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考场MVP 完结+番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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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甚至还帮元澈在岛上挡了一回恶意攻击,横在元澈脚下的时候仍然坚强地吐着泡泡:“元哥……照顾好我们的犀牛……我给它起好了名字……就叫糖小豆……你将来一定要帮他找个好牛家……”
元澈纳闷这游戏的设计者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允许死掉的人躺在地上发气泡说屁话。
***
天光一点点泻进玻璃推拉门,给人自由和逃避错觉的夜晚散去,现实被阳光唤醒。
眼睛盯屏幕盯久了有些发干。元澈活动了一下肩背,将目光转向网吧门外,看到路对过一对卖早点的老夫妇竟然出了摊。
大概是没有儿女回来团聚,两个人的春节便也没有什么特别,就当平常日子过了。
元澈走到机位不远处的小柜台边,和半眯着眼睛打盹的二哥结了账,拉开嘎吱作响的玻璃门出去,到路对过买了两份早餐。
时间是早晨七点半,董濛还没起,元澈也不想喊她,自己简单洗漱完吃过早饭,拎上书包走了。
姥姥和姥爷被元澈的小舅接到外地过年,算来算去,他能去的地方也就剩下尚啸家,但大过年的,元澈并不想过去打扰他们。
因此他又拎着书包回了小网吧。
二哥看见他进来的时候脑子都有点懵:“你……不睡会儿? ”
晚上打游戏白天写作业,这起早贪黑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努力。
元澈说:“不困。”
然后他就在电脑桌上铺开了卷子,在几个网瘾青年愕然的眼神中开始哗哗写题。
二哥刚开始还以为他有题要上网查,结果半天过去都没开电脑,相当的自主独立。
二哥脑袋上的反光都是问号的形状:“弟弟,你来是为了羞辱谁吗?”
元澈:“……”
二哥:“要不我给你开个直播? ”
元澈:“别吵,借你的地写会儿作业。”
二哥满脸震惊地坐了回去,试图捋清从凌晨到现在亲眼所见的种种:
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深夜走进网吧。
在打了几个小时游戏后毅然离去。
回到家中提了书包。
再度走进网吧。
开始补寒假作业。
……
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这离奇的经过了——
是……作业的诱惑?
董濛这次没有给元澈打电话。
昨晚的争吵过后,他们还都和对方较着劲,谁都不愿意先搭理谁。
桌上有份早饭,门边挂的钥匙没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元澈房里的书包——这些迹象并不会让人心慌意乱,悔不当初地满世界乱找。
元澈在网吧写作业写到了中午,接到了来自尚啸的电话,邀他来家里玩。
热情又不失暗示——如果他能把寒假作业一并带来就更好了。
尚叔韩姨做了一大桌饭菜,笑呵呵地说过年了怎么也得隆重一点。
一进门的味道就有一种家的感觉。
奥利奥也在这儿——老两口带着它走不方便,元澈又不可能牵回小区,正好尚啸有闲又喜欢狗,唐染便托他照顾一阵。
吃过午饭,两个人在尚啸房间里坐着,尚啸半抄半写地赶着寒假作业,元澈俯身撸了会儿狗。
尚啸讶然道:“什么?你昨天晚上在网吧里打了几个小时游戏,今天一上午还能赶这些作业? ”
元澈把奥利奥的两只前爪放下,说:“嗯,那个号又升了一级。”
尚啸:“牛逼啊……不对,什么网吧大过年的还开张?你唬我吧? ”
元澈说:“就楼下那个。”
因为网吧老板自己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元澈三言两语跟尚啸说了一下自己大半夜发疯的理由,尚啸抓抓脑袋,叹气说:“卧槽,我也不能理解啊,住校有什么不好,我们班主任还鼓励住校呢,说那样学习效率高。”
尚啸觑着元澈的神色,又斟酌着说:“其实吧,我特想建议董姨去看看心理医生,但就不敢跟她说……她这样真的是有点那啥……心理上的畸形。”
硬生生把“心理变态”咽回去,换了个“畸形”。
元澈垂眼看着摇头摆尾的奥利奥,忽然说:“你听说过第三种’笨鸟’么?”
尚啸说:“啥?笨鸟还分几种? ”
第一种笨鸟,知道自己笨,先飞。
第二种笨鸟,知道自己笨,不飞。
第三种笨鸟,自己不想飞,就下一窝蛋,逼着后代飞。
尚啸领悟了一会儿,扑哧笑出了声:“还真特么形象……”
顿了顿又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有想法吗? ”
元澈嘴角露出一点自嘲的笑,摇摇头。
尚啸:“我觉得啊,真别跟她讲道理,论讲道理你讲不过你妈。”
元澈:“我知道,再说吧。”
尚啸:“唉,我真服了你了,就这样还能写一上午作业?要我我就不干,气都快气死了。”
元澈低头笑笑:“打完游戏心情还行,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打游戏之前心情就好了不少。
尚啸光顾着跟元澈说话,一个没留神,中性笔滚到了地上,蓄势待发的奥利奥立刻扑上来叼走,跑到墙角啃咬起来。
尚啸怒道:“拿回来!”
