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眼儿小-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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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能够顺便再出来逛一逛。”
李陵姮并未发现魏昭藏在心里的想法,只是她对魏昭感情越来越深,有些话自然而来便说了出来。
“我记得你喜欢宝悦楼的点心,今天来不及了; 我们明天可以去。”
魏昭苦苦忍耐不下的恶念; 却被李陵姮一句话轻易瓦解。他将下巴搁在李陵姮肩上; 低低地应了一声; 整个人都从紧绷状态中松弛下来。
李陵姮说的是很久之前,他还只是晋郡王时,两人一起隐瞒身份出门发生的事。他并不喜欢宝悦楼的点心,那天其实是他看李陵姮有些累了,才故意借口想尝一尝宝悦楼的点心,带着李陵姮去宝悦楼坐下休息一会儿。
这件事过去都快两年多了,后来他越来越忙,再也没有陪着李陵姮逛过街。他没想到,李陵姮居然还记着那个细节。
“你可以下次再召她们入宫陪你。”魏昭心软得能滴水。他亲了亲李陵姮的头发,开口说道。
心底的杀意如潮水退去,丧失的理智重新回归。
如果那些人死了,阿姮会难过、会伤心,会生气。他宁愿自己让步,也舍不得让她皱一下眉。不可以对那些人下手。
魏昭和李陵姮回宫时,已经快到傍晚了。他送李陵姮回了和宁殿,和她一起用过晚膳后,便又离开了。
他先去了皇信堂。既然答应李陵姮要帮她解决范三娘之事,魏昭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皇信堂里,魏昭朝杨廷之问道:“陆子忂那边情况如何?”
魏昭早就有对鲜卑八大姓动手的想法。八大贵族里,嫡系人最少的陆氏是他最先下手的对象。陆子徵之死,正是他派人动的手。
陆家嫡系断绝,能上位的便只剩旁支。魏昭看中的正是陆家旁支里的陆子忂。
杨廷之禀报:“陆子忂十天前传来的消息是,他打算坐山观虎斗。”
陆家虽然嫡系人少,旁支的人数却不少,斗争十分激烈。比起其他人,陆子忂虽然有心计有手段,但身份太差,前期根本无法冒头。
“孤不管他什么时候动手,但他必须阻止陆家人把范三娘嫁出去。”
杨廷之应了一声,出去找人通知陆子忂。
魏昭摩挲着腰间的佩囊,他有心将收继婚之俗彻底废除,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处理完范三娘的事,魏昭走出皇信堂,但却没有直接去往和宁殿,而是朝着天牢方向走去。
大约戌时三刻的时候,魏昭回了和宁殿。彼时,李陵姮正在绣一个佩囊,她一抬头,就看到魏昭换了一身衣服。
“怎么换衣服了?”她将针穿过去,随口问道。
魏昭坐到李陵姮身旁,将李陵姮搂到怀里,“我刚才去了趟演武场。”
李陵姮靠在魏昭怀中,刚想继续穿针,手却微微顿了顿。魏昭虽然换了衣服,但李陵姮喜欢调香,对气味非常灵敏,她在魏昭身上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
“怎么了?”魏昭见她停了动作,也蹙了蹙眉问道。
李陵姮摇摇头,“没什么。”也许只是魏昭练武时不小心弄伤了。
魏昭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他将目光放到李陵姮手中的佩囊上,微微笑了起来,“这是给我的吗?”
这个佩囊的配色略显深沉,显然不适合女郎。
李陵姮嗯了一声。
此刻天色已晚,光线昏暗,虽然殿里点了灯,但还是不够亮堂。魏昭抬手蒙住李陵姮的眼。
“别闹。”李陵姮好笑地训了他一声。
魏昭一手蒙住她的眼睛,一手将她手中的针线佩囊都拿过去放在一旁
李陵姮想将魏昭的手拿下来,结果反被他将手握住,魏昭把玩着李陵姮纤长的手指,动作轻柔翻来翻去仔细看有没有留下针孔。
“我不急着用,下次晚上不要绣了,对眼睛不好。”
李陵姮任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我是看你现在整天就挂着这么一个佩囊,才想给你再做一个。”
毕竟是堂堂天子,每天都只配同一个佩囊像什么样子。
魏昭手中动作一停,眼中柔情渐盛,执起李陵姮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沙哑,“阿姮,你怎么能这么好。”
好到让他自惭形秽,让他觉得对李陵姮怀着那般心思的自己龌龊无耻。
李陵姮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不自在。她轻咳一声,抽回手,朝魏昭道:“不过是个佩囊而已。我们是夫妻。”
魏昭伏在她肩上,低声地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夫妻。”
“是的,所以,二郎,你应该多信任我一些。”李陵姮忽然想到今天在茶楼里发生的事。她严肃了神情,转身直视魏昭的眼睛,“我与裴景思年少时确实多有往来,但我已经嫁给你,这辈子便只会忠于你一人。”
李陵姮虽然不清楚魏昭心中的那些想法,但她还记得魏昭心里的不安。她抬手捧起魏昭的脸庞,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相信我,不会背叛。”她不希望裴景思在她和魏昭之间留下问题。
魏昭抱住李陵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他真的可以相信阿姮吗?
