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只想跑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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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槐做垂死无用功:“江先生。”
江秉寒呼吸均匀,好像随手拉上来的是个枕头,被喊了几声,终于有了反应。
江秉寒不耐烦的又蹭近了点,或者说来两人接触面积更大了点,然后抬手捂住方槐的嘴,没睡醒的眼睛格外狭长,盯住他三秒钟,嘘了一声。
方槐两腿一软,忽然庆幸自己起床后去了趟厕所。
而江秉寒消除噪声,就着这个姿势垂下头,睡着了。
方槐大睁着眼,脸色红红白白,一会想掐死自己,一会想掐死江秉寒。
动又不敢动,江秉寒再他娘的多过来点,就不是被当个抱枕这么简单了!
怎么做到一边起反应一边继续睡的!!
方槐脑子浑浑噩噩,心跳飞快,左等右等,等的腿都麻了,江秉寒连个姿势都没换,方槐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睡昏过去了。
一个小时后后。
方槐在被子和□□的夹缝里深刻反思完毕,脸色木然,最终抵不过温暖舒适的,自暴自弃也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叫门的声音还很熟悉,或者说,江秉寒会很熟悉。
“秉寒?”
方槐刚梦到五百万到手,闻言猛然挣开眼,近距离对上一双同样带着迷茫的眼睛。
两人大眼瞪小眼,江秉寒慢慢皱起眉,向后撤开身,似乎疑惑他为什么在这里,方槐……方槐快哭了。
方槐:“你妈…在敲门。”
☆、第十章
江秉寒乍一听还以为他在骂人,门外又响起靳书容的声音:“秉寒。”
江秉寒闭了闭眼,下床穿上衣服,方槐比他动作还快,奔下床直接拉开衣帽间钻了了进去。
江秉寒脸色更差了:“你躲什么?”
方槐探出头:“我怕阿姨看见我会生气,您别说我在。”
没和江秉寒分手,反倒爬到了江秉寒床上。
被靳书容看见他在江秉寒房里,还要不要活了。
方槐早年来往各大宅大院,见过不少官僚人家,知道有权有势的男主人可怕,再其次,要数他们身边的姨太太们了。
看似温吞可亲,私底下一个比一个狠。
江秉寒拉开门。
靳书容妆容整齐站在门口,带着笑意道:“都九点多了,怎么还在睡?”
江秉寒有起床气,江家人都知道。但他作息一向很规律,七点多钟起床,一身低气压用完早饭,然后乘车去公司上班。
偶尔老毛病犯了,思绪不宁夜间睡不好,才会晚一点。
靳书容以为他没睡好,看了看他脸色又不太像。
江秉寒:“没有,您怎么过来了?”
靳书容回答很客气:“我约了朋友出去打牌,顺路经过,就上来看看,你昨天临时打电话说不回家,我听你助理语气不太对,担心你。”
然而说的再好听,也不像真的,江家父母向来奉承放养的教育方式,不过问不干涉,不像寻常人家,动辄关心孩子学习和个人生活。
江秉寒十多岁时睡眠有问题,他性子沉默,还是二儿子江云亭觉察出不对劲。两个大家长带上大儿子去检查,才知道他小小年纪有了心病。
小时候尚且粗心至此,如今长大了,更不会因为一次不回家,就大清早顺路顺到他卧室门口。
江秉寒要陪她下楼,靳书容道:“我在楼下看见有早饭,两个人的份,是提前知道我要来给我准备的,还是房子里的另外一个也没吃?”
江秉寒脚下一顿:“您为这个来的?”
靳书容为这件事来过两趟,也累了,索性摊开道:“你要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就让我见见,如果觉得不合适,趁早和人家断了,外面媒体写成那个样子,我和你爸不干涉你私事,不代表同意你瞎胡闹。”
江秉寒点点头,看眼时间:“那您先去楼下坐,我们等会下去。”
意思很明确,靳书容慢慢敛了笑意:“秉寒。”
躲在衣帽间的方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柜子,根本没听他们在外面聊了什么,好一会瞧见江秉寒回来,小心道:“阿姨走了?”
江秉寒仅有的憋闷也被他怂唧唧的模样弄没了,取出衣服,他还要上班。
方槐一看他解扣子,下意识背过身,就听江秉寒道:“上午钟点工过来,让她把卧室的床单和被子换了。”
再次被嫌弃的方槐心里悲愤,面上乖乖应了。
江秉寒花了五分钟穿戴整齐,看眼还在面壁的方槐,又扔出一个炸弹:“去收拾一下,我妈想见你。”
方槐脑袋被炸的一阵轰隆隆。
见我?做什么?谈五百万的事吗?
