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了不起的女魔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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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首领身边的人。
格林德沃也是一愣,转过头来,眼眸渐深。
面容苍白的少女仍然坐在原地,表情和坐姿都无比僵硬,唯有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直直地盯着出言不逊的男人,眼底的那种阴郁浓得化不开。任谁都不会怀疑刚才的袭击是谁的杰作。
可她明明没有魔杖——
有人反映过来,惊而失声,“——无杖魔法?!”
什么是无杖魔法?并非只是简单地通过双手来使用力量,它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魔法是一种巫师本能,是巫师精神与自然力量结合的产物,这种能力随时都可以体现,但这种本能的魔法是不成体系的,无法随意心想事成。理论而言,如今只有拥有魔杖才可以把魔法给具体化通过咒语来表现出来。就像你可以轻松拿起一瓶水,但是很难拿起一箱水,而这时你就需要的就是一个杠杆或滑轮——能够帮助你完成你需要完成的“动作”——魔杖由此而来。
它能够帮助巫师完成魔法,更系统而言,是精确困难的魔法。但事实上却是,魔法并非只能通过魔杖这一个途径来达到目的,除非你对自身的魔力控制得足够精细准确,精神力足够强大,而这只是无杖魔法的条件之一。
远在非洲一所名为“Uagadou”的古老魔法学校因为教导学生不使用魔杖可以瞬发魔法而闻名,可那需要长时间系统的训练以及大量练习,而这绝非一个哑炮了十五年的少女可以做到。
刚刚发生的事……可和魔法暴动的性质全然不同。
菲利克斯受了伤,鼻血止不住地流,躺在地上呻…吟。同僚看不过去,上前用魔杖使出魔法“快快复苏”,瞬间治愈了他的皮肉伤后,在格林德沃的眼神示意下将他扶了下去。
“哦,塞拉,”格林德沃情不自禁地鼓掌,满目惊叹,“出乎意料……你可……真让我吃惊。”
他是个骄傲但赏识分明的首领,向来不吝啬赞赏那些为了研究魔法而牺牲一切,亦或是在某方面有突出才能的人。他知道如今的魔法界对黑魔法的使用颇有微词,而他本人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魔法是一种天赋,而身体容纳的魔力大小则决定了这种天赋初始的等级,将魔法分类成白魔法和黑魔法本身就是一种极为愚蠢的举动。就像武器自有其锋利的那一面,可拿着武器的人才是决定救人或伤人的那一方。
很显然,塞拉·贝克曼,则手持极为强大的武器不自知。在那之前,她从未意识到这一点,因而饱受歧视,忍气吞声;但是现在不同了……谁掌握了她,无疑就掌握了那把利器。
亲自将炖铁打磨成一柄无比锋锐的利剑……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有成就感?
塞拉·贝克曼,将成为盖勒特·格林德沃最完美,最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只要想一想,他都忍不住指尖轻抖,呼吸悄然灼热。
蛇此刻出声了,听起来像是在幸灾乐祸,【哦,又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类在沦陷】
【又?】
蛇“嘶”了一声,嗓音不自觉变得油滑而富有蛊惑性,【千万不要小瞧你的魅力,亲爱的塞拉,你可是……我选中的人啊……】
她一如既往没有理会蛇似是而非的话,演技再次上线——面对格林德沃充满赞叹的神态,她先是有片刻的迷惑,继而不安地攥紧衣摆,试图让自己镇定,声音僵硬地开口,“我只是……受不了……”
“哦,请别感到内疚,”格林德沃耐心地安慰她,脸上带着脉脉微笑,眼眸深邃似海,“你有如此天赋,不应当畏惧地站在任何人的身后。”
光有天赋还不够,她还必须有足够坚定的心性,才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这一切,则需要他来亲自完成,亲自。
于是格林德沃低声,仿佛循循善诱,告诉她,“坚强些,我的女孩——别让任何人能够轻易打倒你。”
哦?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将来可别为你说出这句话而感到后悔。
塞拉静静地看着他,面对格林德沃俊朗得如同在发光的微笑,她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低下头,似乎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轻声回答,“……我明白了。”
一顿早餐中的小插曲,却无意间定下了塞拉·贝克曼在这座塔里与众不同的地位。
每个人都对这个看起来柔弱苍白的少女投以异样目光,每一个人都自有不同的打算,可他们每一个人又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一个完美到符合任何苛刻条件的守卫者,下属。
家族衰败,血脉疏远,身负重罪,不见天光。被首领所救,被呵护,被重用,以往所有的深埋的自卑与心底发芽的怨恨都渐渐被灌溉成长,与此同时还有被刻意所灌输的不容于世的信仰……没人会忽视她注视着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眼神,而之前所有的条件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个:她爱慕着他,全身心的,显而易见。
