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关系-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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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事情没有苏仪保证的那么顺利，反而颇起了一番波折。
其实苏仪要做的事情并不复杂，只是提取顾彦的生殖干细胞，诱导分化成卵子，然后与他的精子受精。在技术壁垒已经攻破，技术已经成熟的此刻，整个过程只需要一个星期。
但是坏就坏在苏仪自己嘴贱多说了一句，“今后让孩子叫你妈妈！”
顾彦大怒，当即逼着苏仪用自己的干细胞培养卵子，今后让孩子叫苏仪妈妈。

“不行的呀！”　苏仪苦着脸，“到时候要种植到你腹腔的，用我的卵子会有排异反应！”
“我不管！”　顾彦难得蛮不讲理一次。他愿意让苏仪上，也愿意为苏仪生孩子，但是他讨厌被当作女人的替代品。“妈妈”这个纯女性化的称呼，绝对是触到了顾彦的逆鳞。
苏仪劝了半天都不行，愁眉苦脸道，“不然我来生？让他叫我妈妈？”
“做梦！”　顾彦一口否决。
苏仪又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提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卵子还是用你的，但是你出Y染色体，我出X染色体，这样你是他生物学上的妈妈，我是他遗传学上的妈妈，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顾彦想了一想，觉得可以接受。“别再提妈妈了，都是男的，哪来什么妈妈！我们都是爸爸！”
“嗯嗯！”　苏仪连连点头。

一个月之后，手术在顾氏医院顶楼的手术室进行。
熟悉的走廊里，苏仪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外，死死盯着那两扇不锈钢大门，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得他跳起来。哪怕再三告诉自己顾彦不会有事，手术一定会成功，他还是止不住地紧张担忧，甚至不自觉地脑补了顾彦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的可怖场面……
这时候，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拥住了他。苏仪缓缓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胸口憋闷得透不过气来，急忙狠狠地喘了两口气，仰头看着将他拥在怀里的人。“顾大哥？”
顾修轻轻地拍了拍他。“别紧张，顾彦不会有事的。”
苏仪敏感地发现顾修的手指有些发颤。其实他和他一样紧张。

苏仪努力振作起来。“对的！顾彦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和赵粟花了那么多时间做这个课题！”
“我还花了那么多钱改造医院。”　顾修补充，“他要是敢出事，我揍死他！”
苏仪立刻对他怒目相向。“顾大哥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老是欺负顾彦！”
“不然你让他还我钱。”　顾修无赖。
“凭什么要顾彦出钱啊！这明明是为秦卿改建的！”　苏仪抗议。
“你傻了吗？秦卿才在这里住了几天？顾彦可是要在这里住满二十八周的！不是为他，我何必弄两套病房！”　顾修特别会算账。

苏仪窒了一窒。“那……那也没让你弄得那么奢华呀！”　
“哦？你的意思是，顾彦都要为你生孩子了，你还舍不得钱给他弄个好地方住着？”　顾修冷笑，“那行，待会儿等他出来推楼下去，随便找个两人间。我和三堂叔打个招呼，自己人，就不收钱了。”
“你不要那么过分啊！”　苏仪气得跳脚，“一半！我出一半行不行！”
“一半怎么够？顾彦住得比秦卿久多了。”　顾修寸步不让。
“顾彦还帮你们带孩子呢！”　苏仪简直要气死。
顾修想了一想，勉为其难道，“好吧，看在顾彦的面子上，一半就一半。”
“真是谢谢你了！”　苏仪咬牙切齿。
“别客气。待会儿我把账单给你。”　顾修微笑，“放心吧，不会多收你的。”

秦卿好笑地在一旁看着他们乱七八糟地吵成一团。显然这两个人都太紧张了，才会随便找个话题掐起来。
掐吧，掐吧，多掐一阵子才好，这个手术的时间可不短。
说是腹腔妊娠，实际上还是会在腹腔中植入一个类似人造子宫的东西。胎盘附着在人造子宫内壁，而人造子宫又与血管相连，这样避免了胎盘在发育过程中侵入腹腔脏器，哪怕孕期中发生意外，只要直接结扎血管，摘除人造子宫就好，不会发生无法控制的大出血，顾彦的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
也正因为如此，在胎儿呼吸系统发育完全、可以移出体外的二十八周之内，顾彦都必须住在医院里，以便情况不对随时手术。
顾修之所以挥金如土地改造了整个楼面，确确实实有一大半原因是为了顾彦。难得他这会儿竟然想起来讨债了。

（430）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得特别慢，苏仪焦虑得受不了，于是主动挑衅顾修要和他切磋一番。
同样焦虑的顾修欣然应允。
事发突然，苏仪既没有穿防弹内衣，也没有带手指虎，根本就和拔掉了尖牙利爪的猫咪一样，身娇体软，毫无攻击力。
顾修很记恩，比如他对秦爸爸近乎谦卑的恭敬。但他也很记仇，虽然已经原谅了苏仪在他背后开枪，但是既然苏仪自己送上门来找揍，他也不会推辞。
于是他收敛了一点力道，控制在不会打伤苏仪但又令苏仪无法反抗的程度，痛痛快快地揍了他一顿……

