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灵网咖-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容真是唐时雨?
楚灵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狐毛。”谢如渐说,“还有这堆东西。容真以前就很喜欢收集些闪闪亮亮又没什么用的废品,我那时候还说过他不像只狐狸倒像只乌鸦。”
楚灵崖说:“不是,如渐哥,我是想问,容真为什么要以唐时雨的身份藏在长丰鬼狱里?他有什么特殊目的吗?”
谢如渐说:“这我还不知道。”
楚灵崖说:“我记得你说容真在两百年前遇见你,跟了你一百多年,随后离开,妖的那部分失控,杀了很多人,然后是八十多年前,你和他遇见了以后将他打伤,之后他就藏匿了起来,直到前一阵子被你擒获?”
谢如渐说:“对。”
楚灵崖问:“当初容真为什么要离开你?”
谢如渐疑惑地看向楚灵崖:“为什么?”
“对。”楚灵崖说,“如果是我的话,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不想离开,他居然舍得走!”
谢如渐:“……”
谢如渐无奈道:“他跟你不一样,我们俩又不是……那种关系。”
“哪怕不一样,总得有个理由。”楚灵崖说,“如渐哥你自己说的,容真跟你遇见的年代山河破碎,时局动荡,一个人生活极为不易,你把他捡回家,抚养长大,他怎么也得感恩你的付出,为什么会在一百年后突然离开?”
“倒也不算是突然离开的。”谢如渐回忆着。容真虽然是他一手带大的,但那时候的谢如渐并没有对任何人打开心门,哪怕是容真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稍微走得近一点的同事,是以容真离开的那段记忆他其实并不记得十分清楚。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谢如渐说:“就有一天突然说不想做了,想到外面去。”
楚灵崖问:“到外面去?他有没有说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
谢如渐努力回想,记忆一点一点地复苏。
想起来了,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儿。
一百年前的某个冬天的晚上,谢如渐像往常一样巡查完鬼狱回到柜台后面,发现容真望着外头落下的冷雨正在发呆。
谢如渐没空思考养子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翻出簿册,核对鬼犯名录。
此时正是1920年,这一年除夕与雨水节气相逢,春节罕见的晚。不过这一年的华国人民恐怕也没有太多心思来过节,时局动荡,人们渴望太平安定的生活却不知道接下去他们还将面临更为残酷的世界。
“师父,什么是鬼犯?”当时,容真突然这么问道。这半妖青年寡言少语,从小就显得少年老成。
“鬼犯当然是犯了罪的鬼。”谢如渐答。
容真问:“什么是犯了罪的鬼?”
谢如渐有点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养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这件事较起真儿来。
“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鬼怪,例如明明已经变成了鬼还要干涉阳间的事情,去报复仇人,杀死活人。”
“那到底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是不该做的事情,算是犯罪?”容真问。
谢如渐觉得他的思想有点危险了,这便放下了毛笔道:“一百年前你第一次进入鬼狱的时候,我记得已同你说过,人鬼殊途,跨界干涉便是犯法。不管生前与他人有何矛盾纠葛,死后便不该再羁縻于此。”
“哪怕只是托梦吗?”
“是的。”谢如渐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阳间律断活人,阴司法管鬼怪,由来泾渭分明。”
容真又问:“那么鬼狱为何要设在人间?”
谢如渐道:“自然是为了鬼差办事方便。”
“可还有些鬼犯常年羁押在人间鬼狱,这与鬼差办事方便毫无关系。”
谢如渐说:“那是因为对他们如何定罪尚未有定论。”
“既然尚未有定论,怎么可以将他们关起来,而且有些一关就是好几百年?”
谢如渐说:“调查是需要时间的,人间牢狱不也是这样吗?”
容真说:“可人间牢狱羁押犯人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逾期未能确证就需要将人放出来,那些鬼差真的有在调查这些鬼犯的罪行是否属实吗?就拿我们鬼狱里的一些鬼犯来说,我们甚至连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都不是太清楚就把他们长期关押起来,这样真的对吗?”
谢如渐卡壳了,因为这他真不知道,就像他自己的事,他也不知道地府到底有没有复核过当年观玄宫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鬼狱待多久。也从来没有哪个鬼差来问他一句,谢如渐你服气了吗?
楚灵崖说:“我有一个猜测,或许不一定对。”
谢如渐看向楚灵崖,楚灵崖说:“我觉得容真很可能对鬼狱本身产生了某种疑问,所以他才会离开常乐鬼狱,去了长丰鬼狱,甚至在长丰鬼狱之前,他还曾去过别的鬼狱,他在寻找关于鬼狱的某个真相。”
楚灵崖问:“容真乱杀人这件事你是否亲眼目睹?”
