么应对比较好。
“再说了,就你的情况,明明应该归到‘格外自卑’那一类才合理。”
桃井夏树扯了扯嘴角:“你可真不委婉。”
“那么多年我都看你不爽,怎么说也该比别人更了解你啊。”三木真宵收起工具,“好了,这下看不出来了,就算再碰见黄濑君你也不用担忧。”
被戳穿心思的桃井夏树再度无言以对,她在想是不是失眠导致了她今天的攻击力直线下降。
“不过你确实应该想明白再去找他,不管原本是不是一时冲动,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才是关键。我听我哥说你放弃了去美国的机会,虽然我觉得这挺蠢的,但是如果犯蠢犯得有价值的话,偶尔为之也没什么不可以。”三木真宵淡淡扔下这几句话以后就拉开门前往餐厅,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给夏树。
桃井夏树端坐在榻上,沉思了很久终于意识到,“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道理的。
到了午餐时间,合宿的音乐部众人和篮球部众人终于正式打了照面,然后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外交时间。黄濑凉太瞅准机会扫视了一圈全场,诧异地发现夏树不在其中,于是权衡一下,退而求其次,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把三木真宵拉到一边:“夏树呢?”
三木真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刻意保持了十几秒的沉默,等吊足了他的胃口才答道:“她今天不舒服,说是吃不下饭。”
见黄濑露出担心的神色,她又补充道:“早饭也没吃。”
至于晚上没睡好这件事还是别说了,否则让桃井夏树误以为黄濑是从她的妆容里看出来的,岂不是砸了她的招牌。
少年果然问了两句就不再拉着她,急匆匆走出餐厅。三木真宵默默地目送他离开,忽然感到很是惆怅。二十小时内和男神两次近距离接触,却都是为了这种事情,她是该觉得高兴还是苦逼呢?
这真是个问题。
因为怕脸上的妆花了,桃井夏树这会儿就没去泡温泉打发时间,只是待在房间里无聊地从花瓶里拿了一枝花来扯花瓣。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下意识地自言自语着,结果扯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不管是奇数片还是偶数片结果都一样,缺乏悬念。于是她又把摧残了一半的花丢到一边,仰面躺下,右手背搭住额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不是太长时间,夏树听到门外传来声音:“什么啊,原来你躲在这里偷懒,黄濑。”
黄濑本来是想敲门的,只是顾忌夏树说的要冷静一会儿,不知道这时候来找她会不会又是在逼迫她做决定,于是犹豫了半天也还没想好。这会儿被前辈逮到,他反倒莫名松了口气:“已经到时间了吗?”
“森山说机会难得,打算临时追加一个活动,所以提前集合了。”
“哦,好,”他拔腿跟上去,嘀咕道,“希望森山前辈别又是从网上看来什么奇奇怪怪的把戏……”
他们俩大大方方地走了,却把房间里的桃井夏数惊出一身冷汗。这屋子隔音效果可一点都不好,黄濑到底是什么时候到门外的?万一到得早了……该不会听到她那丢脸的自言自语吧?
就好像沉睡了十七年的少女心在一夕之间苏醒了一样,她一把扯过旁边的松软的枕头把脑袋埋进去。
“怎么办才好啊……”
三木真宵叩门进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还顺便带了一个微波炉热好的三明治,从包装看是旅馆一公里边上的那家便利店的产品。
桃井夏树继续躺尸:“不吃。”
“不是我买的也不吃?”
桃井夏树用眼神清晰地向她表示——你的逻辑是被吃了吗?
三木真宵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有人说,哪怕是硬塞也要让你吃下去。”
那人是谁显而易见。
桃井夏树痛苦地捂住脸,纠结了好久才哼哼唧唧坐起来:“给我吧。”
接下来的两天多时间里桃井夏树这里倒是没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只不过三木真宵有点辛苦,时不时巧遇黄濑凉太,然后就得带点什么东西给夏树,简直气苦。
夏树没法去找正主拒绝,只好收下,顺便安慰三木真宵:“三木副会长劝我来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至于三木真宵是不是觉得她这话是安慰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神奈川,桃井夏树依然继续她在短暂的春假里单调无比的生活,直到接到加贺水辉的电话。
“发烧?”
“是啊,”加贺语速很快,“我说夏树,你还在躲着黄濑吗?”
夏树一窒,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异:“不,已经不躲他了。”
加贺水辉觉察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禁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我说大小姐,你不说,黄濑怎么会知道?就算你不体谅他,也好歹体谅体谅我吧,他不敢来找你,只好成日跟我念叨你,我实在受不住了啊。”
她转过头去看墙上的日历,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去看他。”
“呃?”加贺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松口。
夏树笑起来:“这不是你的期望吗?”
