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关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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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仪……你，你会看不起我吗？”　顾彦哽咽着轻声问道。
“看不起你？为什么？”　苏仪惊讶地撑起身子。
顾彦没有回答，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苏仪努力地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你喜欢被欺负的事？”
怀里的身体猛然一僵，告诉苏仪他猜对了。苏仪松了口气——知道原因就好办了——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话说他欺负顾彦多久了？快一年了吧？各种各样地变着法子欺负。顾彦明明挺乐在其中的，怎么现在突然纠结起了这个问题？
咳，苏仪有些心虚地缩了一下。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今天欺负得太过分了嘛！

“对不起啊，顾彦。”　苏仪抱着顾彦的腰，在他背脊上轻轻磨蹭。“我太过分了，对不起。可是……可是你真的太诱人了，我实在忍不住！就是特别特别想把你欺负哭！”　
感觉到怀里的顾彦身子又是一僵，苏仪急忙用力抱紧顾彦不放，“顾彦，我是不是太坏了？你生气了对不对？要不，要不你揍我一顿好了！揍完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彦有些惊讶地沉默了。他一直以为苏仪只是为了满足他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渴望，原来，原来苏仪真的喜欢欺负他？不是为了配合他才那样做的？
“你……喜欢欺负我？”　顾彦不敢置信地寻求确认。
“是啊！”　苏仪的声音闷闷的，“我……我是不是特别坏？”

顾彦深深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连欺负带吓唬地把他折腾成这样。
但是……如果说他很高兴苏仪那么坏，会不会显得太贱了？可是事实上，他的确宁愿苏仪是真的喜欢欺负他，那么他在苏仪面前就不必再有那种抬不起头来的羞愧欲死，对于自己淫荡的表现也不必再负全部的责任。是邪恶的苏仪把他欺负成这样的——这真是个绝好的自欺欺人的借口。
一脚踹飞在他心里尖叫着“你好奸诈好无耻”的正义天使，顾彦转了个身把苏仪搂进怀里。“没事的，刚好我也喜欢被你欺负，咱们就凑合一下吧，谁也别嫌弃谁。但是不准太过分了知道吗！不然老子揍你！”

“哎？”　苏仪为难地仰头看顾彦，“可是你明明比较喜欢我过分啊？”
“谁说的！”　顾彦恼羞成怒地炸毛了，“我才不喜欢！”
“真的吗？”　苏仪笑眯眯的，“来，叫一声'夫君'试试？”
“闭嘴！！！”　顾彦狼狈地低吼，然而谁都无法忽视的，他又硬了……

（146）

被苏仪抓住了把柄——各种意义上的“把柄”　，顾彦悲剧地虎落平阳，又被苏仪狠狠地欺负了一次，直到哭着叫了夫君才被允许射出来。
苏仪倒是没逼着他承认自己喜欢被很过分地欺负，但是顾彦也没脸再坚持说自己不喜欢。这个问题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混了过去，接下来苏仪依然翻着各种新花样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反正顾彦没再抗议过分，那就是不过分了……

时间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中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前的备考时间。
看到顾彦又是一副如临大敌打算熬夜奋战的样子，苏仪突然想起来，复习资料他早就准备好了呀！于是打印出来大四的那份给顾彦，大二的那份给从前的同寝，大三和大一的苏仪也交给他们拿去分发了，反正他也不认识人。
不对，其实他至少认识一个大一的学生——秦卿。但是开什么玩笑，秦卿会需要他整理的考试重点？当年她也是拿哈佛全奖的超级优等生好吗！只不过秦卿为了照顾他照顾孩子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这才显得泯然于众。看看这次的重生就知道了，没有了他的拖累，秦卿不就比他厉害很多？

苏仪觉得秦卿不需要，秦卿却愤然找上门来。“考试重点呢？怎么没有我的份？苏仪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娶了媳妇忘了娘！”
“什么呀！”　苏仪尴尬地红了脸，面对秦卿他始终有着深深的愧疚，“你又不需要！”
“需不需要是我的事，给不给是你的事，这是态度问题。”　秦卿严肃地朝苏仪摆了摆手指，“果然你心里就是没有我。”
“才不是！”　苏仪急得满面通红，“我是不想打扰你啊！也怕给你惹麻烦！”

秦卿一出场就是横刀夺爱的架势，腐女们恨她拆散苏仪顾彦，正常向的女生们恨她抢走男神，几乎一口气得罪了整个学校的女生，连苏仪都听说了她一度非常遭人排挤打压。
但是秦卿不准苏仪插手。排挤什么的她根本无所谓，这个年纪的女生在她眼里都幼稚得不行，本来也没打算从这里面培养闺蜜。至于打压？哼哼，秦卿表示那也要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显然整个学校的女生在秦卿面前都遭遇了惨败，太弱小了，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与此同时，大杀四方的秦卿被男生们奉为女神，不，女王，短短时间内就聚集起了数量庞大的死忠粉——对此秦卿觉得比那些找茬的女生还要烦！

