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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神算网红[古穿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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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又转头看向对面的康博彦:“你们警察现在就是这样办案的?请一个神棍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语气间终究难掩激动。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咕嘟喝下一大口后,易夏继续道:“你估计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将房产全挂靠在了旁人的名下。然而我能算出你手下房产的大概方位,要是再花点功夫,自然也能算出它们的具体位置。
  到那个时候,你靠着不义手段获得的钱财,将会全部充归国有。而你儿子,作为财产继承者,在现今的媒体网络之下,极有可能会被网友扒出。”
  说到这里,见对面仍没有动容,易夏长‘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原来因为不是亲生的,你就不管他的前途如何了。”
  一颗心纠在一起,有怒的,有慌的,有气的。
  儿子不是亲生这事,只有老家那些人知道,本以为面前的小姑娘是在乍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有真本事的,只要一想到对方口中的话变为现实,黄忠就觉得有些头脑发昏。
  面上的神色已然控制不住。
  良久,他紧咬牙关道:“大师,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易夏好整以暇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啊。”
  两人的对话如同在打哑谜,不断于脑中梳理,康博彦渐渐觉察过来了味道。
  见大师将目光对向自己,一时之间,他的面上有些踌躇:“您一个人可以吗?”、
  若理解没错,黄忠就是拐卖团伙的头子。
  易夏笑着点头:“没问题的,不是说这隔离玻璃是防弹的嘛?我不信他炼过铁头功。”
  康博彦:……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虽然心中仍旧担忧,可案情的突破却在此一举,若现在放弃,依着黄忠的嘴硬狡猾程度,必然会使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想到屋内设有监控,冲黄忠身后的两名狱警使了个眼色,康博彦当先朝门外走去。
  门关。
  眸光中闪现一抹凝重,黄忠从座位上离开。
  脚上的镣铐发出阵阵响声,双腿并拢,他缓缓朝地屈膝:“求您救救我,不论是移魂,换命还是什么术法,只要您能让我躲过这一劫,我就愿意将全部财产给您。”
  摊子扯得太大,被抓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得不到善终。然而警方将变数送到了他的面前,这让他坚信自己命不该绝。
  易夏嗤笑着看他:“脏钱我要来干嘛?”只要一想起中午看到的那些图片,她的心中就被郁气所填满,“自首吧,接受法院的审判,为你的罪行而负责。这样活着,你的良心不会难安吗?”
  良心难安?
  本是以头抢地的跪在地上,听到这话,黄忠缓缓直起了身:“我为什么要良心难安?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于旁人神色的揣摩,他早练到了极致的地步,瞧见对面大师的神色,便知道对方不会再帮他。
  一时间有些丧气,也有些破罐子破摔。
  “你只算出了儿子不是我亲生的,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连个亲子都拥有不了吗?都是因为那群小杂种的爹妈。”
  “他们在我妻子临盆之际,将她拖去引产,成型了啊,我家孩子已经成型了啊!”
  脑中的记忆成片涌出,黄忠的面颊被泪痕所布满:“经由此事,我妻子身心受创,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我整日浑浑噩噩,顾及不到我家大妞,使得她也因意外去世,我后悔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连替妻女报仇,都是我的不对吗?”
  哭泣声接连不断。
  易夏却对他生不起半点同情:“暂且不说你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做法对不对。欺负你家人的至多是四五个人,可你的拐骗机构涉及到的案件,却是这个数字的成百上千倍,那些人对你做错了什么?那些三五岁大小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同样是为人父母,曾经的黄忠,明明那么期待孩子的降生,时光荏苒,却变成一个凌虐儿童与妇女的人间恶鬼,任何的缘由,都不能成为他为自己的犯罪行径进行辩护的理由。
  黄忠神色恍惚。
  他开始为自己解释:“我找的都是那些曾参与到计划生育行动中的家庭,他们都是魔鬼,害得那么多夫妻体会了丧子之痛,凭什么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幸福生活在一起?这不公平!”
  “不公平……不公平……”
  易夏闭了闭眼,深呼吸后气后,淡淡开口道:“据我所知,你们团伙联合作案了多年,这么些年过去,曾经的情况早已调查不清,你们的动作却从未停止过。
  就按你说的,你又怎么知道哪些人真的做过恶事?哪些只是外围从众?如果错伤了别的家庭,你觉得对他们公平吗?”
  “不公平……不公平……”
  瞧见黄忠陷入自己的思绪,易夏的脑中忽然有些晕眩,无奈摇了摇头,她抬腿朝刑讯室外走去。
  及至门边,手刚触及到门把,眼前却变得一片漆黑。
  一个呼吸的功夫,意识全无。


第047章 
  易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背景; 是她曾呆了二十余年的前生,而梦中的视觉; 却将她屏蔽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能做旁观者。
  走马观花般观看起‘自己’的人生。
  她看见‘壮志凌云的自己’自山上而下,怀中揣着‘匡扶明主、平定中原’的手写卷轴。
  她看见‘怀才不遇的自己’不断递帖于各国权臣的门楣。
  她看见‘初出茅庐的自己’豪情万丈的在战场上指点江山。
  ……
  时间匆匆,几十年一晃而过。
  位极人臣; 她几乎完成了官场上所能做到的极致; 然而她却并不开心。
  年少时的志向仿若一场笑话。
  下山之初; 她本是希望九州大陆能够停止战争; 还老百姓一个安宁; 然则数十个国家势力几乎均等; 不断厮杀之下,只使得这片土地变得生灵涂炭、神州萧条。偶尔通灵来看,门边的游魂也总比经年要多上许多。
  画面渐渐凝住; 梦醒之前; 易夏看见‘功成名就的自己’垂眸沉思,眼中满是孤寂与寥落。
  一阵刺痛传来。
  她的意识重新归于身体,眼眸微睁; 只觉面前是一片迷蒙的纯白。
  “夏夏、夏夏。”
  听到熟悉的声音,易夏奋力张眼; 同时也将视线递向了声音的来源,数秒过后,眼前的景致终于凝实。
  一身素衣的易妈妈正紧张的盯着她看。
  “妈。”
  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 易玲却差点喜极而泣。
  女儿昏迷已有两天,送来医院时; 医生只说她疲劳过度,本以为数小时内就会清醒,却没想到这一‘疲劳 ’,竟然久久丧失了反应。
  上前两步,她忙将刚刚接好的温水递上前去:“先别急着说话,喝些水润润嗓。”
  易夏讷讷点头,将枕头垫靠在身后,从她手中接过水杯。
  脑中所想,全是昏迷前后的身体变化。
  意识丧失这样的事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刑讯室内还未触及的门把手,再之后,便陷入了无边的梦境之中。
  她清晰的记得梦境中的每一个场面,仿佛那些是亲身经历,又仿佛那些只是在庄周梦蝶。
  半响,杯中水饮尽,易夏抬头问道:“妈,我睡了多久了?”
