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考场MVP 完结+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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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养老送终”的心愿,元鸣也算是实现了一半——还没养老,就先送了终。
第53章
第二天; 元澈难得一见地迟到了。
迟得还有点狠; 是踩着晨读下课的铃声进来的。
昨晚他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按理说今早应该特别困; 然而大脑清醒得让自己都害怕。
***
唐染的晨读课就没好好上过——要么补昨天的作业; 要么一手撑下巴,一手转笔,视线穿过教室门和走廊上的窗口; 望着天边的朝霞发呆。这天他一会儿盯着教室门口; 一会儿低头看看腕表,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在后面暗中观察的任语真终于忍不住了,对唐染说:“染哥,你脖子不累吗?我看你都快变成那个望……望什么石了。”
唐染回头冲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就在任语真准备得寸进尺地继续调侃时,一支中性笔照着他脑门就招呼过来了。
“……”任学委捂着脑门惺惺坐下; 嘴里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还不让说了…… ”
元澈进门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眼睛上没有挂黑眼圈; 面色也不憔悴,整体干净清爽; 完全不像是在派出所里接受了那么长时间问询的人。
唐染一跃而起; 双手按上元澈的肩头:“我看看,是不是该换电池了?怎么走得越来越不准了……”
元澈一抬胳膊肘,顶开右边那只胳膊:“滚蛋。”
唐染老老实实地把左边的胳膊也收了回来; 笑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迟到,我今天交上去的作业少了一半。”
抱着一沓数学试卷路过的任语真听见,立刻毫不犹豫地“卖”了唐染:“哎呀唐总,我还以为你伸着脖子是盼元哥呢,闹了半天原来是等人家的作业。”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卷子暗示元澈:“那个,学仙儿,月考卷改错……”
元澈:“……没改。”
“哦对,”唐染赶紧从桌肚里拽出书包,抽了一份试卷出来,“昨天不小心装错了,你月考卷在我这儿……”
“……”元澈昨天从肯德基出来,就没再动过书包,压根儿没发现卷子不在。
任语真单手抱卷子,用下巴顶出圆珠笔头,一边遗憾地:“对不住了哥。“一边在便利贴上唰唰记了名字:元澈。
只有他,没有唐染。
元澈:“? ”
“是这样的,”任语真小心地解释,“染哥他改了几道题,虽然没改完……但也交上了。”
毫无疑问,订正过来的几道题肯定是从元澈的卷子上抄的。
……
学委走后,唐染有些心虚地对元澈说:“这个真不怪我……我昨天回到家,一发现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后来我又到爷爷那给你送,结果你不在。哦,对了,我帮你把手机带来了。”
元澈听着,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虽然姥爷跟唐染也算比较熟了,但是让他帮忙带手机……
难道第二天自己放学回家拿不行吗?再说,万一自己晚上就跑回去取了呢?
唐染看出他眼里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昨天到得挺晚,爷爷问我家里大人回来了没有,说没有的话就在那儿住下吧。”
“然后我就在你房间住了一宿。你不介意吧? ”
元澈:“……”
……行,还挺自觉,一回生二回熟?
唐染左右看看,谨慎地放低了声音:“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回家写作业吗,该不会是骗……”
后面的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
元澈接过手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匆忙间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分别是董濛、唐染、尚啸打来的。
其中尚啸的时间最近,就在几分钟前,震动时长只有一秒,估计是想提醒他看手机。
元澈在桌下点开了尚啸的消息。
[尚啸]:马瑞浩就住你家楼下是不是?
[尚啸]:昨天晚上出啥事了?这逼早晨一来就偷偷和人哔哔哔,我路过听见一耳朵,直接给丫揍了一顿,现在还在教室外面站着呢。
[尚啸]:真没事吧?
元澈轻轻吐出口气,给他回过去:没事。
想想还是补了句实话:昨天晚上,元鸣掉下楼了。
站在走廊上的尚啸回复得飞快:卧槽???!!!
[元澈]:他爱怎么说怎么说,不用搭理。
[尚啸]:那怎么可能!你不知道这逼怎么传你,操!
[尚啸]:那个谁……抢救过来了没有?
[元澈]:死了。
尚啸看着对面言简意赅的回复,好半晌都从震惊中回不过神,手指有点发僵,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打字:你们家那个阳台这么多年都没封,本来就不安全,没封能他妈怪谁……怎么也牵扯不到你吧?
