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班长的我帮助美惨室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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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中学生守则第五条的‘爱集体助同学’份上,付故渊起身走下床,伸手去扶池郁:“你没事吧?”
池郁摆摆手,说了声没事,却一下子没站起来。
付故渊扶起侧翻在地的椅子,一手捞起池郁,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又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架起,放在桌上,照亮宿舍一片,随后从自己的床铺底下拿出一个小药箱,在坐着的池郁面前蹲下,问:“哪摔伤了?”
池郁表情讪讪:“我没事。”
“刚才都站不起来了,还没事呢?”付故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一下子也没什么耐心了,抓住池郁的小腿,不由分说地卷起他的裤腿。
亮眼的手机手电筒的光线下,池郁膝盖上腥红的擦伤额外显眼。
付故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红药水和绷带。
池郁低头看着付故渊,付故渊之前冲了澡,头发没有干透,有股淡淡的洗发露香味,是橘子和柠檬混合的味道,付故渊应该经常运动,体格健硕,他穿着衣服的时候其实很显瘦,可如今只身着白色背心,就能看见手臂结实的肌肉,是少年郎独有的朝气蓬勃。
池郁本以为用药会很疼,谁知付故渊动作极轻,下手温柔,与他的气质一点都不相符,犹如猛虎细嗅蔷薇的盛景。
这让池郁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往事。
池郁突然问:“班长,你小时候是不是在祥和巷住过?”
付故渊替池郁包扎的手一顿:“是啊。”
祥和巷是付故渊外公外婆家,也是他和项青梧以及白鸣风一起长大的地方。
“嘶。”付故渊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问池郁。
“卧槽,等等,难道我小时候欺负过你?”
第6章 受虐型障碍症
听见付故渊的问话,池郁竟笑了笑,他问:“班长,你小时候欺没欺负人,你自己不记得吗?”
付故渊真不记得了。
他属于记性不好的那类人,童年的绝大多数事情,他都印象模糊。
不过付故渊觉得自己是没有欺负过人的,因为如果他真欺负了别家的孩子,一定会被他一身正气的父亲揍得屁股开花,以至于终生难忘。
看着付故渊纠结的表情,池郁又轻轻笑了笑,他说:“班长你小时候没欺负过我,我俩就见过一次,我也只记得一件关于你的事。”
付故渊长长地吁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随口问:“什么事啊?”
池郁:“你和狗打了一架。”
付故渊:“……”
怎么!就不!记得!一些!好事!呢?!
付故渊郁闷了,不愿多说,给池郁处理好膝盖的伤后,又极其自然地去掀他的衣服。
池郁浑身一僵,伸手扯住衣服,不让付故渊掀开:“班长,行了,谢谢你,就这样吧。”
可拼力气,池郁哪里比得过付故渊。
付故渊握住池郁的手腕,往旁边一拉,轻松扯开:“什么行了,你刚才撞到肚子了吧?别捂了,我看看,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罢,付故渊一把撩起池郁的衣服,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
付故渊旋即一愣。
手机灯光有些刺眼,付故渊怔愣过后,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池郁腹部有一大片青紫的淤痕,他因为肤色雪白,身上出现如此突兀的淤青,着实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付故渊喜欢打球,经常会磕磕碰碰,身上总有淤青擦伤,久病成良医,他一眼就看出池郁身上的淤青不是刚才撞到桌子所磕的。
这么大片的青紫淤痕,只能是被人打的。
付故渊抬头,看着池郁,问:“你这伤怎么回事?”
池郁移开了眼睛,不与他对视,一声不吭。
付故渊追问:“你刚才出校,去哪了?”
池郁依旧沉默,宿舍安静得落针可闻,甚至能听见宿舍楼外隐隐的虫鸣声,有些聒噪。
付故渊忽然福临心至地想到什么。
他问:“你转校是不是因为校园暴力?那些人现在还在威胁你?你出校是去见他们?”
池郁虽然还是不愿回答,但好歹转过头,看向了付故渊。
付故渊语气着急:“你真被人欺负了?你别怕!我陪你去找老师解决……”
“班长。”池郁轻轻开口,打断了付故渊的话,“你不用管我的。”
“什么叫不用管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管你谁管你?”付故渊浑身热血往脑袋涌,正气凌然地说,“同学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我不会放任你被人欺负的。”
听见最后一句话,池郁神色有异,他看着付故渊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似在犹豫,但更多的是玩味,他问:“班长,你确定你要管我?”
