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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关于他和她和他-第38部分

小说: 关于他和她和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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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时一下子就哭了,“哥哥,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烦,我想睡觉,然后周围又很吵,我才想吃药的……我怎么可能会想死,我怎么敢……”
  PTSD的后遗症,他们意识到她可能会有些神经衰弱,但是没有想到会慢慢转向抑郁症,要依赖药物强撑,失眠健忘甚至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无论如何,强制治疗是必须的环节。
  陈羡是她的主治医师。陈家和纪家是世交,陈羡又是纪西羽的阿姨,看着她从小长大,对她也很了解。
  当时,陈羡和丈夫的关系已经陷入冰冻,过度的争吵让他们无法继续那段婚姻,最终选择了分开。她的老师是国内著名的心理医生,N大的教授,在学术界很有建树,对于精神科也很有研究。征得纪家的同意,她决定把纪西羽带去N市。
  那个时候,纪廷礼也才是二十岁的青年,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妹妹神智不清,更反对父母把妹妹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去——即便身边陪伴的是自己最为相信的Aunt。这可能就是他与家里矛盾的导火、索,在她们离开的几个月后,纪廷礼一毕业就离开了家。
  纪西羽在N市的疗养院里住了半年多,之后又陆续吃了一年的药,才将反复不断的病情克制住。她坚持治疗,坚持锻炼。等到病情基本痊愈的时候,她可以出院,开始学习搏击,适度的运动让身心都很愉悦。配合中药安神,持续到她的病慢慢稳定,直至痊愈。
  那一年,她已经十九岁了。
  养病期间,与世隔绝,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落下了很多的学业,她自己慢慢在补上。后来陈羡问她,会不会想要回家,纪西羽摇摇头,她想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个九流杂志社,当起了不务正业的小娱乐记者。
  纪廷礼当时在香港,刚刚成立T&L娱乐,风头正盛,听说公司走向国际化,合作牵边好莱坞。她甘心抱得大腿,处处仰仗哥哥的庇佑,并且还黑|幕地当上了“八卦夜话”的版主,好不自在。
  她的新生活,从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最开始的时间,外界也对她的不辞而别作出了很多的猜测。最为激烈的就是尤优,她以为纪西羽是去了国外,没想到等她追到当初准备报考的学校的时候,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甚至于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无论怎样都打探不到半点消息。毕竟,没有人会想到纪小姐当时正住在另一个城市的疗养机构里面。
  繁杂的事情从她加入策域影视传媒开始,每天忙碌地脚不沾地。心理咨询也逐渐减少次数,药物也停止使用。但是陈羡发现,她点点的好转,并且更加乐观、向上。
  她每年的假期有限,总会回S市看望行之。可直至后来陈羡与先生复婚,她一个人在外,都没有决定要回去。
  一个陌生的城市,一群陌生的人,在点点累积新的记忆。青涩褪去,浮华褪去,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慢慢放淡对他的那份思念,就像一个难忘的回忆,放进了心底最深处,却不再折磨地寻觅。
  她的心在某个秋天沦陷。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行之在她的床前,嗓音轻柔地在给她缓缓诵读《巴赫奇萨赖的泪泉》。
  那是连绵不断的絮语,还有饱含诗意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战线拉得有点长啊,我自己也感觉到了。
毕竟之前对于陈羡的伏笔埋得也很明显,相信大家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八月八号是个不错的日子,适合完结

