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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稀罕 完结+番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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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声的胳膊僵在半空中,手指微微蜷缩:“四哥?”
  旗袍袍角在风中翻飞,穆闻天的目光落在裙摆的珍珠上,忽而觉得有些刺目。
  “四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郁声说着话,手又伸了过来。
  穆闻天的喉结微微一滚,没忍住,握住了晃到眼前的五指。
  郁声慌乱片刻,想到握着自己手的,是四哥,便冷静下来,只睫毛在风中不断地颤抖,像半透明的蝉翼。
  他又轻轻挣扎,发觉穆闻天没有松手的意思,就乖乖站在原处,“唔”了一声。
  穆闻天目光灼灼地盯着郁声,哑着嗓子问:“郁声,我……你当我是谁?”
  郁声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旖旎。
  他纳闷地望着穆闻天,甚至还凑近,皱着鼻子嗅嗅:“四哥,你大白天就喝酒了?”
  穆闻天嘴角瞬间溢出一丝苦笑,胸腔里沸腾的心绪,被冷水彻底浇灭了。
  郁声……也只当他是哥哥。
  “四哥,你受了伤,别往外面跑。”郁声全然不知穆闻天心中已然翻天覆地,只当四哥站不稳,才要拉着自己的手,细声细气地劝,“要不然,伤口崩了,我还得为你擦身子。”
  话未说完,郁声先红了脸。
  他垂下眼帘,瞧着鞋尖上粘着的雪,支支吾吾:“四哥,我扶你回去歇着吧,老爷子若是知道你白天喝酒,肯定要发脾气。”
  穆闻天失魂落魄地说了声“好”,喉咙里像含着一团火,吐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含着灼人的热意。
  但他只是说了“好”。
  直到回了屋,郁声踮起脚尖,替他将大氅挂在衣架上,他才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帕子:“还你。”
  “谢谢四哥。”郁声脸色绯红,拿走帕子,慌乱塞进怀中。
  穆闻天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
  郁声逐渐难为情起来,抿唇笑出了两个梨窝。
  穆老四的目光瞬间陷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第13章 
  “四哥,你看什么呢?”
  穆闻天恍然回神,将目光从郁声的身上撕下来:“没什么。”
  郁声又拎着水壶,倒了盆热水:“四哥,你先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他倒水的时候,露出了弯弯的细腰。
  窗外明媚的光在他的腰窝上打转,裙摆上的珍珠发出细微的声响。
  穆闻天仿佛听到了天籁,也仿佛听见了穷奇的咆哮。
  “罢了,没事。”穆老四不敢让郁声瞧,慌忙捂住肩膀,蹙眉催促,“你回去歇着吧,自己的身体还没养好呢,管我做什么?”
  郁声将帕子浸进热水,仔细地绞着:“我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倒是四哥,受伤了不能讳疾忌医。”
  穆闻天的目光又粘在了他洗帕子的手指上。
  微光穿过窗户,直直地打在郁声的手背上。
  他白得发光,像块通透的玉。
  可穆闻天猜不透郁声的心思。
  他那声“四哥”,是真的将他当哥哥吗?
  可就算真的当哥哥,阿尔法和欧米伽之间,也不能如此亲近。
  穆老四没由来地烦躁。
  他怕郁声遇见别的阿尔法,也这般没有防备。
  穆老四纠结来纠结去,想了万种理由,唯独没想到,郁声以为他不行。
  一个不行的阿尔法,对欧米伽而言,当然没有防范的必要。
  “四哥,你让我瞧瞧吧。”郁声攥着帕子坐在炕边,紧了紧肩头的皮子,“你要是不让我看,我就去找医生。”
  穆闻天感觉到胸口的文身燃得更凶了,硬着头皮拒绝:“不必。”
  “四哥,你怎么……”郁声有点着急,又有点生气。
  他伸手扯住穆闻天的衣袖,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细细地和穆闻天掰扯“讳疾忌医”究竟有多不好。
  穆闻天听得心口发热,支支吾吾地反驳,越来越不敢脱下衣服,给郁声看伤口。
  看了,不就露馅儿了吗?
  可不能让郁声觉得,他是个光听声音,就能硬的孟浪的阿尔法。
  郁声哪里知道穆闻天的艰难?
  他自个儿是个吃了十多年药的病秧子,知道身子不爽利,平日里有多难受,便扯着穆四哥的衣袖,认认真真地劝。
  结果越劝,穆老四抗拒得越厉害。
  两人几番拉扯间,一封信“啪嗒”一声掉在了炕上。
  郁声微微怔住:“四哥?”
  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穆老四心头。
  ……郁声不是他的欧米伽,是他爹刚给他认的弟弟。
  穆老四强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楚,哑着嗓子道:“老爷子给你的。”
  “啊?”
