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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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有去q镇的中巴车经过,牟燕然扬扬手,拦住上车。
上车前,牟燕然冲牟平山一鞠躬:“爸,对不住了!”
牟平山孤零零的站在人行道上,看着中巴车远去。
一阵风吹来,吹起他霜白的头发。
儿子去了帝都,女儿回了q镇,只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形单影只。
牟平山伤心愤懑:养了一双儿女又有什么用,没有一个听劝告,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
46。只身遇险
越接近q镇; 牟燕然想见顾北川的心情就越迫切。
牟燕然发觉现在她已经离不开顾北川了; 心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吃饭时想他; 睡觉时想他,就连与人聊天时,还是想他。
也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那么辛苦; 是不是被晒得更黑了。
推开校门,牟燕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整个广场都是空的,没有人。
地上的草被车子压出一道又一道印子; 说明车队离开不久。
往里走时; 有个大爷拦住了她:“姑娘,找谁?”
“大爷,我想问问,之前在这里住的防汛队呢?”
“哦,你说他们呀。前天太阳一落山; 他们就连人带车一起走了!”
“走了?他们说去哪了吗?”牟燕然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 我没问。”大爷摇了摇头。
牟燕然朝空荡荡的院子看了一眼。
顾北川撤离时; 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是事出匆忙,还是压根就不想见到自己?
想了想,牟燕然掏出手机; 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过去。
手机里传来那略显低沉的男中音:“喂?”
“离开学校为什么不告诉我?”牟燕然上来就质问; 单刀直入。
“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北川冷冷反问。
“我也是防汛队的一员,我当然要知道你们去哪了?”
“你是医生; 不是防汛队员。再说了; 走就走呗;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跟着你们防汛队了?”
“说实话,还真是。你说你一个大姑娘,老跟着我们这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
牟燕然有些奇怪,怎么几天不见,顾北川对自己冷淡这么多,竟然还说出不要自己跟着的话。
她有些不甘心,接着问:“是不是有人说我坏话了?”
“没人说你坏话,只是我觉得你跟着不合适。”顾北川语速转快。
“我跟着走,碍着你们了吗?”牟燕然继续追问。
“碍着了。”
“怎么就碍着了?你们队里多少人生病都是我给治的,难道你都忘了?”牟燕然火上来了。
“我们有队医,用不着!”
“你说的陶卫娟,就她?”牟燕然抬高了声音。
“那就足够了,我们不是医院,不需要医生。好好回你的医院上班去吧!”
“北川,我呆在防汛队这么长时间,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你……”
“行了,牟大医生”,顾北川打断牟燕然的话,语气狠厉,“怎么回事,你一女孩家,老想跟我们在一起,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顾北川,你真是这么想的?”牟燕然火冒三丈,强自按捺住情绪。
“我现在很忙,要带大家工作,没闲心跟你瞎扯。再见!”不等牟燕然说完,顾北川就挂断了电话。
牟燕然急忙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牟燕然抓着手机没有放下,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绝对不对劲,这顾北川为何对自己前后态度起了如此大的反转?
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一句顶一句的呛着自己,说出的话跟刀子绞肉似的。
牟燕然恨得咬牙切齿:顾北川,你给我等着,非得要治得你叫苦不迭,跪下来求我!
还得看本小姐心情再决定饶不饶得了你!
顾北川打电话时,正和候希林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挂断电话,他阴着脸,嘱咐候希林:“千万不要将我们新驻扎的地方告诉牟医生!”
“怎么回事,老大你和牟医生闹翻了?”候希林好奇的追问。
顾北川一脸不耐烦:“滚一边去!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临了还不放心,再三叮嘱:“她要打电话给你,千万别说我们住哪,记住没?”
“放心吧老大,烂肚子里我也不会说!”候希林答应着,扛着仪器朝前方的涵洞走去。
候希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顾北川就对牟医生不好了?
难道是发现和牟医生不合适,放弃了?
还是两人吵了架,掰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陶卫娟来说,都是好消息。
从此她就少掉一个强劲的对手,可以独享顾北川了。
牟燕然在放下手机后,依旧憋着一肚子气。
顾北川的话的确让人生气,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防汛队的住所。
找谁去打听他们的下落呢?