老家属院的房子,阳台都是敞开式的,有些住户自己觉得不安全,装修时会做封闭,当然也有部分住户由于各种原因,比如资金不充足,觉得没必要等等,就一直那么晾着。
[元澈]:他自己掉下去的。不过之前我和他动了几下手,稍微有点麻烦,不要紧。
尚啸急得几乎当场上火:真不要紧?你别骗我啊,要让我知道你骗我,现在就去你们班找你。
元澈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骗你是鬼。
他脑子虽然还清醒,但太阳穴一直一跳一跳地疼,打完把手机锁屏扔到书包里,低头捏了捏眉心。
从昨晚到现在,他心里一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觉得浑身都累。
化学老师讲了讲月考的几道题目,又发了张随堂练习下去,让他们感受一下同一考点的不同变型。他看元澈上课的时候,前半段一直低着头,后半段抬眼看黑板时也是半皱着眉,似乎在强打精神忍耐着什么的样子,于是走到讲台一侧,悄声对正准备写题的元澈说:“实在困的话就别写了,先趴下睡一会儿。”
撞上元澈略带诧异的眼神,任老师又强调了一遍:“我说真的,不舒服就歇一会,没事。”
看着元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俯下身子闭上了眼睛,任老师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又回到讲台上去了。
远在二级部罚站的尚啸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悄悄给唐染发了条消息,问他了不了解昨晚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尚啸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唐染和元澈走得特别近,在某些方面的密切程度甚至已经有赶超他这个发小的趋势。
QQ是之前去米线店吃饭时加的,两个人一直也没在线说过话。
唐染正纳闷元澈昨晚走后到底干什么去了,正好有人主动找上门,便抓住机会和那边交换了一下情报——其实尚啸如果知道唐染对元澈回家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倒也不会主动把元澈的话透露给他,偏偏两人开头的一问一答是这样的:
[尚啸]:染哥,问个事,昨天放学之后你和元澈在一起吗?
唐染还以为他昨晚给元澈发了消息一直不见回应,心里着急,便回:在啊,今天早上他手机还是我带过来的。怎么了?
然后尚啸同志就把发小给卖了。
唐染频频转头去看趴着的元澈,眉头越锁越紧。他对元鸣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秦朔转告他的流言,通过那些只言片语中,冷酷和暴戾构成了他对元鸣的全部印象。
没有人能对生命的消逝无动于衷,但有些人的消逝……可能注定无法博取同情,毕竟他走了,只会让身边的人好过一些。
迟钝如尚啸,也在一轮交流后终于发现,原来唐染对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尚啸有点慌:染哥你怎么想?你是相信元澈的吧?元澈那么聪明一人,我反正不信他能干那种傻事。
唐染就回了一个字:嗯。
尚啸正担惊受怕、暗自懊悔自己卖了哥们儿之时,唐染那边又发过来一行:你们班在几楼?传小话的那个逼叫什么,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尚啸心惊胆战地抬头瞥了一眼在自己对角线方向罚站的马瑞浩,给唐染回复:不用了吧哥,我已经揍过他一回了。
——谁知道这个嚣张得不行的富二代会把人揍成什么样,万一打出事不就麻烦了。
唐染却不耐烦地催促道:谁说我要揍他了?快下课了,麻利点。
于是十分钟后,唐染拎着不知所措的马瑞浩走进了小树林。
先逼着他把昨晚知道的情况交代了一遍,然后在尚啸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人按在地上,掏出一支马克笔,在他校服背面笔走龙蛇地题下了“我是傻逼”四个大字。
赐完字,唐染又照着马瑞浩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就你丫有嘴?别他妈再让我知道你在人背后放坏屁。”
按规定,校服在学校里不是想脱就能脱的——唐染这个从来不穿的是个特例,管不了,老冯说过几回,后来也懒得管了。
大课间的跑操时间,无数学生在操场上欣赏到了唐总的书法大作,那四个字写得漂亮又醒目,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唐染没有再去问元澈,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跑操完毕,队伍解散,老冯招手让唐染过来,专门就唐明华电话打不通的事问了问他。
唐染表示他爸临时出差,自己也不知道他飞到哪里去了。可能是没信号,可能是不在服务区,总之自己也联系不上,不确定他老人家具体哪天能飞回来。