  “我爹和三妈妈给你挑的人。”穆闻天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儿,“你瞧瞧,喜欢谁,四哥帮你去会会。”
  好好的“相亲”,到了穆闻天嘴里,说得像是去单挑。
  郁声果然吓着了,捧着信,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晓得穆老爷子的意思,也晓得,穆家人是好心。
  欧米伽到了汛期,要想恢复神志,除了打针,就是被标记。
  郁声已经打过一针了,就算再把剩下的两针打完,春天到来之前,他也得嫁人。
  穆老爷子挑阿尔法,不是逼他成亲,而是帮他找后路。
  否则,到了汛期,外头的阿尔法都能被他身上的味儿勾进穆府。
  若是郁声还在申城,指不定会被他爹随便塞进哪家富户做小。
  如今在奉天,与他毫无血缘的穆老爷子却耗费心神,仔仔细细地帮他挑选未来的归宿。
  郁声鼻子微酸,抱着信,睫毛颤抖如蝉翼。
  他知道,穆老爷子是想要他日后过得舒心。
  但不知为何,他拿起信后,再也不敢直视穆四哥的视线。
  那目光太滚烫。
  郁声心思敏感,虽没察觉到穆闻天的感情,却直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捏信的手微微发颤:“四哥……”
  “怎么?没喜欢的?”穆闻天的嗓音有些沙哑。
  郁声抿起唇不语,手指在信封上来回滑动。
  “罢了,回屋去看吧。”穆老四心里一痛,自嘲地勾起唇角,“正好我要去找老爷子说说话……走了啊。”
  穆闻天腾地从炕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去——郁声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纤细的身影被穿过窗户的明媚日光笼罩,看起来,既脆弱,又美丽。
  穆闻天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眼冒金星。
  他强行将目光从郁声的身上扯下来,喘着粗气奔到院外,叼起一根烟,艰难地在北风里点燃。
  风里隐隐约约飘散着血腥味。
  穆老四死死咬着烟,知道肩头的伤口又崩了。
  他心里的口子也崩了。
  同一时间,穆老爷子回到了卧房,端着三姨太点的烟枪,咂巴起嘴:“我还是觉得,给郁声挑的那些人家,不够好。”
  三姨太站在炕头整理衣服,闻言,头也不回地轻哼:“老爷,我昨晚说不行,您还说我挑剔……这奉天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户人家的那些事,谁不知道呢?”
  “是啊,谁不知道呢?”穆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幽幽道,“都新时候了,那些人还在家里折腾乱七八糟的事,当真是叫人恶心!”
  “老爷,与其生气,不如想想,奉天城外,有哪些人家合适。”三姨太犯愁得直叹气,“咱家郁声和寻常欧米伽不同……他身子弱得很!您没听他说吗?有大师给他算过,十八岁前,若是不穿旗袍,随时都会丢命!”
  “那些话,不可尽信。”穆老爷子不屑地嗤笑,转而想起郁声娇滴滴的模样,又连忙改口,“咱家不缺他这几块布,你多给孩子做两身旗袍……穿得漂漂亮亮的,他自己心里也高兴。”
  “早吩咐人去做了。”
  “成。”穆老爷子又沉默了片刻,把候在屋外的副官叫进来,“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副官敬了个礼:“申城的确有个郁家。但是奇怪得很,他们没丢过儿子,那郁家的老爷还新娶了个媳妇儿,说是马上就要生产了,正高兴着呢!”
  坐在一旁的三姨太闻言,吃惊道:“老爷,您怀疑郁声?”
  “我怀疑他做什么?”穆枯山没好气地将烟管磕在炕头,狠狠地敲了两下,“我是担心那个郁家来坏事儿!”
  三姨太眼珠子一转,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老爷,还是您想得周到。”
  穆老爷子又道:“你听听,那郁家的老爷丢了个欧米伽儿子,不闻不问,转头就讨了个身怀六甲的新媳妇儿……真不是个东西!”
  屋里的都是人精,只听了只言片语,便拼凑出了大致的真相:郁家的老爷在原配去世前,和新人厮混在一起,等原配一过世,立刻赶走她留下的儿子,给新媳妇儿铺路。
  这在大户人家中,不算是稀奇事。
  穆老爷子平日听见,至多嗤笑一声,现如今,郁声入了穆家的门,老爷子就较起真来:“他能狠心将亲生儿子赶出家门,以后知道郁声成了咱们穆家的儿子,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三姨太绞紧了手中的帕子:“老爷,这事儿怕是不好解决……总不能让郁声躲在穆府,一辈子不见人吧?”
  “不成,得把老四叫来,一起商量商量。”穆老爷子眯起眼睛,将杵在炕前的兵赶走,“去,把老四给我叫来。”
  “我瞧着不用了。”三姨太撩起了门帘,向外看了一眼,“老四,来这儿,你爹叫你呢!”