狗嘴下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
元澈忍着笑,冲奥利奥招手:“过来。”
奥利奥待在墙角,用两只前爪夹着笔,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作出决定,弃笔而来,并假装无事发生,蹭了蹭元澈的裤脚。
抬起脸来时,嘴边挂着几条黑笔道。
尚啸好气又好笑:“看它这个欠揍样儿。”
元澈也没忍住乐——确实欠揍,而且这个欠兮兮的样儿,简直和某个人如出一辙。
第60章
唐染在家里着实待不住; 初三就攒了个局; 喊着元澈和尚啸去河边吃烧烤。
尚啸接到唐染电话的时候,元澈正在旁边写作业。
唐染:“你叫着元澈一起; 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尚啸通话音量开得大; 旁边的元澈听见摇了下头。
尚啸:“哦……他说他不去。”
唐染:“为什么? ”
尚啸看向元澈。
元澈把作业往书包里一塞,提起包,下巴朝门外点了点。
尚啸同步翻译:“他急着离家出走。”
元澈:“……”
唐染在那边道:“这么巧?那过来吃顿告别宴吧。”
烧烤棚年后第一天开张; 没什么生意; 老板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到河边垂钓打发时间,听见背后有人喊,才放下鱼竿; 小跑着回到棚前:“三位是吧,室内室外? ”
尚啸看看他四面通风的棚子; 问:“室内往哪走? ”
老板说:“就这。”
他看着尚啸震惊的表情,笑道:“你们要是想在室外吃,我就给你们搬张桌子出去。”
唐染:“今天没风,出去吃吧; 宽敞。”
尚啸四下打量一番,见凉棚一角支了块牌; 上面写着:“万物皆可烤”; 不由激灵一下,拿胳膊肘捅了下元澈。
元澈对吃烧烤这项活动并没有太大热情,从小到大也没出来吃过几回; 但串成串儿的食物对尚啸来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从小学到高中,只要放学出来看见校门口有卖串的小摊,总要上前光顾一番,刚才也是非要连拖带拽地把元澈拉过来陪他,美其名曰“小撸怡情”。
元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那五个大字是用红漆刷上的,老板蘸颜料时估计蘸猛了,且刷且流,在这种荒郊野外看着莫名诡异。
元澈:“害怕了? ”
尚啸兴奋地抖着老板刚递过来的菜单:“我他妈好激动啊!城里就找不出来一家啥都敢烤的!老板,给我来三十串烤猪眼烤舌头烤脑花!”
“……”
唐染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熟练地在菜单上戳了几下,正要递给服务生时听见了尚啸凶残的嚎叫,于是又重新拿回菜单,指着犄角旮旯里的一行小字说:“再来十串这个。”
服务生接过菜单添了几笔,走的时候憋着笑。
尚啸好奇道:“最后点的啥啊? ”
元澈看见了,但不是很想说。
唐染指着元澈的书包问:“出来吃饭怎么还背着包? ”
尚啸:“那不是普通的书包,那是我们元哥离家出走的小包袱。”
元澈:“……”这破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唐染知道他们胡诌,伸手扯开一段拉链,往里面瞄了眼,批评元澈说:“离家出走就得有个离家出走的样儿,带这么多作业像什么样子。”
又把胳膊横过元澈的后背,拍拍他的肩:“注意安全,以后记得给哥哥寄明信片。”
元澈把唐染的凳子踹远了一点。
烤架上的肉发出吱啦响声,外皮逐渐被烤得酥脆,内里的汁液跳跃沸腾,油脂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色香味无一不刺激着人的感官。
唐染喊:“老板,再拿几罐啤酒!”
