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了不起的女魔头-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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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竞争。”
他话里藏话,塞拉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她意味不明地淡淡附和了对方一句,“的确,在我们离家四处旅行的这段日子里,我可见证了无数爱而不得悲剧的诞生,那些可怜的灵魂们,愿他们即便来世也不再遇到我们这样的人。”
乔纳森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离家”和“旅行”上,忽略了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我们”。他忍不住又上前一步,尽量按捺住心里的蠢蠢欲动,风度翩翩地询问道,“旅行?”
“我想您也瞧出来了,我哥哥那根植于法国的‘浪漫’天性,”塞拉望着远处热闹的舞会,嗓音微哑地缓缓开口,“他可受不了家里的古板气氛,他多次离家出走被抓回,而最后一次他成功了,并且一同带走了我……真遗憾那时候我还小,无法反抗他的决定,一直到如今,我都在寻找属于我的家。”
乔纳森心里一动,他有一个极好的想法忽然冒出脑海。可为了避免令对方觉得他轻浮而不可信,他忍住了激动,尽力平静地继续说道,“抱歉,女士,很遗憾听到这些——不过如果您想要一点帮忙的话……”
“噢不,麦考利先生,”塞拉轻淡地拒绝了他,“您这样成熟的绅士,想必一定瞧出来了,任何想要收留我们兄妹的人都会收获数不清的麻烦,更何况您对亡妻感情颇深,我认为单身女士抑或单身男士都并不适合去您家作客。”
乔纳森沉默了一会儿。
“我爱我的妻子,我承认这一点,”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低落,“但今晚之前,我认为我会一直爱着他,直到此刻也是如此……但我也不会否认在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有特别的感觉,而且我发誓,我对其他人从没有这样的感觉——上帝啊我甚至没见到您的脸,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您和您哥哥这样的人物一旦到来会有多少流言蜚语,可我不在乎这些,真的。在我妻子活着的时候她总告诉我,人要为自己多活一些。我并非多么忠贞的人,只是在那个人到来之前,我总认为我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他抬起头,直视塞拉的眼睛,放沉了声音。
“更何况,您和您的哥哥来到这个舞会上,难道不也是这个用意吗?女士,既然您的哥哥了解这里的所有人,那么我想他应该也知道,这个大厅里,不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塞拉轻轻笑了一声。乔纳森心里顿时一颤。
“‘有空间容纳一些荆棘吗?——他们问玫瑰丛。’”塞拉如此说道,然后一顿,“——希望,您的别墅仍有空余可容得下麻烦才好。”
乔纳森一愣,立刻激动地露出了笑容,“成千上万——女士,”他说,作为一个奴隶主和数个种植园的拥有者,他的确是整个大厅中最富裕的几位单身男士之一,“……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了吗?”
荆棘?玫瑰?难道她叫萝丝?——真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啊。
“塞拉。”她如此回答,在假面之下,绽放一个黑玫瑰般的神秘微笑。
“我希望,您的别墅,真有您说的那样大才好。”
——毕竟,越大才越能容纳足够多的尸体。
……
夜晚,当莱斯特从沉眠中醒来,走出那精致华美的卧房,来到餐厅时,发现他的“妹妹”和这座房子的主人已经开始了愉快的聊天。
他良好的听力让他立刻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客套地夸赞一下这座房子的布置精巧历史悠久。在他耳中不过都是些乏味的陈词滥调而已。在上层人士的聚会上切勿夸赞他们的家具华美,食物的美味,因为本该如此。不过看在这是他们第一晚入住“新家”的份儿上,他可不会主动开口去驳了“妹妹”的颜面。
——关于兄妹这层关系,是这一年多相伴行走以来,他们找到最合适彼此的身份。
一样精致华丽到失真的美貌,优雅举止,家族遗传般昼伏夜出的秉性,相似的冷血,精明,骄纵,和夜行动物般的神秘感。更何况,兄妹而非情人的联系,能给他们的旅途带来更多便利。
莱斯特在一路上教导了她许多关于吸血鬼的生存法则和技巧,她一一学得十分圆满。他总是骄傲地称呼她为自己最得意的创造,最完美的同伴,最契合的伴侣。他在她身上找到了从前路易不曾有的认同感,路易曾让他最痴迷的一点就是那金子般高贵的悲悯心,以及残存的人性。但是在塞拉这儿,他总能找到秘密,发掘惊喜。
比如,作为一个出身卑贱的奴隶,她是怎么会拥有那仿佛天生携带的高雅举止?作为一个异族混血,她从未去过法国,却在他的教导下只用了几天就熟悉了法语。她明明还很年轻,不足二十岁,而他活过百年,也从未瞧清过她眼底的秘密。她像一本望不见尽头的神秘之书,吸引无数人想要翻阅,却只有极少人能读懂其中隐藏的答案。