年少时的经历,让魏昭的性子里充满多疑敏感不安。正是因为不敢相信李陵姮会永远不背叛自己,他才疯狂地想要将她与外界隔绝,让她永远只能接触到自己一个人,彻底切断她背叛的可能。他闭了闭眼,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相信她。
魏昭睁开眼,目光投在绣了一半的佩囊上。他用极缓慢的声音轻声说道:“阿姮,你要是想念王九娘,可以请她来邺城玩。”
正在想办法消除裴景思影响的李陵姮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是怎么突然想到王九娘这个话题的。
但李陵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魏昭的好意,“九娘之前来信说已经怀孕了,还是让她好好养胎吧。”
听到李陵姮的拒绝,魏昭面上不显,心里却如释重负。他抱紧李陵姮,重重地嗯了一声,却没敢说等王九娘出了月子,再请她过来玩。
想到九娘比自己晚出嫁,结果现在也已经怀孕了,李陵姮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压力。她抬眼看向魏昭,“二郎,等出了孝,我们要个孩子吧。”
魏昭抱着李陵姮的手一僵,面上却不动声色,“嗯,等我们出了孝就要个孩子。”
作为皇帝,魏昭原本可以只守三个月的孝,但他当初为了搪塞那些想往他后宫塞人的大臣,才坚持着要守三年。还有一年出孝期,而明年恰好是天统三年。魏昭有些头疼,他不知道到时候该找什么借口不和李陵姮圆房。
或者,他可以找太医令想个办法,圆房,但是先不要孩子,起码等李陵姮过了天统三年的死劫再说。
第二天,魏昭处理完政事后,陪着李陵姮去了茶楼。
见完王十二娘和范三娘后,魏昭和李陵姮又去了宝悦楼。茶楼门口,范三娘看着相携离去的魏昭和李陵姮,忍不住出声感叹,“陛——他们两人感情真好。”
王十二娘用力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历史上那个凶狠残暴、杀人如麻的暴君,在李陵姮面前居然是这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魏昭和李陵姮走进宝悦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穆元颖。精神不佳的穆元颖一见到李陵姮,立刻挺直腰背,努力做出一副高傲自信的模样。
李陵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朝着一旁的魏昭说道:“还好当初我没有嫁给裴景思。”
魏昭忍不住翘起嘴角,眸色温柔。努力装出体面来的穆元颖见到这一幕,再也挺不起腰背,脸色颓然下来。她的日子过得一团糟,当初被她鄙视嘲笑嫁了个傻子的李陵姮,却成了皇后,被夫婿爱重。
一连出去了两天,接下来的一个月,李陵姮顾念到魏昭政务繁忙,加上她自己也没了出门的兴致,便一直待在宫里。
天气渐渐转暖,春日来临,庭院里的花木都已抽条发芽。这天,李陵姮正在花园里摘叶子,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李陵姮侧耳细听,发现喧闹声是从西边传来的。
那是慈明殿的位置。
“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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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发愁
李陵姮等了没一会儿; 五枝便去而复返; 身后还跟着主动要求过来的俞期。
俞期带着讨巧的笑,朝李陵姮行了个礼; 然后主动解释道:“是陛下在派人收拾慈明殿,送皇太后殿下回晋阳。”
回晋阳?李陵姮脸上显出讶色,冯太后不留下来主持常山王的婚事吗?她心思一转; 立刻想到自己之前发现的情况,微微蹙着眉问道:“茹茹那边出事了?”
俞期闻言,心里有些为难; 按理,这事不该告诉皇后,但他要是不告诉皇后,说不定待会儿陛下还要怪他。
“算了,你不用说了。”李陵姮看出俞期的为难; 也不再问。看样子; 茹茹那边是真出事了,魏昭把冯太后送回晋阳; 说不定是茹茹公主和常山王的婚事也取消了。
晚间,魏昭回到和宁殿,用过晚膳,两人坐在床上拿了副棋子对弈。
棋下到一半; 魏昭忽然开口; “阿姮; 俞期说你今天问他茹茹的事了?”
