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灵网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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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地方住?”
“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找到落脚地。”
谢如渐将楚灵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你跟我开玩笑吗?”
“认真的。”楚灵崖从行李箱外层取出几张纸,“这是我的机票和简历,您看看。”
谢如渐看完,一脸狐疑:“你一个斯坦福回来的,做什么网管?”
“兴趣。”
“兴趣又不能当饭吃,你还是……”
“您这里的机器是新换的?”
谢如渐看了眼:“上个月前一个网管还在的时候换了一批,不然连游戏都拖不动,每台花了五千多。”
“您被骗了。”
“啊?”
楚灵崖打开一台机器,下了个测试软件给谢如渐看。
“这种软件能看出硬件使用时间和生产日期,我刚看了下,硬件信息有过改动。您要是不信,我给您拆机看一下生产序列号和实物样子,也能看出端倪。翻新的一般出厂日期早,有使用痕迹;假冒的,看工艺焊点也能看出区别。”
屋子里长久没有回音,楚灵崖看谢如渐,后者好像有点懵了,满脸写着“怎么办”。
“如渐哥,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去搞定。”
谢如渐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放心。”这人说话好像带着蛊惑似的。
谢如渐把前个网管的联系电话给了楚灵崖,自己到旁边坐了等着。他看到楚灵崖拨了电话,说了几句,过了会儿挂了电话,又拨了另一个电话,没过多久,谢如渐店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谢如渐走过去接起来。
“谢老板,我错了……”一开腔就是李易个混账玩意儿求饶的哭声。
挂断电话,谢如渐看向楚灵崖。
“怎么样?”
“他说明天找人来给我全换新的,免费升一个档次,包两年免费维修,供应商原来是他表哥啊。”恍然大悟的样子。
“还行。”楚灵崖说,“如渐哥,我能留下来吗?”
谢如渐点点头:“啊,那就留、留吧。”
“那我住哪儿?您住的地方还有空房吗?”
“没有。你出门到路口右转,上大马路,往左700米有家7天旅馆……”
“您看,我暂时没钱。”
谢如渐又看了楚灵崖一眼。
“我真不能跟您一起住吗?”
“那就先住仓库里。”谢如渐指着那间隔出来的小屋,一本正经地说,“记着,晚上9点一定要准时收工,10点前回屋,半夜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答应不要开门也不要出来,明白吗?”
“那上厕所呢?”
“半夜12点前前院厕所还能用,出去带上桌子上的灯。”
“12点后呢?”
“憋着。”
“……”
“所以跟你说了,快点找到住宿的地方,前一个网管就是不守规矩走的。”
“好的,如渐哥。”
“还是叫老板吧。”
“好的,谢老板。”
谢如渐又看楚灵崖两眼:“你可要真的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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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羽蹑手蹑脚地转动钥匙,打开大门,一闪身进了屋里。
“囡囡回来啦。”苍老的声音忽然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跟着,一点灯火亮了起来。
郑子羽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转过身来。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摆着几个菜,穿着石青布褂的瘦小老太坐在旁边,桌上点着一盏暗淡的台灯。
“装神弄鬼!”郑子羽在心里骂了一声,“啪”一下打开了屋子里的大灯。
灯光乍明的那一刻,老人的脸色似乎一瞬间闪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泽,吓得郑子羽手里的书包“扑通”掉到了地上,但是再定睛看去,却又变成了正常老朽之人常有的蜡黄色。
“怎么回来这么晚,饭菜都做好了,外婆给你去热一下。”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郑子羽皱着眉头扫过了桌上的四菜一汤。
都说老人年纪大了,味觉退化,做出来的菜不是偏咸就是偏淡,郑子羽觉得她外婆做出来的菜不仅难吃,还有种蜡一般的口感,完全不像是给活人吃的。
“你不要总是在外面吃,外面不干净的,万一吃坏了肚子……”
“你懂什么呀!”郑子羽本来的好心情在刹那间就被毁了个一干二净,“我是去云半山吃的饭,云半山,米其林三星餐厅,一般人想去吃都吃不着的地方!”
“米什么……”
“好了好了,我要去温习功课了。”郑子羽捡起书包,快步走过老人的身边,想进自己的房间里。
“囡囡。”
老人伸出手,忽然抓住了郑子羽的手腕。
好冷!
