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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综漫]社畜不配拥有爱情 金推完结+番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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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兜兜转转多走的那些路程成功让这小子相信我能“看”到危险,  在这场无伤大雅的博弈中他已经输了。
  怎么说呢,  我也确实是“看”到了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提前避让,不过那并不是什么预知能力,  只是我对细节的观察要比绝大多数人都更仔细些。
  画手嘛,基操而已。
  眼下突然的变化让少年对“即将遭遇未知危险”的推测深信不疑。
  人总是会对自己思考所得的结果无比信赖,即便思考的方向很可能已经被人误导。
  干瘦冰凉的手猛然握拳,  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更深更粗,连瞳孔也一并微微收缩。
  “危险”不一定存在于此刻,但他一定在过去曾经遇到。
  我们躲在铁皮长屋后横向移动,绕过一开始打算通行的街口。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有几个黑西装藏在暗处,要不是有人行走换班可能就真被忽略掉了。
  把少年推到身后的墙角里,跟着蹲在杂物箱后屏住呼吸。透过箱子边缘观察了一会儿,我确定这些人……来者不善。
  取出手机给国木田先生和太宰治发送消息示警,  我又看了一会儿对那少年道:“这些人守了你多久了?”
  也许真是守他的,  也许不是,单纯问一句,反正又不妨碍我进一步收集信息。
  话音刚落这小子呼吸频率彻底乱了,心理素质脆弱的让我忍不住同情。只不过试探性诈一诈,有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吗?
  显然他实在脑补得太多,再称呼我时下意识使用了相当严格的敬语:“港口黑手党,  正在擂钵街大肆搜罗异能力者为其所用。我和曾经的同伴们走散了,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
  “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没谁遭遇生命危险。”我相当羡慕的看了这小子一眼:“冒昧问一句,  你的异能力有什么效果?”
  “你怎么知道!”少年再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似乎想要躲到墙里面去,我急忙抓住他:“小声点!你脚边那么多废弃物,能不能别乱动?”
  少年低头看了一圈:“……”
  ——我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就被她给塞进全是垃圾的角落里了?
  少年在擂钵街“居住”已有四年之久,具体来到这里的时间他已经记不清楚,只有过去艰难的四个冬天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真冷啊,这是第五个冬天,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咬牙坚持下去。
  那一天,数名暴徒毫无预兆的闯入家中,父亲留在屋子里,母亲带着他从窗户逃跑。一向端庄得体的母亲甚至来不及穿鞋,拉着他向最近的警局逃去。
  然而当他们总算冲进警局大门,母亲却又将他抱在怀里转身离去:“快跑,不要再回来,不要看、不要听,尽力向更远的地方跑。要活下去啊……”
  直到后来他才恍然大悟,那些警察并不是滑倒才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暴徒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母亲最后一次拥抱着亲亲他的额头,然后亲手将儿子推进河道。
  ——被河流带到下游还有活命可能,留在原地或是继续向前跑必死无疑。
  就像扔进罐子里点燃的爆竹,一声闷响后那些人迅速离开。被河水卷走的孩子费劲力气才爬上河堤,过了一段以翻垃圾箱为生的日子,最终逃入擂钵街。
  那个早就被政府放弃了的遗弃之地。
  在擂钵街生存很难,出去却也不会好到哪里。横滨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成为失踪人口,作为一个尚未成年肢体完整的孩子,如果既不想饿死又不想被抓走卖掉的话,留在这里竟成了个不错的选择——四通八达的小巷是天然防御手段,钻进去拐几个弯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甩掉人口贩子。
  他要复仇,复仇的前提是活下去,活到有能力查出那些人都是谁。
  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以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下去再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变化出现了。
  先是与同伴失散,继而不慎被小团体劫掠,正在苦思脱身之计时却又被三个奇怪的人救下……
  确切的说是那个黄色头发戴眼镜的男人救了他,然后把他带到另外两个人面前。
  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这三人中那个女的最好对付。她大概是头一次走进擂钵街,脸上还带着尚未退尽的好奇与惊讶。
  果然,她随随便便就给了他一瓶干净水,还有颗奶糖。糖很甜,最近就没吃饱过,含着糖恨不得能把舌头也一块咽下去。
  几乎在那个瞬间他就决定,要借助这几人混进港口黑手党。其他人更可能贱价把他给卖了,这些并不了解擂钵街生态的滥好人才是最佳选择。也许那些凶手就来自港口,但那又怎么样呢?有这些外人作踏脚石,不会有人怀疑他加入组织的动机。
  有合理理由的投奔与被抓到不得不加入,起点和分量不可同日而语。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啊——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就请替我向他们道歉。我不是个好孩子,请不要再来救我……
  这三个人很快分头行动,一脸单纯的女人负责带他离开这里。
  抱歉,要害你无法完成工作了。
  她提起了他的父母,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以及寻找他的理由,坦率又真诚。离开擂钵街的过程也因为有她走在前面而轻松许多,她就好像能提前预知似的绕过本地居民才知道的禁地。
  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找我呢,在最悲伤的那一天……如果是你的话,也一定能够领着我和母亲躲过一个又一个危险。
  很快他们就走到擂钵街最顶端的区域,果然有港口黑手党的人守在那里。只要这个时候发动异能力利用一下……
  她大概是不会原谅我了,但我会尽量保证她的安全……虽说利用了别人再拐回头说这种话虚伪得要命,却也正是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活动。
  少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直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伸手握紧他的手腕加快步伐侧向躲避,不可名状的恐慌袭上心头。她发现什么了?有什么看不见的危险潜藏在四周?
