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状元回家赚钱最后一题选C-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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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的。”
亦忱点点头,从裤兜里摸出饭卡递给喻辞:“中午如果高中部的铃声响了我还没有过去,你就跟着吴杨他们去吃饭,我可能会晚。”
喻辞接过卡想了想又递了回去:“那就等等,领导也要吃饭的吧。”
亦忱弯弯嘴角揉了一把喻辞的黑毛没接饭卡,又说了两句什么,拿着水和夹子走了。
他走向垃圾桶,在临近之前仰头喝尽了剩下的水,一个抛物线把瓶子扔进垃圾桶里。
之后站在众人之前一动不动。
终于领导在校长诸人的簇拥下上了主席台,亦忱闪到一旁,学生们起身欢迎,升旗仪式正式开始。
国旗升空,人落座,领导挨个发言,然后轮到了亦忱,掌声不绝,可没几个是走心地。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三班的亦忱……”
蝉鸣伴奏,鸟雀和声,他嘹亮的声音穿过话筒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字正腔圆。
他不止一次这样演讲或者说是发言,有一次也是天气大好,也是很多人听他说,只是他说话的短短三分钟里,他那不怎么爱她却惯穿了他整个幼年、童年、青春的母亲死在了高架桥上——醉酒驾驶,除了她受伤的还有一根柱子,彼时掌声雷鸣,夸赞不止,他拿到了竞赛的第一名。
亦正刚在公司开会,警察打给了亦正刚,亦正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那几天有竞赛,所以暂时瞒住了他,后来他知道了和亦正刚大闹一场,最后站在墓地前却一声也哭不出来。
说起来,他一点也不了解亦正刚,他的母亲说亦正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那个大自己最多十岁的后妈却爱他爱的死心塌地,破产了也要跟着。
亦忱不明白为什么爱是这么个东西,有人因爱生恨,有人因爱生情,有人因爱犯错,有人因爱夺利……这里的爱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样让人恶心。
没人教过他怎么算爱,被自己的母亲用酒瓶划破胳膊算爱吗?被邻居家的孩子用挑水的木棍敲在头上算爱吗?被小狗甩了一身泥巴然后小狗委屈的掉泪算爱吗?还是说亦正刚每次给他送钱或者找借口看他的时候总想伸手抱抱他算爱呢?
他不知道。
好几次这样的场合他都想落泪,可能是某种触景生情,也可能是这样的场合本身就很催泪。
可他是亦忱,他不会哭出来,就连哽咽也是无声地。
“最后,祝高三的学长学姐前程似海,金榜题名,祝初中部以及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同学们所有付出终有所得,时间总是往前,没人知道终点在什么时候,但来日方长,一切疑问都会有相应的结果,别急别怕,你是最好的。”
“谢谢大家。”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他脸上挂着标志性微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他一直在伪装,只是他不知道伪装是什么。
动员大会开了近三个小时,亦忱的表现非常长脸,老王笑呵呵地站在主席台下维持秩序,亦忱刚要下台离开,被一个高大的领导叫住:
“你叫亦忱是吧?”
“怎么晕倒了?”
领导和老王的声音同时出现,一个副校长挡住了亦忱的视线,亦忱点点头:“您好。”
副校长给亦忱介绍着眼前的领导,像极了亦正刚酒席上的应酬,让亦忱反胃。
好在天气热,没说几句领导走了,亦忱陪着从专用通道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急得跺脚的吴杨。
亦忱和领导还有校长道别跑过去。
“喻辞晕倒了,人在医务室,但是医务室没人……”
医务室的医生不在,说是去医院拿药了,只有一个负责开药的姑娘在,据说是医院那边过来,翁霞被挡在外面,一帘之隔。
亦忱进来后被翁霞拦住,二人见面亦忱早就忘了之前的种种:“翁老师,喻辞怎么样了?”
翁霞先是尴尬了一下,见亦忱没什么,也就没多说:“还不知道,里面有人……”
亦忱“唰”的一声拉开了帘子,喻辞钟爱的麻袋片被撩到胸口往上,那个姑娘拿着听诊器在听,亦忱站在一旁问:“怎么样了?”