重生之后，秦卿才意识到自己临死之前的豪言有多可笑。
找一个合乎口味的好男人实在是太难了。论头脑论脸蛋，和苏仪一比全是渣。论身材论体贴，和顾彦一比全是渣。再论风度、格调、气韵、涵养……全都是渣渣渣渣渣，完全没法看！
秦卿悲哀地发现她的眼光已经被养得太刁，以至于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能让她看得上眼的男人。什么？苏仪？别闹了，既然已经决定不要了，哪有再捡回来凑合的道理！再说单身一辈子自由自在也挺好，没必要饥不择食。

所以秦卿向苏仪抱怨没给她考试重点，心里没有她什么的，也只是随口调侃而已，她真正的来意是问苏仪考完试之后寒假的安排。
“寒假？应该会和顾彦一起回家吧？”苏仪不太确定地回答。
秦卿哼哼地笑了两声。“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你不用回家过年吗？”　苏仪惊讶。
秦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爸妈打算再去欧洲度个蜜月，不带我去。”
苏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正好和我一起去顾彦家玩。他们家好多兄弟，个个都是八块腹肌，你正好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秦卿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啊。有顾彦这个样板在，感觉还蛮值得期待的。”

顾彦知道秦卿也要跟去他家，稍稍别扭了一下。他对秦卿的感觉非常复杂，也非常混乱。一会儿是苏仪深爱的前女友，一会儿又变成了苏仪的妈。虽然后者怎么看都不可能，但偏偏苏仪和秦卿都这么坚持，相处起来也只有亲近，并无暧昧。
所以，咳，所以这是婆婆打算上门考察一下他家的情况吗？这么一想顾彦突然有点可笑地紧张起来。
紧、紧张什么啊！顾彦暗暗唾弃自己。可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哥，告诉他这次会带着苏仪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回家，请他帮着好好准备。

“哦？女朋友？”　顾修饶有兴致。他家傻呵呵又纯情的弟弟一个学期就进化到可以带女生回家了？
“不是！就是一般的同学！”　顾彦急忙否认。但是他也知道带着个一般同学还是女同学回家过年的确说不太过去，只好非常不情愿地给秦卿按了个身份，“是……是苏仪的好朋友。”
顾修啧了一声。“什么好朋友，女朋友就女朋友，还怕人知道怎么的？”
“就说了不是女朋友！到时候你别乱说话啊！”　顾彦恼怒。这个问题一定要说清楚，不然秦卿是苏仪的女朋友，那他算什么！

“好好好，知道了，到时候我安排她住女生那边。”　顾修笑着答应下来，却又忍不住打趣自家没用的弟弟，“哎，你看看你，苏仪都有'好朋友'了，你还没人要！”
谁说我没人要的！苏仪特别想要我好吗！顾彦在心里反驳，嘴上不忘反唇相讥，“先操心你自己吧！你还不是没人要！”
“谁说我没人要？”　顾修悠然反驳，“想要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只是比较挑剔，明白吗？”
顾彦嗤笑。挑剔到快三十岁了都没个女朋友，你还真是“比较挑剔”！

（147）

寒假去顾彦家的事就这么定下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寒假之前还有期末考试啊！
对于苏仪秦卿来说，考试什么的小事一桩。秦卿甚至还把苏仪整理的考试重点重新修订了一遍，看起来愈发条理清晰。毕竟相比起苏仪非人类的智商，秦卿的智商还是在人类的范畴，因此她整理出来的考试重点更加贴合普通人类的需求。
顾彦捧着秦卿版的考试重点泪流满面。念到大四的他竟然需要才念大一的秦卿帮他划重点，他这几年还真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仪的前女友/妈就是和他一样变态！

