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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倾世为谋-第49部分

小说: 倾世为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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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曦却是冷然一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侯爷能逃到哪里去?”
  江临墨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自然有我的去处,你可答应?况且我知道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他这么说道,让玉曦觉得心里一阵厌恶,那个雷雨之夜的种种都像是一根针一般扎在她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可她又能如何,自己如今失去了这么多,林煜即位,她又能如何,为何不能还留着往昔那些记忆,至少那些回忆能让她在这深宫中不那么寂寥。
  她终归是答应了他,买通了各路偷偷将他送出了宫,这一路有惊无险,江临墨没有食言,他告诉她,早在她失忆之时他便猜到了玉曦所失忆的原因,那正是大堇国秘传的药物“忧杀”,而恰巧他与大堇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想要那道解药并不难,凡事都要为自己准备退步。
  直到林煜正式登基那日,举国大庆,他将她带到上和殿之上,当着众臣的面紧紧握住她的手,昭告全天下,他要立她为后,同他一起眺望这无尽山河。
  可是却被她硬生生的拒绝了下来。
  玉曦终于明白,当年的自己为何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伤她之时,却依旧能在他一个眼神下便暴露了所有的不舍和情绪,即便跨过了这么多坎,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如今恢复记忆的自己才终于能明白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那些记忆是真实的,并非像曾经一般盲目存在于自己的念想中。
  只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为玉家伸冤,却不知那亲情纠葛之间是何等一种感受。
  因为幼时的记忆太过美好,和那些痛苦的回忆交织起来,无时无刻不像把冰刀一般刺在自己心头,等心热了,刀融化了,才发现那种痛是没有痕迹的,却能没日没夜的折磨着她,让她痛苦欲生。
  所以她不能答应他,不能陪他眺望这万里河山,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东西,往昔那些甜蜜的或是痛苦的都不过是泡影,她终究是不能忘却的。
  听了玉曦的话,黛儿知道她定是又在想往些年的事了,自从当今独孤翎即位后,将这天下整治的井井有条,获了不少佳话,不少大臣都将自己未出阁的女儿推到他身边,却被他一一拒绝。
  “小姐,何不往前看,再如何日子都是要过着走的,况且如今皇上对您……”
  黛儿觑了觑玉曦的脸色,知道她自从独孤翎登基后便再也没笑过,所以刚一提到她,黛儿便很聪明的住了嘴。
  “这是第几年了?”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
  “是第二年了。”
  玉曦“嗯”的一声,继又说道:“该是要到了家父祭日了,明日我就请求皇上放我出宫几日,也该去看看了。”
  黛儿正想说话,却见远处远处的枯枝旁,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他的身形修长,眉眼清冷,可是褪去了那一身白衣,总让她觉得有些陌生,这般模样曾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如今见了却是无言。
  他的身边站着宫里的老人常喜,佝偻着腰随着林煜一同朝她的方向走来,林煜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玉曦也不抬头看他,离了座敛裙跪在雪地上,“臣妾参加皇上,不知皇上今日来宫中可有要事?”
  林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天生便是个王者,她单薄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他感觉心口处像是少了个什么东西一般,空落落的一片,这两年来她从来便是这般疏远他,他想封她为后,可是却被她极力阻止了下来,无奈之下他只能许她一个熹妃的名号。
  熹妃,曦妃。
  不管是什么名号,总归是虚的,只要她在比什么都好。
  “朕听说你想出宫?”林煜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为她紧了紧那系在脖子上狐裘披风,才拉过她的手,为她挡过那些风雪。
  玉曦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说道:“家父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回帝都旧宅子里去看看,希望皇上能恩准。”
  林煜的脸色有些难看,然而却仍旧保持着那般淡然的模样,他抬手挥退了一旁的常喜和黛儿,说道:“祭拜?到哪里不能祭拜,况且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朕记得阿玉你为女官之时也未有曾回去过,如今怎么有个这个念头?”
  玉曦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便是不应允她出宫,去年之时她便曾要求过,却也被他草草应付了过去,今年竟拿这理由来搪塞他,只怕他还不知自己早已恢复记忆之事,自己亦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皇上难道忘了吗?当年为女官之时忙于国事闲不下心来,如今沾了皇上的光,闲了下来自也要寻个事来做。”她淡淡地说道,微微弯腰将那紫砂壶中茶水缓缓倒入另一个杯中,然后递到林煜的身前。
  林煜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余温,他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扫雪煮茶,若是能煮酒的话自也能应这景了。”
  说完,又道:“今年便在这宫中祭拜吧,朕想将军地下有知也该知道你的心意了,朕过几日陪你一起,可好?”