谢如渐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不,我是听鬼差们说的。”
楚灵崖说:“那就对了,离开常乐鬼狱、乱杀人、去长丰鬼狱,可能都和那个真相有关,至于三十年前,他或许找到了某些东西,所以才会带着那些鬼怪集体消失。”
谢如渐疑惑地看向楚灵崖:“容真他找到了什么?”
楚灵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但我觉得有两个线索,第一个是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个是一百年前他向你提问鬼犯是什么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是有联系的。”
第129章 鬼犯11
一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时间过于长远; 谢如渐一下子想不起来,但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能够找到点线索的……
“冼小吉!”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之前谢如渐判断冼小吉的魂体被人动过手脚; 而楚灵崖则推断出冼小吉被留在这座厂房里可能是为了守住某个秘密; 目前他们没找到那个秘密,但另一个想法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楚灵崖说:“冼小吉,会不会是被容真特意留下来等我们的?”
谢如渐思索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灵崖说:“我跟冼小吉之前没有见过,但是你却说他几乎将我的言行举止模仿了个惟妙惟肖; 所以他肯定通过某个渠道对我有过认识。”
“是的。”谢如渐说,“也有可能就是那个将你推下水箱的人给了他这些信息; 但我暂时想不出来那个人是谁。”
楚灵崖说:“很正常; 拿拼图来说,我们缺少的碎片太多了,这个角落拼不出来; 不如换一个地方。”
“比如?”
“比如冼小吉为什么要模仿我。”
谢如渐说:“为了接近我。”
楚灵崖问:“为什么要接近你?”
谢如渐顿了一下:“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又或者取代你的位置陪在我身边伺机而动?”
楚灵崖说:“刚刚我们已经看到了,冼小吉没法离开这座工厂,除非你也不离开这里,不然困住我陪在你身边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们显然也知道; 以这种方式没有办法困住我太久; 这里……”楚灵崖指了指周围,“其实不是什么陷阱。”
楚灵崖说得没错,他被推下水箱的刹那的确是惊慌的,特别是水箱盖被阖上,水慢慢灌满整个水箱的那一刻,但是在那之后; 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他不过是发现了容真的真正私人空间,然后走出来,就到了那栋大楼里,重新见到了谢如渐。
困住楚灵崖的时间有限,谢如渐被蒙骗的时长也有限,说到底,冼小吉被送到谢如渐身边不可能是个长期计划,反而更像是某种不得已而为之的……
楚灵崖猛然看向谢如渐:“你遇到冼小吉之前在干吗?”
谢如渐也想到了:“检查那栋办公楼,发现了一间有点在意的房间。”
楚灵崖说:“你为什么会想到去检查那栋办公楼?”
谢如渐便微微皱起眉头:“说不好,走进来看到了就有点在意,然后就进去了。”
楚灵崖进来的时候也见过那栋办公楼,当时他只是从玻璃门外张望了一眼,再后来使用了观玄之眼的力量就被引导到了那栋宿舍楼,然后是被困在水箱里,这么说起来谢如渐遭遇冼小吉和楚灵崖被困水箱其实有点像是同一类型的事……
“都是为了引开我们的注意力,”谢如渐道,“那间屋子里可能有什么。”
一想清楚了这一点,两人便同时反应过来。
“得想办法回去!”楚灵崖说。
“路肯定变了。”谢如渐说,“你等我一下。”
楚灵崖乖乖地退到一边,他看到谢如渐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头发瞬间倾泻而下。谢如渐简单地换回了他大鬼的姿态,他犀利的双眸看向四周,过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什么,长着长长指甲的手一挥,楚灵崖眼前的山洞洞壁便瞬间垮塌了一大块,扬起的烟尘呛得楚灵崖顿时咳嗽起来。
谢如渐看了他一眼:“戴个口罩。”
楚灵崖:“没有口罩。”
谢如渐:“你那个武器变一下。”
楚灵崖:“……”
于是不一会儿,楚灵崖脸上多了个金色儿的口罩。谢如渐一路破洞破墙,楚灵崖已经完全不辨东西,只知道跟在他如渐哥身后走。途中他也曾想过试试动用观玄之眼的力量,不知道是因为他使用不熟练,还是谢如渐气势太强,反正观玄之眼的力量才刚动了一点儿就歇了,像是被吹掉的蜡烛火苗。
太丢人了!楚灵崖想,还好他如渐哥忙着找路,没发现他在干什么。
这样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后,谢如渐最后破开了一堆黄土,明晃晃的光就射了进来,两人钻出去一看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白昼是属于人的时间,朝阳东升,虽然晨雾犹存,阴气未曾被完全驱散,但天地看起来都清朗多了。楚灵崖回头看,发现自己和谢如渐是从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的——垃圾场。
楚灵崖完全没想到他们这一路钻出来竟然钻到了钟表厂的外头。
谢如渐显然也没料到,这会儿有点懵逼。
楚灵崖看向谢如渐,发现谢如渐也正偷偷看自己,两人目光一相触,他如渐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通红。
楚灵崖:“噗。”他刚发出声音就看到谢如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遂赶紧捂住嘴巴。原来他如渐哥也有搞错方位的时候,原来他也会在乎是不是在自己面前丢了脸。楚灵崖开心死了,他鬼鬼祟祟地凑过去拉谢如渐的手。
谢如渐:“……”
楚灵崖用小手指勾住谢如渐冰冷的小手指:“如渐哥,到底我们什么时候能歇下来啊?”