☆、我爱你

  “梦的最后,我醒了。”
  纪西羽坐在对面,满眼通红,但是没有流眼泪。
  “陆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好。但是,既然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现在,我想问你,你会不会嫌弃一个曾经有病的人?”
  谁都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她自己也不敢道明。纪西羽不觉得自己是负担,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接纳她。她见过太多异样的眼光,很庆幸自己没有遭遇到那些排斥和恐惧,所以她的病并没有恶性循环。
  但是,她遇到了一个很傻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她的人。哪怕是为了公平,她也不会隐瞒自己的一切。
  揭了木婉清的面纱,要么娶她,要么被杀。
  她说了很多,好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也就掠过,但是能记起的内容,事无遗漏。
  陆离坐在对面,听了很久,面色转凝。他有过心理准备,只是现在整个人还是陷入了沉默。就像刚刚的半个小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深凉的夜,真的有点冷。勾过一旁的薄毯给她盖在膝上。纪西羽为他的沉默而紧张,指尖动动,最终忍住没有去碰他的手。然后就好像心灵感应,那只手在主人的指引下,自己过来握住她。
  “你走运了,纪西羽。”他笑,“遇见我这么好的男人,是你前世修的福气。”
  她为他的话而疑惑,待在那里一动不动。情绪平复后,小狐狸看着他,慢慢笑了起来。
  纪西羽一整天都很疲惫,睡得却不沉。陆离洗澡去了很久,她一直留着一盏床头灯,直到他回来,关了灯,温热的身体和她挤到一起。依旧带着氤氲的水汽,黑暗里有些缠绵的意味。
  她终于放宽心,以为可以睡了,但是一会之后眼睛却忽然睁开了。
  耳边是一小片湿漉漉的凉意,还有他明显克制的气息。犹豫只在一小会,慢慢伸手过去,她抱住了他。
  陆离忽然哭出了声音。
  故事当然没有讲完。纪西羽不说,她以为他不知道。陆离不问,他知道她不知道。
  剩下的那一部分,来自于陈羡。
  他送Aunt到达N市的那套住宅,被请进屋内,然后陈羡给了他关于纪西羽的全部治疗信息。
  PTSD原先就有复发的可能,尤其是她这种慢性病症,调理得当,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再受伤害。但是,纪西羽还是去找她了。这是西西多年的习惯,只要一有不健康的迹象,她会主动和陈羡道明,那个时候也不例外。
  陈羡看着伤情报告,她看向面前还算淡定的小姑娘,“这只是意外,不能把它归责于你自己。”
  西西靠着椅子,眼神飘忽不定,“我真的害怕,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不好,但是我控制不住。”
  陈羡安慰她,“现代人每天的压力都很大,多少都会有些心理波动。包括我,也是会有轻微的神经衰弱。西西,你得摆正心态。”
  她无奈地把脸埋进掌心。
  陆离当时捧着一堆文件,感觉心口发疼。陈羡知道要他接受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但是无论是为了哪一方好,都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全部。
  “她不告诉你,是她自私。你知道实情却不离开她,那你就要想好,自己能否负责。”
  这是陈羡当时的忠告。
  陆离抬起头,有些低哑的开口,“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陈羡关上门就出去了。那间是纪西羽的房间,简单的浅蓝色,夜色已经透过纱帘进入屋内,无比的寂静。他的手边还有一本相册,也是陈羡一起给他的,里面有非常多的照片。
  他认识纪西羽的时候,她就是非常明媚的模样,漂亮的咄咄逼人。他的小狐狸,和温柔不沾边,但是活泼治愈,百折不挠。他单知道唐行之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背后还有那么多的隐情,以及她是怎样一点一点,从无助的深渊爬出,以最好的心态面对新的生活。
  即便是低落的时刻,她也还是很美,一颦一笑都可入画。他的视线停留,是一张久远的相片,画面里,纪西羽穿着白色的裙子,转头看着镜头,长发被风扬起,凌乱地散着,有几绺贴在了颊边。
  她的脸上还有婴儿肥,皮肤白皙,浅粉色的唇边挂着笑。不过看向镜头的眼,波光潋滟,泛着红。
  大病初愈,鲜见的生气。
  陆离沉默地看着,慢慢伸手食指抚过相片,在那双狐狸眼上停留。
  他多想能够替她擦干净眼泪。
  糯糯百日的那天,陆离把西西带回了家,其实大家都没有很惊讶。包括爷爷在内,对她都是很友善。
  楼下孩童吵闹,陆屹就在书房里看报纸,面对以换水为名有意打扰的金孙,也没有半点意外。陆家家风严谨,子女皆循规蹈矩,偏偏到了孙辈的时候,就花样百出。小五早年还是电台主播的时候,花边新闻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很多次甚至都捅到了自家报社里,简直无法无天。
  其实在好多年前,陆屹也就察觉过他的不对劲。尤其是知道纪西羽和纪氏娱乐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赞同。他算是开明的长辈,不会主张包办婚姻、父母干涉,但是不代表会欣然接受。他看中人品,想要正式见见那个小姑娘的时候,陆离就出事了。
