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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陛下心眼儿小-第67部分

小说: 陛下心眼儿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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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深吸一口气,先发制人,朝着李陵姮厉声道:“裴李氏,你心怀不轨,故意勾引陛下,该当何罪!”

    在太后的怒火下,为李陵姮梳头的宫女早就停了动作,此刻跪倒在地。整个清宁殿,只有李陵姮一人还坐在镜台前的矮凳上。

    她抬起眼,望着气势汹汹的冯太后,心中竟然冒出一个想法,冯太后不愧是与神武皇帝相伴多年的女人,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

    收回飞扬出去的思绪,李陵姮朝着冯太后开口:“殿下认为我该如何?”

    冯太后没想到李陵姮在她的质问下,神色丝毫不显慌乱,但转念一想,她毕竟是赵郡李氏出身的世家女郎,能有这样的城府也不算奇怪。

    她心思急转,很快就重新开口道:“身为赵郡李氏的女郎,嫁做裴家妇,竟然还做下这等事,不知羞耻,自当以死谢罪。”

    其实让李陵姮死在宫里,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不可能把李陵姮送回去,一旦放她出宫,让她和裴氏联系上,她就成了裴氏手中的筹码。

    冯太后朝身后的宫人示意了一下,对方从袖中掏出纸笔,奉到李陵姮面前,“裴少夫人,请写请罪书。”

    李陵姮看向冯太后,在心中嗤笑一声,开口道:“我听闻太后殿下是信佛的。佛祖有好生之德,慈悲为怀。殿下逼死我,可对得起殿下心中的佛。”

    冯太后神情强硬,目光刚毅,冷酷无情不输男子,“放肆!你水性杨花,勾引陛下,与褒姒妺喜无异!佛祖知道了,非但不会怪罪我,只怕还会觉得我此举乃是上策。”

    李陵姮心中明了,今日,冯太后是不会放过她了,像她这样心性坚定之人,认定一件事,就很难再被旁人说服。她看向捧着纸笔的宫人,慢慢伸手接过纸笔。

    李陵姮提笔,在纸上写上请罪书三个字。她写得很慢,一字一句全都细细斟酌,冯太后的人就站在她身后,仔细注意着她写下去的东西,务必保证这是一份由她亲手写出来的认罪证明。

    一张纸,李陵姮写了小半个时辰。宫人接过宣纸,吹干墨迹,交到冯太后手上。冯太后看了一遍,收起这张请罪书,冷声道:“动手吧。”

    两名宫人站在墩子上,将一条白绫挂上去。随后走到李陵姮身边,态度恭敬又强硬,“裴少夫人,请。”

    李陵姮望着房梁上的白绫,眨了眨眼,转身朝冯太后道:“殿下既然知晓我出身士族,难道不知晓世家女郎就算赴死,也要留有尊严,绝不会衣冠不整吗?”

    她说话语气带了一丝讥讽,故意刺了刺冯太后。冯太后是鲜卑女郎,从祖父那一代开始发迹,拼死拼活通过军功挣了一个侯爵之位。

    冯太后冷哼一声,朝宫人吩咐道:“给她梳妆!”

    李陵姮拒绝了宫人替她梳妆的要求,自己为自己打扮起来。她动作很认真,但很慢。

    不管是故意放慢速度写信,还是特意要求梳妆,李陵姮其实都是为了拖延时间。她相信清宁殿肯定有魏昭的人,冯太后一来,肯定就去禀报魏昭了。

    今天是朔日,是举行朝议的日子,魏昭没有及时过来,应该是被朝议绊住了。现在,宫里能救她的人只有魏昭了,她若想活下去,必须拖到魏昭过来。

    虽然李陵姮将动作放得很慢,但再慢,也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点唇。尽管面临死亡的威胁,但她心中却保持着冷静。

    魏昭还没有来,李陵姮心里,另一个猜测占了上风,也许,魏昭还是不耐烦了,嫌她留在宫里麻烦,索性借冯太后的手除掉她,又能消除这件事带来的影响。

    冯太后冷冷道:“裴李氏,上路吧!”

    李陵姮望着铜镜中模糊的人影,微微勾了勾嘴角,多了几分艳色。没想到啊,她竟然会这样死去。

    “少夫人,请。”

    李陵姮掀起华美的裙摆,踏上墩子,拉了拉房梁上的白绫。白绫打了一个结,透过那个圈,她看见冯太后冷酷的面庞。

    “裴李氏,你若是不敢,我能让宫人帮你。”冯太后话中藏着威胁。

    李陵姮神情冷淡而高傲,“不用了。”

    套上白绫,踢掉脚蹬,一阵阵的窒息如潮水般袭来,李陵姮眼前显出黑影。

    就在李陵姮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陷入死亡之中时,突然脖子一松,被人抱在怀中。

    “咳咳。”李陵姮猛烈地咳嗽着,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她眼前还是一片模糊,更兼之有眼泪呛出来,更加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她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

