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考场MVP 完结+番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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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中卷着书忍无可忍地过去抽他的背:“让你评价了吗!?让你评价了吗!?你以为讲作文呢? ”
底下有人忍不住和同桌窃窃私语:“元澈平时看起来那么冰的一个人,原来内心戏这么丰富的啊? ”
元澈想揍人的愿望暂时得不到实现,暗自运气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难怪唐染说他的检讨水平可以上“范文墙”,这种检查,搁他妈谁不想糊墙上去?
他用余光瞥了瞥老冯的脸色,觉得这检讨书大概和助燃剂有的一比。
不仅不灭火,还往上拱了一级。
第26章
攒了一肚子火的老冯终于在家长会上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口。
“元澈妈妈,你看看,这是元澈这次月考的各科成绩和排名。”在给元澈和唐染家长单开的“小灶”上,老冯逮着机会,大倒苦水,“说实话,教了这么多年学,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特’的孩子。”
董濛妈妈接过属于元澈的成绩条,脸色不大好看:“他这是……”
“他这不是能力问题,就是态度不行。”冯志中直截了当,“这个年龄的孩子,到叛逆期也正常,但是采取这种方式叛逆……”
老冯停顿了一下,“也太罕见了。您认为他采取这种方式的原因是什么?我找他谈过几次,但他明显不想交流。是家里平时给他的压力过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
董濛勉强笑笑:“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再加上刚上高中不适应,心理压力有点大吧……回去我一定跟他好好聊聊。”
“这孩子很聪明,”老冯点点头,“只要态度端正了,成绩一定没问题。我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好苗子就这么自甘堕落下去。”
董濛“哎哎”地答应着:“一定一定。老师您放心。”
冯志中轻轻叹口气,又转向唐明华:“老唐,你儿子那些问题啊,我在电话里其实都说过了。带这个班不到俩月,我头发都掉好几把了,要不是身体还行,我得被他气撅过去。”
唐明华露出一丝苦笑:“是,他这叛逆期都进了好几年了,现在连我都治不了他。”
老冯其实很想说“治不了就打一顿吧”,但还是忍了。
“实在不行……”唐明华兀自开了口,沉声道,“实在不行,我还是把他送出国去。”
老冯实在没忍住:“老唐啊,恕我直言,就唐染现在这个英语水平……雅思托福他哪个都过不去。”
唐明华:“……”
他瞥了眼身边满面愁容的董濛,一时间竟生出了和她换换儿子的念头。
……
“你别老跟着我行不行。”元澈拧着眉峰往后看,“烦不烦。”
整个高一一级部都在开家长会,教室里没他们的地方,就提前放了学。住校生被留下来给家长指座位,走读的大都盘算着去哪浪一场,当作“临刑”前最后的狂欢。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班里多数男生都去食堂吃了晚饭,唐染吃完非要张罗着要去蓝火网吧玩:“咱这回不玩风云决,玩枪战。我打这个贼溜,绝逼带你们躺赢。”
“不了,”任语真看起来有点蔫,“我现在对游戏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铁头,你那罚抄该不会还没抄完吧? ”金罗同情地望着他,“啧啧,任老可真是个狼人。”
任老师——任语真他爸,由于上次的出卖“情报”和搬电脑事件,罚他胳膊肘往外撇的儿子抄写游戏剧情50遍——亲自从网上搜好给他打印下来的。
任语真每天课间在本子上抄抄抄,从新手抄到满级,详细了解了各个门派、各条支线,抄得都快吐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打开风云决。
“年轻人,”唐染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任语真,“年轻人怎么能被这点风浪压垮? ”
“染哥,我已经不仅是垮了,”任语真说,“我还萎了。”
唐染把期待的目光转向元澈。
元澈并不打算配合:“我也萎了。”
“你怎么会萎? ”唐染不愿相信,“你怎么能萎!? ”这么好的技术。
元澈淡淡看了他一眼:“被你那满级技术给吓的。”
唐染觉得很冤:“那是个意外,我风云决不常玩好吧?你不信去看我枪战,一人solo全场,稳得一批。”
元澈打算趁董濛来学校开家长会的空档回去拿几件衣服,不想跟他多扯:“不看,走了。”
只有金罗给他面子:“染哥,染哥我去!”
