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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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那么容易看出来吗…”林晓执的脸埋在抱枕后面，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偏头轻声问道。
秦宵认真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晓执的头垂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那么多年，也没有那么容易忘掉。其实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尝试了…”
提分手的时候他好像很平静，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果断得没有一丝犹豫。
刚刚分手那段时间，被钱町通过线上和线下各种方式纠缠。回想着过去美好的校园时光。
他也没有后悔过。
他似乎都坚强得不像自己了。
但是，在婚礼这样的氛围下，这是他过去对未来所有美好幻想的最终形态，他不能不难过。
对那段他抱有无数期待但最后却结束得讽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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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秦宵捏着杯子，紧张地舔了舔唇瓣，“其实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下一段感情。”
林晓执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什么…什么意思？”
“不信的话，”秦宵默默深呼吸了两下，把杯子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倾身将林晓执围在两臂和沙发之间。“我们可以试验一下。”
林晓执地眼睛眨了眨，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但是没有动作。
秦宵的视线从他的眼睛滑向他的嘴唇。
隔在林晓执和秦宵身体之间的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宵抽走，秦宵盯住他的眼睛慢慢凑近，林晓执在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
那几秒种里，他听不见世界的声音，时间停滞，只有心动而已。
久久没有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林晓执试探地张开眼睛。
秦宵的喉结滑动了两下，薄唇轻启，低声呢喃道：“所以刚才，你的脑子里只能想起我对吧？”
林晓执傻傻地点了点头。
秦宵勾起唇角。
“说明传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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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真的是个试验吗？
林晓执推开秦宵坐好。
抱着刚才被他扔到一旁的抱枕，缩在沙发一角，默默挡住脸。
脸好烫，天啊，他刚才还闭眼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呜呜…
林晓执拿头一下下撞着抱枕，努力忽略身边那么大一个秦宵的存在感。
好讨厌…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老板了…
“小执。”
秦宵喊了他一声。
没有人答应。
还缩在更角落里了。
“小执。”
秦宵轻声笑着，脸皮很厚地凑过去，拨开抱枕把人拉出来抱在腿上。
“小执你看看我啊。”
秦宵低头蹭了蹭林晓执的脸，一直垂着脑袋的人才终于愿意正眼看他一下。
“小执，我没开玩笑。” 秦宵双臂渐渐收紧将人圈进怀里，平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
“我比他值得。跟我试试好不好？”
第10章 他很好奇，正常恋爱的话开始都是这么尴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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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距离他设置的起床闹钟只有四个小时了。
———仍然睡不着啊啊啊！！！
林晓执把被子拉过头顶，短短一个月中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钱町扔下他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的背影
降下的车窗里出现的秦宵的脸
面试的时候秦宵转着笔的手指
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一起猜凶手
载他回学校分手
遇到钱町纠缠的时候把他护到身后的秦宵
雪夜的大阪
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关东煮
路边被雪覆盖的夹娃娃机
那碗可乐味道很浓的姜汤
秦宵拍的他和柯南井盖的合照
栗子可丽饼甜甜的味道
…
林晓执的脑海里短暂出现过钱町和邢陆的样子，但是却越来越淡化和模糊。他突然发现：秦宵似乎真的，取代了之前的人事、慢慢充满了他的生活。
然后再有就是…
秦宵问他：
“林晓执，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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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执的头从被子里冒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从被子里钻出去，慢慢摸到手机，拿进被窝里。
林晓执看着微信空白的输入框，记忆不知不觉回到了上一段恋爱确认关系的时候。
他努力回想了很久，他似乎并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