若想让一个人归附于你,首先要让她被所有人所孤立,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然后再对她伸出手,微笑,赞同,安抚,一起行走。虽然手段恶毒至极,但事实证明,这卓有成效。
蛇,【亲爱的,你的表情告诉我,那个人类最后大概会死得很惨】
塞拉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HP篇算女主新手村任务,所以篇幅不会很长,主要给你们适应下文风,看合不合胃口再决定追不追文。
第6章 HP 5
在前十五年,塞拉·波尔·贝克曼作为一个哑炮,从未系统学习过魔法,没有人教导她该如何引导出魔力,但现在自然不同了。
她的天赋史无前例,得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重视,自然有人将数不尽的魔法资源送到她的手上——毕竟,那位大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位年轻而强大的贝克曼小姐,日后将成为他得力手下之一。
除此之外,她还得到了近乎真正贵族的待遇——漂亮衣服,名贵首饰,礼仪课程,以及各种晚宴邀请……她从未拒绝过来自格林德沃的要求,乖顺一如傀儡。而他对此十分满意。
而现在,塞拉·贝克曼正翻阅着来自一位“圣徒”的馈赠——《死灵书》,大马士革阿卜杜勒著作。这本书完成于八世纪,传承中多有散佚,能看到这完整的一本已经极为难得,算得上无价之宝。但为了讨好格林德沃,他小心翼翼地将孤本呈献了上来,而格林德沃只是饶有兴味地翻阅了一遍,就丢给了塞拉。
这是一本讲述了中古诅咒,罕见的黑魔法以及更危险仪式的书,对于格林德沃这样的黑巫师来说应该算得上无价之宝。他曾经的确是一位极其优秀的甚至痴迷于黑魔法的巫师,可自从建立了“圣徒”,当魔法造诣追求和手中的权杖相碰撞……他就开始改变了。
【他有一根不错的魔杖,】塞拉懒洋洋地撑着自己的面颊,边翻着书边说道,【可惜,如今他的心思并没有全然放在上面】
蛇似乎明白了她想说的话,嘶嘶不怀好意地笑了,【噢亲爱的塞拉,你是在可惜你现在的主人,还是在可惜那根接骨木魔杖?】
她可以使用无杖魔法的事圣徒皆知。蛇根本不怀疑她此刻说的话是一种深刻的讽刺。
【听说斩杀上一任主人,才能完全得到老魔杖的承认,】塞拉轻声笑,【多么诱人的力量……令人难以抗拒,而且危险致命】
【就像你一样】蛇细细的尾巴尖暧昧地在她的手背画着圈,激起一阵阵瘙痒。
外面天色开始逐渐明亮起来,晨光熹微透过窗子洒落,照亮了她的半边侧脸。
她经常彻夜不息苦读书籍练习魔法,在他们都安于沉睡有所放松的时刻,她很少合上眼。
天赋是一个很难得的东西,也许罕见,但总会被人所超越。而努力……唯有天赋加上后天努力,以及一些小小的手段,才能走上那至高巅峰之位,无人可比。她深深明白这一点。
专心于某一件事的塞拉,才是最迷人的,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它的珍宝。
蛇嘶嘶地吐了吐猩红的细舌尖,黄豆大的无机质瞳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正垂目翻阅书本的少女。啧,如此美丽,却有着世间最强大的力量,而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的潜力是多么可怕,现在甚至没有达到她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有趣,】塞拉翻阅到其中一页,忽然停了下来,盯着里面写的一段话,幽蓝色的眼珠里渐渐泛出一种奇异的光,【这里面记载了如此多的禁术,而最危险的一个,却被人刻意模糊】
蛇瞥了一眼,尾巴动了动。
【试试刚刚学会的魔法,】蛇兴味盎然,它对一切充满破坏性的力量都极感兴趣,【它叫什么来着……闪回咒?】
【对佚散太久的书籍无用,】塞拉遗憾地叹了口气,【也许等我更加强大一些,学会了时间魔法】
【啧】对于少女用平淡至极语气说出来的存于世间最可怕的魔法,蛇报以赞叹,【时间——回溯过去,预知未来,逆转生死……从来没有人可以掌控它,除了上帝】
【既然我能来到这里,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塞拉微微一笑,【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蛇动了动尾巴,有些心痒痒。还是这样……她还是这样的人,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经历了多少难以想象的过去,总有一些东西就像刻在了骨子里,轻易无法被抹去。
【你的魔力在疯狂成长,】蛇有些幸灾乐祸,【你也瞧见了那个人类的眼神】
又骄傲,又警惕。
相处了一周以来,他当然明白这个少女对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说实话盖勒特·格林德沃很享受来自于她爱慕渴望的眼神,充分满足了他身为男性的自尊心。可另一方面她成长得实在太快了,快得出乎意料,每一天她都能学到新东西并在几天内熟练地掌握它。她的潜力似乎深得看不到尽头,更可怕的是她还非常努力——比你要聪明,还比你要勤苦,这样的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几乎可以想象——而盖勒特·格林德沃,能依仗的只不过是她如今的一点爱慕。
但人都是多变的,她今天还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明天呢,后天呢,一年以后呢?