  刚从医生院儿里出来的穆老四,面色透着一点不正常的青白。
  他循声走来,低低地叫了声:“三妈妈。”
  “老四,有事和你商量。”穆老爷子将穆闻天叫进屋,“郁声家里的事,你可知道?”
  穆闻天的眼皮子微微一跳,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爹,我……”
  “你铁定不知道。”穆老爷子打断他,三言两语将打听来的关于郁家的事儿说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有什么想法?”
  穆老四能有什么想法?
  他听了郁声的遭遇,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能冲回去,将人搂在怀里好好地疼。
  这么好一个欧米伽,他们家疼还来不及,郁家居然还将他赶了出来?
  真是……
  穆闻天身上的戾气开始止不住地往外冒。
  穆老爷子似有所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你正事儿呢!”
  穆闻天恍然回神:“爹?”
  “我问你,要是郁家找上来,怎么办?”穆老爷子耐着性子,重复穆老四走神时,自己说过的话,“仔细说来,郁声的确是人家的儿子。咱们想护住他,只有将他的名字写入族谱这么一个法子了……你觉得如何?”
  穆老四耳边轰然炸响一声闷雷,眼前阵阵发黑:“什……什么?”
  “我觉得这个主意好。”三姨太没察觉到穆闻天的异样,猛地一拍大腿,“把郁声的名字写入族谱,他就是咱们穆家的人……到时候,就算郁家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找来,咱们也占理!”
  只要上了族谱,就是穆家的人。
  郁家就算找来,穆家也有了说理的底气。
  这对郁声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啊!
  连唯一一个试图阻拦的穆闻天,都不知道如何去拦了——他爹的认亲宴已经办完,全奉天也都知道了郁声是穆老爷子认的义子。
  就算他真的拦住他爹,不把郁声的名字加入族谱,郁声也板上钉钉是他的弟弟了。
  “老四,给句准话。”穆老爷不耐烦地催促,“你是家里老大,合该表个态。”
  穆老爷子瞧见过穆闻天对郁声的关心,自觉家里老四不会反对。
  却不料,直挺挺地杵在炕头的穆老四,浑身紧绷,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第14章 
  “嗯?”穆枯山不满地拍着身下的炕,“老四,你想什么呢?”
  穆闻天垂下眼帘,咬牙不语。
  穆老爷子的脸色逐渐阴沉。
  三姨太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爷,老四肩膀上还有伤呢……您瞧他的脸色,伤口肯定又崩了。”
  穆老爷子轻哼一声,神情稍霁:“肩上的伤处理好了吗?”
  穆闻天微垂着眼帘,平静道:“处理好了。”
  “让我瞧瞧。”
  穆老四走到炕边。
  穆老爷子伸手将他肩头的衣服扯了,瞧见渗血的纱布,心头火起:“这叫好了?”
  “哎呀,怎么又流血了?”三姨太也吓着了,用帕子捂住嘴,焦急道,“快,叫医生来,实在不成直接送医院……老四,你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穆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他顾不上深究穆闻天奇怪的态度,将人扣在屋里,等医生来瞧了伤,得了的确无大碍的准话,才放心。
  “既然受了伤,近日就不要出去乱跑。”穆枯山重新靠回炕头,将烟枪端起,“正好看看我和你三妈妈给郁声挑出来的阿尔法。”
  穆闻天缓和的神情再次僵住。
  “你也让他自己瞧瞧。”穆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们可以帮他选,却不能帮他做决定。”
  三姨太还在心疼地瞧穆老四的伤口,闻言,点头附和:“老四啊,你见识广,去帮郁声拿拿主意。”
  穆闻天听得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绷了起来,最后离开时,简直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对郁声很好。
  他也应该对郁声好。
  可他的好……是一辈子的好。
  穆老四浑浑噩噩地回到卧房,却发现,本该回屋的郁声还坐在炕上。
  他脱了鞋和皮子,抱着白花花的棉被,逗弄团成一团的小貂。
  这貂咬了穆闻天两口后,不再胡闹,只要被郁声抱在怀里,就乖得像一条貂皮围脖。
  郁声逗弄得专注,没听见开门声。
  他纤细白皙的脚踝露在被子外,宛若一抹透亮的月光。
  穆闻天站在门前,专注地看了会儿,直到郁声回头,才出声:“喜欢?”
  他点头,笑出两个浅浅的梨窝:“谢谢四哥。”
  “谢什么?”
  “貂。”郁声把貂抱起来,递到唇边亲了亲,“四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闻天的头又开始疼。
  得,出去晃了一圈儿,郁声还惦记着他的伤呢。
  郁声一瞧穆四哥的神情,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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