这一年来,她无疑表现得十分出色,聪明且服从。一个再省心不过的继承者。她是莱斯特见过的最快适应吸血鬼生活和身份的人,最可贵的是她对杀戮似乎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这是最为难得的,除了天真无邪不懂世事的孩童,人类的情感总是有着两面性的,像她这样对死亡习以为常的实在不能说是多见。
而一路走来,莱斯特从未试图刻意掩盖过自己的身份,他的食谱里从来没有像路易那样加入过老鼠的血液。他只喝人血,尤其偏爱年轻女子的鲜血,而且每日必定会痛饮好几位女人的香甜血液。之所以二人从未暴露过身份引起追踪,则得益于她的黑暗天赋,幻境。
她能让每个对他们真实身份产生怀疑的人陷入她编织的迷梦里,认定一个虚幻的事实,而那个事实里并没有“吸血鬼”这个至关重要的词。
乔纳森·麦考利不是第一次邀请他们入住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他却是其中最有诚意的一个。
他很尊重塞拉。即便他在目睹过塞拉的真实容貌并坚定了爱慕之心后,他依然显得礼仪十足。他迁就兄妹二人奇特的生活习惯,陪伴他们共进晚餐——虽然莱斯特和塞拉到最后什么也没吃进去。他还是一个非常成熟且理智的男人,懂得情趣和适可而止,非常善于聊天和取悦他人。他和莱斯特是两种截然不同受欢迎的类型。
饭桌上,莱斯特一边百无聊赖地晃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一边谈论着昨晚自己遇到的几位“合乎心意”的漂亮小姐。他谈论对方就如同了如指掌,姓名家世和性格讲得头头是道。对于一个才来这里不过几天的新客而言乔纳森的确感到了很惊奇,塞拉已然习以为常。这是莱斯特生存法则之一,了解你将要去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首先则是从最高贵的淑女们开始——当然,这是属于莱斯特的口味,她从未认同过这一点。
作为一个英俊且放浪不羁的吸血鬼,莱斯特总有着数不清的邀约要赶赴,包括今夜。当他陪同塞拉乔纳森用完餐后就礼仪十足地告别去赴宴了。而这恰巧随了乔纳森的心意——他邀请塞拉去剧院观看一出最近很有名的戏剧。只有他们二人。他可不想带上莱斯特那个闪亮亮的电灯泡。
据说那个剧团在巴黎剧院展出后引起了很强烈的反响,并进行了世界轮回演出,最近来到了新奥尔良展演。这个机会很难得,乔纳森想要博得美人欢心当然十分慷慨地购置了前排最佳票座邀请塞拉前去观赏。吸血鬼的生活很无聊,更何况他们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只有一天的一半,恰巧那个剧团的演出时间也在深夜,于是她欣然答应了邀约。
她似乎是猜出了乔纳森的小心思。她并没有告诉莱斯特他们今夜的打算。在打扮得体之后,塞拉和乔纳森坐上了前去剧院的马车。
到剧院入座,在看到那奇特不似平常戏剧的布置,以及开场诡异阴森的气氛后,塞拉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出黑色幽默的悲剧。讲述的是关于吸血鬼,少女,战士以及死亡的故事。
旁白语气戏剧性的夸张。情节很简单,但对于这些抱着新奇心理前来观赏的人来说已然足够惊悚。就这个年代而言它的道具的确引人入胜。只可惜塞拉越看到后面,心思越不在讲述的戏剧之上。
她看向舞台上的目光渐渐变得奇异起来。
上面都是一张长完美的悲剧演员的脸,白色皮肤紧绷在细致白骨上,形销骨立的最后阶段,清透得神奇。
她看戏剧的机会并不多。但她知道有一个地方,与众不同的人能找到平静,丑陋可以变得美丽,异常不受到回避,而是能得到欣赏,那个地方就是剧院。
她看着那群人神态夸张地扮演着悲喜剧的角色,看到最后,竟然微微笑了起来。
好一番本色出演。
这居然是一群真正的吸血鬼,在大庭广众,在人类面前,大肆高调地演绎着吸血鬼的角色,而台下竟无一人能瞧得出来——除了同类。
乔纳森坐在一旁时不时观察塞拉的神色。发现她在看这样惊悚的戏剧时并没有像其他女士那样动辄惊呼尖叫或者干脆夸张地晕厥过去,而是一直非常镇定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嘴角甚至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他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愈发觉得她和那些女人与众不同了。
等到表演结束,演员谢幕,乔纳森和塞拉一同站起来鼓掌,然后一边探讨着剧情一边走出了剧院。
——这就是乔纳森眼里的一切。
而事实却是,塞拉并没有和他一同离开。而是等到所有人走完,除她以外一个也不剩。她孤零零地独自坐在台下,唯有台上一束白光照亮了一方角落。
很快,有人出现在了白光之下。
塞拉抬起头,望了过去。
是一个非常英俊,骨子里仿佛蕴着法兰西浪漫靡丽风情的男吸血鬼。
他如同演员开场般站在光幕下,举止优雅翩翩地朝台下的女人微微鞠了一躬,露出一个矜持而成熟的微笑,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含着动听的法兰西腔调——
“我是阿曼德。为您,迷人的女士,我们愿意再展示一场与众不同的演出——您会赏脸与我一同观看吗?”
