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班长的我帮助美惨室友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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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鸣风低着头,手脚发凉,浑身冰冷。
“别问了。”白鸣风声音很轻,因说不出完整的话而断断续续,“你走吧,就这样了。”
“不是非得他吧?”项青梧看着白鸣风,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两人扯远。
像极了高中毕业那日,KTV里的告白时刻,他被人挤到角落后,还要责怪一句别碍事。
项青梧口不择言地喊出声,“你既然喜欢男人,是个男人不就行了吗?”
白鸣风:“……”
白鸣风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九年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如今看来,他最后得到的竟是一句。
是个男人不就行了吗?
白鸣风笑了笑。
项青梧怔住了,这样的笑容,他曾在白鸣风的脸上见过两次。
一次是高中操场,他陪他散步看星星,一次是高中毕业,徐秋月找白鸣风告白,人群的起哄过后,白鸣风也是这样看着他笑的。
项青梧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对他说。
完了,说错话了。
下一秒,白鸣风甩开项青梧抓住他的手,从项青梧口袋里拿出房门钥匙丢在客厅的地上,随后将项青梧推出了家门。
“我跟那个人没关系,但我确实喜欢男人。”白鸣风平静地说,猛地甩上门。
一声巨响,将心震碎。
片刻后,外面传来敲门声,急促吵闹。
“别敲了!”白鸣风对着门喊,“我不会开的,你自己找酒店住吧!”
吼完这句话,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蜷缩在床的一角,拿起那张合照看。
照片上,少年们身着校服,互相揽着肩膀,笑容无忧无虑。
白鸣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他其实不觉得多少悲伤,但是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哭过之后,白鸣风身心俱疲,抱着合照相框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双眼肿得没法见人,白鸣风打电话和医院请了假,躲房间里继续逃避现实,直到中午肚子饿得不行,才想着出门去吃点东西。
他把自己收拾得稍微能见人后,动身准备出门。
白鸣风攥住门把手,忽然觉得,还是得找个时间好好和项青梧谈谈,不能一味逃避。
他叹了口气,手上使劲按下门把手,打开门。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项青梧原本坐在门边,背靠着门打瞌睡,门一往里,他整个人就跌了进来,直接惊醒。
白鸣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你不会一直坐在门口吧?!你坐了一晚上?你……”
“阿白?”项青梧恍惚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满身寒气,红着眼睛去抱他,“你喜欢男人,那……”
“那我也是男人,我行不行啊?”
白鸣风根本没理解项青梧在说什么。
他满脑子都是项青梧在门口守了一晚上加一上午,心脏紧缩在一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项青梧,你是煞笔吗?昨晚天气那么冷,你就这么在门口守着?你守什么啊?”
“是!我就是煞笔!”项青梧哽咽着喊,“我想了三天三夜,一句情话都想不出来,我不懂怎么追你,我还总惹你生气,我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上其他人,可是阿白,我喜欢你,就让我陪着你,行不行?你别跟别人走,我喜欢你。”
白鸣风整个人颤栗起来,他疑惑着,费解着,声音发抖地问:“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项青梧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就这么一句话,他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从嘶吼变成哽咽,最后含糊不清。
项青梧手臂渐渐无力,他退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目光对不上焦。
白鸣风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慌张地伸手去摸项青梧的额头。
触手滚烫,项青梧发烧了。
他坐在门口等了一夜,期间半梦半醒,身上什么都没盖,昨夜又恰好遇见寒潮,怎么可能不生病。
而且一病就是大病,烧到三十九度半,意识模糊。
白鸣风守了他一天,又是擦汗换湿衣,又是喂药喂水,又是冰袋降温的,熬到下半夜,项青梧的烧总算退了。
期间项青梧一直迷迷糊糊的,睡一会醒一会。
睡的时候不安稳,眉头紧闭呼吸略急促,醒的时候更不安分,抓住守在他身边的白鸣风的手,不停地问:“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不行啊?行不行啊?陪着我,行不行啊?”
白鸣风不回答,他就不厌其烦地一直问,一直问。
白鸣风只得说:“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项青梧听了就哭,呜呜咽咽、可怜兮兮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没办法回答啊?”