临近年末,唐明华确实很忙,一直没顾上主动和冯主任联系,自然也没有发现手机里的猫腻。
中午放学,唐染喊住元澈,问他想不想去吃烧烤。
家里还有一堆事,元澈摇头说不了。
两个人在校门口即将分开时,唐染又说:“那你哪天想吃喊我,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元澈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
警方经过几日调查,最终给这件事定性为酒后坠楼事故。
虽然没有目击证人,但现场总体与当事人所说的“父子”二人先起争执、元鸣去阳台取工具欲施暴力、双方争夺扳手、元鸣醉后身体失衡、不慎栽下阳台吻合。
警方走访单元楼内的居民,元鸣经常对儿子实施暴力一事也从楼上多年的老住户那里得到了证实。
董濛比儿子要在意旁人眼光得多。尘埃落定,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立刻着手转让这处二手房。她本以为,死过人的房子晦气,愿意出手买的应该寥寥无几,结果恰恰相反,顶着“学区房”的名头,不介意的大有人在,没过多久,就成功转卖掉了。
小区里部分闲得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开始倒也拿“坠楼案”当个新奇事,说道了一阵;家里阳台没封的大多以此为鉴,抓紧时间封了阳台。又过了一阵,这件事逐渐被时间冲得寡淡无味,茶余饭后也没人总揪着说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近在眼前。
第54章
盛景中学举办元旦晚会的风俗是近几年才形成的。
据从盛中毕业多年的某届学生在贴吧留言说; 他们的高中三年中; 一次晚会都没举办过,这主要得益于校长的英明决定和他们非同寻常的运气——上高一的时候; 校长让高二的学生举办元旦晚会;等到上高二了; 校长又说让高三的学生好好放松一下,留下一点珍贵的回忆;等他们终于上高三了,校长大笔一挥:高三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让高一的新生们热闹热闹。
经过几届的“试验”和抗议; 盛中元旦晚会的时间和形式终于确定了下来: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晚自习停上一天,由高一和高三的学生在各自班级内举办联欢会。
老冯提前把班费拿给了丁一凡,让他负责采购零食和装饰品。
丁一凡采购得非常卖力; 班费余额以猛虎直扑式下跌,装饰品买的不算太多; 吃的喝的倒弄了几大袋子。
该分配比例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赞赏,只有“万恶的统治阶级”——冯志中同志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批评:“买那么多吃的干什么,吃完就没有了!多买点装饰品,好歹还能用个几年。”
丁一凡看出他今天心情不错; 于是打着哈哈跟他开玩笑:“老师,您也太会过日子了吧?是不是师母平时给的零花钱太少了啊? ”
冯志中作势要踹他; 丁一凡忙哈哈笑着逃开了。
躁动的气氛在上最后一节课时已经显现出来; 语文老师看着台下亢奋不已的学生,也难得提前结束了讲课,玩笑道:“用不用给你们布置点作业冷静一下? ”
金罗从桌洞里掏出窝藏的零食; 明目张胆地“贿赂”老师:“老师,你尝尝这个,冷静一点。”
最后语文老师还是提前五分钟讲完了课,留给他们一点时间用来兴奋。他早就看见丁一凡旁边的桌子上放的零食饮料,此刻走过去打趣道:“准备我的了吗? ”
丁一凡狗腿状:“准备了准备了!”
语文老师一摊手:“那拿来吧。”
虽然他平时在课堂上比较严肃,在作业等方面要求也特别严格,但私下里还是很喜欢和学生们开玩笑。
丁一凡很不地道地奸笑一声:“老师,这一袋子一共花了一百零九,凑个整,您给个一百一就行了。”
语文老师要零食的手立马落在了丁一凡后脖颈上,笑骂道:“我给你两巴掌差不多。”
旧的一年只剩个尾巴尖儿,迈过这最后一天,就进入了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在这一天的心情好像都还不错。
教室里的桌凳重新排列,中间腾出一块表演的空地,大家围坐成一圈,书和文具一并塞进了桌肚里,桌面上只有零食、饮料和游戏道具。
联欢会开始前,老冯过来看了一眼,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别玩有危险的东西云云,然后难得笑眯眯地说:“行了,你们开始吧,我不待在这里了,免得大家放不开。”
之后就回办公室了。
丁一凡和房雨婷担任主持,节目都是大家利用课间休息、体育课活动时间、周末自习还有晚自习前的吃饭时间商议排练出来的,种类倒是不少,唱歌跳舞乐器演奏,还有一个大型魔术,金罗同学说要给大家表演一个大变活人。
他一上场还真弄得挺像模像样,推了个超大号的收纳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