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关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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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可没朝谁开枪！”
“你是觉得这一晚的闹腾还不够？”　秦卿好笑地拧了拧他的耳朵，“你敢说你没朝顾彦下狠手？”

顾修轻咳一声。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并没有失忆，差点揍死顾彦这种事他还是有印象的。如今秦卿好端端的没出事，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不安，回头想想自己这一晚的表现，他脸上不由有点发烫。
“还敢嘴硬吗？我错怪你了？”　秦卿捏捏他的脸，语气中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反而多了些宠溺的意味。
顾修哼哼唧唧地在她肩上蹭了一蹭，很明显的示弱求饶的姿态。

“你呀！”　秦卿轻叹。“你说你和自己的儿子吃什么醋？儿子能陪我多久？十几年，二十年，他总归要离开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像我离开爸爸妈妈身边一样。真正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呀！我怎么可能为了孩子冷落你呢？那不是太蠢了吗？”
顾修猛然抬头，惊喜而又期待地看着她。
秦卿双手扶着他的脸，在他眉间轻轻一吻。“我最爱的只有你，儿子怎么能和你比？你要是不喜欢他，就扔给苏仪顾彦带好了，反正他们早晚都会有，让他们先练习起来。”

顾修无比愉悦地笑了。哪怕明知秦卿是在以退为进，这样的甜言蜜语还是让他很开心。
于是他慷慨地将这种愉悦恩泽了一点到儿子身上。
“你辛辛苦苦帮我生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顾修笑着吻了吻秦卿，“你再躺会儿，我去抱儿子过来。”
秦卿松了口气，笑眯眯地点头。第一次能有这样的成绩就不错了，剩下的慢慢来吧！她相信顾修就算不特别疼爱孩子，至少也会是个负责任的父亲。


让秦卿惊讶，也让所有见证这一晚的医护人员吓掉一地眼镜的，原本对儿子不闻不问、看都不多看一眼的顾修，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十项全能无可挑剔的模范父亲，无论洗澡还是换尿布都特别利索，除了哺乳之外，根本不需要秦卿费一点心。
顾修当然不是突然父性大发。他只是算得很清楚，秦卿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多花在孩子身上一点，就少花在他身上一点。所以还不如他直接包揽下照顾孩子的工作，让秦卿有空多陪陪他。
……和儿子争宠这种事，永远不要指望顾修会放弃。

（427）

“顾大哥好过分！”　苏仪气呼呼地按摩着顾彦身上的青紫淤痕，“我去打他儿子！”
“打他儿子他才不在乎，”　顾彦笑道，“有本事你去打秦卿！”
“……那还是算了。”　苏仪缩了缩脖子。别说他对秦卿下不了手，就算下得了手，也绝对会被顾大哥揍死的！顾彦到现在还打不过顾大哥，真是特别憋屈！
“好了，别生气，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顾彦倒是很想得开。“顶多再有一两年，他就打不过我了。往后还有好几十年呢！从小到大他欺负我的，看我怎么欺负回来！”

苏仪现出些许迟疑犹豫的神色，没有及时回答。
顾彦顿时怒了。“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没有没有！”　苏仪急忙摆手，“我是在想，如果这样……不如我们过两年再考虑生孩子的事？”
顾彦一愣。“你这意思是，现在已经可以了？”
“是啊，前两个月就可以了，但是大家都忙，我就没说。”　苏仪皱着眉头啃手指，“但是腹腔妊娠对你的身体会是个很大的损害。药物的影响，术后的恢复……估计得要两三年时间才能恢复到术前的状态。要想胜过顾大哥，那更是不知道要多久了。所以你看我们是不是晚点生？好歹你先揍顾大哥一顿再说！”

顾彦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一巴掌把他拍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什么呢。这种事情也是能拿来赌气的？”
“也不是赌气啊。”　苏仪为自己辩解，“我们又不像顾大哥一把年纪了，那么着急生。晚点也没关系呀，真的多个孩子也很碍事的！”
“碍什么事？”　顾彦瞪他。“我来生，我来带，碍着你什么了？”
“那你不是就没空理我了？”　苏仪觉得这分明是个很大的问题！
看着苏仪急得发红的小脸，顾彦无语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
“苏仪啊，你能不能学点好？”　他屈指弹了弹苏仪的脑门，“你现在这样特别像我哥你知道吗？连自己孩子的醋都要吃，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苏仪委屈地捂着脑袋趴在床上。“你看，孩子还没生呢，你就因为他打我！你偏心！你不爱我了！”
“别闹！”　顾彦笑着把他抱在怀里，慢慢讲道理。“能生我还是想早点生，趁着年纪轻，身体状态好，恢复起来也快。”
苏仪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他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想到今后顾彦会分心去照顾孩子他就很不爽怎么办！
“再说小孩年纪相差一两岁还比较能玩到一起，差得太多就有点吃亏了。我可不想我儿子再被我哥的儿子欺负！”　顾彦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绝对是顾彦的切肤之痛。
仅以天赋而言，顾彦其实比顾修来得好，可是八年的年龄差距实在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他还不会走路的时候，顾修已经在练拳脚了。他练拳脚的时候，顾修已经在战场上杀敌了。他天赋再好，又怎么追得上？
他今年二十七岁，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哥！一次都没有！如此惨痛的败绩，顾彦简直想一想都觉得浑身骨头痛！
……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吃这个亏！

