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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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我不需要那些东西——”
“闭嘴,你刚刚答应过不干涉我的。”白皑萧道。
郑唐衣沉默,依稀记得这样的对话早在七八年前就上演过。那时的自己天真的以为得到了可以庇佑一切的权利,置白谨谦的苦苦规劝与不顾。原来人家都说现世报,一点都不会差。
“我们快走吧,这里人太少。”郑唐衣四下看看,中午的阳光十分刺眼。
“黑道上混,直到有人天天琢磨着怎么弄死你,你才算真的成功。”白皑萧笑了笑,任由郑唐衣伸手掸掉自己肩膀上的一点灰,动作细腻又暧昧。
忽然,他金丝边的眼镜晃了一下,在这冬日难得充足的阳光里,微微有点反射。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狙击枪的瞄准镜!
“小萧!”枪响的瞬间,郑唐衣讲他扑倒在地,一连滚了几个弯,地上的泥土又被几颗子弹溅起簌簌的灰尘。
“你没事吧?”郑唐衣拽着白皑萧躲到石头后面。“这里下去离车场只有几十米距离…。”
“我去引开,你开车上来!”白皑萧掏出手枪上膛,“对方好像只有一人的样子?没动静了?”
“这种类别的狙击杀手一般一枪落空都会即刻收队。”郑唐衣拉住白皑萧:“先不要出去,我想,也不要去车场。”
“你担心有人埋伏在停车场?”白皑萧心里一惊,这是自己之前没想到的。
“只能说可能性不小…”郑唐衣靠在一处墓碑上,“从这个角度,你能看到那个杀手么?”
“不行…”白皑萧摇摇头:“可就算能看到又怎么样,我们的手枪射程完全是鞭长莫及。”
“邢青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只要能坚持一下就好。”郑唐衣抓住白皑萧的肩膀:“你看左我看右,不要随意开枪。”
“你通知他了?”刚才事发突然,白皑萧没看到郑唐衣有打电话等行为。
“我身上有警戒信号发射器。今天…。我本来想跟你说些事,就没叫他跟着…”郑唐衣的喘息越来越沉重,额头上的汗水也开始沁出。他的话音越来越轻,头沉在白皑萧的肩膀上。白皑萧这才发现,郑唐衣西装里面的衬衫已经一层层晕染的殷红。
“你…你中枪了?”白皑萧大惊,伸手正按在郑唐衣的枪伤处。
“不碍事,非要害…”郑唐衣挺起身子:“你把我的枪也拿上,我的手动不了。”
白皑萧慌手慌脚得查看了郑唐衣的枪伤,右肩窝处,弹片卡在肩胛骨擦破了动脉。虽然没有击中要害脏腑,但如此严重的出血量一旦引起失血性休克或是血栓都是会致命的。
“不行,必须马上回到车里去!”白皑萧顾不得所谓的陷阱,他只知道哪怕晚一刻送郑唐衣去救治自己都有可能永远失去他。等了这许多年才等来的一颗真心,怎能就这么轻易地亲眼看着它停止跳动。
白皑萧撕开衬衫的袖子,“唐衣,忍着点。”他顾不得许多,将布条狠狠得匝在郑唐衣的患处,“你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上来。”
他猛一起身,冰冷得枪口正抵在他后脑上。
他们一直以为早就撤退掉的狙击手,不知是什么时候躲在了两人身后的墓碑处。
“至少先告诉我你是谁。”白皑萧双手举过头顶,试探着慢慢回身。
“枪给我。”那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白皑萧递上枪:“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不回答,把手枪丢得远远地:“还有一把。”
白皑萧开始绝望了,他本以为能拖延一秒钟就能多一线希望。看来眼前这个杀手是不吃这一套的。
“你是冲我们两个谁来的?”郑唐衣一只手撑着墓碑站起来:“如果是冲我来的,多杀一个人也没人给你更高的报酬——放了他吧。”
“唐衣——”白皑萧刚喊出声,就被那杀手的枪口逼退半步。
“如果是冲他来的,那你就连我一起杀了吧。否则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你为他报仇,”郑唐衣此时脸色已经惨白,嘴唇从轮廓开始泛紫:“你不知道我的手段,我会让你死得非常非常痛苦…”
“别想太多了,我是冲着你们两个来的。”那杀手冷笑道:“谁先?”
