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 完结+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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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蒸蒸日上,忙里偷闲,爱人常伴,朋友二三,日子时长时慢的,倒也过得自在。
春去秋来,夏归冬至。
这年的年末,秦安跟着祁奕野回了老家,两人跪在奶奶的坟头,磕个头,敬了两杯酒,就相当于见过家长了。
年夜饭留了王倩倩在家吃,小豪是个精力旺盛的孩子,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在床上爬来爬去一刻不停。
秦安揉着他的小肚子逗着他笑,祁奕野端着一碗热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开饭了!”
外头飘起了雪花,屋里头的炉子却烧的火旺,电视里播放着春晚,祁宝贝在桌子底下,头顶着小豪的脚玩,引得小家伙总低头看它,瞪着腿手舞足蹈,嘴里还哇哇乱叫着,口水流了满嘴,大人们也被他给逗笑了。
王倩倩就在这条街上租了房子,虽然很近,走着也就只需要五分钟,但毕竟现在太晚了,外头还在下雪,两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会放心让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回去。
雪下的越来越大,扑簌簌的直往下落,又在橙黄色路灯照射下显出暖色,把车停在了王倩倩家门前,秦安突发奇想,看着祁奕野说道:“我们走回去吧。”
祁奕野没问为什么,只笑着答应了他。
就这样深一步浅一步的,将将走了五分钟,两人的头发上很快落了一层雪,身后的雪地上也被踩出了几行明显的脚印。
每家每户尚还亮着灯,烟筒里冒着白烟儿,响亮的炮竹声一阵又一阵,今年镇上搞建设,整条街上都统一挂满了红灯笼,别提多喜庆啦。
两只手在宽厚的袖子里交握,指根的那对素戒也交叠在了一起,微微的凉意很快被体温暖热,雪花落满了两人的头顶和肩头。
“以后的路都这么一起牵手走下去吧,互相扶持,彼此守护,才不枉来世间走上这么一遭。”
祁奕野侧过身子,轻刮了下秦安凉凉的脸蛋,两人的嘴唇很快碰撞在一块,紧贴着厮磨半晌,他轻声应了一声“好。”
终是人间烟火味,不负白头共余年。
(end。)
第24章 番外1 小日常
第二年夏。
菜馆子里没有安装空调,热的要命,祁奕野光裸着上半身,只套了件围裙站在煤气灶前,手上炒菜,颠勺,装盘,动作十分麻利。
不时地抄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两把头上流下的汗,身后的落地风扇呼啦呼啦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汗水从耳边顺着脖颈慢慢滑到脊背肌理,埋进了性感的腰腹间,最终在贴合的裤腰处消失。
等中午的繁忙时间段过去,他才从厨房里走出来,刚进了后院,秦安便跑过来将将干净的衣裤递给他,催着他赶紧去冲冲澡,可别热坏了。
秦安去厨房简单炒了几个菜,王倩倩在院子里的遮阳布底下支起了桌子,风扇也被挪进了院子里,小豪站在学步车里,指着转动的风扇呜哇呜哇的叫,祁宝贝像个合格的侍卫,挡在学步车前不让他靠近。
桌子底下趴了只小小狗,番瓜大小,毛发呈黄色,它是祁宝贝的独生子,就是不晓得是这毛色只随了它妈,还是祁宝贝喜当了爹。
祁奕野给它起名叫地蛋儿,地蛋儿从出生就一直病殃殃的,本着贱名好养活的原则,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儿,现在也是只健健康康的小胖狗了。
秦安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巧碰上了送完快递过来的虎子,“呦,你这回来的正是时候哩,赶紧的洗手吃饭了。
虎子一出狱就跟王倩倩扯了证,简单办了酒席,和倩倩爸妈的关系也缓和了那么一点,后来通过李嫣她对象的介绍,找了份送快递的工作。
有了面包车后,秦安的电动三轮也用不上了,于是便二手卖给了他,风风火火,这周边临村的快递差不多都被虎子给承包了。
他洗干净手,掀开后院的塑料帘,小豪瞧见了爸爸回来,高兴的胡乱摇着胳膊,带着学步车踉踉跄跄的往这边跑,祁宝贝生怕他磕着碰着,紧紧的跟在后头。
虎子将小豪从学步车里抱了出来,嘴里直念叨着“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哟”,吧唧一口亲在肉嘟嘟的脸蛋上,胡茬刺得小宝贝咧着嘴哇哇笑。
祁奕野这会儿也正好冲完了澡,一身清爽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白背心,大裤衩,秦安瞧了他一眼,笑道:“快来吃饭,就等你了。”
秦安炒了韭菜鸡蛋,顺便把昨天买的小排也给炖了,天气炎热,其他三道菜都是凉菜,凉拌蒜蓉茄子,凉拌黄瓜段,还有一道秦安最爱的,冰雪火焰山!