“我确定。”付故渊斩钉截铁地说。
池郁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双手撑在凳子两端,肩膀放松地往后稍稍靠了靠。
手机架在桌上,电筒发出刺目耀眼的白光,灯光往前照,打在池郁身上,四周漆黑晦暗,独他身上有光,像极了晦涩难懂的独角戏开场。
池郁一字一顿地说:“班长,你会后悔的。”
“有什么好后悔的?”付故渊感到莫名其妙。
池郁身子前倾,靠近付故渊:“班长,这个世界光怪陆离,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压抑着一些不能摆上台面的东西,当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多到人心装不下的时候,他们就会将这些东西,血淋淋地从心里掏出来以求减负……”
“但这样做的后果,是让大家都能看到,他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班长,你心里的东西,有给别人看过吗?”池郁笑着问。
付故渊蹙眉:“你怎么……”
池郁轻轻嘘了一声,让付故渊将问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掏出来过。”池郁道。
“班长,你听说过受虐型人格障碍吗?能通过忍耐精神或肉体上的痛苦获得快乐。”
“俗称受虐狂。”
池郁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第7章 我不会不管你的
“你如果真想管我,就不该这样替我包扎,你该弄疼我,用酒精清洗我的伤口,用绷带勒紧淤痕,在以后相处的日子里,掌控我,欺辱我。”
池郁话说得很平静,嘴角轻轻上扬,他的黑发微长,低头的时候隐约遮住眼眸,使他脸庞上光影错落。
其实这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事情,虽然池郁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但他一直隐藏得很好。
为什么是现在,又为什么要对付故渊说出这种话。
池郁也不清楚,他遵从了自己的内心。
付故渊还半跪在池郁面前,手里拿着散发着淡淡中药味的云南白药,他满脸震惊,浑身僵硬,宛如雕像。
无论是谁突然听到舍友说出这种话,都会感到不知所措的。
池郁觉得好笑,戏谑地问:“班长,你还要管我吗?”
付故渊从不知所措中稍稍回过神来了。
他犹豫数秒,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池郁没回答。
付故渊想了想,伸手撩起池郁的衣服,给他腰上有淤青的地方喷云南白药,冰凉的雾气贴上皮肤,冻得池郁瑟缩了一下。
付故渊:“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既然你喊我一声班长,我们又是同学,我不会不管你的。”
池郁脸上戏谑的笑意收敛了些。
付故渊收起药,边整理药箱边说:“你说的那个什么障碍症,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找我,我和你说,被人欺负不能怂,越怂霸凌者就越过分。”
池郁捏捏鼻梁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班长,你根本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付故渊耸肩,不置可否:“我确实听得不是很懂,如果你愿意多说些你的事给我听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池郁:“……”
池郁垂头,付故渊的回答太出乎意料,他不知怎么回答:“不说了。”
付故渊站起身,揉了池郁的头发一下:“不想说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课,下次别再晚归了,我们班主任可唠叨了,抓你去办公室写检讨,就站在你旁边使劲念叨你,念得你耳朵出茧子,你别不信。”
付故渊自以为说得很凶,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他将药箱重新塞回床铺底下,躺回床上,合上眼。
黑暗蒙眼,其他感官变得敏锐,虽然池郁动作很轻,但付故渊还是能听见他蹑手蹑脚地刷牙洗脸的声音。
片刻后,隔壁床铺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声——池郁躺下了。
“晚安。”付故渊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无人回答,毫无光亮的宿舍一片寂静。
然而就在付故渊意识变得迷糊,恍若坠入梦境时,他隐隐约约地听见池郁似乎回答了一句。
“嗯,晚安。”
…
周二,一大早就是数学课,所有人都在嚎啕惨嚎。
讲台上,数学老师在喊:“两角和公式!重点中的重点!从月考考到高考!一定要给我背清楚,背不清楚也得背清楚,头可断!血可流!公式不能乱,一乱全完蛋!听见没!!!”
数学老师越讲越激动,将桌子拍出‘哐哐哐’极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苦了第一排的同学,一脸粉笔灰,敢怒不敢言。
数学下课,是课间操。
付故渊寻了个机会,找到池郁的同桌,私下偷偷问他:“池郁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池郁的同桌一脸懵逼:“奇怪的话?没有啊,他能说什么奇怪的话?”