  被问到问题时心脏慌乱了一拍,她应该没看出来吧?明明就是个连体力也不太好的普通人。他下意识说了谎,但愿能骗过去……
  “冒昧问一句,你的异能力有什么效果?”
  温柔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她知道了!她知道一切!就像提前看到危险那样看破了他的谋划。
  ——对于她来说,他才是那个危险源!
  慌乱中差点踩到脚下杂物,被推进更深的角落里,等待着的又将是什么?
  是……信息提示音!?
  这个一路都语气和蔼气息平和的女人划开屏幕低头看了一眼,气息莫名变得险恶起来,要被处理掉了吗!
  “……”
  我正耐心等待面前这少年回答问题,眼看他的心理防线即将全线破溃,手机却在口袋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刺耳铃声。
  啊,一没注意都到这个点了,至于发信息的人……大概率是我那让人无力吐槽的前夫。
  算上拉黑他的几天,眼镜子竟然真的每天守点发送信息从不偷懒。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不知道从哪里摘抄来的诗歌,偶尔是手边白烟卷出心形的咖啡杯,或者不幸被养死了的绿植。
  总之可以看出他基本没发生过什么物理意义上的位移。
  好不容易才从厌烦做到无视,坂口安吾你就不能乖乖待在通讯录里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吗?顺便说一句,能不呼吸就最好了。
  低头瞄了一眼,是一只素白纸飞机。
  信不信我现在就放生任务目标,直奔内务省戳烂你的两个眼镜片?!而且这个破委托难道不是眼镜子你搞出来的,如果因为这条短信而任务失败黑锅我绝对不背!
  气冲冲关掉页面顺手又把眼镜子拖回黑名单,进去吃灰吧你!
  “好了,不是重要的人。我们继续,说说看你的异能力效果,究竟是什么?”
  我努力保持微笑看向一直暗搓搓做小动作的小少年,他似乎被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或者让我猜猜看……精神系、还是催眠类?”
  此刻我们正一起躲在空间狭小的废旧物品堆里,小家伙差点没被唬到原地起飞。
  单看他这个反应我就明白,我的猜测又一次**不离十。
  血缘关系框架内的异能力者存在自然继承可能,即便这种可能性异常微弱。就算没能遗传也会在异能力某些方面凸显出相似性。那么多殉职人员的资料里,精神系广为诟病却又寥寥无几,稍微回忆一下就能找到。
  “所以,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摊牌吧摊牌吧赶紧摊牌,然后我就可以把你扔给眼镜子互相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啊……我困死了,明天再过来修改词句和逻辑。尽力讲明白了,要是看不懂就留言。我怕我太困写着写着就大脑模糊……
  总之雪姐是看出不对但也下不了狠心,随口一诈全都给诈出来了……


第52章 
  瘦巴巴的小少年被我问得一抖,  手心全是冷汗。
  ——父亲披着衣服坐在窗下遥看中也给樱树除草的侧影从记忆中浮现出来:“不是所有小孩子都能像吹雪一样拥有爸爸妈妈和家人之间的爱,所以啊,面对匮乏的人能伸手帮一把总是好的。我们能在横滨好好生活,  不回馈这座城市可不行。”
  我叹了口气,张开手将抖得像片叶子的孩子揽进怀里抱紧:“对不起呀,  是成年人的失职才会迫使你做出有违自己意愿的选择。”
  “不过……不论你想做什么,  我希望那是在一个安全的、温饱的环境中做出的计划。极端条件会限制你的眼界,  得到的结果往往也,对你而言不够公平。”
  少年整个人绷紧到极致,  一直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可怕场景,不由缓慢放松下来。
  不管他一路上算计着想要做什么,只要还没有动手,只要理智还能控制行为,或者说,只要在事情滑向不可挽回的境地之前,甚至是已经出现了糟糕的结果之后……只要这孩子打从内心深处还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我都能从自身立场上给予原谅与帮助。
  我不能替别人说“我原谅你”,单只自我角度而言,我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当然了,该他承担的责任,想要逃避也是不可以的。孩子犯错,问题多半出在家长身上,像这样无辜失去依凭之所的,  那就是政府出的错。