李陵姮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下; 听到魏昭的话,头也没抬嗯了一声,“我就随便问问。”
魏昭耐心地等着她考虑好,同时把茹茹的事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后宫女子不得探听政事的规定,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之前听了你说的事后,我便派钟浦带人去茹茹查看。今日上午,钟浦等人终于回了邺城,同时带回阿那瑰已死,茹茹有了新可汗的消息。”
“阿那瑰死了?!”李陵姮放下棋子,抬头惊讶地看着魏昭。阿那瑰可汗在茹茹,也算一代枭雄,是他力挽狂澜,将快要衰败的茹茹重新振兴。
“死了,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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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将棋盘推到一旁,自己坐到李陵姮身边,抬手搂住她圆润的肩头。他想到了阿父,从边陲六镇的一介马队队长到权倾朝野的大丞相,最后还不是死于一场风寒。
任你再有权势,在生老病死面前也无能为力。魏昭脑中突然跳出这句话。他下意识收紧抱着李陵姮的手臂。
“二郎?”李陵姮吃痛,抬眼看向魏昭。
魏昭收回心思,抚了抚她散落在肩上的长发,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就算是天,想和他抢人,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魏昭继续讲钟浦带回来的消息,“阿那瑰有好几个儿子,最受宠的是三王子,茹茹公主和三王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这回登上可汗之位的是和三王子一派斗得水火不容的大王子。
“对大王子来说,就算要嫁公主给晋国,也不该挑三王子那方的茹茹公主。所以,他派人跟着钟浦一道来了邺城,借口阿那瑰可汗新丧,将婚事取消了。”
他没有告诉李陵姮的是,婚事取消后,他原本打算给六郎的官职也改了。因为这,白日里冯太后又闹起来。李陵姮在花园里听到的喧闹,就是他强行派人把冯太后送去晋阳时弄出来的动静。
茹茹使臣团离开邺城,冯太后回了晋阳,整个邺城,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似乎都一下子平静起来。
在这样的平静中,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气越来越热,花园莲塘中的莲花都悄然绽放。天统二年的夏日终于来了。
随着夏天的到来,李陵姮也将春装全都换成了轻薄的夏装。
除了白天的穿着,晚上睡觉时,李陵姮也有改变。前几年,她因为和魏昭只是假夫妻,就算炎炎夏日,也都将中衣穿得整整齐齐的。现在天气转热,两人关系又亲密,李陵姮便不再着中衣,而只穿了裲裆。
然而,这样一来,就苦了魏昭。
魏昭本就处在气血旺盛的年纪,每晚身旁睡着的又是他恨不得揉进骨血里的女子。不管是昏黄烛光下朦胧莹白的肌肤,还是那清清淡淡的幽香,都能让他血液沸腾。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就瞒不过李陵姮了。
脱下中衣的第三夜,被魏昭抱在怀里的李陵姮,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脸颊通红,犹豫了片刻,小声道:“要不我明日还是穿上中衣吧。”
时下妇女所穿的裲裆,前后各有一片,其一当胸其一当背,两条拇指宽的带子将前后连接。
魏昭下巴搁在李陵姮肩上,抱着她的手刚好放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手底下光滑细腻的触感胜过羊脂白玉,让魏昭爱不释手。
听到李陵姮的话,魏昭睁开眼,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用了。天太热,穿中衣不舒服。”
李陵姮不仅脸颊泛红,连耳垂也艳丽得如同天边霞光。魏昭见她羞涩得可怜又可爱,终于忍不住在她红艳艳的耳垂上亲了一口。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冲动,又重新如潮水般涌来。
“二郎,我们还在孝期。”李陵姮察觉到他呼吸变得粗重,急忙出言提醒。
魏昭闭了闭眼,眼底的欲念慢慢淡去。他其实不在意什么孝期不孝期的,他只是猛地想起,如果圆了房,李陵姮可能会怀孕。
魏昭在李陵姮白嫩的肩头上狠狠嘬了一口,看到留下红印后,才喑哑了嗓子道:“我今晚去睡榻。”
尽管已经两世为人,但不管是肩膀上的红痕,还是魏昭滚烫得仿佛要将她灼烧的体温,都让她觉得心惊胆战。一听魏昭说要去睡榻,李陵姮脸上忍不住露出释然之色。
已经起身的魏昭将她脸上的放松看得一清二楚。尽管是他主动提出来分床睡,但见李陵姮丝毫不挽留自己,他心里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一瞬间,他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就一次应该不会闹出人命。他不是早就想彻底占有李陵姮吗?
但下一秒,魏昭就将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骨子里藏着赌性的魏昭,唯独在李陵姮的事上不敢去赌。只要有一丝不确定,他便放下不下。
他看着不断颤抖着睫毛的李陵姮,眼中划过一丝无奈,忍不住轻叹一声,在她额头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