郑子羽忍不住一个机灵,下意识地猛然一甩。
屋子里响起了轻轻的“咔擦”一声,像是什么老朽的枝干因为太过松脆,突然间断了。
郑子羽吓了一跳,她看过去,只见老人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前者怪异地翻了半转,像是断掉的枝干,奇异而扭曲地挂着。
“没事的,囡囡。”老人愣了一下,慢吞吞地说着,“就扭到一点点,外婆睡一觉就能好的。”
或许是因为离得近的关系,郑子羽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老人布满老年斑的脸孔,她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郑子羽,一股浅淡的臭气不受控制地钻入了郑子羽的鼻端,像生物课上做解剖实验时,从福尔马林里取出来的蝗虫的气味。
“呕……”郑子羽捂住嘴,飞快地冲进自己的屋子,房门发出重重的“砰”的一声,紧紧关了起来。
过了片刻,客厅里的老人才重新动了起来。
她取出一块手帕,先把不正常折过来的手腕扳回原位,用手帕固定了,然后才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饭菜来。
期间,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第3章 鬼祖母3
用抹布擦干净了最后一张椅子,楚灵崖满意地打量自己的劳动成果。
小仓库比他想象中条件好点,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钉在墙上翻转式的桌子,把杂物堆到墙角后,多出来的地方刚好够添置一口简易衣橱,堆起来的箱子铺张布还能当置物架。
窗户对着床尾,朝着后院,楚灵崖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后院里还有一进,跟前头有点像,约莫是谢如渐住的地方。
“窗子关起来,”谢如渐抱着床被褥进来,给他放到床上,“晚上有虫子。”
“好的。”楚灵崖关了窗,把被褥抖开,开始铺床。
“小楚,”谢如渐喊他,“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记得。晚上不能开窗,9点必须收工,10点前必须回屋,12点前带着灯能到前院上厕所,12点以后哪儿都不能去,想上厕所憋着。半夜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答应不能开门也不能出去。”
“这不是脑子挺正常的吗?”
“嗯?”
“咳,”谢如渐说,“弄好了就出来干活吧。”
“好。”楚灵崖问,“晚饭怎么办?”
“吃泡面,一顿免费给一袋,想叫外卖自己花钱。”
楚灵崖从箱子上挂着的口袋里拿出一把菜,半条鱼和一块肉:“刚刚顺路到菜场买的,借个厨房用用?”
谢如渐愣了会儿:“啊?”
“厨房在哪儿?”
谢如渐指了指后院,楚灵崖就过去了。
“等等!”谢如渐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去追他,楚灵崖已经走进了后院里。
后院没有槐树,侧面搭了间厨房。楚灵崖走进去,发现里头是老式锅灶,得砍柴生火,冷锅冷灶的显然一时半会儿做不了。
“刚刚路上看到个超市,我去买个电磁炉,你等我一会儿。”楚灵崖说着,便匆匆跑了出去,跨出大门的时候,门口的铃铛又“叮铃”响了一声。这回楚灵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白瓷的钟形小铃铛,上面用朱漆画了几笔,是个古体篆字。
「封」。
楚灵崖看了一眼,便匆匆跑去买东西了。
晚上七点,楚灵崖和谢如渐在院子里就着电磁炉涮火锅吃。
网吧里开着灯,上网的只有寥寥两个,被他们的火锅香味馋得不行,没玩多久就下线了。
“谢老板,下次能带我一起吃吗,我都快饿死了。”
“不行,”谢如渐说,“回家找你老婆去,哪顿不给你上大鱼大肉?”显然是认识的。
那人便“嘻嘻”笑着,挥挥手走了。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咕嘟咕嘟”的汤底冒泡声,间或夹杂一声满足的喟叹。
“真好吃。”
楚灵崖片了鱼片,一片片往汤里下,氽一下就拿出来,雪白的鱼片蘸了自己调的酱汁,鲜香四溢,全都夹到谢如渐碗里。
“咱们网吧好像生意不是太好?”
“都是附近邻居照应,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大概是吃得舒服了,心情也好,谢如渐脸上都挂着笑,“你后悔啦?”
“没,只是想着怎么把生意做好一点。”楚灵崖问,“年轻人都爱通宵打游戏,别家网吧都开包夜,咱们为什么不开?”
“开不了。”谢如渐唏哩呼噜把一碗饭吃下肚,筷子一放,满意地摸了摸肚子,“环境不允许。”
“环境?”
“嗯。吃完了垃圾收拾干净,出门右拐有垃圾桶,碗筷放厨房就行。”谢如渐站起身来,“对了,记得垃圾分类。”
“如渐哥……”
谢如渐看他一眼。
“谢老板,”楚灵崖改口,“您不留下来看店吗?”