  横竖她是不能出这个宫,玉曦心里不禁有些怅然和气恼,不禁想到他那日曾在上和殿说过的话,是玉渊将他救了他的命,若非自己的父亲他如今又岂能这般站在自己身前,可是为了自己的大计却不得不牺牲掉玉家,如今更是提也不提。
  何其心狠。
  所以很多时候玉曦看不清,看不清他对自己的情意,虚情假意,虚以委蛇,从来都是他最擅长的。
  想到这里,玉曦忍不住微微抬首,将那眼底的莹光生生逼了回去,这片银装素裹的雪地,被狐裘衣包裹着的身子暖意融融,唯有人心,冰彻胜雪。
  “皇上是打算一辈子都将臣妾留在这深宫之中吗?”她突然转身,看向林煜,那双眸中幽深,像是要看到他心底里去。
  他皱了皱眉,手上的茶盏险些打翻,白如古玉的脸上有片刻的波澜,她是在怨他?
  “留在这宫中陪朕有什么不好,如今的我们已非往时,朕当年筹谋了这么多年,除了拿回这原本属于朕的皇位,还有便是为了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朕?”
  是了,这句话他同她说了很多遍,当年的他们两小无猜,心生暧昧,因为身份的原因而不能在一起,然而如今再没有什么能禁锢他们的时候,却恍然回首,她不再是曾经的他,他亦不再是。
  “皇上根本不明白,臣妾要的是什么。”她轻声一笑,带着些许的苦涩。
  他的眼中泛起一丝疼惜,却依旧是站在那里,半分也不靠近,他急迫地说道:“你要什么?朕拥有这个天下,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朝之息(三)

  “如果臣妾要自由呢?”她面颊上带着浮艳的笑容,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宛如坚冰相触,她看了看林煜沉默的脸,她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定然是不会应允的,如今的皇上不再是幼时那个温润俊朗的少年,也不再是当初城府极深的谋士,皇上是一个国家的君王,心怀天下,不该有任何羁绊。”
  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初心,如今有了天下,他不能再失去她。
  火灶中的红碳被火烧的“噼里”作响,偶尔扬起一星半点的火光,在这空寂的宫苑中清晰可闻,林煜久久执着手中的茶盏,如今的茶盏中的茶水已经冷却,便如他的心一般,他紧攥着茶盏,冷冷说道:“这些年,你一直在逃避朕,如此想要出宫,可是想要见谁?”
  他竟会如此想,玉曦觉得心骤然冷了下去,正想说话,却见那一直守在宫门外的常喜正不停地朝这里张望着,急急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林煜亦是察觉到了,于是冷声说道:“进来吧。”
  得了应允,常喜来搭着拂尘朝这边走来,方一走进,便躬身说道:“皇上,是太尉大人,据说是为……”
  说完,又觑了觑一旁玉曦的脸色,没再说话。
  话不用说的太满,点到即止,况且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说这些,而现今两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近日各个大臣都在朝堂说立后和选秀之事,前些日子虽一一推了回去,然而到如今后位一直悬空,后宫空寂,自他登基以来,也只有玉曦一个妃子,朝中太多异议,难免被人说是妖女祸国。
  “你暂且先退下吧,我还有话同熹妃说。”林煜皱了皱眉,摆摆手道。
  常喜得了令,便也插着袖子退了下去,他转头看了看玉曦,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那几案前,伸手挑了挑火灶,滟滟如血的火光映上她白净无血的面颊。
  “阿玉。”他缓缓走到她身前,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案上,然后将她拉至自己身前,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地说道:“你信不信我?”