“你去个几把,”唐染态度恶劣,“你也萎了。”
金罗:“……???”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元澈从单车棚推车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笼罩了校园。
他骑着车往南边的胡同走,快进巷口的时候听见后边有声。
唐染追上来得倒挺快。
“我不烦。”唐染答道,“你去哪,该不会回家写作业吧?大好的时光,就这么浪费可惜了。”
“你属膏药的啊? ”元澈刹住车,不耐道。
唐染看着挺无辜:“不是,没人陪我玩儿。”
“你多大了? ”元澈是真的服气,“不会找秦朔去? ”
“他不行,有安排了。”唐染说,“他一会儿得忙着挨揍。”
那是挺忙。
元澈本来想说既然你闲得这么难受要不过去陪陪他,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回过身来蹬车赶路。
唐染腆着脸,不远不近地坠在后头,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吗。
小巷子不长不短,这个时间,里头就他俩人。
由于天黑得不彻底,巷口的路灯消极怠工,看上去并没有现在就亮的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骑着车,快出胡同口的时候,前面突然闪出来了四五个人。
一水儿戴着压低的黑鸭舌帽,手插裤兜里,走得晃晃悠悠,有的嘴里还叼着烟。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奔着元澈就过来了。
第27章
“缩了这么多天,终于敢露头了? ”为首的那个穿着条破洞牛仔裤,布料上还泼着星星点点的仿油漆印,走的是上个世纪的非主流风。他抬起不知是脏的还是因为光线太暗看不出颜色的鞋,蹬在元澈缓缓停下的车前轮上,戏谑地开口道。
唐染当时就在心里说了句我操。
这群哥们是不是也太他妈有耐心了?不会在这儿蹲了好几天吧?
元澈抬起眼皮,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淡漠道:“滚开。”
“哟,这是不认识了? ”破洞油漆裤用力踹了一下车轮,“装什么逼,滚下来!”
另外四个人渐渐围拢过来,元澈眸色暗了暗,手指用力握了下车把,脸上闪过一抹狠戾:“孙豫,你别他妈找事。”
叫孙豫的油漆裤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歪着嘴笑得嘎嘎不停,伸出手去掏元澈的校服口袋:“怎么还是这么硬啊。来,我看看今天带没带刀出来? ”
唐染自己虽然平日里作得一手好死,但眼见这哥们不要命的举动,心里还是咯噔了一声。
不出所料,元澈右手瞬间放开车把,手肘对着油漆裤少年的手腕就狠狠捣了过去,另一只手握把侧身下车的同时,右脚还顺带光顾了一下孙豫的肚子。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叫孙豫的这个登时踉跄着退了几步,不过下盘倒是稳得惊人,居然没倒。
其余四人立刻一拥而上。
电光石火间,元澈后方突然蹿上来一个人,将他拖着往后拽了几步。
唐染不顾元澈的挣扎,用自己的胳膊强行锁住了他的。
元澈登时青筋暴跳:“你他妈有病是不是!撒手!”
对面五个集体愣住。
后面那个……看着不像自己人啊?干什么,截胡的?
唐染看着戳在原地的五只愣鸡,上火地吼道:“愣着干嘛,跑啊!”
油漆裤:“……”
剩下四个鸭舌帽:“……”
元澈在这一刻,非常想就着这个姿势,对后面那个傻逼使一招撩阴绝命腿。
……太他妈丢人。
幸亏这傻逼没穿校服,不然对面那五个混子大概会笑死——盛景今年招的都是什么奇人。
唐染看看对面五个的表情,觉得他们大概是没有领会自己的一片好心。不仅不知道感激,看上去好像还非常生气。
孙豫歪着嘴角,要笑不笑地上前几步,抬手指着唐染,骂道:“老子现在给你五秒钟,看你能跑多远,跑不出这条胡同就连你一起揍!”
被辜负苦心的唐染感到失望非常,缓缓撒开了钳着元澈的手。
叹气:“这不能怪我……我给过你们逃命的机会了。”
……又一次让对面五人感到了莫大的羞辱。
孙豫带头开始脱外套,把里面的袖子撸了又撸:“上,今天揍不死他丫的,老子就不姓孙!”