谢如渐:“嗯?”
楚灵崖说:“我想……”后面的字他是凑过去在谢如渐耳边说的,说完以后,他再看谢如渐,发现谢如渐这下从耳朵到脖子全都红了,大鬼的模样也不知不觉撤了,换回了平时的样子。
“完了,真的快忍不住了!”楚灵崖想,他原本就年轻,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每天跟谢如渐在一起,接触太多了,更何况两人好不容易互相袒露了心迹,正是刚刚捅破窗户纸最蜜里调油的阶段,结果却始终没能进展到最后那个阶段……楚灵崖慢慢凑过去,谢如渐有点慌,下意识地退了半步结果被楚灵崖一把揽住了腰,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砰”的一声,跟着那头传来了一身尖叫:“啊啊啊啊!”
楚灵崖谢如渐两个人猛然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老太太。
半个小时后,楚灵崖和谢如渐两个人不好意思地坐在了老太太家里头,老太太独居,靠着沿街,把家里大门打开,开了一家小吃店。
“你们试试看合不合口味,都是自己做的本地特色早点,干净。”老太太这会儿倒是面色如常了,虽然乍一看到两个年轻男人谈恋爱可能对她有点儿冲击,但现在已经完全没在意了,反倒是楚灵崖和谢如渐两个人还有点窘。
楚灵崖到底脸皮厚一点,吃了两口鸡蛋灌饼和牛奶醪糟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老太太笑了起来:“好吃就多吃点。”
楚灵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谢如渐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老太太店里柜子上摆着的一口钟。那钟看起来有点年岁了,显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木质台式,像口小箱子,只有顶面中间带点弧度,表盘外头有个玻璃罩子可以打开,表盘上则可以看到两个孔洞,似乎是以前用钥匙上发条的口。
楚灵崖说:“阿姨,您这钟是个老物件吧,看起来挺值钱的。”
老太说:“咳,老是老,不值钱,就以前自己厂子里做的。”
自己厂子这几个字一下子让楚灵崖和谢如渐浑身一震,谢如渐问:“厂子是指长丰钟表厂吗?”
老太太说:“当然了,咦,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就你们刚才去过的那片地,原先住的都是长丰的职工啊!”
怪只怪楚灵崖“生”得太晚,谢如渐则在鬼狱里过于闭塞,两人都没有想到几十年前国营工厂还旺盛的时候,工人这个职业还是挺吃香的,那会儿住房价格还没爆炸,效益好的单位还给分配住房。
老太太说:“我今年七十七了,早些年我就是长丰厂子里的工人,也住过分配的楼。后来厂子不行了,就把厂和地都卖了,我们这些人都买断工龄下岗了,楼里住的人也都各奔东西搬走了。我住惯了这一带,寻思着我一个人也不需要住多好的地方,拿了赔偿款以后就搬到长兴里来了,一住住到了现在。”
谢如渐和楚灵崖不由都有点激动,老太太今年77,三十年前,她应该只有47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很有可能跟容真,也就是当时的唐时雨认识。
楚灵崖很直接,问:“阿姨,您认识唐时雨吗?”
老太太愣了一愣,道:“你们认识老唐?”
楚灵崖和谢如渐对望一眼,楚灵崖对谢如渐做了个手势,主动道:“是啊,他是我一个远房表亲,我们全家之前都移居国外了,今年我才回国发展,我妈提到说有这么一位长辈,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
老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