    “你是个蠢货吗?!孤既然说了,让你活着留在宫里,自然会保你平安!”居然还自己主动上吊,嫌活得太长了吗?魏昭嫌弃地看着怀中反应剧烈的女子,更加怀疑窦玲春那番话是不是都是故意编出来骗他的。他怎么可能对这样一个女人爱到骨子里去。

    一方面,李陵姮感激魏昭在最后关头及时赶到,好歹救下她一条命,但另一方面,魏昭话中的嫌恶,又让刚刚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李陵姮分外难受。她本来好好的,做着裴家的媳妇,就算裴景思对不起她,她一个人日子过得也算舒坦,但就因为魏昭莫名其妙横插一脚,才害得她受这样的罪,沦落到这种地步。

    刚才那种情况,她在宫里没有任何人手,孤立无援,冯太后带着人来逼她自尽,就算她不情愿,冯太后也能让人押着她上吊。她已经尽力拖延时间了,但能有什么办法?

    李陵姮越想,心中越是忧愤,明明不想流的泪,也止不住从眼角滑落,她恨自己只能任人摆布,无能为力。

    魏昭将李陵姮抱在怀里,她流下来的眼泪自然都滴在他胸前,渗透了衣服,带来一丝凉意。他皱着眉,又是嫌弃又是厌恶,粗暴地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哭什么。”

    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松手想将李陵姮交给带过来的宫人,却没想到衣襟被人拽住。拽住他衣襟的人正是李陵姮。

    他低头,便听到李陵姮哑着嗓子轻声道:“别走。”

    魏昭看着怀中的李陵姮,她刚才为了拖延时间,妆面化得很美,尽管因为上吊而落了泪,脸色苍白,但不仅没有折损她的美丽,反倒多添了几丝柔弱。平素端庄大气,甚至带着几分高傲之人,难得露出纤弱,让人忍不住动容。

    因为喉咙受了伤,李陵姮声音有点哑,但低弱声音中的依赖却格外明显。世家与皇权斗法,她入了这个局,成了一颗棋子,冯太后想逼死她来维护皇家权威,世家未必不想用她的死来给皇家泼脏水。她处在夹缝之中,两方都想让她去死,她不想死,而唯一能保住自己的只有魏昭。

    尽管魏昭才是导致她陷入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尽管魏昭此人喜怒无常,她寻找魏昭的庇护不亚于与虎谋皮,但她必须抓住这一线生机!

    她不想死!

    李陵姮脑中想了很多东西,看上去很久,其实也只花了一瞬功夫。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后,她忍着心中的难堪与不愿,慢慢靠在魏昭胸膛上。

    魏昭察觉到,李陵姮说完那句别走后,自己胸前的衣服便慢慢被打湿了。他定定地看了李陵姮一眼,心里的嫌恶渐渐消失,唇边泛起一抹笑。

    李陵姮倒是聪明,识时务,这么快就想明白她要是想活下去该怎么做。一方面,魏昭有些欣赏李陵姮的聪明,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够,光是聪明,可不能让他一往情深。

    不过,好歹是比之前有点意思了。他倒想看看,李陵姮还能做到何种地步。魏昭眨了眨眼,收起眼中的玩味之色,没有再试着把李陵姮交给身后宫人,反倒是声音温柔地朝她安慰道:“你放心,孤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听到魏昭温柔入骨的声音,李陵姮下意识一颤,尽管很快就克制住,但还是被魏昭察觉到。他唇边笑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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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番外7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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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姮进了门,脱下披风交给身后婢女; 朝崔氏俯身行揖礼,“阿姮请阿母安。”

    崔氏让阿姮坐到自己身旁; 询问她这几日在庄子上过的如何。李陵姮想了想,将自己偶然救了太原公一事告诉了崔氏。崔氏听罢; 并未太过在意。

    在略略谈了几句后,崔氏终于问起了马车一事。

    “阿姮,时下牛车兴盛,不论王公大臣还是士大夫皆是如此。你身为名门贵女; 以马车出行,实在有失风度; 被人知晓; 难免要遭到非议。”其实偶尔乘次马车; 后果远没这么严重。只是,这半个月来,阿姮心里在想些什么,崔氏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明白。

    崔氏故意将这件事往严重了说; 实际是想借此弄明白阿女最近到底有何想法。先是推拒与裴家的婚事; 后又不顾众人眼光将乘马车出行。她心里隐隐生出担忧之情来,总觉得再放任女儿这样下去; 说不定真会毁了她自己的名声。

    早在不顾婢女劝阻; 坚持将牛车换成马车时; 李陵姮便已想到必有此问。

    两世为人,李陵姮实在不愿再循规蹈矩,为温婉淑贞的名声而时刻收敛克制,但她也不愿因她一人之故,拖累族中姊妹,破坏氏族名声。好在,她终于想出了两全之策。

    李陵姮微微一笑,沉稳坦然,“阿母,——”

    “阿姮,在和你阿母说什么?”