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突然闯入的男生,眼眸闪了闪,而后支支吾吾道:“还没检查完,请先到外面等一下。”
亦忱半信半疑地出来,却始终不放心的看着。
两个人沉默了,吴杨他们退到了外面。
翁霞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说些什么,亦忱先开口道:“翁老师,对不起。”
对不起。
几天来先是袁子航然后是翁霞,亦忱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算个人了吧,至少没有那么冷冰冰的。
翁霞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强颜欢笑:“你知道吗,当时我还年轻,事后我觉得我做的过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和你说句软话,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何况你还小,我不该那么做,该和你谈谈,但是后来你升学我换班,就没机会了……”
“您现在也年轻着呢。”
亦忱忽道,翁霞也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会说话了。”
又是沉默。
“喻辞……”他们之间一旦那件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只有喻辞和钟阳这么两个共同话题。亦忱先开的口。
翁霞接道:“他很好,虽说和你差一些吧也足够了,毕竟百年也难出第二个亦忱。”
亦忱垂眸:“他曾经为他和钟阳的事情自责懊恼,不过幸好,都过去了。”
翁霞叹口气:“现在他们两个劲头都不错,不出意外都能留在一中,当然这还得靠你。”
亦忱摆摆手:“他们自己也可以。”
医生终于回来,一进门就说:“我就说走不开,那边还不信,人呢?”
亦忱指了指里面,医生问:“在里面干什么?邓如意,人呢?”
那个姑娘戴着听诊器从里面出来,唯唯诺诺。
医生顿时火了:“你在干什么?”
亦忱替姑娘解围:“这位医生在给他做检查。”
“做检查?她一个看方拿药的,光是药名就得记半天,她检查?”说着拿过听诊器进去后重新拉上帘子把三个人隔在外面。
什么意思?
亦忱不明白,是说她不会看病是吗?所以过去这些时间她在做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亦忱看向邓如意,后者哭的梨花带雨。
亦忱什么也没说,翁霞皱着眉头稍稍安慰了他两句,也就两句,再多了就不好看了,毕竟他们才刚刚解开心结。
医生忙前忙后打上了点滴,站在了他们面前:“你是他班主任?那你是?”
亦忱想都没想:“哥哥。”
翁霞看了他一眼。
“哥哥~他之前晕过吗?”
亦忱点点头,幸好问的是他经历过的事情。
“之前有一回是因为熬夜加上营养不良和中暑,但是他最近没有熬夜,营养上也都好,早晨我怕他不舒服还让他喝了水。”
医生瞪了邓如意一眼,坐在办公桌前:“中暑这些是捎带的,他贫血对吧。”
亦忱点点头。
“他应该是因为人多闷得,身子底子差,加上贫血猛地一起就会头晕,天气再一热,空气一不流通很容易晕过去,但是没大碍,还是得把营养跟上,尽量注意。”
亦忱点点头。
所以去的时候大家排着队他没事,散的时候太乱了才会这样吗?所以他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
翁霞被亦忱劝走了,他没上最后一节课,留在医务室听医生骂邓如意,饭卡在喻辞枕头旁,亦忱拿起来翻看,空白的可以记名字的那一面写着他们两个名字——亦忱喻辞——新写的,绿色的圆珠笔水还没干就擦掉了一半。
亦忱,喻辞。
亦忱念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笑了。
☆、亲生的喻辞
文十六/ 宣传
喻辞这一次睡到了两点左右,翁霞让钟阳来告诉亦忱下午喻辞可以回家休息。
索性亦忱也请了假。
医生好好地数落了邓如意,但是每一句话落在亦忱耳朵里都好像在说着他有多么的不负责任。
期间吴杨来送过一次车钥匙,说起上午视察的事情,吴杨告诉亦忱上午视察那么大的阵容是为了拍宣传片。
宣传片?
亦忱不明白马上就要高考了,为什么浪费时间做这些事情。
但是没有人替他解答,他也没在意。
两点半左右,喻辞能活蹦乱跳地在地上闹亦忱的时候医生终于下了“逐客令”:
“回去千万好好休息,以后这么大热的天气就别靠近人群多的地方,多吃水果蔬菜,家里多通风……”
喻辞没有听医生啰嗦完,连声道谢后扯着亦忱跑了。
骑车回家的路上喻辞荡着两条腿悠哉悠哉地和亦忱说话。
“学长,今天医药费花了多少钱啊?”
“不多。”
“不多是多少啊?”
“不多就是不多。”
“学长,你心情不好啊?”
亦忱想着邓如意:“没有,很好。”
喻辞闭了嘴。
亦忱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冲了,想解释一下,结果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了自家门口站着的女人,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
亦忱捏了车把,单车的窄轮胎在地上擦除一道长痕。
“妈妈,你怎么来了?”喻辞开心地跳下车,亦忱把车停在一边默不作声。
喻栀子把自家宝贝儿子从身上拨下去,看向亦忱:“忱忱吧,你好,我是喻辞的妈妈。”
亦忱走过去弯腰握了握那只很美丽的手:“阿姨好。”
喻栀子天生就喜欢孩子,加上亦忱长得好看,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一手拉着喻辞一手拉着亦忱越看越可人。
“我就说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定长得特别好看,你看看吧,这简直就是大明星的颜值,大明星也不见得有。”喻栀子笑的花枝烂颤。
亦忱没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拿钥匙开门去了。
喻辞挽着喻栀子的手问:“妈妈你怎么想起来到这儿了?”