江秉寒下去了,方槐在楼上来来回回,磨蹭到没法再磨蹭,一脸悲壮跟着下了楼。
不就是抓包被赶出门,早就做好准备了,正好能远离江秉寒这个瘟神。
江秉寒在餐厅用早饭,靳书容一个人坐在客厅。
方槐出于礼貌给她倒了杯水,又出于安全考虑,倒的是温水——泼脸上不会烫。
靳书容接过茶,问他:“餐厅早饭是你做的?”
方槐回了句是。
两人沉默对坐,好半天靳书容叹口气:“先去吃饭吧,凉了对胃不好。”
方槐没闹明白,又一想早上打好的豆浆不能浪费了,反正都要走了。
方槐坐下没多久,江秉寒已经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客厅里靳书容安稳坐着不动如山,江秉寒猜她想和方槐说说话。
他母亲性情一向温和,跟在他父亲身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心思纯粹,不会主动把人往坏的方向想。
几天下来他也摸清方槐的脾性,软和乖巧,是和靳书容很相合的那种人
江秉寒没有带方槐回家的打算,但靳书容想见,他也不会反对。
江秉寒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方槐也回过味来了:靳书容似乎没说五百万的事。
方槐赶紧表决心:“阿姨,您放心,我会尽快和江先生分手的。”
靳书容在看客厅的布置,闻言蹙起眉头:“分手?”
方槐小心道:“我跟江先生没任何关系,早上去主卧是想喊江先生起床。像和您之前保证过的,过不了多久,我应该就能从这里搬出去了。”
靳书容愣住了,待想通他这话的原因,诧异道:“你说我们之前的承诺?”
方槐心道难道反悔了。点点头。
靳书容想到自家儿子的态度,顿觉意外。
自家儿子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明显中意他,他没看上自己儿子?
她倒没太往五百万上面想,不论从哪方面来看,江秉寒身上所附带的价值都远超五百万。
权势大于金钱,方槐身处名利场中,应该比她明白这个道理。
他想分手,唯一的解释是他不喜欢江秉寒,也不贪图这些东西。
靳书容脸色都变了。
国家支持同性恋爱,早在几十年前就制定了婚姻法案,她不是迂腐的人,江秉寒十多岁时坦承过取向问题,她也做好了将来有个男儿媳的准备。
唯一的希望是对方是个好孩子,和江秉寒真心互相喜欢。
她和方槐见过两次面,对他印象并不好
但如果自家儿子执意想娶,靳书容也阻止不了。
不然也不会拿上支票找方槐,而不是让自家儿子收敛点。
江秉寒脾气不知道像谁,她想训斥,有时都站不稳训斥的脚跟。
靳书容想到热搜那张图,开始怀疑他们之前谁强迫谁。
她没往更深一层想,方槐不愿意,以自家儿子的脾气,最多把人带回来。
方槐也说了他们之前清清白白。
至于带回来的目的。
方槐就见靳书容神情变来变去,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几乎能用麻木来形容。
不清楚她脑补了什么的方槐:?
靳书容温和道:“你想和秉寒分开?”
方槐忙不迭点头。
靳书容叹口气:“秉寒性子独,做事一直有自己的主意,即便是我和他父亲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要发话让你们分开,秉寒大概率不会听我的,况且我也不想用母亲的身份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方槐听得糊涂,认真一想,恍然明白她的意思:分手的事你自己努力。
方槐:“我会尽快和江先生分开的。”
靳书容反而不好意思了。“五百万会按时打到你卡上,你和秉寒分开了,以后不顺心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有江家的关系在,圈里没人敢随意难为你。”
方槐等的就是后面这句话,连连道谢。
靳书容看在眼里,心中感叹这孩子样貌生的张扬,心思倒放在了正道上。
身在公司的江秉寒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江家当初贸易发家,后来搭线和相关部门做能源生意,本家做大,资本向外扩展,涉及领域就更多了。前些年是科技和经济飞速跨越期,新的商业模式崛起,受益的不单单是中产阶层,还有他们这种在老行当里进无可进的龙头企业们。
他父亲江辙年过五十,将退未退,手上的权利纠缠太多,一时半会交付不掉。江秉寒作为江家长子子承父业,说到底承接的是后来延伸出的产业,也是父子二人打拼下来的部分。
最关键也是最原始的那些东西,传承权并不在他们江家手里。
江家走到今天的地步,需要的不是开拓疆土,而是韬光养晦稳固根基,找寻时机再上一层楼。
江秉寒学成归来就进了公司,他大学时也曾有过自己的事业,公司给他配备有一个特助,两个助理,两个秘书,确保协调疏通各方面事务,分好轻重缓急,方便江秉寒高效快捷的处理公务。
饶是如此,江秉寒每天平均办公时间也要大于十个小时,赶上季度总结或者行业会议高发期,应酬活动,赶飞机赶车程,去各地方开会,除去休息,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工作。
江秉寒从会议室出来,助理跟在身边,把今明两天的安排交代完,翻到最后一张纸时顿了顿,道:“方先生的节目录制安排在下午五点钟,是地方卫视的演播场地,需要帮您拿到视频文件吗?”