凉菜都是搁在冰柜里冰了半个小时,凉丝丝的沁人心扉,掺了白糖的柿子汁甜滋滋的,秦安喝完后的餍足的抿了抿嘴唇。
韭菜苗苗都是现吃现割,比较嫩,排骨用高压锅炖的软烂,夹起一块搁嘴里一咬,整块骨头就完全漱出来了。
秦安还给小豪余外蒸了份蛋羹,蛋羹表面金黄丝滑,入口滑嫩嫩香喷喷,小家伙吃的可香哩。
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虎子不舍的在小豪脸上吧唧了一口,便带上了遮阳帽,出门继续送快递去了,倩倩哄睡了小豪,抱着他去了屋里。
祁奕野和秦安躺在阴凉下的摇椅里,秦安手执蒲扇,侧过身子瞧了祁奕野几眼,伸出手帮他揩去了额角落下的汗。
“抽空咱去看看空调吧,这要到了三伏天最热的时候,我真怕你热晕在灶台前。”秦安轻轻摇着手里的蒲扇,点了下祁奕野的胳膊,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这儿都热出痱子了。”
“没事,刚洗完了澡偷搽了点小豪的痱子粉。”祁奕野笑了一声。
“得了你,我早就闻出来了,怪香的,嗳不管怎样啊,买空调这事你得听我的。”
“行,咱家你做主,当然听你的。”祁奕野单臂撑在摇椅上,静静的瞧了秦安几秒,突然猛地上前,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准确的吻在了嘴唇上。
唇齿间残留了微微的西红柿酸甜味,以及浓郁的普洱茶香,舌尖在温热的下唇上舔舐,试探着舔弄紧闭的唇缝,按在脖子后的大手轻挠了两下,秦安“唔”了一声,张开了口。
灵活的舌头钻了进去,缠着秦安的舌尖,挑上挑下,推出去又勾回来,玩的不亦乐乎,直到秦安脸上透出了绯红色,鼻尖上也渗出了细小汗珠,祁奕野用力嘬了口红嘟嘟的下唇,才舍得松开。
水莹莹的眸子直盯着他,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欲气,祁奕野哑声一笑,拇指按在他的红唇上轻轻一抿,说道:“别勾我了。”
秦安:“……”明明是你先亲过来的。
“不扯了,趁这个空闲,你赶紧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啊,我不招你!”秦安恼羞,举起蒲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祁奕野笑着,双手枕在头后仰躺着,闭上了眼睛,躺椅一摇一晃,风扇将他的衣角裤角吹起一条缝,带来了一丝凉爽,秦安躺在一边默默的给他摇着蒲扇,偶尔还会飘来一阵桂花香,没一会儿就安稳的睡了过去。
梦很香甜。
门口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声响,祁奕野的眼皮动了动,又忽的感受到有一抹温热落在了上头,耳边响起了秦安轻柔的嗓音,“你继续睡,我去前头看看。”
第25章 番外2 弟弟
秦安拎着蒲扇,一手掀开帘子进了前屋。
“你好,请问现在还能做份蛋炒……”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儿杵在店中央,话刚说到一半,却愣在了原地。
秦安没有再往前走,他手中的蒲扇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青年拎着个大号的行李箱,手指用力扣在拉杆上,指骨间都泛着白,过了半晌,他才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哥?”
“秦潮……”秦安的鼻尖一酸,热泪争先恐后的从眼眶里挤了出来,他心里很惊慌,心脏悬空没有底,手臂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下意识地扭头想去后院找祁奕野。
可是眼前这人,是他的亲弟啊,小时候总跟在屁股后面到处跑的弟弟,唯一会心疼维护他的弟弟,十年间没有见过一面的弟弟。
面前站的这位高大青年,是他想念了十年的亲人,那他为何要去躲避呢。
从掀开门帘时的错愕震惊,到最后的欣喜盎然,这些情绪不加掩饰的从秦安面容上滑过。
他低头揩去了脸上的眼泪,张开双臂,就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秦潮。
秦安走的那年,秦潮刚好是上初中的年纪,那时的他身形还未张开,不算强壮的手臂将满身伤的秦安紧搂在怀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抽泣着坚定地对他说:“哥,要不你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而现在,他已经长成了男人,个子比秦安足足高出了一头,臂膀宽厚了许多,看来小时候给他吃的那些好东西都没白吃。
“哥……真的是你吗……”青年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抬起手轻轻碰触秦安的肩膀,直到眼眶发热,拎行李箱的手突然松开,反抱住了秦安。
行李箱怦然落地,碰倒了两个凳子,叮铃哐当一阵响,惊得熟睡中的祁奕野打了个战栗,立马醒了过来,掀开帘子就冲了出来。
他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一进门就瞧见秦安跟一个大高个抱在一块,心下正觉得很奇怪。
他把地上的凳子扶了起来,走到了秦安身后,秦安恰巧也松开了秦潮,欣慰地笑道:“现在长这么高了。”
秦潮眨了几下眼睛,秉持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原则,愣是憋了回去,似乎过于惊喜,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抬头望着秦安,声音很激动:“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哥?