虽然他一直都喜欢钱町的，但是在那一场有着很多钱町朋友的聚会上，他说的那一番话之后，他们俩似乎就这么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是一种，默认的，自然的过渡状态。
现在想起来，那次聚会上似乎有人提到了刚刚出国的邢陆的名字，所以，有可能那些他曾经很珍惜的记忆，也只是冲动的气话罢了。
他们之间，好像始终缺少了那一段彼此试探的，探究的，笨拙的，互相心动而又乐此不疲的时期———刚刚确认关系还不懂的怎样转换成恋人的时期。
他也从来没有被人问过那句话。
不是含糊不清的，不是试一试，更不是赌气的话，就是认真而明确的：
“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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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晓执看着屏幕上方的数字出神———这个点回复的话，秦宵可能已经睡了。
那岂不是就可以短暂逃避确认关系后的尴尬了！
林晓执感觉到心要跳出来的那种紧张。
所以…他也想给他同样明确的回复。
林晓执短短的一个复合句删了又改：
我愿意做你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吧。
林晓执飞快地锁住屏，仿佛手机烫手一样扔到了枕头下面。拉高被子在心里默念道：
睡觉睡觉睡觉。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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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宵自林晓执家离开后，手机就没有离开过视线。
他不想让林晓执迫于压力答应，所以让他好好考虑。
可是一出门，他就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林晓执什么时候会考虑好。
秦宵回家，洗澡的时候还把手机装进了防水袋一起带到了卫生间。
屏幕亮的时候，秦宵用仍在滴水的手按下屏幕。
是谢川。
谢川：如果做爱的时候，对方主动做了前戏，整个过程双方都感到一致的和谐，但是前戏做完却没有后续了该怎么办？
秦宵：干
这句话是他对于处境的悲叹而非对于谢川的建议。
如果他有罪，等不到林晓执的回复已经足够惩罚他了，不必让他还要接受新婚男人的嘲讽。
秦宵等到三点，其间无事可做到继续拿出电脑为某新婚男人卖命的地步，觉得这个点还没有回复的话，林晓执应该已经睡觉了，于是他收起电脑，关上台灯，准备睡觉。
此时，室内一阵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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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遇见林晓执开始，他每一步都走得运筹帷幄。
他只紧张过三次。
一是表白。
二是等待。
三是现在。
秦宵的手指悬停于键盘上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甚至想发个谢谢。
最后他拨通了电话。
林晓执感受到枕头下面一阵阵动。
看清屏幕后，林晓执咬着下唇，甚至有点生气。
他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不知道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嘛！
林晓执等着那个电话自己挂掉。
然后秦宵又发来了语音。
只有两秒。
林晓执舔了舔唇，这么短应该说不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他的食指戳了戳那个小绿条，把音筒放到耳边。
“害羞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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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宵低沉悦耳带点亲密和暧昧的笑意的声音，敲在他的耳膜上，近得似乎就是在他耳边的耳语。
林晓执手一抖把手机扔出老远。
秦宵又发了一段长一点的语音。
林晓执把手机捡回来，学聪明地点了转文字。
秦宵：对不起，是想要听听小执你的声音才想要打电话的。我真的很高兴。打字的话可能没办法让你完全感受到。
秦宵接下来的话就直接发文字了。
我知道从上一段恋情中走出来时需要时间的。我不能也不会要求你，不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我也有必要表达清楚和跟你确认，我不是备胎，不是因为你想要跟前男友赌气的工具。这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许没有那么浪漫。但是我们彼此双方，都是认真地想要交往。而且，我是真的喜欢林晓执你。所以我现在可以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林晓执回复了很严谨的答案。
虽然他现在觉得他们俩个好像在做问答题…
林晓执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再传来回复。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秦宵又发来了“最后一个问题”。
秦宵：最后一个问题，我明天早上可以去接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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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执也不知道怎么演变成这么严肃的对话了。
他只能回复“好…”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的…
他很好奇，正常谈恋爱开始是不是都得这么尴尬？
再然后就是，秦宵催他赶快睡觉…
林晓执让一只小兔子替自己说了晚安。
然后举着手机看着。
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接电话。
这些回忆都得好好保存起来才行。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林晓执突然用被子蒙住头，把电话放进耳边。