白鸣风说:“你现在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等你病好了再说。”
项青梧:“那我赶紧把病治好。”
“行,别说话了,睡觉。”白鸣风抚他额头,轻声安慰。
项青梧乖乖闭眼,下一次醒来又抓住白鸣风的手表白,问他行不行。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项青梧的烧总算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东方欲晓,晨曦初露。
项青梧缓缓睁眼,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再发热,头也不疼了,只是喉咙和嘴巴还有些发干,四肢带着大病初愈的酸,但并不会无力。
他手抵额头,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有些茫然。
昨天的记忆悉数涌进脑海,项青梧转头看去,见白鸣风睡在床旁边的地铺里。
白鸣风昨晚照顾他,累得不行,凌晨三点多才睡去,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而已。
“咳……”项青梧嗓子发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咳嗽声吵醒了白鸣风,他睁开眼,看见项青梧坐在床上,连忙起身。
“阿白……咳……”项青梧想说什么,咳嗽却不断。
白鸣风上前摸摸项青梧的额头,感觉到他烧退了以后,放心地吁了口气:“你再躺着休息一会,我去煮粥。”
白鸣风转身要走,手腕被项青梧一把拽住。
“阿白。”项青梧声音极轻,怕惊扰了这安详的晨光微熹,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现在病好了,人也很清醒。”
“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吗?”
第89章 我能亲你吗
“阿白,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行吗?”
听到项青梧的话,白鸣风转过头去,让项青梧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件事吃了早饭再说吧。”
“阿白……”项青梧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白鸣风并不打算吃这套:“松开我,我去煮粥。”
项青梧只得沮丧地放开他的手腕。
见白鸣风起身走出房间,项青梧双手抱头,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思索着等等该怎么说。
另一边,白鸣风煮粥煮得心不在焉,掀盖子的时候还被蒸汽烫了一下,好在没大碍。
清粥很快就煮好了,香甜软糯,十分可口,白鸣风搬来一个床上用的小桌子,放置在项青梧跟前,又将粥端他面前:“吃吧。”
项青梧舀起一勺白粥,喂入口中,乳白的米汤混着颗粒分明的白米下肚,舒适得身子都暖了起来,项青梧连忙夸赞:“好吃啊,阿白你真厉害。”
白鸣风没应声,拿体温枪给项青梧测了下额头温度,确保退烧后,这才安下心来吁了口气。
项青梧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突然就鼓起了勇气,大声说:“阿白!我俩谈谈吧!”
白鸣风:“……行。”
他收起体温枪,坐在床榻边,和项青梧对视。
“阿白,我……”项青梧想说话,但被白鸣风打断。
“不,你先听我说。”白鸣风表情淡然,语气平静,“青梧,你从小到大,叔叔阿姨都不怎么管你,所以你年幼就比同龄人渴望陪伴,也更渴望一段关系的稳定。”
项青梧听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白鸣风会突然提这件事。
“我是你年幼的玩伴,会让你心里产生依赖,也会……”白鸣风顿了顿,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能继续说,“让你产生错觉。”
“错觉?”项青梧愣愣的,“什么错觉?”
白鸣风轻声:“喜欢我的错觉。”
“……”项青梧脸色微变,从疑惑变成了诧异:“阿白你在说什么啊?”
白鸣风咬牙,语气变重:“项青梧你醒醒,你根本不喜欢我,你之前明明说过……总之,你不可能喜欢我的,你只是因为童年时父母对你不够关心,所以渴望年幼玩伴能陪着你,别毁了你自己,去找个……找个女生,一样的……”
最后一句,白鸣风的话语带着颤音。
他觉得自己可笑无比。
渴望了九年的感情近在咫尺,他明明只要点点头,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可越珍惜,越情深,就越容易退缩、害怕。
他不能害了项青梧。
“阿白你是说……”项青梧费劲地理解着,“我是希望有人能陪着我,才会找你告白的?”
