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班长的我帮助美惨室友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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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着。
如若世上真有神明,那落日沉入海底时天际和海岸被晕染上那抹眩目赤金,定是他最得意的杰作之一。
温柔的海风抚面,吹起池郁的额发,露出他灿若星辰的清绝双眸,他极目远眺,将人间绝景藏进眼底,然后他转头,朝付故渊笑。
两人不急不赶,在岛上逛了两日,尝了当地特色美食,第三天启程回家。
快半个月没回家,房子角角落落都是尘,两人放下行李,撸起袖子开始打扫,付故渊拆了被套和床单拿去洗,池郁则收拾整理衣柜,拿抹布擦灰尘。
池郁将衣服叠起放好,突然注意到衣柜里有个抽屉。
池郁恍然之间想起什么,看了眼门外,见付故渊在扫地,确定他没有进房间的打算后,池郁打开抽屉。
一对红白相间的护腕带连同年少的爱慕和心思一起,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池郁小心地拿起那双护腕带,爱惜地摩挲轻抚,喟叹一声。
就在此时,付故渊走进房间:“你有什么东西要洗吗?”
池郁受惊,浑身一颤,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整个人僵住。
付故渊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他,疑惑后目光落在地上那双红白相间的护腕带上。
“你……我……”池郁手忙脚乱地弯下腰捡起护腕带,想往身后藏。
可如何藏得住?
少年心思无法掩饰,一举一动都在述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因暗恋所以未经允许,拿走他的东西,并偷偷藏起的故事。
池郁心存一丝侥幸,觉得付故渊可能会记不得这双运动护腕带,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没,没有要洗的东西。”
可他一抬头,对上了付故渊含着狡黠笑意的眼眸。
池郁顿时泄气。
付故渊记得啊。
“你手上的护腕带,看着有点眼熟啊?欸呀,好像是我的吧?”付故渊气定神闲地走到池郁面前,明知故问,“不是说弄丢了吗?嗯?”
池郁涨红脸,羞愤得不知该说什么。
“我记得这是我高二时买的吧?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付故渊伸手挑了池郁下巴一下。
“嗯。”池郁不好意思看他,垂眸唯唯诺诺地点头。
“哎,我高二时怎么没看出来呢?”付故渊步步逼近,将池郁抵在衣柜门上,手撑在池郁两侧,形成一个逼仄的空间困住池郁,他懊恼地说,“你那时候又乖又听我的话,我俩还住一个宿舍,多好的条件啊,我怎么亲你怎么逗你,你都不会拒绝不会生气吧?”
“我现在也听你的话啊……”池郁含含糊糊地说。
付故渊笑了笑,吻住池郁,深情又温柔。
吻毕,付故渊抚了一下池郁的额发,又伸手将他藏在身后的护腕带拿过来,举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坏笑着说:“这个我收回了。”
池郁眼里立刻溢出不舍,抿着嘴:“可……可……”
“想要?”付故渊拖着长音问。
池郁连忙点头:“想。”羽。希。椟。佳。
“那回答我一个问题。”付故渊弯眸,“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问题让池郁陷入沉思,他低头思索,将缠着一团团杂乱无章的回忆,在脑海中慢慢地捋,剥丝抽茧。
追溯往事,历历在目,却很难说出心动具体是在哪一刻。
或许并非某个时刻,而是时时刻刻。
年幼时,少年手臂被恶狗咬伤出血,却仍然将他护在怀里,柔声安抚他别害怕。
年少时,一句‘我以后管着你’,一句‘这不是你的错’,从此以后,无望人生,死灰复燃。
倘若世界不曾创造过‘救赎’二字,池郁一生,都将用一个名字诉说其意思。
“我……不记得了……”池郁抬头,看着付故渊眼睛回答,斟酌着话语缓缓道,“但是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付故渊看着池郁,想起他曾经终日惶惶无措,自卑地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而现在,池郁明眸中,自己的身影清晰可见。
是时候了,付故渊心想。
他笑着,温柔似二月春风:“你现在还会觉得,你的人生没有我就没意义了吗?”