“他先吧。”郑唐衣道:“我知道他不会想要看到我死在他面前的,让我替他承受吧。”
杀手的表情很复杂,晃了晃枪口对准白皑萧的头部。接着一声枪响,倒下的却是那杀手。
郑唐衣扬起的右手上,手枪颤巍巍得落下。这样大的动作对于已然负伤的人来说无异于透支,他身子一晃便栽倒在白皑萧的怀里。
“唐衣!”白皑萧眼见他的枪伤血流如注,顿时心急如焚。“你醒醒!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郑唐衣缓了下呼吸:“到这个地址…”他掏出上衣口袋里的记事本交给白皑萧:“最后一页上…堂鼓大道…。”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林家医生
停车场处并无异常,白皑萧急急拉开车门把郑唐衣送进去:“邢青怎么还没到?我们不能等他了——”
“邢青不会来的,他今天在S市办事。我…。也没有给他发讯息。”郑唐衣靠在车后座上,雪白的坐垫瞬间染得鲜红。
白皑萧心下骇然,车速已经飙到极致了,但由于路途不熟不得不依靠着GPS的语音提醒:“你是故意那么说的?早就发现杀手躲在我们身后…”
“恩,我故意把枪交给你…让他对我放下防备…其实还有另一把…”
“他倒是是谁派来的,总觉得不像是道上的人?”白皑萧一边开车一边分神跟他说话,郑唐衣的意识有些不清楚,已经出现失血性休克的前兆,如果睡过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谁不重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郑唐衣的声音渐渐低下。白皑萧顿时慌了,腾出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脸:“别睡呀!唐衣——”
“唐衣——”
“我听得到…别吵…”
按照笔记本上的地址,那是靠近清水镇郊区的一个私人诊所。白皑萧明白,这样的枪伤去医院一定会惹麻烦,而这个诊所里的人应该是郑唐衣信任的。
他将昏迷的郑唐衣扶下车。这些年来危机血腥的场面见得太多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方寸大乱。因为他怀里的这半条命,几乎就是自己的整条命。一旦费劲曲折得到,白皑萧无法想象自己该怎样面对失去。
开门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医生。她穿着白色的大褂,皮肤很白,低眉顺目,身上一股浓浓的药水味。看到郑唐衣的时候,她张着嘴巴大为震惊。啪嚓一声手里的玻璃瓶摔个粉碎。
她警惕得向门外张望一下:“赶快进来!”
迅速的检查了郑唐衣的状况后女医生便开始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还好冷藏室里有备用的血浆,诊所里的各项设备也算齐全。在女医生和她年轻的助手奋力的抢救下,郑唐衣总算稳定了伤势,脱离了危险。
仿佛经历了一场鏖战,女医生再次出现在白皑萧面前的时候手里端着弹片的托盘:“跟上次杀害阿亮的枪,是同一型号。”
白皑萧捏着拳头:“你也认识阿亮?”
女医生的眼帘里飘带过一丝伤痕,她轻轻上扬嘴角:“放心,郑先生没事了。一会他的麻醉会醒,跟他说我出去买东西了。”
“等等,”白皑萧叫住她。“我知道你刚刚救了他,我现在说这种话非常不近人情。但我毕竟与你素未相识,为了安全起见。抱歉,他醒来之前你不能离开。”
“小弟弟,你是郑先生的保镖,还是他的…”女医生回头笑笑。“看样子还是个孩子,郑先生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你胡说什么!”白皑萧又气又恼:“总之你不能离开。”
女医生无奈的摇摇头:“玩笑都开不得,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白谨谦的儿子吧。”
“你知道我父亲?”白皑萧低下头:“你该不会也是…跟他们一样被郑唐衣抚养长大的吧。”
“我叫林经纬,我父亲是原龙行社青龙堂第一分社社长林雪原。”女医生挽了下长发,坐在白皑萧对面:“看来你知道的事也不少…”
“他到底收养了多少孩子啊…”白皑萧扶着额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父亲是在一次黑道火拼中被砍杀的,那时我在读高中,”林经纬捧着茶杯道:“郑先生供我念完高中又随我的心意让我报考了医学院。七年前他出事的时候,我正在国外交流学习,所以很多事都是后来听梨若姐和阿亮说的。”
“你们…为什么只是为了报答他才愿意对他惟命是从么?”