  玉曦抬头看着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这张脸上每一处都是她曾欢喜过的,他琉璃黑的瞳仁中闪烁着一丝星光,直直映入了自己眼中,“信,皇上说什么臣妾便信,即便是做什么,臣妾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让皇上为难。”
  听她这么说,林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她信他便好。
  他迎着她的目光,温和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柔声说道:“只要你信朕就好,到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好。”她轻声应道。
  林煜“嗯”了声,缓缓松开她,便朝宫门处走去,看着他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出了宫门,她的视线才从那冰雪之中收回来。
  桌案上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凉,她坐到了凳上,黛儿已经侍奉在她周围了,见玉曦的神色有些涣散,黛儿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小姐你就是嘴巴上厉害,跟滚刀肉似得,往案板上那么一躺,刀一切一滑,任谁也没法。”
  玉曦原本正凝思着,听黛儿这么一说,不禁笑了起来,“你懂什么?有些事你没经历你自然不会明白,他是帝王,一言一行皆要审时度势,我又何苦自讨苦吃。”
  说着,她的眸光逐渐淡了下来,扯了扯嘴角,那是无奈的笑。
  黛儿一见玉曦又恢复了往常那般样子,再一想到林煜,她虽是玲珑阁的人,但是跟在玉曦身边也有挺长时间,也曾像林煜说过不少玉曦的事情,她太了解林煜了,他性隐忍,他可以对任何事做到心狠手辣漠不关心,却独独对玉曦始终如一。
  即便是为了如今的大计不得不将她利用入宫,却从未有过要害她之心,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她不希望玉曦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如今林煜登基,自是应允了承诺将她爹娘放了,她分明可以回到玲珑阁和她的爹娘团聚,可却仍是选择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若连她也走了的话,玉曦身边便真的是没有一个可以说话之人了。
  “小姐,那黛儿问你一句,当初你拒绝皇上册封你为后,如今后不后悔?”黛儿说道。
  玉曦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微微垂着眼,说道:“不悔,我想会有更合适的女子同她一起携手看这万好河山,这个人不会是我。”
  黛儿一听,顿时觉得恨铁不成钢,也不顾什么礼节了,急急地说道:“小姐啊小姐,真是倔脾气,等哪天皇上被人抢走了,我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话。”
  被别人抢走?
  玉曦心里反复地重复着黛儿这句话,若真是有一天他喜欢上别人了,她会如何?
  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他是一国之君,后宫本就该充盈,若到时真的看到有其他女子在她身边承欢,她又该是怎样一番心境?
  ·
  雪无声地下着,到了晚间皎月挂在天际,将那枯树上结冰的树枝照得发亮,又因今日是冬至,雪厚厚地积满了地,人踩上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入了夜,不比白日,更添了几分寒凉,在这极大的朝凤宫中,显得越发的冷寂,像是没有人息一般。
  玉曦躲在屋中,黛儿是极心细的,特地为她准备了几个小火炉,放在一旁倒也不觉得冷了,玉曦坐在桌案前,闲来无事将曾收集来的玉兰花瓣铺在桌上,为了不让那些花瓣枯萎,她曾专门让人将那些花瓣冻到了冰中,如今放在火炉前那么一烤,那些冰哧溜溜地便化成水,露出里面白净的花瓣来。
  她又从一旁找了些针线和绣绷,将那些花瓣放干后放到那绣绷的白布上,瞄着花瓣的边自顾自的缝起来。
  深宫寂寞,也只有靠这个打发时间了。
  玉曦嘴角有些微微的笑意,不禁想起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将那些玉兰花缝在这丝巾上,虽然轻轻一扯便会掉,但是其中总有乐趣在,恍然记得那时候也是冬至,爹爹让府里的厨子煮了一大碗饺子供家里人吃。
  都说冬至要吃饺子和汤圆,不然在这个冬天,就要冻掉耳朵的。
  那时候娘亲逗弄她说道,她竟还信以为真,好几个饺子下肚便撑的不行了,却仍是死命吃的,到最后吐得哥哥一身,自己还因此请了大夫,害家里人担心了好一阵,那时候自己多傻,想想都觉得好笑。
  而从那之后她便极少吃饺子,到了如今更是再没碰过,想想,仍是遗憾的。
  或许是因为太过入神,那尖利的绣针竟一下扎到了她的手,玉曦“咝”地一声吸了口冷气,皱了皱眉,却听见里间的窗户“嘭”的一声便打开了,无数的碎雪飘了进来,将那些薄纱的帘幔吹得轻拂。
  玉曦顶着那些风雪过去将窗户掩上,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而那些原本落在地上的碎雪,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滩冰水,她缓缓转身,却看见身前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衣白如雪的身影,白衣墨发,衣领处是精致的流云暗纹,细长的眉眼温和清雅。
  义兄……
  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刚迈出的脚却在顷刻间便收了回来如同那已经到了喉间的话却被生生咽了回去。
  她眼中的惊喜霎时间便被那些汹涌而来的情绪所湮没,直至消失不见,林煜却没有觉得失望,他轻轻执起她那只被针扎破的手放入自己的口中,然后一点点的吮吸,直至将那血丝吸的只剩一个红色的小殿才肯罢休。
  玉曦怔怔地看着他,心下一慌,忙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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