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只想跑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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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槐回来时看见留在玄关处的行李箱，暗道真是大少爷脾气，一八多的个子难道白长的，嘴上吐槽，还是老老实实替他拎进去安置好。
　　煮饭阿姨已经回了自己房间，方槐坐下继续吃水果，没多久江秉寒洗完澡下楼，经过客厅去厨房冰箱拿水喝。
　　方槐重重咳了一声。
　　没反应。
　　等他再回来，方槐又咳一声，差点把自己呛住，江秉寒终于看了过来，露出一个疑惑又略带嫌弃的表情。
　　方槐殷勤道：“江先生要不要吃瓜，超甜的。”
　　江秉寒说了声不用，抬脚要上楼，方槐悄悄跟过去，本想趁他不注意偷袭他耳朵，哪知江秉寒后脑勺像长了眼睛，转过身避开了方槐的动作。
　　被抓包的方槐涨红了脸，江秉寒大概对他口水起了防范心理，顺着楼梯往后退一层，不悦道：“你一晚上吃错药了？”
　　方槐尴尬得搓了搓脸：“不是，我是……”
　　他突然不知道从哪说起，抓抓头发，好端端的发型被抓的翘起来几捋，越发显得脸巴掌大小。
　　江秉寒等他解释，方槐看着他手里水瓶，挤出一句：“我想跟你借水喝。”
　　冰箱常备的是200ML小型瓶装水，江秉寒手里水还是剩一半，听方槐这么说，仰头把剩下的全喝了。然后道：“厨房有水，想喝自己去拿。”
　　方槐见他反身要走，忙道：“等等江先生。”
　　江秉寒侧过身，示意他有话快说。方槐看着他明显隆起的眉峰，忽然想起他助理提过江秉寒最不喜欢别人啰嗦。
　　方槐试探道：“江先生收留了我，我当时太激动，忘了和江先生怎么做的约定，但江先生不提要求，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白白住着，毕竟房子这么贵。”
　　他语速放的很慢，江秉寒也没打断他，只道：“我留你是因为我想留，跟你没关系，房子住不惯就和我助理提。”
　　方槐慢半拍道：“提什么？”
　　江秉寒一脸你觉得呢。
　　“当然是换一间。”
　　方槐：“……”
　　方槐拒绝去想他名下有多少房产，而且换了还怎么招惹江秉寒。
　　“江先生带我回来，肯定看上我有过人的地方，我自然也要为江先生着想，您不好意思提，我脸皮厚，所以我得自觉点主动点，不让江先生为难。”
　　江秉寒终于有了不一样反应：“我看上你什么了？”
　　方槐声音都变大了：“脸啊！”
　　包小明星不看脸，难道看星座血型生辰八字吗？
　　江秉寒也愣了下，细思之下竟然无法反驳：“所以？”
　　方槐声音又跌回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要亲一口。”
　　江秉寒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方槐耳朵红的像熟虾，走上两级楼梯和江秉寒站在同一阶，然后飞快抱住他的腰，气势十足的道：“要亲一口，晚安吻！”
　　喊的很大声，其实手抓得紧紧的，生怕高出他一头的江秉寒当场变脸，反手把他扔出去。
　　江秉寒一时没有动弹，说实话他很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被碰到瞬间第一反应是推开对方，但他又很快觉察到，对方似乎比他还紧张。
　　两条细细的胳膊紧得像在发抖，身上味道很好闻，眼睛闪烁，抿起的嘴巴唇线分明，有种婴儿的稚嫩和湿润。
　　很干净很清爽的感觉。
　　江秉寒并不厌恶他的触碰，或者愿意接受，但没忘记他刚吃过水果，没洗脸也没擦嘴，就低头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方槐吓得一下子闭上眼，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他额间，停顿了一秒，挪开。
　　“可以吗？”
　　声音平静又冷淡，却像道雷一样劈在方槐天灵盖上，过电的颤意从后脑勺俯冲而下，方槐四肢发麻，直愣愣撒开手：“可……可以了。”
　　江秉寒走了，剩方槐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抬手捂住脸。
　　啊啊啊啊！江秉寒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为什么比他还不要脸！
　　…
　　“方槐？”
　　方槐回过神，面前屏幕里的宋薇薇好笑道：“跟你说话呢，脸红什么？东西好不好用，有问题早点说，晚了就没法换了。”
　　宋薇薇从公司帮他申请了一套简易设备，上午刚送上门，其实就是笔记本，外接摄像头和一个收音麦，一个月后还要还给公司。