“你以为他助养我们是为了调教成他的手下么?”林经纬笑道:“小弟弟,这世上所有的反抗都是从压迫开始的,而所有的忠诚都是从感恩和仰慕开始的。”
“别叫我小弟弟。”白皑萧皱了皱眉。
“郑先生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一个孩子,完全让他们选择自己喜欢的未来和职业。”林经纬真挚的眼神里闪着尊敬的光,让白皑萧不由自主得被她的话语吸引。
“我做了医生,梨若姐做了设计师…听说佳轩当了警察…还有些龙行社的遗孤们,有的当了工程师有的当了运动员。但每个人,只要在郑先生有需要的时候都会心甘情愿得挺身而出——其实我们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像郑先生身上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所有人都信服和依赖。他就像这个世界的中心,给我们所有人撑起了一个巨大的责任。对每个人的关怀疼爱都润物无声,却把所有的苦难都一力承担着…”林经纬放下茶杯:“小弟弟,你很幸运呢。郑先生这一辈子…我们都以为他只会爱一个人。”
“林医生…”白皑萧觉得面颊发烫,心里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欣慰。当他从林经纬的口中确认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之时,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那海拓南呢?”白皑萧咬了咬嘴唇:“为什么他会背叛…”
“爱之深恨之切,不是每个人的爱情观都那么正能量的。”林经纬摇摇头。
“经纬…你说太多了吧…”郑唐衣的的声音从帘幕里传出来,听得出疲惫,但威严尚在。
“唐衣!你醒了——”白皑萧拨开帘子冲了进去。眼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唯有双目依旧炯炯。他一阵心疼,低下头道:“你痛不痛?要不要吃点东西…”
“现在我可以出去买些东西了吧?”林经纬噗嗤一声笑道:“否则你们晚上吃泡面么?”
“经纬,辛苦你了——”郑唐衣冲她点点头。
两人都知道林经纬此刻是故意退出去留空间给他们,小助手还在药室里配置制剂。白皑萧不顾一切得扑在郑唐衣的怀里,一手小心绕过他的伤口:“你真的吓死我了。”
“你帮我输的血?”郑唐衣拍拍他颤抖不停的肩膀。
“你以为拍电视剧啊,怎么凑巧你要输血我就是你的血型?林医生这里有血浆——”白皑萧瞪起红红如兔子般的双眼,假装愠怒:“我的血很宝贵的,才不舍得给你!”
“我也舍不得用…”郑唐衣轻笑:“对了,我的手机在哪里?联系上邢青了么?”
“恩,他打来电话是我接的。已经在从S市赶来的路上了——”白皑萧看他试图坐起来,小心扶着他的肩膀,用枕头靠在他身后。
白皑萧倒了一杯温水喂郑唐衣喝下,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林经纬从外面回来,带了些超市的速冻简易食品。
“你们都饿了吧,我快些准备凑合吃点吧。”她一边洗手一边冲里面的药室喊道:“阿辉,出来帮病人量一下体温和血压——”
叫阿辉的男孩看年纪与白皑萧相似,是个医学院的实习生在这帮忙已有半年之久。
“体温38。3,有发热——血压偏低。”阿辉捣鼓一阵,读取数据后冲厨房的林经纬喊道:“林姐,要不要加退烧针啊?”
“晚饭后再测一下看看吧。”林经纬道:“枪伤后发热是正常现象,只要没出现寒颤抽搐不用采取措施。”
阿辉点了点头。
“小伙子,今天赚到了吧…”郑唐衣笑道:“一般的大医院里可碰不上枪伤这么好的实例——”
阿辉显然被他吓到了,看白皑萧正在一旁擦枪的姿态生怕被他们灭了口。
“郑先生…不要吓唬阿辉——”林经纬怒嗔着从里面端出来两盘水饺:“素馅的,你有伤口不能吃牛羊肉也不能摄取太多的盐。”
“我能吸烟么?”郑唐衣问道。
“不好意思,这是医院。”林经纬把水饺放在桌上:“我还煮了粥,稍等一下。”
害羞的小助手自己盛了些水饺就钻进药房了,白皑萧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道:“林医生,他可靠么?”
“别把你们黑道那一套给我带到这来——”林经纬白了他一眼:“阿辉的爸妈都是盲人,从小生活穷苦,半工半读考上医学院。我看他是个勤奋的好男孩,资助了他研究生的学费,作为回报——就让他到我这里来帮忙。”
“经纬,你年纪也不小了——除了梨若,就属你最让我操心。”郑唐衣道:“如果那个男孩是老实人…。”
“郑先生,”林经纬柳眉一挑:“我比他大八岁唉!”
“八岁?呵——小萧你今年多大了?”郑唐衣转向正在吞饺子的白皑萧。此时不知他是由于发烧亢奋还是什么原因,整张脸都涨红了。
“唐衣,你好像烧得很厉害的样子——”白皑萧放下筷子摸摸他的额头。
“你再说这些话,我就给你打安眠针——”林经纬丢下碗筷去看厨房里的粥。
“别紧张,小萧。”郑唐衣看着白皑萧一脸担心的模样:“林医生不是说了么,发烧是正常现象,睡一觉就好了…”
郑唐衣吃了半碗粥便睡下了,可能是由于疼痛和发热,胃口并不太好。
白皑萧回到车里拿手机,才发现屏幕上有十二个未接来电。
两个是陈豪打的,剩下的都是尚佳轩的。
最后一个是尚佳轩两分钟前的拨号,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