顾彦抱着苏仪好声好气地劝了半天，又身体力行地保证自己今后绝对不会因为孩子而冷落苏仪，顺便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终于让苏仪同意他现在就生孩子。
然后苏仪把腹腔妊娠的团队叫到顾氏医院，给顾彦做了个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现在不能生。
“为什么？”　顾彦很奇怪。
“为什么？”　苏仪紧张极了，“是他身体不好吗？哪里出问题了？”
“不是他身体不好，是他身体太好了。”　腹腔妊娠首席专家赵粟卷起手中的体检报告，拍了拍顾彦的肚子，腹肌坚实，敲上去咚咚有声。“你看看他这腹肌，腹腔内能有足够的空间给胎儿生长吗？还不得憋死在里面啊！”

苏仪和顾彦一起傻了，万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问题。“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下来就别再练了，少吃少运动，看看一年半载的能不能把这肌肉消下去。”　赵粟一边说，一边露出暴敛天物的痛惜表情。那么完美的身材，却要硬生生毁掉，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犯罪！
“要不你来生算了。”　他诚恳地看着苏仪。“现在的技术安全性很高，你生也不会有危险。”
“好呀！”　苏仪跃跃欲试。
“不行！”　顾彦一把按下苏仪，严厉地瞪了赵粟一眼，“不能有腹肌，腹腔内才能有足够的延展空间对吗？我知道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有，你可别乱来！”　赵粟看着顾彦脸上的决然之色，不由有些心惊肉跳。“这样，每个月，不，还是每周吧，每周我给你复查一次。千万别减得太狠，伤到身子就糟糕了知道吗！”
“知道。谢谢你。”　顾彦点头。
“不用那么麻烦啊！我来生不是挺好的吗！”　苏仪努力争取。
顾彦直接拎起他离开。
“顾彦！”　苏仪恼怒地控诉。明明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啊！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顾彦一言不发地拎着苏仪回到暂居的病房，将他往床上一扔，恶狠狠地扑上去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一刻，顾彦完全原谅了顾修对他下的那些狠手。仅仅想像一下是苏仪躺在产房里，独自承受那些危险和痛苦，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而腹腔妊娠只会比自然妊娠更危险。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一天天地提心吊胆，等不到胎儿足月他就会疯掉了！

（428）

接下来的日子，苏仪使出浑身解数缠着顾彦，试图争取生孩子的权利。
顾彦咬死了不准。苏仪生气他就哄着，苏仪折腾他就受着，一周之内他被苏仪弄晕了五次，然后苏仪终于不敢继续折腾了。
“你不讲道理！”　苏仪放弃得很不甘心，“明明就是我来生更合适！”
顾彦无比熟练地把他抓过来堵上嘴。
苏仪被他亲吻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悲愤怒吼，“犯规！”
“别和我争了好吗？”　顾彦抱着他低声道，“如果你生，让我天天提心吊胆地担着心事，我真的受不了。你就当是可怜我，行吗？”

苏仪恹恹地垂下头。“可是你还要减腹肌，多麻烦呀！”　
“不麻烦，减肌肉可比减肥容易多了，少吃点躺着不动就行。”　顾彦抱了抱他，安慰道，“放心，很快的！”
“你让我怎么放心啊！这星期我看你连饭都没好好吃过一顿，不然哪会那么容易被我折腾晕！”　苏仪忧心忡忡，“你别减得太急了！我们又不赶时间！”
“知道，我心里有数。”　顾彦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非常清楚。
作为专门的武者，他的基础代谢率远超常人，需要摄取的能量几乎是苏仪的四五倍。他现在将食量降到和苏仪同等，欠缺的那部分能量就会经由分解体内的肌肉和脂肪来获得，而肌肉又优先于脂肪。一个星期下来，他隐约能感觉得到肌肉有点消减了。

苏仪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顾彦依然块垒分明的腹肌，哀怨地看着顾彦。“真的要减掉吗？以后就没有了吗？好舍不得啊！”
“以后还会有的。”　顾彦保证。
“那也至少要等到生完孩子了呀！”　苏仪悲痛地扑在顾彦肚子上。“不要嘛！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的身体也是属于我的！不准随便糟蹋！是我的我的我的！”
顾彦无奈地任由苏仪在他肚子上滚来滚去，连啃带咬，许久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他拎了起来。