那四个纷纷摘了鸭舌帽往地上甩,扯拉链的声音此起彼伏。
唐染上下打量了正在摘装备的五人几眼,不慌不忙地转头和元澈商量:“这样,这俩归你,那俩归我,行不行? ”
元澈还没开口,被无视的那个胖子先怒了:“你丫瞎啊!?不识数? ”
唐染不急不躁,慢悠悠地瞟了那胖子一眼:“你,边上排队,等着。”
——这句话成功地拉满了仇恨值,不愿排队的低素质胖子冲着他就过来了。
不仅如此,被分到元澈那一拨的俩人看起来似乎也更想去找唐染battle。
……
元澈下手称得上“阴”,几乎招招奔着要害,出拳出腿全凭心情,毫无章法可循,完全是多年实战经验的积累。
而唐染这种经过正经散打训练的选手就不一样了,不仅讲究招式到位,还很有包袱地追求观感,觉得自己这一腿出得不够帅气,非得把人扯回相同的角度再补一腿。
不到半个小时——
“我来总结一下这次的战斗体验,”唐染站在一地横七竖八的扑街男孩中间,清清嗓子,“三个字,鱼塘局。”
叫孙豫的那个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闻言恶狠狠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唐染成功捕捉到了这个眼神,立刻走到孙豫跟前踢了踢他的下巴:“怎么样孙子,服了没。”
孙豫看起来很想咬人。
“行了唐染,”元澈皱着眉拍去蹭在外套上的墙灰,“走。”
地上或躺或趴的五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听这话齐齐支起脑袋转向唐染,眼中绽出了奇异的光彩。
“唐、染? ”孙豫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难以置信道,“你就是唐染?不是你让我们来堵人的吗?? ”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唐染:“……”
操。秦朔和老四这俩孙子。
第28章
唐染烦躁地对着孙豫的肩膀就是一脚:“可以啊,都趴下了还乱咬人。”
孙豫见他翻脸不认,顿时来了火,浑身上下的伤都好像没那么疼了,扯着嗓门喊:“就这周,星期一下午,不是你从蓝火那儿打电话给的四哥,让他帮忙找人?? ”
感情之真挚,言辞之恳切,让元澈都忍不住转了个头:“——你找的人? ”
紧要关头,孙豫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一口咬定:“对,就是他。”
唐染:“……”这位油漆裤同学很灵性啊,趴着也在努力搅内讧。
元澈垂眼看向孙豫,没再说什么,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唐染挥挥手:“别听这孙子放屁,你有事先走,我跟他好好聊聊。”
这一架对于元澈来说,添堵倒还在其次,最大的损失是耽搁了近半个小时。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在孙豫跟前蹲下的唐染,脚步变得有些迟疑。
本来担心董濛开完家长会回来刚好和自己撞上,急不可耐地想走,但眼前这一幕让他心里升起了某种难言的情绪——尽管不愿承认,但那的的确确是交杂在一起的排斥与恐惧。
孙豫就像是他过去暗淡无光生活的一枚丑陋印记,见证了他的种种无力和难堪,如今跨过盛景这道分界线,他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他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恐惧究竟是因为这帮混子突如其来的出现,还是对唐染是否会知道什么的担心。
孙豫放的屁他自然不会信,但唐染几天前若有所指的话又确实透着些说不出的怪异。
这时身侧传来几声闷响,其间还夹杂着孙豫的哀嚎求饶,唐染已经和孙豫“聊”开了,边踹边说:“咬啊,再咬一个给爷爷看看? ”
孙豫边呼痛边喊:“哥别打了哥——”
唐染不依不饶:“谁是你哥,叫爷爷。”
孙豫瞟见元澈还没走远,一开始拉不下脸,被唐染一番“开导”后扯着嗓子干嚎:“爷爷——爷爷——”
元澈转过身去,忽然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轻轻笑了下。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就是蓦然且没有来由、发自内心的,想笑。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也有很多东西一成不变,比如愚蠢、蛮横、欺软怕硬。孙豫依然是三年前刚上初中时的那个孙豫,但元澈已经不是当年被逼到死角就孤立无援的元澈了。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颇有年代感的老路灯在路口苟延残喘地挑着一团黄色的光晕,聊胜于无。
走到楼口,元澈习惯性地一摸口袋,却发现钥匙不在里面。
……八成是刚才打架的时候掉出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用不着专门去找,就那扇毫无防盗功能的高龄房门,拿把小刀一别就能开。
元澈把书包打开,从夹层里翻出一把极小的瑞士军刀——他姥爷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小玩意儿,送给他当个裁纸的工具用,别门倒也意外的好使。
元澈手里玩着刀上楼,碰巧和二楼东户那家的学生打了个照面。
那同学正要出门,冷不丁和元澈撞上,顿时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打了个哆嗦。再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二话不说退回屋内,啪地带上了房门。
元澈:“……”什么毛病。
利落地别开门,元澈进家装了几套衣物,想了想又打开床头柜,从抽屉里拿了盒药塞进兜里。
装完刚准备走,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元澈一瞬间有些后悔。在胡同里遇见孙豫那帮人的时候就不该废话,早揍趴早走。
董濛看见元澈回来,并无惊喜之色,脸上挂满怒容,进门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