候希林?不可能,他跟顾北川好得穿一条裤子,肯定不会告诉我地址。
小林,老李?他们只听顾队长的,够呛能说实话。
对了,找陶卫娟!
这个电话,一是试探,二是询问,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
牟燕然:“是娟子吗?”
“啊,牟医生?听北川说你在医院照顾牟叔叔?”接到电话的陶卫娟主动询问起近况。
听北川说?你们很熟吗?又来将我军是吧?
牟燕然:“北川告诉你的?”
“是啊,叔叔身体怎样了?”
牟燕然:“我爸出院了。”
“之前,我还想着要去看叔叔,就是忙得没时间,不好意思啊!”陶卫娟在电话那头说道,“那你现在一定是回w市了!”
牟燕然:“我没回。”
“对了,牟医生你找我什么事?”
牟燕然:“顾北川现在在哪?”
电话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
“牟医生,你不知道?”
牟燕然:“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北川,而是问我呢?”
牟燕然:“怎么,你们的行踪保密?”
“不是,就觉得有点好奇。”
牟燕然:“顾北川没有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
牟燕然:“那你呢,也不愿说?”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转移到c镇来了,就住在镇里的粮仓内。”
出乎牟燕然的意料,陶卫娟竟然痛痛快快给说了出来。
自己是陶卫娟的情敌,现在顾北川躲着自己,最高兴的人肯定会是她。
又怎会把心上人拱手相让?
原本牟燕然还想要使用激将法,刺激陶卫娟说出来。
这么一来,牟燕然说话的节奏被打断,停顿了下来。
“牟医生?”
“谢谢你,娟子!”不管人家怎么想,毕竟是主动告诉的,起码的礼貌必须有。
牟燕然认认真真道了谢。
得到了顾北川的行踪,她立即赶到镇上客车站,准备去买去c镇的汽车票。
顾北川,躲着我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去?
接到牟燕然的电话,陶卫娟就猜到,她是为了顾北川的事。
听到她的请求,陶卫娟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透露了顾北川的行踪。
她知道,感情的事堵不如疏,越是不让牟燕然和顾北川接触,牟燕然就越是会对顾北川念念不忘。
而且以牟燕然的智商,即算自己不说,她也肯定会想办法找到顾北川。
她相信,牟燕然不过是心血来潮,被顾北川的男性魅力所吸引,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
可一旦两人相处久了,这种热情能不能持续下去,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
她也想仔细观察,看顾北川到底对牟燕然还有没有感情。
现在顾北川开始躲避起牟燕然,说明他暂时不想和牟燕然处,又或者处于矛盾之中。
牟燕然缠过来,只会适得其反,最终让顾北川对她仅剩的那点好感都消磨殆尽。
等到她和他彻底没戏的时候,自己就可以顺势上位。
想着想着,陶卫娟不觉笑出声来。
恰巧,侯希林来找陶卫娟,看见她笑得诡异,连忙问:
“什么事这么开心!”
陶卫娟:“没什么,想笑就笑呗!”
候希林看看四周没人,故做神秘:“你要听了一件事,保证会开心!”
陶卫娟扬了扬眉毛:“说来听听。”
“老大跟牟医生闹翻了,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住的地方。”
陶卫娟笑笑:“就这档子事呀,那我早知道了。就是刚才,牟燕然还给我通了电话,问顾北川住的地方呢!”
候希林:“你肯定没说是不是?”
陶卫娟看向候希林:“错,我说了!”
侯希林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说呢?你怎么想的啊!你这不是把他俩推一块吗?”
陶卫娟:“你这就不懂了。只有让她来,我才能彻底放心。”
候希林赶紧坐下来,催促道:“快说说,她来了,你怎么就放心了。”
陶卫娟:“跟你几句话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就是告诉她了。”
候希林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老大看到牟燕然过来,会是什么反应!”
陶卫娟:“想那么多也没用,来了就知道了。”
牟燕然没有坐上去c镇的汽车。
不是没有买着票,而是根本就没票。
c镇也是受洪水肆虐的重灾区,道路毁得崎岖难行,售票窗说后天才有班车。
“那c镇离这有多远?”牟燕然打算,如果离得近,就走过去。
“离这大概有40多里吧。”
40多里?至少得走5、6个小时。
牟燕然打消了步行前去的念头。
怎么办?