尚啸刚开始还很有原则:“不了不了,我骑着车呢。”
后来吃嗨了:“再、再来一罐。”
易拉罐开环的声音清脆雀跃,火焰与肆意张扬的青春一同跳动,本该萧索沉寂的河岸暖意融融。
服务生端上唐染加的最后一盘烤串,尚啸抄起一串就往嘴里塞,吃完了才问:“这个好吃,烤的什么? ”
唐染笑得意味深长:“这个啊…… ”
话说一半,伸手拿了一串递给元澈,“尝尝,真的好吃。”
元澈果断地:“拿走。”
尚啸开始瞎猜:“肠子?气管?骨髓? ”
唐染:“羊鞭。”
尚啸:“……”
他瞪大眼睛盯着盘子里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崩溃:“这也太他妈残忍了吧?羊鞭哎?你们知不知道,每烤一串羊鞭,就会有一头公羊失去它的唧唧……”
元澈忍无可忍:“你丫吃脑花眼珠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尚啸咂摸了一下刚才的滋味,又伸手拿了一串举在眼前,打量片刻后轻轻一哆嗦,不知想到了什么,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难抵诱惑,把串送进了嘴里。
唐染眼里含着笑,吃得毫无心理负担。
元澈把盘子往他俩那边送了送。
十六七岁男孩子的胃是个无底洞,点的烤串不少,但没过多久就被一扫而空,感觉还没够。
唐染又叫了三盘烤生蚝。
尚啸吃过羊鞭之后彻底放飞,喊服务生再加盘烤腰子,另外又叫了几串烤牛鞭。
唐染看着都有点害怕:“悠着点儿兄弟,咱吃完这顿就完了,我没打算安排特殊项目。”
……
金乌西沉,夜幕笼罩,河岸边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三桌小青年,都选择坐在了凉棚下。尚啸转头看了眼被火光照亮的“万物皆可烤”,有些意犹未尽地问唐染:“他这真的是什么都能烤啊?这地方这么偏,你是怎么发现的? ”
唐染说:“没事出来瞎逛,闻着味儿找着的。”
尚啸琢磨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对了,那他是不是也能烤米线!!”
唐染:“……”
元澈:“……”
尚啸为这个想法感到激动不已,并且说干就干,三两下啃完手里的腰子,站起来就跑:“等我回去拿点米线来——”
唐染喊道:“这边不让自带原料——”
尚啸哪里还听得见。
唐染扶额,对元澈道:“给他发短信。”
元澈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点,低下头边笑边给尚啸编辑信息,发完一抬头,发现唐染正盯着他看。
元澈:“看什么? ”
唐染又恢复了昨晚欠兮兮的模样,说:“看你笑得好看。”
元澈嘴边的笑意还没完全消散,看着他又想起昨天发疯的一晚,忽然道:“小糖豆? ”
唐染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死去活来。
元澈嘴边的笑意好像更深了:“怎么,不让叫? ”
唐染艰难道:“我错了大哥,昨天是骗你的。”
元澈:“哦,那就是你自己给自己起的? ”
唐染:“……”
他看着在夜色下越笑越开心的元澈,最后还是咬着牙交代:“我妈……当时还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孩,那个名她起的,但没用过。”
元澈笑着仰头灌下一口啤酒。
酒液入喉,清凉淋漓,整个人都感觉无比畅快。
唐染忽然伸手去拉元澈:“过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元澈被他拽着胳膊下了几个台阶,到了河滩上,唐染弯腰捡起两块相对扁平的石头,递给元澈一块,问道:“会打水漂吗? ”
元澈说:“会。”
“那看谁打得远。”唐染说着,自己先扔出去了一块。石头在盛着星光的河面上蹦跳几下,伴着水花溅开的泠泠轻响,最后没入了远处的河水,留下圈圈涟漪。
元澈:“这个……好玩? ”
唐染怂恿道:“来嘛,你试试,我不信你能扔得比我远。”
激将法大多数时候都好使,元澈真的扔了,也真的扔得没唐染远。
元澈又弯腰捡起一块。
唐染笑道:“告诉你个秘诀,你就把这石头想成烦心的事儿或人,这么扔肯定扔得远。”
元澈后来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扔了多少石头,反正在河滩上待了很久,疯了似的和唐染你一块我一块地扔,不知道的估计还得以为这俩是精卫后人,誓要把河填平了不行。
唐染跃起身,狠狠扔出最后一块,喘着气往枯黄的干草上一躺,笑着望向元澈:“怎么样,过瘾吧? ”
元澈的视线追着最后一块石头,看着它没入河水,踪迹消散,也在唐染身边躺下来,眼睛望着空中的璀璨繁星:“过瘾。”
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就在地上并肩躺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各自心中安静流淌。
那些情绪或晦暗或艰涩,或酣畅或愉悦,此时在心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让一颗消沉的心慢慢有了跳动。
终究要学会往前看的。
一路上可能跌跌撞撞、遍体鳞伤,但还是要抛开过往,努力寻觅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元澈枕着自己的手,不知盯着夜幕看了多久,最后一挺身坐起来,对唐染道:“上去吧。”
唐染闭着眼睛:“再躺会儿。”
“……”元澈说,“不嫌地上凉? ”
唐染半睁着眼睛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喝醉了,你哄哄我。”
第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