　　方槐头一次摸到这些东西，宋薇薇要和他视频试下效果，方槐搞鼓半天才连接成功。
　　摄像头不知道什么型号，有点失真，方槐本来骨相挺好，肉感小下巴脸，结果被摄像头一照，歪成蛇精型的精致整容怪，眼睛大，皮肤死白，下巴尖的有些过了。
　　宋薇薇直说不行，让他调，方槐半懂不懂，最后勉强掰回一点，掰不动了。
　　宋薇薇也没办法了，摇摇头：你真人挺好，不上镜，看起来我这边看跟妖艳狐狸精一样。
　　其实方槐的长相本就端正偏妖，很有高级感，稍微色气一点就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一类的形象，但他之前唯唯诺诺的性格，宋薇薇怕他多心，就没直说。
　　而方槐听到狐狸精，先想到了江秉寒。
　　自己顶多算只没得道的狐狸，江秉寒已经修炼到没脸没皮水火不侵了。
　　还是那句，现代人太没节操了，他一个穿来的老古董没法比。
　　宋薇薇让他试唱一段。方槐特意找的楼上空房间，家里除了保姆暂时没别人，宋薇薇要试效果，他起范就唱。
　　结束后，宋薇薇好半天才回过神，不知道该叹气还是该庆幸，唱戏天赋这么高，怎么就不能分点给演技呢？
　　宋薇薇道：“你要不上一下妆？我看唱戏演员的妆还挺好看的，说不定能救一下这个镜头。”
　　方槐不是很想：“没有工具，以后再说吧。”
　　画好了就想扮上，但手边没有行头没有文武场，现代化妆工具和旧时候不一样，短时间内他也摸索不出来。
　　宋薇薇只得打消这个念头，转而和他说了开播时间。
　　最后商定明天下午，方槐松口气，白天就好。江秉寒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几乎住了下来，他后来缠着江秉寒再亲一次，如果上一次江秉寒还有停顿，第二次连停顿也没了，虽然敷衍，但说亲就亲，吓得方槐躲了他两天。
　　难道还是方法不对？
　　方槐一边在手机上翻攻略，一边下楼，明天算是他荧幕首秀，得让煮饭阿姨帮忙做点清淡的润润嗓子。　　　　　　　　　　　　　　　　　　　　
作者有话要说：　　热搜预定～
另，因为最近想蹭玄学，所以很短小，时间也没有固定。接下来几天应该也一样，先说句抱歉啦
感谢看文的小天使，可以猜猜方槐为什么上热搜，保证你们猜不出来（和直播没关系，作者太蠢忘记留明显伏笔了），留言就送小红包哦，再次感谢。

　　☆、第十六章

　　方槐隔天起得比平时还要早，出门跑步吊嗓子，八点多回去，江秉寒已经出门了。
　　方槐从楼下端几盘甜品和小点心，宋薇薇给他的时长建议是两个小时，总不能两个小时都在唱。
　　下午三点多宋薇薇给他发消息，让他把直播间链接发一个过去，她挂到微博上，又千叮咛万嘱咐，万一弹幕有不和谐的声音，别在意也别回复，就当看不见。
　　经纪人做到宋薇薇的份上也是够了。方槐听话应了，调整好摄像头，开始直播。
　　平台抱着借方槐流量（）的心态花钱签下他，自然不会白放着。宋薇薇发微博预告，官微特地转发并@帮他造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配了张方槐的侧脸自拍照。
　　照片角度很有特点，和之前的热搜图类似，猛然一看，也和真正的流量明星楚明斐相似。
　　宋薇薇不傻，看到官微这番做派，心里骂了好几句娘，才特意提醒方槐别在意弹幕。
　　方槐名气不大，死忠粉还是有的，而且大多是颜粉。
　　他一开播，粉丝激动万分，进到直播就是一阵闭眼瞎吹。
　　【啊啊啊啊啊活的！会动的！！】
　　【去世鲜肉在线诈尸】
　　【吸溜～】
　　【吸溜吸溜～】
　　【哥哥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等颜狗的天使】
　　……
　　方槐被逗笑了，粉丝全是活宝，比他会吹彩虹屁。还挺好玩的，或者他可以跟江秉寒学学看。
　　当然弹幕也不全是死忠，也有人在发：
　　【emmmmn；哥哥的脸是肿了吗】
　　【我也觉得怪怪的。】
　　【肿了…吧。】
　　【心态崩了，消失一个多月去整容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方槐看到了，拿块饼干放在脸旁边比划：“这个摄像头有点问题，我不会调，呐，饼干都变瘦了。”
　　弹幕一阵23333，但反响不如最开始的激烈，方槐喝了点水，有粉丝在弹幕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方槐道：“挺好的，有运动，还胖了一点，然后做了点别的，薇薇姐微博发的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我后面会接触别的工作，对，戏曲类型的。”
　　麦收音特别清明，尤其方槐带着笑，声音活力满满，少年感十足。
　　然而粉丝一阵诡异沉默，半晌，飘过几个干巴巴的加油，还有人趁机抖机灵：【只要今天不开嗓，你还是好爱豆。】