老板昨天就很不对劲,认真看了小明星公司传送过来的资料,提前下班,又改道回了小明星所在的观棠住宅区。
助理吃惊之余,暗想难道是小明星的讨好策略起作用了。
那他也算是功臣之一。
江秉寒道:“把其他人剪了,只要单独镜头。”
助理应了,想到前两天小明星公司表露出的试探意味,主动询问:“方先生前几天报名飞凰的活动,好像遇到了点阻碍,要和飞凰那边打声招呼,替方先生运作一下吗?”
江秉寒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不必了,有新动向提醒我,其余不要插手,也别惊动他。”
助理在备忘录里记下这一项,心道可惜,小明星的火候不够。
当年楚明斐受过江秉寒恩惠,小明星代替了楚明斐的位置,但很显然,成不了第二个楚明斐。
唉,这大概就是正牌和替身之间的差距。
☆、第十一章
方槐三点钟赶到录制场地,因为第一次在镜头前面表演,去的时候想蹭蹭地方多看两眼现代的设备,结果或许老天也在帮他,方槐进了演播室,再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大门外的偏僻马路上稀稀拉拉跑过几辆车,只有橘黄色路灯亮着。
方槐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没司机没助理,更别提保姆车,八点多的时候宋薇薇给他打了个电话,听到他被留下来加演时高兴了好一会,让他好好表现。
至于个人问题,宋薇薇自己忙的找不着北,顾不得好好照顾他。
方槐蹲在马路边,他常年活动在舞台上,又有戏班的师父天天盯着练功,保持形体已经成了本能。
但活动了一整个晚上,最后的游戏环节又应指导要求做了个盘腿大跳。
盘腿大跳用行话叫屁股座子,需要演员起跳,身体腾空后盘腿甩袖然后直接落在舞台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方槐身体没有扎实基本功,试了几次,自觉跳的不太好,但节目组不会为小配角多花时间,勉强过了。
方槐下完台,才发觉动作幅度太大,闪到胯了。
感觉太酸爽。
方槐点开打车软件,另一只手偷偷揉大腿。
大晚上没公交没地铁,连个接单的司机都没有,正琢磨着要不要走两条街找个辆共享单车。后边开过来一辆车,穿着花外套的男青年招呼他:“哥们没人接啊,住哪,方便的话我捎你一段。”
他开着辆黑色帕萨特,二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比方槐大不了几岁。
方槐台前台后跑了一晚上,知道这人叫简乐驰,是个喜剧类的演员,混迹各大卫视好多年了,人气不高也不低,和临时拉来跑龙套的方槐不同,是节目正经合同签过来的正式员工。
两人一整晚没说过话,他竟然记的住方槐,方槐不好意思麻烦他,刚要摇头,那人拉开副驾驶门:“别摸蹭了,不然下回请我吃顿饭当油费,这总行了吧。”
他都这么说了,方槐就没过多推辞。
简乐驰本来咬着一支烟,方槐一上来,他把烟掐了,打开通风系统,问完人住哪,发动车子道:“你还真敢上来,最近猪肉这么贵,不怕我把你倒手卖了。”
方槐比他还自然,笑道:“不怕,简老师晚上唱的《紫电青霜》挺好的,也学过京剧吗?”
“简老师什么鬼,我比你大,叫简子简哥都行。”简乐驰道:“第三场你一上来我就知道碰见半拉同行了,真叫我猜着了,你是学京剧的?学院派还是徒孙家传?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方槐含糊道:“学过,我半路出家,没师父也没班底,还没正式登台表演过。”
简乐驰哦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哪家放出来的小徒弟,心说一个乾旦怎么跑我们这扮小生,后来才知道你是男的,所以你唱哪行的?”
方槐又把节目组安排解释一遍,简乐驰听完嗤笑一声:“还是抠。”
他不是正经学京剧的,看不出方槐功底,但方槐表演风格和当下流传最广几派都不同,很有个人特色,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简乐驰问他听过没,方槐一脸茫然。
他曾经在网上搜过自己和戏班子的信息,但那时没有网络记忆,而且似乎有东西阻碍关于他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