    李陵姮的话被一道温和的男声打断。李陵姮和崔氏两人同时转向门口,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

    “阿父!”

    “郎君!”

    跨进门的男子正是李陵姮的父亲李希宗,他身姿挺拔,仪貌雅丽,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阿妹,你竟然只看到阿父。”跟在李希宗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大约十**岁的年轻男子,他眸光璀璨,神采奕奕,此刻含着笑意朝李陵姮说道。

    李陵姮抿嘴一笑,“大兄,你怎么黑了许多。”

    李陵升一听,顿时忍不住摸了摸脸,“果真?”

    时下男子以肤白为美,肤色不够白皙者,甚至在脸上敷粉以求达到肤白如玉的效果。李家人肤色都十分白皙,李陵升在外人面前虽不曾表露,但心里却一直以此为傲。因此一听李陵姮说自己变黑了,顿时有些着急。

    李陵姮这才大笑道:“阿兄,我诳你的!”李陵升是她同胞哥哥,她和李陵升十分要好。上一世,李陵升出任齐州刺史,却受徒兵所害。重生后不久,李陵升就跟着李希宗随大丞相魏峥前往洛阳为天子送年礼,顺便留在洛阳过年,一直到年后才回来。

    “好你个李氏阿姮!”李陵升笑骂道。

    李希宗和李陵升归来的喜悦,打断了李陵姮和崔氏之前的话题。李陵姮知道阿父一回来,阿母定然已经忘记此事,便打算改日再向阿母解释。没想到,聊了一会儿后,阿父主动提起这事。

    “阿姮,阿父听说你今日从城外归来,竟然弃牛车而改马车。”

    李陵升也不解道:“阿姮,这可不像平日的你!”

    以前的李陵姮极为看重名声,行事循规蹈矩,只求温婉端庄。只因为裴景思母亲希望给儿子挑一个温婉贤淑的妻子。

    李陵姮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快,连刚刚从洛阳回来的阿父都知道了。

    崔氏在一旁无奈说道:“我只怕阿姮这般行事,会毁了她的名声。”到那时,阿姮再想嫁入裴氏便难了。

    李陵姮道:“前朝陈郡卢氏三娘,行事潇洒不羁,特立独行,颇类男子,但因其才华横溢,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不仅未被世人所谤,反而被赞神清散朗,颇有林下风气。”

    哪怕李陵升在为小妹担忧,听到此话,也忍不住揶揄道:“阿姮是想学卢三娘,做女中名士?”

    李陵姮斜睨了李陵升一眼,“大兄休要瞧不起人!”女名士,她是一定要做的,只有这样,她才有不嫁人的可能。

    女中名士为赵郡李氏带来的盛名,足以抵消她不联姻的损失。

    李陵姮回到江芜苑,发现碰了她香炉的庶妹已经等在屋内。

    李希宗共有二儿六女,大郎以及二娘子李陵娥,四娘子李陵姮和八娘子李陵娉是崔氏所出,余下皆是庶出。六娘子李婂生母出身低微,乃希宗同僚赠送的歌伎,连累六娘子在庶出姐妹中也最小心翼翼。

    一见李陵姮回来,原本就坐立不安的李婂立刻起身,拘谨地喊道:“阿姊。”

    李婂比李陵姮小两岁,过了年才十一。她生母身份低贱,但样貌却出众,李婂七分肖母,此刻惴惴不安,双目布满惊惶,仿佛误入牢笼的幼鹿,惹人怜爱。

    她拿出一个绣得精致的荷包,“阿姊,我——是我毁了阿姊的香炉,我有心想赔,只是——”她在府中地位低下,错金博山炉价值千金,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是我绣的荷包,希望阿姊不要嫌弃。”

    李婂低了头,因赔不出香炉,脸上带出两分羞愧的红,更显得可怜可爱,模样动人。李陵姮看着,眼中却是无动于衷。她示意婢女接了六娘子的荷包,道:“六娘子也是无心之举,不必在意。”

    能嫁给散骑侍郎庶子,将对方后院管得井井有条,使对方敬爱有加,怎么会如表面上这么胆小懦弱。

    只是,时下嫡庶身份差异极大,尤其是北朝,世人皆鄙于侧出,不预人流。李陵姮虽然明白她这个庶妹不简单,但也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不过,她倒是有些奇怪,这个一向行事小心谨慎的庶妹,这回当真是无意才碰了香炉吗?

    从西山回来的第二日,裴景思便找上门来寻李陵姮。

    听到阿母让自己过去,李陵姮暗叹一口气。看来阿母根本没把自己之前的话放在心上。

    李陵姮考虑到自己这段时间故意冷落裴景思也冷落够了,换了身衣服后,终于去见了裴景思。

    大堂里,崔氏坐在上首,裴景思坐在她右手边。裴景思肤色白皙,相貌秀气,尽管心里忐忑不安,但和崔氏说话时,还是带着柔和温雅的笑意。

    “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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