喻栀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来来回回把儿子检查了一遍后松口气:“忱忱说你晕倒了,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担心我?还是担心忱忱?
喻辞腹诽着,却也很高兴。他拉着喻栀子看他的房间,看浴室,看厨房……亦忱就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他从来没有这样挽过任何一个女人的胳膊,男人的也没有,他们家没人需要他这么亲昵地拉着说什么。
看了一圈后喻栀子笑意又深了几分:“我就说那天打电话辞辞那么高兴呢,这么好的房子,换我我也高兴。”
亦忱陪笑。
“辞辞呀,你是不是胖了?”喻栀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像发现了新大陆。喻辞捏捏脸,道:“有吗?反正吃的是特别好,可能吧。”
“哎呦呦。”喻栀子拉过亦忱,“你不能只顾着他的,你自己也要顾着,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辞辞啊,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吃,哥哥再大那也是孩子,哥哥能照顾你,你也能照顾哥哥,知不知道?”
喻辞点点头:“放心吧妈,我知道。”
喻栀子眼里的母爱溺满了整间屋子,亦忱承受不住,他借口去买点菜做饭被喻栀子拦住了:“不买了不买了,你们吃,不用管我,我这就走了,这个是我给你们带的吃的,你们收拾一下,我看那冰箱满满的,我放心得很,辞辞啊,我要和爸爸去旅游,大概半年到一年吧,你就在这住着啊,有事情找你哥哥不要找我,暑假你们两个要是想回家就自己回去,钥匙你有的吧,别丢了,还有什么……对了,你爸爸就不来看你了,他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去跟人家谈价钱去了,顾不上,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忱忱,辛苦你啦,有事情你就打我微信发给你那个电话,或者你们加微信聊,那是辞辞哥哥,叫毕柯,他比你大个五六岁?差不多吧,你们聊,我走了啊,钱不够就说话,宝贝们,妈妈爱你们……”
“Duang”大门关上。
亦忱:“……”
喻辞:“……”
喻辞偷偷瞄了一眼亦忱,吞吞吐吐道:“我问过我爸爸,应该,是亲生的。”
亦忱点点头,却在憋笑,也不知道笑什么。
张楠嫣也曾这么摔门出去,基本一天一次,但是感觉不一样,亦忱能清楚的感觉到。
喻辞站不住了,抱着亲妈送来的东西进了厨房。
喻栀子女士拢共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进家后也没比十五分钟多多少,然后风风火火的消失了,仿佛从不曾来过,那袋子东西是田螺姑娘变出来的,这很玄幻。
亦忱倚着厨房的门问喻辞:“你们家相处方式一直如此吗?”
喻辞点点头:“他们养我哥的时候废了好大劲,结果我哥还不如在爷爷家放养的我,他们就觉得不能干涉太多,我妈常说的一句话:放手是最美丽的爱。”
“你哥不是学习很好吗?”
“学习好不一定过得就好,我哥23了才想起来谈恋爱,那时候暗恋他的女生都被他的木头心熬跑了,没办法,我妈就见天往相亲市场跑,幸运的是我哥学历高人长得也不差,才认识了我嫂子。”
亦忱嘴唇向下,做了个无奈又了然的表情,他伸手接过剩下的东西把喻辞赶出了厨房,喻辞就和他换了换位置,扒在了门框上。
喻辞接着说:“那段时间把我妈吓坏了,就怕我哥恐婚或者单身主义,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妈没人哭诉就找我,说什么我不能一味的只顾学习,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带回家,多大岁数都无所谓的。”
“还说我哥只要一结婚公司他们就不管了,全交给我哥,以后我的生活费我哥拿,他们在公司有股份,等他们老了股份全归我,反正意思就是我不用接班,可以和红尘作伴潇潇洒洒,对酒当歌看遍人世繁华。”
亦忱收拾好厨房转身扑哧一声:“你这都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喻辞扑倒沙发上打着滚:“琼瑶阿姨,我妈想哭又没理由哭的时候的灵丹妙药,学长你不知道,我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偏偏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正好撞见她生气或者不高兴,她一定是不说话的,把自己关起来的那种,一点都不像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