顾彦从麻醉中苏醒，一睁眼就看到趴在他床边的青了一只眼圈的苏仪。
“怎么回事？！”　顾彦又惊又怒。
“没事没事！”　苏仪急忙拉着顾彦的手问，“你怎么样？疼吗？难受吗？”
“你先告诉我，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顾彦抬手想要碰一碰苏仪的眼睛，动作间牵动了腹部的手术切口，痛得皱起眉头。
“你不要乱动啊！”　苏仪急得大叫，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回去。
“快说！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　顾彦追问。
“……是我自己找顾大哥切磋的。”　苏仪苦着脸回答。感觉真是特别蠢啊！完全就是找打！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有顾修的例子在先，顾彦完全能理解等在手术室外的苏仪会是怎样不安的状态。
他凶狠地瞪向若无其事站在一旁的顾修。趁着他动手术的时候欺负苏仪，简直太可耻！
“哎呀真的没事！”　苏仪提都不想提自己犯蠢找打的事，“你怎么样？疼不疼？”
顾彦默默在心里记了顾修一笔，才向苏仪道，“不疼。麻醉还没过呢，没什么感觉。”
苏仪忧心忡忡，“那等麻醉过了，是不是就要疼了？”
“废话！”　被无视的很彻底的赵粟没好气的插嘴，“毕竟肚子上划个口子，你说痛不痛！”
苏仪仿佛刚刚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急忙上前拉住他。“那怎么办？！”
赵粟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么幼稚的问题根本不值得回答！

“赵粟！”　苏仪揪着他不放。
赵粟有心不理他，可又没办法拽开他，只得无奈道，“痛得厉害了就用点止痛药，还能怎么办？而且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手术有没有成功？”
“手术没有成功吗？那顾彦会不会有危险？！”　苏仪大惊失色。
“你的智商都被狗吃掉了吗！”　赵粟实在受不了他，“手术很成功！”
苏仪如释重负，丝毫不介意自己被骂了，反而是顾彦朝赵粟怒目而视。
赵粟真的败给他们了。

“今天卧床，明天可以下床走动，但一定得有人搀扶。”　赵粟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吩咐医嘱。
“嗯嗯！”　苏仪用力点头。
赵粟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你不行！他要是没力气摔了，你根本扶不住他。”
苏仪一怔，急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修。
顾修看到苏仪挂着一只黑眼圈的漂亮脸蛋差点笑出来，忍了又忍才摆出严肃认真的神色慨然应允。“你放心，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苏仪千恩万谢，弄得顾修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欺负苏仪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还是顾彦比较有趣！

顾彦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麻醉的效果渐渐褪去，疼痛越来越剧烈的。他倒是想忍着，可是苏仪还是发现他情况不对。
“是不是开始痛了？”　苏仪心疼地擦掉他额角渗出的冷汗。
顾彦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干嘛不说啊！”　苏仪跳起来，“我让他们给你打针止痛针！”
“不用。”　顾彦阻止他，“用药对孩子不好。”
“哎呀你都疼成这样了，还管孩子好不好！”　苏仪急得跳起来，伸手就去按床头的护理铃。
“苏仪！”　顾彦严厉地喝止他，“如果不用管孩子好不好，我们又何必要这个孩子？既然要了，就得对他负责！”

苏仪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我后悔了。你为了孩子不管我也就罢了，可是你连你自己都不管！早知如此，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顾彦本欲发怒，看着苏仪的神情，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并不是不知道苏仪有多在意他，如果在他和孩子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毫无疑问苏仪会选他。
然而问题在于，现在分明不是只能二者选一的非此即彼的状态。他只需要忍着点痛而已，换来的却是孩子的健康发育。
“孩子都在我肚子里了你才说这个，不觉得晚了点吗？”　顾彦叹气，“苏仪，乖一点，别让我操心。我哥绝对不是好榜样，别跟他学坏了知道吗！”

两人商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赵粟叫来看一下，止痛药能不用就不用。
赵粟过来问明始末，把他们都骂了一顿。
“有事情不知道叫医生，自己瞎琢磨个什么劲！万一耽误了怎么办！你们以为这是开玩笑的吗！真的有问题那都是要争分夺秒的！争！分！夺！秒！懂不懂？！要不要我刻在你们脑门上？！”　
苏仪和顾彦一起灰溜溜垂着头挨骂。
“尤其是你！顾彦！”　赵粟集中火力猛轰顾彦，“你忍什么忍？谁让你忍了？显摆你爷们怎么着？！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刚动完手术的人？万一痛得太厉害，刀口绷开了怎么办？腹腔压力增高影响胚胎怎么办？血管吻合口崩裂怎么办？这是你能忍的吗！不知轻重！”