祁奕野疑惑地看了他两眼,这才发现他和秦安长的是有些相像,不过面相看上去要硬朗一些。
秦安头都没回,伸手往后一掏,拉住了祁奕野的手,把他拽到了身边,介绍道:“这是我亲弟,秦潮,和你提过。”
又指了指祁奕野,脸上带着几分羞赧,说道:“祁奕野,我男朋友。”
祁奕野立马感受到了秦潮投射过来的视线,他咽了口唾沫,这怎么睡一觉起来突然就见了家人,还有些紧张哩。
他伸手揽住秦安的肩膀,带着他坐到了秦潮对面,笑呵呵地跟秦潮打了声招呼,便把主场交给了两兄弟,自个默默地坐在一旁,沏茶倒水。
“哥,你这些年过的好吗?”秦潮别有意味地多看了两眼祁奕野。
秦安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笑了笑,“很好啊,这家店是我们一起开的,收入稳定,生活安稳,他待我也很好。”
“那就好。”秦潮仿佛口渴了,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我过的也还行,今年研二了,这不赶上假期,报名参加了下乡支教的工作,正赶路呢。”
“你是要去哪个村子啊?”秦安问着,祁奕野自觉给小舅子添了新茶水。
秦潮道了声谢,回道“石鸣村,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大巴车,跟司机约定了在这儿等,大概下午四点才能到。”
“必须今天走吗?”
“嗯,时间挺赶,明天就报道。”秦潮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哥,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聊。”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秦安踟蹰了半晌,才看向秦潮:“爸……妈,这些年还好吗?”
他看到秦潮脸上的表情顿了两秒,头低了下去:“爸已经去世有几年了。”
“什么!”秦安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身旁的祁奕野攥住了他微颤的手,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
“爸前几年检查出了肝癌,但他喝了一辈子的酒,你知道他性格的,一时没看住就让他给跑了出去,跟酒友喝的酩酊大醉,坐在酒友摩托车后座,一起扎进了河里,三个人都……”
“……怪不得,怪不得电话总打不通。”秦安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回握住祁奕野的手,又问:“妈呢?”
“妈过的很好,只是最近我跟她之间闹了点矛盾,她回老家住了。”秦潮低着头摆弄茶杯,声音很低,似乎不想多提。
秦安皱了下眉,“你们怎么了?”
“哥,我饿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吃饭。”秦潮突然说道。
祁奕野很有眼力见,立马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们先聊。”
支开祁奕野后,秦潮双手揉搓,面上有些局促,随后苦笑了一声,说:“哥,我喜欢男人。”
“……什么时候发现的?”秦安看着他的脸,“你不是为了跟妈置气,故意跟我学吧?”
“想什么呢哥,我没有,性取向哪里有什么学不学的。”秦潮笑了一声,“高中时候吧,总喜欢关注一些男生,但那时候又忙于学习,上了大学接触了网络才明白。”
“前几个月,妈看了我的日记,我才不得不跟她坦白了,结果不太理想,我想着彼此冷静下,就参加了这支教活动,没想到她直接收拾行李回老家了。”
秦安叹了口气,“慢慢来吧,别刺激她,我……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她。”
这天下午哥俩聊了很多,祁奕野做好饭端上来后也没再多打扰他们,关了店门,到后院抱着地蛋儿跟祁宝贝玩了很长时间。
到了约定时间,兄弟俩不得不道别了,秦安依依不舍地站在马路牙子上,目送着秦潮所坐的那辆大巴车驶的越来越远,直到拐了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夏日的热风吹过,吹的他眼眶发热发痒,心里却又是喜悦的,他想都不敢想,十年已过,昼夜不舍,他却寻回了他的亲人。
晚上关了店门,祁奕野和秦安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祁奕野轻轻晃动蒲扇,驱赶蚊虫。
秦安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边的繁星,感慨道:“我跟秦潮得有十年没见了,竟然还能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的眼睛黝黑透亮,扭头看着祁奕野,欣喜道:“是不是很神奇啊?”
祁奕野温柔地笑着,揉了揉他乱蓬蓬的头发,说:“这就是亲情的纽带吧,无论人在哪儿,无论过多久,你们都是血缘刻在骨子里的亲人啊。”
两人凑的很近,说话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秦安的脸上,只见他莞尔一笑,说:“祁奕野,你亲亲我。”
祁奕野稍愣,随即就吻上了近在咫尺的柔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