做贼似的，手指点了点播放语音，紧张又期待地咬住下唇屏住呼吸。
他要听听看秦宵有多喜欢他。
第11章 缩短恋爱适应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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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收到回复前，睡不着。
收到回复之后，仍然睡不着。
总之，表白过后的夜晚大概不适合睡眠。
秦宵索性刷了会儿手机看看明天早上应该带林晓执吃什么。
林晓执听着语音不知不觉困倦地睡着了，似乎刚刚躺下不久闹铃就响了起来。
林晓执迷迷糊糊按掉第一个6：50的闹铃，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得更紧。蹭了蹭身下柔软的枕头，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蹭的一下坐起来。被子顺着肩头滑落下来。
林晓执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抓了抓睡乱的头发，转身默默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看了三秒钟。
他好像，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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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秦宵和林晓执同样飞快地起床洗漱。
今天的出门时间十分紧迫！！
秦宵一边刷着牙，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上了年纪…熬夜之后感觉十分憔悴啊…
秦宵紧皱着眉头，扫过洗漱台上自己的洗面奶和水乳等物品。
使用完之后…仍然觉得不太行。
于是，秦缘早上七点被她哥用夺命连环call吵醒。
“秦宵！你疯了吗！你看看现在几点！”
秦缘没有好气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接电话。
结果得知她哥打来只为了征用她不知道哪一辈子寄放在他那忘记拿回来的化妆包。
“你用用用用用，不要再打来！”秦缘话音未落就挂掉电话。
秦宵用探究的目光研究了一下十几个瓶瓶罐罐的外包装以及附带的功效说明。
最后决定用遮瑕棒擦擦。
秦宵笨拙的拔开盖子，试探性地在肤色不均还有眼下的青色地方擦了擦，然后用美妆蛋拍开。
看着使用完遮瑕的镜子里的自己，秦宵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辞职转行的念头。
美妆产业———功德无量，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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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执没有化妆品可以用，他看着自己脑袋上翘起的那一小撮呆毛，用了压了压———没用。
林晓执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怎么弄都没用，以前睡醒也是这样的，但是出门的时候就没有担心过这种问题。
确认关系后第一次见面果然就是这么得令人不正常！
林晓执摇了摇脑袋，没办法了，只能用帽子挡一下了，看了看时间，离约定好的七点半只剩几分钟了，于是只得戴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匆匆出门。
秦宵提前了十分钟停在林晓执小区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管子。
挤出一点白色的凝胶状物抹到手上。
是护手霜。
秦宵细致地涂抹着指节，以防万一。
万一今天就能牵到小执的手呢！！！
必须时刻准备着！
林晓执远远地看到秦宵的车，停下脚步，捏着拳头给自己鼓气。
别紧张。
深呼吸。
没事的。
林晓执调整好状态，小跑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努力维持着和平常一样的语音语调跟秦宵说“早上好”。
秦宵眼疾手快地把护手霜扔进口袋里。
“早上好。”秦宵看着林晓执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两秒。
林晓执脸埋在衣领里，双手乖乖地放在膝上，眼睛盯着自己的手。
林晓执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秦宵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林晓执猛得向后一靠，头撞到了软垫上。
“安全带。”秦宵张开双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做。
“哦，”林晓执咬了咬唇，他刚才好丢人哦…
秦宵咳嗽了两下，转移了一个不那么容易让林晓执紧张的话题。
“小执你吃早茶可以吗？去公司路上有一家广式餐厅，味道还不错。”
“嗯嗯。”林晓执扣好安全带，点点头回答，“我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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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执看着菜单，手里握着一支铅笔，这家餐厅都是客人自己点餐，在想吃的食物的选项上打勾就可以了。
感觉都很好吃的样子…
林晓执把菜单翻了个面，又翻过来。
招牌龙虾饺皇，流心奶黄包，冰火菠萝油，蜜汁叉烧肠粉，海鲜粥，黄金马蹄糕…
好难选…
秦宵看着林晓执苦恼的样子，倾身凑过去说，“想要尝尝看的都点上吧，这就是一起吃饭的好处呀～”
秦宵笑着看着他说，一边自然地把自己的椅子往这边搬了搬。
服务员小姐想要帮忙烫碗筷，秦宵礼貌地拒绝他说自己来就可以了。
秦宵细致地把餐具用高温的茶水烫了两遍，洗下来的水倒进桌面中央的水盅里，把碗筷沥干，摆好放回林晓执面前。
“谢谢…”
林晓执小声地说，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明明这种事情秦宵以前也不是没有为他做过，但是好像今天就是格外容易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