但是等到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泪流满面的就成了苏仪。当然不是他没考好，他还是近乎完美地所有学科接近满分——和秦卿一样。让他悲痛的是，拿着秦卿版考试重点复习的顾彦，期末考平均分比上学期高了整整十分！
怎么会这样！苏仪悲愤了。他给顾彦整理重点也很用心啊！到底哪里比秦卿差了？他很不服气地拿着秦卿版的考试重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秦卿笑不可抑。苏仪作为研究者有多优秀，作为教育者就有多低能，因为他无法用正常人类的理解力去思考问题。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一看就知道的，于是这要怎么教？就是一看就知道了呀！
想当年苏仪也会在百忙之中抽空辅导两个孩子，结果真的别提了。两个孩子又是气恼又是沮丧，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她家天才老公也跟着眼泪汪汪，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讲得不好，怎么突然就把孩子惹哭了？
所以应该夸奖顾彦的神经足够坚韧吗？听说他竟然在苏仪的辅导之下学会了经络穴位。这还真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不管怎么说，期末考试就这么结束了，秦卿也一跃成为与苏仪齐名的学霸，无数女生憎恨，男生仰慕。
无论全校师生怎样惊叹，此刻两位学霸正高高兴兴地打包行李，准备去顾家做客。
“秦卿，你没有准备礼物？”　苏仪问。
“有啊！”　秦卿打开行李箱，给他看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十几盒精致西点，“都是我自己做的，包装得很漂亮吧！”
“很漂亮。”　苏仪点头。“但是只送这个吗？”
“不然呢？”　秦卿好笑地看着他。“我这次只是去同学家做客而已，表个心意就行。放心，等下次去下聘的时候，我一定会依足古礼，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苏仪尴尬地涨红了脸。这些人情往来前世都是秦卿帮着打理的，他一直不是太懂，只觉得顾彦是他最重要的人，送的礼物当然也得是最好的。现在被秦卿那么一说……他上次送的富森红土会不会太夸张了？顾爷爷他们会不会觉得有点奇怪？
“苏仪？喂！苏仪？发什么呆呢！回神了！”　秦卿狠狠地戳了苏仪一指头。她太了解苏仪了，如果不把他戳疼，等他自己回神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苏仪痛呼一声，揉着手臂把自己的担忧说了。秦卿嗤笑一声，“笨蛋，这怎么一样！我只是过去玩几天，吃点住点，能费多大的事？你呢？你让顾彦捡回去好好照顾着，又让顾家的三叔公费心帮你调理身体，这都是多大的人情！你还怕礼太重？”
苏仪又听得紧张起来。“那，那会不会太轻了呢？”
秦卿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意到了就好。你一个穷学生，顾家能贪图你什么？不就是看在顾彦的面子上才多照顾你点么！要我说啊，你要操心也该操心什么时候被顾家的人知道你把顾彦拐了，你该怎么办？”

“我，我该怎么办？”　苏仪慌张地看着秦卿，本能地寻求帮助。如果秦卿不在，他当然会自己想办法，但是既然秦卿在，他就忍不住想要依赖。
秦卿哼笑一声。“别问我。这个得你自己想，我不会帮你。”
“秦卿……”　苏仪央求地看着秦卿。
“撒娇也没用。”　秦卿翻了个白眼，然后正色道，“苏仪，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带着顾彦走上这条路，就该知道将要面对什么。你可以让顾彦一个人扛起来自整个家族的压力，看看他会不会被压垮，或者从现在开始考虑，你该怎么办。”

原本因为即将到来的出行而轻松愉快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苏仪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我不会让他一个人面对的。这本来就是我的错。”
“别钻牛角尖。”　秦卿叹气，“我又没说你错了。能够拐到顾彦，算你有眼光有本事。我只是提醒你该准备起来了，别到时候才措手不及。”
“嗯，我知道了。”　苏仪认真的点头。是他将顾彦带上这条注定艰难的路，是他让顾彦失去了原本的妻子孩子幸福家庭。他绝对不会再让顾彦为此而受任何委屈。

（148）

这次德高望重的顾萧长老不和他们一起回去，顾彦等人自然也没了专车接送的待遇。不过出了机场就有车来接，倒也不是太辛苦。
第一次见到小说中常有的“进了大门车还要再开十分钟”的场面，秦卿也和苏仪一样很是震撼了一下。幸好这次顾萧没来，黑压压一片人头鞠躬高喊“长老好〃的更加震撼的场景没有上演，所以秦卿也只是觉得顾家特别土豪，没像苏仪一样脑补出魔教来。

寒假里回老宅过年的人更多，顾韬族长忙得分身乏术，既然这次来的三个都是小辈，他也就不亲自接待了，只是吩咐了顾修好好招待。但是年关将近，掌管家族企业的顾修也一样忙得不可开交，只好又另托了人招呼。
这么一来二去，也不知道哪个环节没安排好，最后接待的人竟然不知道一行三人中有个姑娘，等到打了照面才发现，糟了！这住宿怎么安排？都已经快半夜了，现腾地方也来不及了呀！
顾彦气恼得要命，一个电话过去把还在熬夜加班的顾修骂了个狗血淋头。他都提前打了招呼让好好准备的，就准备出这么个结果来？

顾修头痛欲裂。他真的忙得要死累得吐血好吗！哪有心思亲力亲为管这些小事！如果是顾彦的女朋友他大概还会更上心一点，但是顾彦又说只是普通同学。
可是这事的确是他不对，谁让他答应了顾彦又没做到呢！顾修揉着额角无奈叹息，等到顾彦骂够了才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你帮我向你同学道个歉，今晚就先让她睡我房里吧。”
“你让人家一个女生睡你房里！”　顾彦简直无语了。这叫什么事！
“不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