赵粟骂得顾彦满脸惨白、低头认罪才住口，然后检查了一下顾彦的情况，宣布没大问题，继续忍着吧！
顾彦……
苏仪……
算了，没问题就好。两人尽释前嫌，亲亲热热地又搂到一起。
抱着叽叽喳喳的苏仪，看着他可笑的黑眼圈，再一起阴谋一下如何报复顾修，顾彦渐渐觉得肚子上的刀口都不是很痛了。

（431）

事实证明赵粟骂的那一顿很及时很管用，后来几天顾彦有什么不对就呼唤医生，平平安安度过七天的伤口愈合期，除了不能多用力，自己站立走动都没什么问题。
于是秦爸爸秦妈妈再来探视的时候，发现顾彦竟然在病房附设的小厨房里烧菜！
“顾彦！”　秦妈妈急忙上前抢过他手中的锅铲。“你怎么不好好歇着！哎呀！他们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烧菜！”
“没事的，躺久了也难受。”　顾彦的笑容有点虚弱，“这几天眼看着秦卿和苏仪都饿得有点瘦了，我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休息。”

“这叫什么话！”　秦妈妈立刻怒了。“你是怀着孩子的人！还是动了手术，那么不容易才怀上的！怎么能让你操劳！那几个也太不像话了！”
“你快歇着！我批评他们去！”　秦爸爸义愤填膺地冲了出去。
说是批评“他们”　，但是秦爸爸肯定不会去骂自家的宝贝女儿。苏仪嘛，一方面是不舍得骂，另一方面骂也没用，骂死他他也还是不会做饭。
可想而知，这三人份的“批评”最后都落在了顾修头上。
一个小时之后，顾修灰头土脸地出现在病房里，老老实实地烧菜洗碗扫地铺床。
顾彦斜倚在阳光笼罩的沙发上，晃悠着脚丫子欣赏顾修被秦妈妈呼喝着忙得团团转，心情十分愉快。

顾修哪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在秦卿及岳父岳母面前俯首帖耳是他自己愿意，除此之外，他这辈子还真没在别人那里吃过亏。
秦爸爸秦妈妈在的时候，顾修做足姿态给足面子，他们一走，顾修立刻收拾了顾彦一顿。
……向家长告状什么的，简直没出息！
顾彦也不费力和他较劲，本来就打不过，现在更不用说了。他只是在顾修动手的时候把脸凑上去挨了一下，然后在秦爸爸秦妈妈前来探视的时候刻意低着头不让他们看见。
然而这种欲盖弥彰的姿态……秦爸爸多敏锐的人，怎么可能不看见！
太不像话了！欺负孕夫不算，竟然还打人！反了天了！
于是顾修又被批评教育了一次，听说连秦卿都觉得他过分了，狠狠抽了他一顿……

顾修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顾彦了。因为他悲哀地发现，相比起他来，岳父岳母明显更偏爱顾彦。
简直没有道理！顾修很委屈。蠢弟弟到底哪里招人喜欢？！
“顾彦怀着孩子呢！欺负他你还有理了？！”　秦卿哭笑不得。自从她因为顾彦而抽了顾修一顿，顾修和她闹了好几天的别扭，真的特别幼稚！“我怀孕的时候顾彦多照顾我？现在他怀孕了，你就这么对他？你好意思吗！”
顾修回想了一下，当初顾彦无论多忙、多累、压力多大，秦卿的一天四五六七餐都从未耽误过……果然，有点不好意思。

顾修消停了，顾彦也出了气，终于天下太平。顾彦每天吃吃睡睡散散步，顾修的厨艺也有了显著提高。
一开始苏仪真是小心谨慎得不行，恨不得把顾彦捧在手心里，如果他捧得动的话。
顾彦被他管头管脚管得烦死，而且苏仪完全不和他做！别说真枪实弹的那种，就连其他的也一概不行！被迫禁欲的顾彦简直憋得冒火，连脾气都坏了起来。
幸好，三个月之后，苏仪终于解禁了。因为赵粟说顾彦情况很好，适度的身心愉悦有益无害。
顾彦很高兴。苏仪也高兴。这三个月他也憋得很难受呀！

虽然如此，苏仪还是没敢乱来。“适度的身心愉悦”，这个“适度”真的很微妙好吗！
于是苏仪先帮顾彦吸了一次，顾彦觉得不够爽。
然后苏仪又用手指那啥啥了一下，顾彦被他撩拨得浑身发颤，怒吼着命令他进来。
苏仪犹豫着不知道行不行。那样做似乎会顶到顾彦肚子里的宝宝，感觉怪怪的……
顾彦忍无可忍，一把推倒他骑了上去，直坐到底，久违的快感让两人一起呻吟出声。

“你，你小心点啊！”　苏仪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乱动，胆战心惊地看着顾彦在他腰上起伏。
此时顾彦的腹部还没有明显隆起，肌肉依然呈现着诱人的线条。只有苏仪知道咬起来的感觉的确不如原先硬了，但是口感更好，有弹性有嚼头。
苏仪越看越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扣住顾彦的腰，将自己顶得更深些。
顾彦低哼一声，身子微微一僵。

“怎么了怎么了？”　苏仪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