“……千万别说是我让你来的,黄濑他可是打算瞒着你的。”再者假使说是因为“他的期望”所以就来了,保不准等黄濑解决完眼前的烦心事又要来找他算账。
“你多想了,加贺君,我姑且还没打算来陷害你。”从在温泉旅馆的偶遇那晚算起,也有一周多没碰面了,再拖下去的话都要开学了,“我想要去找他。”
加贺水辉放下心来,补充道:“今天他家就他一个。”——所以你多待会儿也没事。
正要挂电话的桃井夏树动作顿了顿,音调没有起伏地接口:“哦,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提醒了。”
算上之前有一次下雨把黄濑送到小区门口,还有元旦那次的话,这是桃井夏树第三次踏足这里。按下门铃,黄濑听起来没什么精神的的应门声里满是掩饰不了的惊讶,不过等他来开门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了。
“你不是发烧了吗?”
“发烧了也不能穿着睡衣来开门吧……”黄濑小声咕哝道。
夏树斜眼看他,轻笑一声道:“也是呢,怎么说我都不该勉强发烧的你来招待我,果然我还是回去好了。”
即便发烧也不影响黄濑的反应灵敏,他迅速伸手挡住她:“来都来了,就这么打道回府的话未免太失礼了。”
如果他没生病的话,桃井夏树想,她一定很有兴致和他好好探讨一下到底是指谁失礼。
“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万一等会儿晕倒在客厅里,要搬动你会很麻烦。”想了想,夏树又补充道,“放心,就算躺下去你总还是穿着衣服的,只要再安分点卷好被子,我又不会不理你。”
少年的脸一下子红了,桃井夏树面上倒是很淡定,想当初元旦的时候她发低烧可没这么害羞。
等他躺好了,桃井夏树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来,乖乖吃了退烧药他却不肯睡,硬留下桃井夏树在房间里,说是不好意思扔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太怠慢了,又怕她觉得无聊,就在那里讲篮球部的趣事。
桃井夏树打心里想要告诉他“你这样子也勉强起到了收音机的作用,还不如让我去看声色俱全的电视节目呢”。
她让他又测了一次体温,三十八度四,然后她看向裹在被子里面色潮红的黄濑的神色里就多了几分钦佩。
烧成这样还如此精神真不容易,当然也有可能比平时更唠叨外加胡搅蛮缠就是他发烧的症状?
她对篮球部的生活其实不怎么感兴趣,再加上黄濑毕竟不十分清醒,叙述起来也没有重点,单纯是为了让他安下心来才耐着性子听下去,结果渐渐地自己有点迷糊起来,只知道黄濑在说话,却没听进去他在说的是什么,心里想着她跑来探望黄濑……应该不是为了在这里听他漫天闲扯才对啊。
好像忘记什么挺重要的事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臂支在腿上,脑袋一点一点的,黄濑忍不住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被子,轻轻一揽让她上身趴在床上,又挠了挠她的脸颊,才心满意足地缩回被子里阖上眼睛。
等到夏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趴在床边,而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染上了夕阳的颜色。她吓了一跳,当即坐直了,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倒是那个本该被好好裹着的人不见了。
她走出卧室,听到厨房传来些许动静。
“我想着你说不定会饿了。”黄濑拿着锅铲,指着电磁炉上的锅子解释道。
可惜没穿围裙。
桃井夏树脸上没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只是皱了皱眉问:“烧退了吗?”
“放心吧,我还不会拿这来开玩笑。”
噢,真过分,都烧到三十八度了也能那么快恢复。
她看着他专注地忙碌着的背影,终于记起了今天来的初衷。
夏树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才缓缓开口道:“上次我跟你说请让我冷静一下,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黄濑凉太动作顿了顿,像是没听到一样,把煎蛋盛到盘子里放在餐桌上,又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笑着说:“先吃点吧。”
夏树固执道:“你先听我说。”
他沉默了几秒:“嗯。”
“拖了这么久真是抱歉,全部只是我的错,我把选择的权利扔给你,然后觉得这样就不用去背负选择所带来的那些好的、不好的结果。所以我必须说对不起,如果那时我早点作出决定,也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困扰了。”
黄濑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着,银色的耳钉折射出的光辉有点刺眼。
“好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明明是很早就达成的共识,我们说好不去介意别人的,我却到这种时候还在胆怯,真的对不起。也许你觉得很可笑,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但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困扰了我那么久。我想要站在你身边,”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凭着我自己的意志,想要站在你身边。”
无惧今时,无愧来日。
“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凉太,你可以不去介意我被那些无谓的事情牵绊了那么久吗?”
黄濑迟疑了片刻,伸手按住她肩膀,认真地凝望她:“不能去更好的环境学习音乐,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去网上查过那所学校,非常有名,而从那里出来的学生毕业后的出路也都十分令人艳羡。
她伸出右手搭在他的手上,摇了摇头:“我的确很后悔,但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也许,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我一定会去,但现在我拒绝这个机会并不只是迁就你。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
“嗯?”
“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喜欢小提琴,到底将来要不要成为小提琴家这件事我自己也不清楚。哪怕我以后再看自己的选择会有遗憾,我只明白,现在就离开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可是……”
“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总要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才能分说。也许将来我会有别的梦想,但现在,我的愿望很简单,是留在这里,看着你酣畅淋漓地在赛场上拼搏并为之开怀大笑。明天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只是如果不能好好度过每一个‘今天’的话,‘明天’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黄濑觉得他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她,或是说服自己了。
“到现在这个地步,凉太,你还想要把我推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