  简而言之,  异能特务科的锅。
  被我抱进怀里拍拍的小少年几乎灵魂出窍,深一脚浅一脚无知无觉一拉就走。消息提示再次出现,打开手机一看,  是太宰治发来的信息。
  “唔……这样么……”
  看完之后我将手机再次塞回口袋深处,替少年整了下头发:“这样,我保证不把你随便送出去。先跟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吃些东西再治疗伤口,然后你想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路。”
  可怜的小东西,神经紧张不是一天两天,稍微吓一吓就喵喵叫着拼命想要钻到妈妈肚皮下面。眼下他对我的信任值大约达到了百分之六七十的样子,忌惮又向往,恐惧又服从,目光从一开始的轻视变成如今不自觉的示弱,就算有异能力轻易也不敢对我使用。
  异能力这种东西啊,就像手里的武器一样,很多人就算拎着菜刀出门也不会随便用它砍人。或者说,以正常人的脑回路去思考,看到菜刀想到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用它砍死几个邻居”。当你想不到这种功能时,这种实际上的用途对你而言就相当于不存在。
  当这个孩子不打算,不敢,或是不愿对我使用异能力,那么对我而言他其实就只是个普通人,然后被我拉到熟悉的领域用丰富经验吓成一只小鹌鹑。
  他跟着我又走了一段路,直到彻底走出擂钵街范围,我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车费贵得要死,还好可以算在公务花销里由委托人报销。我可不敢保证再往前走会不会发生什么其他意外状况刺激到这小子让他的想法再次发生转变,已经捞进碗里的工作成果怎么能放任其跑掉呢?当然不可能啦!
  幸好与谢野医生和乱步先生的组合已经回到侦探社,我带着小少年推门走进办公室时就看见谷崎润一郎坐在座位上抱着手绢大哭,直美坐在旁边笑话他。
  “啊……恭喜通过入社测试,润一郎。还有,再哭就要吓到这位小朋友了哦!”
  润一郎抽抽噎噎从手绢缝里小声冒出几声“愤慨”:“吹雪姐!连你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也是临时才反应过来,又没人提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如果提前告诉你,应该算是作弊吧……会被社长训的,不要!”
  一边大力“欺负”后辈,一边把我带回来的少年推到晶子面前:“检查下身体状况,然后我带他下去吃点东西。谁有旧衣服能先支援几件吗?”
  “哦?运气不错嘛,我们要找的那个不但跑了,还反咬了谷崎一口,乱步先生说不去管他比较好。”
  她站起来着手替这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初步检查,我边看边叹气:“是啊,当法律无能、无法、无力为弱者主张权力时,暴力就应运而生。而我们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这出复仇的悲剧。”
  我知道放纵他人使用暴力是种错误,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改。我没有能力替他们讨回公道,我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用自己的手去夺取公道。
  那是坂口眼镜子该去头疼的问题,不是我。
  谷崎润一郎哭唧唧的表示他有件已经穿不下的衬衣可以贡献出来,虽然被另一只幼崽咬伤了手,却并没有迁怒到皮毛纹路相似的其他幼崽身上,大约这也是他最终能够通过测试坐在这里的原因。直美笑嘻嘻的跑回去拿旧衣,晶子完成基础检查冲治疗室扬了下头:“这边来,抽血化验,你怕不怕?”
  少年看了我一眼,摇头:“不怕。”
  嘴里说着不怕,手上忍不住攥紧我的袖子。
  于是晶子就把我们两个一块带进治疗室,一人抽了一管血。
  “你也该做个常规体检了,算是员工福利。上次做这个你还没来呢,正好这回一块补上。”她将试管封存放入冰箱打算等下送去专门的实验室,想想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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