第109章 终章
付故渊的问题让池郁怔了怔。
随后他低头认认真真地思索起来。
之前自己冲动向付故渊告白后,付故渊答道:“我现在不能给你回应。”
这句回答让池郁一瞬几近崩溃,他以为付故渊因自己舍弃六年前的约定,怒气滔天,所以拒绝了告白。
谁知之后,付故渊不但没有弃他不顾,甚至加倍关心他,还介绍朋友给他认识,带他去发觉这世上点点温馨美好的瞬间。
池郁活了二十四年,足够孤独,也厌恶孤独。
自幼丧母丧父,孤僻成性。
后来,刘子厮来到他身边,池郁以为刘子厮是沙漠中向死而生的甘泉,是大海中救他性命的浮木,于是他去依赖,去附庸,从此再无自我,唯命是从。
付故渊知道这件事。
因此付故渊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拉池郁出泥潭,他还想确保池郁不会再一次栽进去。
池郁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还不明白付故渊的用心良苦,未免太愚钝了。
“我想用你以前告诉我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池郁抬头,正视着付故渊的眼睛,他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但声音仍在颤抖,“亲人、爱人、友人,都应该是生命中沿路的陪伴,而不是束缚和控制。亲近之人,是让你的生命变得完整的人,而非割据你生命的人。”
池郁话音刚落,付故渊伸手拥他入怀,付故渊笑着说:“你拥有完整的自我灵魂,它的归处将是我的怀抱,虽然我的行动已经多次表明,但我还是想用言语笃定地表达一次,池郁,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池郁的眼泪慢慢溢出眼眶。
为温暖的怀抱,为满眼荒凉终有一日春风徐来,藏起悲伤。
他哽咽落泪,却带着笑:“好。”
…
九月,天气转凉,秋高气爽。
项爸项妈和项青梧谈了整整一个月,虽然不曾争吵,但仍然彼此不理解,不过后来,十月的某天,项爸项妈给了项青梧一大笔钱,让他去置办房子,先有个安稳的定所。
而白妈白爸很早就知晓了白鸣风的性取向,对两人在一起的事并不惊讶,甚至非常欢喜,两人接纳了项青梧后,将他视为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池郁九月报名了教资,决心如果能顺利考试成功,就去找个私人英语机构应聘,试试教书。
十月,中秋月圆,国庆双贺,付故渊带池郁回了家。
回去的前几天,池郁焦虑得睡不着,不停地问付故渊自己该注意些什么,担心自己会惹付爸付妈不开心。
付故渊一开始还柔声安抚池郁,让他别紧张,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就好。
后来,池郁再问的时候,付故渊不安抚了,直接把池郁翻来覆去地折腾,毕竟人累了,也就没精力胡思乱想了。
付故渊大一那年,一激动,出了柜。
时隔五年多,该说的也说了,该闹的也闹过了,再凶猛的惊涛骇浪也全都归于风平浪静了吆吆。
所以当付故渊说要带一个男生回家过节的时候,付爸付妈并没觉得多少惊讶。
只是他们看到池郁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当年惨案发生后,坚持不懈地帮池郁寻找国外亲眷的人,正是身为民·警的付爸爸卉访。
温柔善良总是那么相似。
付爸付妈热情接待了池郁,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百般叮嘱池郁多吃点。
池郁从一开始的不安紧张,到后来渐渐放松,最后和付爸付妈相谈甚欢。
晚上临睡前,付妈妈单独喊付故渊去走廊谈事,原因是池郁的见面礼。
池郁给付爸付妈的见面礼,付故渊没有过问,所以他并不知道池郁会送什么。
付故渊知晓池郁有钱,也知道池郁为了这份礼物,极其用心考虑,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池郁给他爸妈的见面礼,会是一本房产证啊!!!
付故渊扶额,拿着那本房产证回房间还给池郁,池郁还弱弱地问:“是不是地段太偏了?这次准备匆忙,没能买到市中心的房子,我下次会再用心点的。”
“不,不是……”付故渊哭笑不得,他好奇地问了一句池郁的资产,在听到回答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惊觉自己嫁入豪门。
“都是我爸的遗产……”池郁轻声,眼里流露出些许哀伤。
付故渊见提及了池郁伤心事,连忙将他压在床上亲,抱着人柔声安抚。
回家后的第二日,池郁单独出门,去公墓祭拜父母,清风坟冢,故人留在回忆和梦里。
临近傍晚,原本说好中午就回的池郁迟迟没到家,付故渊给他打去电话。
“我路过了高中学校,有些怀念,留这里看看。”池郁回答。
“嗯?高中学校啊……”付故渊想了想说,“我去找你吧。”
“好。”
本是想着已毕业多年,应当无法进入学校内,可付故渊在学校门口找了一圈,没看见池郁,反而碰见了高中班主任。
班主任认出了付故渊,热络地叙旧,还将他带进了学校。
付故渊询问起曾经那座宿舍楼,班主任回答:“啊,打算下个月装修呢!前两天刚刚清理干净,没有学生住了。”
“那可以去看看吗?”付故渊连忙问。
“可以啊,不过都空了。”班主任说。
付故渊说去怀旧一下,班主任理解地笑笑,点点头。
得到许可,付故渊大步流星地朝曾经的宿舍楼走去,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能在宿舍楼找到池郁。
回到老地方,楼梯拐角处,绿漆旧扶手,铁锈的栏杆,白灰剥落的墙体,一幕幕印入眼帘,熟悉感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付故渊找到当初那间宿舍,推开没有上锁的门。
上下铺铁架床,木头旧课桌静静沉沦在黄昏余晖中,犹如一幅静谧的油画。
池郁站在窗边,逆着光,一如高二俩人相遇时的光景。
而这次,池郁没有说奇怪的话,也没有露出看似渗人其实悲伤的笑,他抬起头,看向付故渊,眸里星辰与心动相交辉映。
付故渊也没有惊疑地去质问池郁是谁,他弯眸笑着,大步向前走向池郁,拥他入怀。
一切皆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