“果然我以前没有看错，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吧！”　顾彦严肃地看着苏仪。
“当然不是啊！”　苏仪冤枉地瞪大眼睛。
顾彦面无表情地示意他看腹肌上留下的那些牙印和口水。
“呃，这个……我可以解释！”　苏仪擦汗。
“你解释吧。”　顾彦抱着手臂看他。　
苏仪苦思冥想，抓耳挠腮。他当然必须肯定绝对深爱着顾彦——完整的顾彦，包括肉体和灵魂。但他也不能否认，至少从外在表现看，他的确更垂涎于顾彦鲜美多汁的肉体……
看着苏仪纠结的神情，顾彦微微勾起嘴角。总算让他闭嘴了，真不容易！

虽说只需要减腹肌，可是只减腹肌显然不现实。腹肌是主要的躯干肌群，做什么运动都离不开。为了尽快消减肌肉，顾彦停掉了早课晚课，也暂辞了武馆的工作，天天饿着肚子在床上躺着。
他是练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真是浑身骨头痒，说不出的难受。何况每一顿都吃不饱，肚子一天二十四小时饿得咕咕叫，实在苦不堪言。
可他觉得相比起苏仪的不依不饶软磨硬缠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现在苏仪终于消停了，顾彦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既不能练武也不能工作，顾彦无聊之下担当起了带孩子的重任。
虽然顾修样样都会做，但他做起来完全是完成任务式的军事速度。每次看到他三十秒换尿布、一分钟亲子操、两分钟洗澡，然后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扔又粘去了秦卿身边，顾彦都觉得小侄子简直太可怜。
顾彦天性怜惜弱小，看着粉粉嫩嫩的小婴儿孤零零躺在摇篮里，爹不疼娘不爱的，他总是会心软，忍不住把他抱出来摇一摇。
这次苏仪倒是没有吃醋。秦卿和顾大哥的孩子，他本能地觉得亲近，有空也会帮点忙，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知怎么就把小宝宝弄哭……
顾彦暗自决定他们自己的孩子一定不能让苏仪带。

秦爸爸秦妈妈直到秦卿平安生下孩子才得到消息，赶过来之后不免埋怨几句。女儿生孩子这么重要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为人父母的竟然不在身边！
秦卿打着哈哈只当没听到。开什么玩笑，那会儿顾修正发疯呢，怎么能让爸爸妈妈来！
顾修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羞愧之余更加卖力地将秦卿伺候得如同女王一般。秦爸爸有心找个错处再好好告诫他一番，看了半小时，硬是没能挑出一点毛病。
……他们这女婿的确还是很不错的，顾家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女婿一心一意地围着女儿转，秦家父母欣慰之余又担心小外孙没人照顾。
然后顾彦无比娴熟地抱着小宝宝过来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周遭多了陌生人的气息，小宝宝眉头越皱越紧，眼看就要放声大哭。
秦妈妈急忙抢步上前想要抱过来哄，却见顾彦抱着宝宝轻轻摇了摇，温柔地拍着背柔声轻哄，小宝宝皱紧的眉头渐渐松开，粉嘟嘟的小脸凑在顾彦胸前蹭了一蹭，很快又睡得吐起了泡泡。
秦爸爸秦妈妈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顾家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429）

两个月之后，赵粟宣布可以了，不用再减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仪喜出望外地摸摸顾彦的肚子。明明腹肌还在！虽然摸着比原先软点，可也还是一块一块的！
“可以了。我说过不用减到完全没有的吧！”　赵粟看着苏仪都快扑到顾彦肚子上，不由有些好笑。“只要别那样硬实就行，毕竟胎儿也是从小到大慢慢发育的，刚好配合着腹肌慢慢延展。”
“真的可以了？不会有问题？”　顾彦不太放心地确认。“要不要我再减掉一点保险些。”
“不要！！！”　苏仪大叫。
顾彦拍了拍他，认真地看着赵粟。

“真的不用。你放心，我不会拿成功率开玩笑。”　赵粟笑叹。“腹腔妊娠和自然妊娠不一样，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第一次失败，手术必然造成腹腔粘连，不可能再试第二次。所以我们一定要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顾彦严肃点头。
“接下来你不用再刻意减腹肌了，反而是饮食得适当恢复起来。再这么饿下去，饿出个营养不良，对孕育胎儿也是不利的。”
顾彦继续点头。终于可以不用饿肚子了，他真是松了口气。

“你好好调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正式手术。”　赵粟看了眼搂着顾彦的腰上下其手的苏仪，叹气道，“苏仪，你也该做点正事了吧？我只负责腹腔妊娠，胚胎培育的事还是得你自己做的。”
“嗯嗯，我知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苏仪信心满满。
结果事情没有苏仪保证的那么顺利，反而颇起了一番波折。
其实苏仪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