当她逐渐变得比他更要强大,她的眼中有了更为广阔的天空,不再拘泥于这一座阴森潮湿的塔内,甚至当她遇见了比他还要俊美出色的人……
她还会乖乖当他的下属,傀儡,为他所用吗?
【当然不会,】塞拉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本,微笑着注视着镜子里的美丽少女,苍白嘴唇朝两边扬起,幽蓝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所以,我会继续‘爱慕’着他,而他……则会一如既往‘宠爱’着我。】
【他没得选择。】
【他既然接受了我,打着这样的主意,】塞拉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没有血色的指尖和淡色丰唇映衬在一起,有一种阴郁诡谲的蛊惑力,【那么……就得接受我的全部。】
【包括……他很不喜欢的那一面。】
执着,寡淡,内心埋藏着无人发觉的火种。一旦被一人所点燃,之后就是疯狂的燎原。
【啧】蛇吐了吐蛇信子,提醒她,【来得真准时】
沉稳的脚步声接近,接着门被敲响了。
“贝克曼小姐,”熟悉的刻板声音,“请随我下楼用餐。”
只是一秒钟,对镜微笑的少女迅速恢复成阴郁苍白寡言的模样。她缓缓站起身,只不过一周时间她就掌握了大部分时常会用到的礼节。她打开门,冷淡地对海因里希点了点头,对方也轻轻颔首,转身走了下去。
他们之间,从来无多余的话可说。不过都是那个人的得力助手,唯一的区别就是分工不同而已。
大厅里仍然是长长的桌子,坐满了人,只有格林德沃身旁的第二个位置空了出来——这是属于塞拉·波尔·贝克曼的椅子,每个圣徒都知晓这一点。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她无疑拥有着无法反驳的说服力。
原本这应该是一个很普通的早餐时间,却因为格林德沃身旁的人而变得不同。
塞拉一眨不眨地盯着站在格林德沃身边的女人——很美,金发碧眼,肌肤雪白身材丰满,戴着蕾丝无边帽穿着墨绿色收腰长裙,化着很艳丽的妆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大开的衣领里几乎要蹦出来的两团沉甸甸的东西,几乎闪花了人的眼。深秋的天气她戴着手套拿着一柄小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笑意妍妍地和格林德沃轻声说这话。看见她进来了,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顿了顿,微微笑了一笑,声音仿佛淌着蜜——
“瞧瞧,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儿?——盖勒特,这是你的新宠吗?”
塞拉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手指却忍耐地攥紧了衣摆。
她看见那个陌生并且讨厌的女人的手臂轻轻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没有挥开——他为什么不?格林德沃一向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为什么她是例外?她究竟是谁?!
格林德沃面带微笑,就像面对一个自远方而来的老友,可举手投足之间那种暧昧的亲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背,然后温柔而绅士地向对方介绍彼此的身份,“这是塞拉,可爱的姑娘,我最得力的手下。塞拉,见见曼德森夫人,一位优雅迷人的伯爵夫人。”
女人掩嘴低笑,胸前不停晃动。
塞拉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使她放在格林德沃肩上的手碍眼到她恨不得立刻用魔法削掉,可她到底明白这时候不能拆台,他会厌恶她,觉得她不懂事,不守礼节,不再宠爱她——她深深压下胸中乱窜的抑郁和杀意,面上渐渐变得平静,冷淡地出声,“日安,曼德森夫人。”
就像别人说的,塞拉·贝克曼每一天都有所收获,而这段时间下来她已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毫无依靠的女孩儿。她爱慕格林德沃没错,可如今也学会了怎么去隐藏很多情绪。更何况,格林德沃这样的人,身边有一两个女人,实在再正常不过。
“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贝克曼家的长女,”曼德森轻笑,深邃迷人的绿眼睛里意味不明,“我说魔法部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像是忽然消失在了魔法界……原来在你这里——啧,亲爱的盖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