  小五受伤之后,整个人沉寂了许多,说不得好坏,但是不会像从前一样不着四六。长辈盼着他早日退出娱乐圈不是一两年的事情,这次他居然自己决定结束节目。然而还没能等到舒了一口气,工作室成立,直接飞去了S市。
  他是小孩的时候,就没人能左右他的决定,现在更是无法阻止。
  “爷爷,您这老闷在屋子里对身体多不好,还不下楼与民同乐?”陆离可谓是盛情邀请。
  陆屹皱着浓眉喝了一口茶,安然地放下报纸和老花镜,“我下去与民同乐,不是难为你特地上楼?”
  他微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爷爷你这样太直接了一点。”
  陆屹轻轻咳嗽一声,倒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和他闲扯,“恩,人我也见过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得看您的意思,至少得您对她印象好。”
  他的拐杖轻轻一顿,“如果印象不好呢?”
  “不会的。”小五不为所动,“我看的出来,您很喜欢她。”
  陆离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完了,也许很久很久都要沉浸在孤独的温床里。最惨淡的时候,莫过于看到关于西西和沈襄夏的各种不实传闻,他当时人在香港,恨不能立刻飞回去把她抢回自己的身边。他最艰难的时刻,她不在身边;同样,在她最无助的时刻,他也一无所知。
  她生病,他不害怕,横竖自己也是个病秧子,这样搭配正正好。
  他们认识了七年,其实说明不了什么。七年并不算长,但是之后的十七年呢、七十年呢?他们会很幸福,他不会推脱每一份照顾她的责任。
  陆屹看着孙子点点沉思,却是笑起来,“待会去餐厅,让小姑娘和我一桌。”
  “这不太合适吧。”陆离的眉头都枯了,“莞莞安排我在其他桌,要去敬酒的,爷爷你这样强行拆散多不合适。”
  还护起短了,陆屹简直要被气笑了。咳嗽一声,他教训起来,“你还敢喝酒,像什么样子!”
  “那我也去您那桌,我就不敢喝了。”
  兜兜转转还是那个意思,自己的孙子,这个脸皮也真是挺厚的,难怪会那样死皮赖脸地缠着小姑娘。有些恨铁不成钢,拧眉看他的时候,陆离立即狗腿地递过紫砂壶。
  “这次在家里待几天?”
  陆离老实回答,“后天就得走。最近新戏要杀青……”忽然想到爷爷可能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便止住了话头,“工作室的事情很多。”
  陆屹点头,“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打算?”
  虽说排行最小,但是年龄也和陆莞一样了。算是不指望他和陆白、陆莫一样,一个作主编、一个当讲师,无论如何,自己的生活也该上轨道的。陆屹不懂得小年轻的那些社交工具,不知道S工作室如今是怎样的风头,但是会从莞莞有意无意的透露中,了解个一星半点——至少很不错。
  工作上的事情,他没有心思管,毕竟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总归自己有数。生活上的事情,老四那个当爹的都不催,他这个当爷爷的也是觉得烦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是和重孙子、重孙女们每天慢慢玩吧!
  言者无心,听者本就有意。陆离安安稳稳地坐着,语气平静而郑重,“爷爷,我想和她结婚。”
  沉默了一会,陆屹点点头,也很慈祥,“可以。”
  。
  床铺温软,室内一片安宁。耳侧呼吸沉沉,陆离抱住她,声音很轻,“不怕,我都不怕,你也不要怕。”
  纪西羽不想哭,但是眼里已经闪现泪光。
  “你相信我。”他顷身在她耳边,“我们会很好。”
  她当然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时间点我解释一下,和陈羡的对话,在他第一次回N市,也就是发现DV吵架那次,在N大校园里遇见陈羡,是在第37章;和爷爷的对话,是在百日宴那次,纪西羽回陆家很紧张。
我曾经在《不愿你孤单》写过,陆离出事,陆莞打电话给她,西西说过,“如果他也出事,我会死。”这绝不是玩笑。陆莞没听懂,所以才会擅作主张把他的伤情公诸于众,所以陈羡看的伤情报告,是关于陆离的,也就是西西二次崩溃的原因。
至此,一个长达半年的梗终于得到了解释,我终于圆满了

☆、调酒师

  渐入佳境,很多时候都属于无声润物。
  相比于纪西羽十年如一日的“陆离”,他对她的称呼要丰富的多得多。什么小狐狸、西西,兴起时唤两声宝宝,作死时一口一个纪小姐、纪总。当然,也有在十分不满的情况下,会连名带姓地点她的脑袋。
  “纪西羽。”揉着脖子,陆离伸展地困难,“今晚你给我上楼去,这什么破床……再这样下去,我的关节炎起码要提前二十年!”
  豌豆王子择床是常态,本来睡眠时间就不长,对一切用品的要求简直称得上挑剔。上次虽然一身疲倦地在她这里将就一下,到底也没有睡到多久。现在看他的样子,就好像被人抽筋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但是,她从来都不怕他的虚张声势。这个时候也只是安然地煎鸡蛋和火腿,头都没有抬起过,“我不习惯睡软床,你可以自己回去。”本来也没有人邀请他,居然自己不嫌烦的每天跑上跑下,这份毅力其实让她敬佩了好一会。现在看看,果然帅不过三秒。 
  “……”默了一刻,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原以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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