“我有事出去一趟,”谢如渐站起身来,“好好干活,不用等我。”
“哦。”
见谢如渐出门,楚灵崖把煮熟的鱼片盛了一碗放到玳瑁猫跟前,猫伸出一只爪子,严肃地推了回去:“喵。”
楚灵崖回头看了一眼,改成一碗肉,再次放到猫咪跟前。
玳瑁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玳瑁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玳瑁懂了,连肉带碗叼在嘴里,钻到一旁的树丛里,埋头飞快地吃了起来。
“呼噜噜……”猫嘴里发出了惬意的呼噜声,楚灵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把,下一刻,玳瑁便抬起头来,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楚灵崖只好悻悻放下手:“那您慢用。”
“上网,有人吗?”
“来了!”楚灵崖起身,招呼客人。
……
“呼,这里的火锅真好吃。”王梓萱一边大口大口吃着肉,一边感叹,“小羽,你男朋友对你真的好好哦。”
吴伟豪和郑子羽搂在一起,小情侣卿卿我我的,吃顿饭都像连体婴。吴伟豪今天带了三个哥们来,一个胖的叫胖子,一个头发染了色的叫阿黄,还有个四眼田鸡,叫斗鸡,形象生动,十分好记。
“伟哥,今天难得有机会见嫂子,光吃怎么尽兴,总该给兄弟几个机会敬嫂子一杯。”阿黄嚷嚷,“服务员,把酒水单拿来。”
“哎,你嫂子不会喝酒,别瞎嚷嚷,服务员,酒不要了。”
郑子羽按住男朋友的手:“难得高兴,喝一点也不是不行。”
吴伟豪便惊讶地看她:“你不要勉强自己,都是自己人,别听他们的。”
“就是自己人才没关系。”郑子羽凑过去,有点儿害羞地说,“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给你丢脸。”
吴伟豪乐了,一口亲在郑子羽的脸颊上:“那行,就喝一点儿。”
服务员很快上了五瓶啤酒。郑子羽看了,酒精度只有5,心里放了点心。
“咱们哥几个一人一瓶,嫂子和这位小姐姐,两个人一瓶,这样总行了吧?”
“少瞧不起人了,”郑子羽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先敬大家一杯。”
“哇,嫂子真爽快!”
……
晚上十点,郑子羽喝成一摊烂泥,被吴伟豪塞进车里。
“喝、再喝,别拦着我!”郑子羽死死扒着吴伟豪,浑身软绵绵的。
“都叫你别喝那么多了,你看看你。”吴伟豪伸手拭去郑子羽唇边的酒液,钻进驾驶席。
王梓萱早就喝醉了,坐在火锅店门口的台阶上打起了小呼噜。
“伟哥,这次怎么搞,跟上回一样吗?”黄毛问,眼神时不时地往郑子羽身上瞟。
郑子羽今年念高二,十七岁,人长得又高又漂亮,看起来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今天没你们的份。”吴伟豪阴阴一笑,“等小爷玩腻了再赏给你们,那个妞,就门口那个,谁想玩谁带走,先说好了,玩出问题自己收拾。”
“啊,那个啊,长那么胖……”黄毛嫌弃地嗤了一声,“跟胖子倒是般配。”
“呸。”胖子骂道,“郎才女貌,我就不能找个瘦点的?”
“你们不要那我要。”斗鸡阴恻恻一笑,“最近刚好学了点东西,想试试。”
吴伟豪从皮夹子里抽出一沓钞票:“拿去用,别玩死了,调丨教好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懂的,伟哥。”
红色法拉利在霓虹灯下拖着尾气跑远了。
……
“抱歉先生,我们打烊了。”
唯一一个上网的客人伸了个懒腰,不太高兴地起身。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什么破地方啊,下次不来了。”
楚灵崖好声好气地赔着笑脸,送走了客人,一看今日营业额,30元。
楚灵崖有点懵逼,没想到骚灵网咖的经营状况比他想得还要差劲。
记了账,结了款,打扫完卫生又把所有电脑检查一遍、关闭,谢如渐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楚灵崖去前院盥洗池打了盆水,又烧了壶热水,对付着洗了个澡,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要晾晒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对院中槐树行了一礼:“打扰了。”找了一根绳子,一头拴在槐树枝上,还有一头拴在堂屋柱子上,把衣物晾了上去。
玳瑁在院子里追着跳跳球玩,这球原来是夜光的,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飘着,叫人浮想联翩。
楚灵崖小心避让着它,深恐踩到了猫尾巴,做完一切的时候,刚好十点。
那就回屋吧。
楚灵崖关了堂屋里的灯,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发现床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盏旧式的油灯。黄铜材质,上宽下窄,带个提手,里面放了灯油,燃着一点恒定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