牟燕然紧锁眉头走出大厅,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其中还夹杂着摩托车。
她眼前一亮:对呀,可以雇一辆摩托车去!
车站附近有不少载客的摩托,牟燕然随便挑了一辆问:“去c镇多少钱?”
摩托车上坐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带着墨镜,留着莫西干头,看上去肌肉鼓鼓,估计是长年开摩托练出来的。
“两百块,不还价!”摩托车主回答道。
“这么贵?”牟燕然还以为最多一百块钱。
“贵?嫌贵你可以坐后天的班车”,莫希干头扫了一眼牟燕然手上戴的浪琴腕表,继续说,“道路这么难走,你去打听打听,看要不要这个价。”
“行,我赶时间,走吧!”牟燕然没有犹豫,直接跨上了摩托车。
还别说,这开摩托的车主技术不错,直接开到120迈,只是在遇到起伏路面才降下速度。
牟燕然这才知道,为何道路不通了。
到处都是水坑和石头,摩托车都得左拐右拐,这汽车要上了道,还不知颠簸成什么样。
有路政工人正在抢修路面,这才好了很多。
趁速度慢下来,莫西干头问道:“美女,一看你的气质就不是本地人?去c镇走亲戚的?”
“我是从w市来的,到c镇看个朋友。”
“要我说你来得不是时候,发完洪水,去哪都不方便。”
简单聊了几句,车速又加快了。
莫西干头不再作声,盯着前方开起来。
牟燕然感觉强大的侧风从身旁流过,自己的西裤都被吹得鼓鼓的。
此时太阳逐渐西沉,牟燕然看看表,都已过了五点了。
要是抓紧赶车的话,应该天黑就能到c镇。
只是牟燕然感觉车忽然慢了下来。
正在诧异间,摩托车靠边停住。
她听到耳边冷冷一声断喝:“下来!”
牟燕然下了车,奇怪的看着莫西干头:“出什么事了?”
牟燕然暗自猜想:是摩托车开坏了,还是眼前的人,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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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揉碎吃掉
此时天色渐黑,莫西干头摘下墨镜; 绿豆般的眼里露出凶狠的光:
“很简单; 之前谈好的价格不算; 你得再给我加两百!”
牟燕然毫不畏惧; 紧盯着莫西干头:“凭什么?”
莫西干头手里掂着墨镜,朝牟燕然逼近,狞笑一声:
“你说凭什么; 天太黑; 我要涨价!”
“你这是讹诈,我不给!”牟燕然提高声音。
莫西干头指着牟燕然; 小眼球瞪得溜圆,大声嚷道: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地,我劝你乖乖把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动手了!”
“要钱不成又改抢劫了?告诉你,刚才你要二百元是讹诈; 顶多判你一年,如果你现在敢动手,那就是抢劫犯,准备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吧!”牟燕然昂着头,毫无退缩之意。
莫西干头眯着眼睛:“你敢吓我!”
“不信走着瞧!”
“臭婊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莫西干头将摩托手套脱下,甩到地上; 凶狠的扑了过来; 一把拽住牟燕然身上的挎包肩带。
牟燕然双手紧紧拉住挎包; 撩阴腿顺势而起。
莫西干头只好松开挎包绳,快速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后,再次扯住牟燕然的挎包往后用力拽去。
牟燕然没有松手,连人带包给拖倒在地。
莫西干头翻身压住牟燕然,使劲夺着挎包。
撕扯间,牟燕然用嘴狠狠咬了莫西干头的胳膊一口。
莫西干头抱着胳膊,疼得哇哇大叫,从牟燕然身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嘴里疯狂的喊道:
“臭娘们,下手真黑,我他妈废了你!”
此时,牟燕然的衬衫被撕得七零八碎,黑色的胸罩一半暴露在外,头发也披散开来,显得十分狼狈。
她双眼通红,将肩上的挎包摘下猛地扔到一边,站了起来,正准备再给莫西干头一脚狠的,忽然远处打过来一束远光灯,照在两人身上。
光线太过强烈,牟燕然不觉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一辆北京吉普停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