付故渊不好意思地用食指挠挠脸颊:“好吧。”
付故渊没再问什么,和池郁的同桌一起回了教室。
距离下一节课打铃还有七八分钟,女生三五成群地围一起聊着天,聊八卦,聊偶像,聊电视剧,聊昨晚刚看的小说。
男生们在教室后面聚着,有两名男生把篮球带进了教室,正在教室后排抢来抢去地闹着玩。
戴着圆眼镜、扎着马尾的学委见了,大声提醒道:“你们别把球这样抛着玩啊,等等砸到人怎么办?”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
她话音刚落,其实一个男生接球失手,一巴掌拍在篮球上,篮球直直地飞了出去,往安静坐在座位上的池郁后脑勺砸去。
“卧槽,同学,小心!!”
后排男生朝池郁大喊一声。
池郁回头,只见眼前人影一晃,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篮球撞在那人肩膀上,发出一声听起来极痛的闷响。
虽然疼,但付故渊反应极快,将撞他身上后再次被弹飞的篮球一把抱住,以免又砸到别的同学。
“卧槽卧槽对不起,班长你没事吧?”好几个人围了过来,刚才打闹的两名男生满脸心有余悸。
“班长,要不要去医务室啊?”女生们也都吓了一跳,关切地问。
“没事,砸一下而已,你们俩别这样闹了。”付故渊揉揉肩膀,语气轻松,将篮球递还给他的主人。
犯事的两名男生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班长你真没事?”
“真没事。”
“那下午体育课打篮球呗?我们和二班约个篮球赛?他们体育课和我们同时段。”
“行啊!”付故渊答应下来,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笑着问池郁,“你会打篮球吗?”
“我……不会。”池郁低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圆珠笔。
“想学吗?”付故渊笑着问,“我能教。”
池郁一愣,抬起头看付故渊:“我……”
“我靠,班长我想学!”旁边一名男生嚷嚷起来,抢着说。
“你不是会吗?”付故渊笑道。
“我没你打得好啊。”男生说。
“班长,外面有人找你。”坐在教室走廊窗边的同学大声喊道。
付故渊抬头看去,见白鸣风站在教室门口。
“有人找我,我出去一趟。”和周围的人说了一声,付故渊动身走出教室。
付故渊一走,方才围过来的人都散了,池郁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双手拿着黑水笔,无意识地将笔帽拔下来又盖上去。
半晌,池郁抬头看向教室外的走廊。
透过明净的窗户,能看到付故渊和白鸣风在聊天,俩人似乎聊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付故渊弯眸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池郁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用黑水笔的笔帽在手心里压出一个个红印子。
第8章 班长找你半天
课间,见白鸣风来找自己,付故渊走出教室。
付故渊走到白鸣风面前:“找我吗?怎么了?”
“嗯。”白鸣风往教室看了一眼,“项青梧呢?怎么不见他人。”
“办公室呢,被数学老师喊去了。”付故渊说。
“哦……”白鸣风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他收敛情绪,说:“我奖学金到手了,晚上请你和项青梧吃烧烤,你让叔叔阿姨和老师说一声吧,今晚别住校了,睡我家或者青梧家。”
“行啊。”付故渊爽朗笑道,“我等等和青梧说一声。”
“嗯,快上课了,我先走了。”白鸣风挥挥手,一转头,差点撞到一个人。
“诶!阿白!”项青梧伸手揽住白鸣风的肩膀,“你在我们教室门口干嘛呢?”
“找故渊啊,还能干嘛?”白鸣风翻了个白眼。
“就找他,不找我啊?”项青梧故作委屈。
“找你干什么?别拽着我,马上打铃了,我要走了。”白鸣风伸手去推项青梧。
“别回你班级了,就在我们班上课吧!”项青梧故意使坏,大笑着拽住白鸣风的胳膊,牢牢拖住他。
“干你大爷的!放开我!要迟到了!”白鸣风气急骂道。
两人闹着,上课铃声响起,项青梧松开白鸣风,笑着看他边破口大骂自己边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刚才鸣风说晚上请我俩吃烧烤。”付故渊拍了拍项青梧的肩膀。
“什么日子啊,请我们吃烧烤?”项青梧和付故渊并肩走回教室。
“他拿到奖学金了。”
“哇哦,不愧是白学霸啊,真想把他脑子复制一个放进我脑袋里。”
“听着怪吓人的。”
“哈哈哈。”
…
一天课程枯燥,大家坐在教室里,和‘魂魄游离天外’做着斗争,总算熬到了体育课,同学们瞬间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