他朝塞拉伸出手。眼神和唇角的弧度都是蛊惑。
塞拉缓缓站起身。她微微一笑,朝台上的英俊吸血鬼轻轻颔首致礼。
“再乐意不过了,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阿曼德真的超有味道的啊……港真我在看电影的时候觉得他比路易成熟帅气得多。
第116章 永夜 5
深夜空荡荡的剧院里; 上演着一出黑色悲喜剧。
鬼魂般诡异缥缈的歌声从台上如诅咒般钻入塞拉的耳朵里; 是男低音忧伤的独唱——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
幽灵放荡歌唱……”
是一首血色忏魂曲。
塞拉坐在台下,安静地看着只有一束白光的舞台上,一个肌肤苍白; 拥有着黑色长发和黑色眼珠; 神情平静的女子站立; 随着歌声幽然起舞。
台上摆放着道具做成的窗台和阶梯。她就站在窗口,抬头望向苍穹; 光束犹如夜空的月光那样照亮她的脸庞。
“黑色迷迭香绽放
藤蔓蜿蜒生长
灵魂张望
信仰血色的月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
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在这样幽幽飘荡的歌声里,在这样落后根本没有吊威亚存在的年代中; 这个黑发白肤目光幽冷的女人居然双脚缓缓离地; 就这样上升到了半空里。然后她转过头,注视着台下,似乎是在看塞拉; 似乎又穿过她看往了更远的地方。
“红色的小花开在她的身旁
那是天堂
前面有一处深渊
小河淙淙流淌
鲜血一样的河水
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汤盘
盛放变质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
问它是否哀伤”
塞拉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 目光渐渐变得愈发幽深望不见底。
“她有叫人沉迷的味道
血红的浓郁和银白的清香
女王低声吟唱
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
它们喜欢阴冷的地方
隐藏在深渊枯树旁
每一个死寂的夜晚
聆听血液在地下隐秘的声响”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生命肆意生长
暸望无尽忧伤
亘古的约定
可否有人坚守不忘?”
“软弱的借口和随意的敷衍
扼杀了一朵美丽的花
那美丽在等待中枯萎变成伤
变成恨变成血腥的渴望……”
手腕上的蛇忍不住嘶嘶吐了下舌尖。
封闭的剧院里; 风都静止; 女人的头发却缓缓散开; 漂浮在半空中; 毫不受重力影响。
她朝塞拉伸出了手。
“爱情转入坟墓的瞬间
已经意味着消亡
一切的悲鸣
都是生者的自我感伤”
她嫣红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是在朝她轻声低语。
歌曲已然到了尾声; 唯留余生袅袅。
“女王低声吟唱
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苍白的头颅缓缓垂下,她宛如睡着闭上了眼。
整幕意味深长的独角戏结束,塞拉都默然地坐在台下; 直到那个优雅英俊的法国吸血鬼重新从幕后走了出来,朝她微微躬身,那为刚才的戏剧献歌的低沉嗓音再度于空荡的歌剧院中响起——
“你喜欢这部我为您而书写的传说故事吗?”他说,然后顿了顿,微笑。
“——我的女王?”
只一瞬间,那些过往零星碎片的记忆忽然就串联成了一整个清晰无比的画面,闪电般从她的脑海里掠过。
……
……
很早很早以前,久远到年代甚至无法用数字来记录之时。那时她已然预感到了前途危机的降临,于是她从传说中只有神圣灵魂才能到达的殿堂离去,一脚踏入了当年还不是如今繁盛模样的世间。
那时山川仍然高耸入云,疾风从峰顶簌簌穿行而过,森林拔地而起幽静无人,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