“对。”白鸣风笃定地点点头。
他以前就发现了这件事,项青梧很怕一个人独处,将感情看得很重。
想来也不难明白为什么,毕竟项爸项妈太过严厉,又工作繁忙,精神上给予项青梧的爱寥寥无几。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项青梧,怎会不渴望陪伴,也会将那些不舍错认为是欲念吧。
他太了解项青梧了。
“所以……别在不该摔倒的地方栽跟头。”白鸣风垂眸,“项青梧,认清自己在想什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下周你就搬出去了,你会遇到……遇到……”
别人两个字说不出口,白鸣风换了个措辞:“你会习惯的,习惯身边没有我。”
项青梧看着他,沉默片刻,轻声说:“阿白……你心理学确实学得很好啊。”
白鸣风戏谑一笑。
他觉得项青梧听懂了,也反应过来了。
“可是啊。”项青梧挠了挠头,“照你的话来说,如果我只是渴望朋友的陪伴,那我为什么不去找阿付啊?小时候我还是先认识阿付再认识你的呢,高中我和他还同班呢,这么想来,我和他不是比我和你更亲近吗?”
白鸣风:“……”
啊……这……
白鸣风被问懵了。
等等,对啊?
为什么?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付故渊猛地打了个喷嚏。
一旁正在记录溶剂比例数据的池郁蓦地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他。
“感冒啦?!”同在实验室的林韵锦问他。
“没有……”付故渊搓搓手臂,神情凝重,“就是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隐约觉得似乎有人想害他。
此时,白鸣风在想措辞:“可能……因为……因为……”
他因为了半天,什么也没因为出来。
抛弃其他感情因素,他们三人的友情真的牢固无比,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而且要说陪伴,付故渊温柔的性格比他合适太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骂项青梧煞笔。
“阿白。”项青梧看着他,笑道,“你可以觉得我傻,但你不能觉得我傻到连友情和爱情都分不清的地步吧?”
白鸣风:“……”
他头一次在项青梧面前语无伦次:“可是……可是……”
项青梧忽然伸手,和坐在床边的白鸣风十指相扣,他拉着白鸣风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
白鸣风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可项青梧牢牢地攥着他,不肯他退缩。
手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项青梧心脏的悸动。
项青梧说:“阿白,既然你心理学学得那么好,那你帮我分析分析,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缠着你,想抱住你,甚至想亲你?为什么我看到你和其他人亲近,就会难过烦闷焦躁,为什么昨天我看到那个男人碰你,会怒不可遏?以及,为什么我现在的心跳这么快,阿白,你说说,这是朋友间会有的感情吗?”
白鸣风:“……可你小时候明明说过……”
“啊?!我说什么了?”项青梧追问。
白鸣风:“……说我恶心。”
“什么?!不可能!我肯定没有!怎么可能!”项青梧瞪大双眼喊出声,连连否认。
白鸣风:“就是初中,在厕所时……”
白鸣风将缠了他九年的噩梦说给项青梧听。
时光久远,这段记忆,项青梧早已模糊了,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冲动又生气,听见霸凌者的恶语,只知反驳和动手,却不知自己骂了什么。
那时候他还不到十五岁,是最口无遮拦的年纪,怎知酿下大错。
“阿白你肯定是记错了。”项青梧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是在骂那个欺负你的人恶心啊,我不是在说你的!”
白鸣风嗫嚅。
他突然想起一个词。
聚光灯效应。
人们总是不经意将与自己有关的事无限放大,比如糗事,但其实他人并不会过多留心,甚至转头就忘。
看着项青梧慌张解释的模样,白鸣风发现埋藏多年的心结,原来是他自己亲手系上去的啊……
“阿白。”见白鸣风许久不说话,项青梧越发难过惊慌,他紧紧攥着白鸣风的手,“阿白,对不起,我小时候太混蛋了,是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阿白,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对你好,陪着我吧,要不你跟我试一段时间,半年?不不不,三个月,我俩先试三个月好不好?阿白,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害怕,阿白,行不行?”
白鸣风:“行。”
项青梧一瞬呆住。
半晌后,他迟疑地问:“阿白,你答应了?”
白鸣风点点头:“对。”
项青梧:“和我在一起?”
“嗯。”白鸣风回握住他的手,“陪着你。”
项青梧继续呆滞,他犹豫一会,问:“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抱你了?”
白鸣风笑出声。
虽然已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但他弯眸的时候,虎牙和梨涡还是会若隐若现,一如青涩年少,岁月不败。
白鸣风伸手,抱住项青梧。
曾经有人问他。
知道和爱人相拥是什么感觉吗?
白鸣风现在可以回答了。
温暖,心安,热泪盈眶。
从此春花暖,夏生长,秋气爽,冬丰年,四季皆是人间韶光的模样。
项青梧欢欣雀跃地回抱住白鸣风,将他搂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