　　粉方槐的大多不是事业粉，正常事业粉也不会粉原身，大家有志一同不打击他，线上岁月静好，线下的粉丝小群已经聊开了。
　　——咱们群是不是又要减员了
　　——直白点，哪次营业不是大型洗粉现场。习惯就好
　　——妈呀，我真想劝他好好当个花瓶！独自美丽不好吗！
　　——肯定想红的啊，我要长这样我也不甘心当个十八线。
　　——姐妹别激动，我们主要被搞怕了
　　——呜呜，完了，我最后的滤镜要掉了吗？
　　方槐计划是聊二十分钟日常，间隔唱几段戏曲名段，说说日后打算，放松下来吃点心，然后结束。
　　然而和粉丝互动不到五分钟，弹幕慢慢涌进不一样的声音，刷屏刷的飞快，方槐几乎找不到粉丝问题。
　　就像宋薇薇预料的，官微引来的吃瓜群众来了。
　　但比她预测的还要遭，几个星期前被热搜图影响的楚明斐粉丝不知从哪得到消息，闻讯赶过来，加上正义之士，总之各路牛鬼蛇神集体扎堆，直播间人数直线攀升，直逼七位数。
　　弹幕一片火热：
　　【路人来的，主播是那个豪车小明星？】
　　【谁啊，看着好眼熟】
　　【碰nm的瓷呢，越级越到南极，这么能耐你咋不去登月】
　　【恶臭人工鲜肉，还想仿人家的脸，镜头现原形了吧，略略略。】
　　【从首页照片来的，一打开，对不起我吐了。】
　　【哈哈哈哈哈今日份快乐源泉】
　　【蹲一个拦车后续，车市价七位数，不信你拦车是想给人家车主擦皮鞋】
　　【擦皮鞋什么鬼，是我想的那个擦法吗】
　　粉丝也意识到来了波黑，自发性的努力控评，无奈何数量差距太大，根本拼不过人家。
　　方槐看弹幕被大军占领，索性和粉丝打声招呼，把弹幕关了。
　　他倒没什么难过情绪，被翻旧账是迟早的事，开直播时也做好了抗击准备。
　　宋薇薇发消息过来：稳住！千万稳住，别再主动招惹楚明斐，也别再给我制造黑点了！！
　　方槐回她：“好的薇薇姐。”
　　附赠一个撒花花表情包。
　　粉丝想给自己家的角儿找场子而已，方槐理解，旧时票友们也喜欢争这个，不过那时候没微博也没网络，最多搞搞报纸投票，方槐死的那年，刚好拿到四大名旦之一的名头。
　　可惜一闭眼一睁眼，成了全网黑。
　　方槐清清嗓子，把自家粉丝注意力拉回来：“好啦不说别的了，今天开播其实想找找镜头感觉，因为对戏曲比较感兴趣，往后大概会多向这方面发展，然后，比赛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进。”
　　说着笑了笑，这话是真的，他唱法如果不符合当代大众审美，比赛方不会看在他是明星的份上，让他去搅浑一池专业戏曲演员的清水。
　　弹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但方槐看不到。
　　“谢谢你们来看我，给大家唱几段吧，希望各位福寿安康，顺顺利利。”
　　方槐对这镜头拱拱手，做个拜年的手势，笑的眼睛弯弯。
　　同一时间段的另一处空间。
　　窗户纱帘半掩，西斜的阳光落在明亮的地板上，像是远离闹市，周围听不到一丝喧嚷，空间不大不小，放置同色系的书架和桌子，靠窗摆了张简单舒适的米白色单人沙发。
　　一阵风吹来，窗前绿色盆栽枝叶动了动，沙发上的人被吸引目光，片刻后又转回头。
　　书桌前的人道：“你的意思是，对方能改善你做梦后的失落感？”
　　江秉寒没说话，盯住他身后架子上的一个木色沙漏。
　　一时间宁静异常，江秉寒道：“我暂时没法确定。”
　　他被那张脸牵动，梦也开始有了新进展，但和此前分裂自我一样的困扰不同，他像占据了梦中那个自己的身体，开始用主观视角去经历梦境。
　　江秉寒：“我最近一直和他住在一起，感觉确实好了很多。”
　　对方诧异道：“你们恋爱了？”
　　江秉寒摇摇头。
　　对方想了想：“梦是做梦的人潜意识构造出来的虚拟世界，情绪来自大脑给你的反馈，梦里是，醒来后也是，也许不是对方对你的影响，而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强烈暗示。”
　　江秉寒没反驳。但对方知道，他其实没有听进去。
　　对方叹道：“心理学有个‘似曾相似’命题，有些人在接触某个新事物或者进入新的场景，会感觉以前经历过，或者梦到过，但其实也是大脑的错误反馈，新事物中的某一特征触发情景记忆，匹配到你的记忆系统里。”
　　江秉寒明白他意思，道：“我分得清真假。”
　　对方失笑：“是，江先生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人之一。”
　　换成其他人，年纪轻轻出现分裂意识，哪怕不疯也要出现精神问题，江秉寒能成功克制并成为一名企业家，意志力不可谓不强悍。
　　江秉寒：“图像记忆上的似曾相似怎么解释？”
　　对方摇摇头：“我已经分不清江先生想求证还是说服，没记错的话，我们几年前曾经探讨过这个问题。”
　　在江秉寒发觉现实中存在和他梦中人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