  易玲抿了抿嘴:“两天多。”
  “前天中午你晕倒在了警局,现在已经是礼拜天的下午了。”
  两天……
  此刻的意识完全清醒,虽然并未行动,但易夏却觉得自己身体好有使不完的力,这样的情况,倒并不像躺床上两天不动的样子。
  脑中忽然忆起了什么,她在心中默念起梦境中学到的口诀。
  良久,眼前逐渐积聚起耀耀的紫金光辉,见那些小点缓缓朝自己体内涌入,呆愣两秒,她重新将天眼闭合,与此同时,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世上竟然还真有灵气。
  正想着,就见两名护士步入了病房。
  拿起床边夹着的病历簿,其中一位开口道:“病人醒了?再拍个片子检查一下吧。”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易夏正打算拒绝,就听到了易妈妈的连声应答。
  “好好好,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们全都给她检查一下。”
  说话间,易红拿起了自己的挎包:“这最近的缴费处在哪里?你们先忙着,我这就去交钱。”
  易夏满目讶然: “妈,我没事,只是……”。
  “听话。”
  易玲严肃打断:“你之前也说替人算命不会出事,可这次在警局帮忙审案,不也落得个忽然晕倒的下场?”
  “我现在不信你,只相信检测结果。”
  ——
  秦寻芳自打用上了符篆后,便难得睡上了好觉。
  连日下来,不仅精神有所好转,连带着眼下的黑眼圈,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许多。
  明白大师是一名在校学生,直至周六,她才想着备以薄礼前去感谢对方,然而礼也准备好了,请客的饭店也订好了,却怎样也联系不到大师本人。
  本以为大师将她的号码拉黑,可用别人的手机来打,电话仍是无法接通,迫不得已,终是找上了帮她与大师 ‘牵线搭桥’的江大夫。
  满面愁容的盯向对面,秦寻芳的心底惴惴不安。
  “七张符篆我已经全部用完,大师说停下一日,那梦魇可能就会要我性命,可我现在实在找不到她,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话里话外,难掩自己惊慌的情绪。
  换做旁事,江汉卿必然一口应下,然而对于这件事,他却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且不说大师的地址他并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就这样随意的透露出去。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秦寻芳的面相。
  微微眯眼,他郑重道:“别慌,我观你额间的黑气隐有减少,俨然是不会于近日丧命的。”
  话应刚落,秦寻芳就哽咽开口:“您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大师不知顾客苦。”
  眼泪顺势滑下,没一会就布满了脸颊。
  “我要是听了您的话,最后死了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
  眉心突突直跳,江汉卿实在招架不住秦寻芳这样的女人。
  听她越说越让人无语,忙打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师住哪。”
  “江大夫。”
  哭声越来越大,江汉卿也差点跟着一起哭了出来。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在工作时间接待了这样的‘病患’?待会出去,别人该怎么想他?
  从抽屉中掏出自己的老年手机,江汉卿边翻通讯录边开口:“我再帮你跟大师打一通电话,如果没有打通,闲暇时刻,一定出门帮你打听大师的下落,你看行吗?”
  “闲暇?”秦寻芳泪眼婆娑的抬头,“您……”
  话未说完,就见对面的江大夫忽然满脸喜色,目光对视,她忙止住了哭声,悄摸摸的走向对面,老年机内传来了期盼已久的声音。
  “喂?江大夫有什么事吗?”


第048章 
  接到江汉卿来电时; 易夏刚做完最后一项检查,满满一大管血从身体内抽出; 使得她的神经有片刻凝滞,开口的话,便不自主带上了些僵硬冷淡的感觉。
  听罢对面的语气; 江汉卿给了秦寻芳一个安抚的眼神; 示意她暂时不要开口说话。
  清清嗓子; 他关切道:“好多天联系不上您; 是出了什么事吗?”
  事实上; 他也曾在这几日给大师打过电话; 本以为大师是厌了自己,可见她今日还愿意接自己电话,事实显然不是如此。
  易夏将按压在针眼上的止血棉扔入垃圾桶; “没什么; 只是个意外而已。”
  察觉对面呼吸间隔太过短促,想了想,她询问道:“是秦女士在你旁边吗?”
  江汉卿有些讶然; “您怎么……”
  刚出口了三个字,就被身侧的秦寻芳猛然打断。
  “易大师; 是我。”
  面上虽已收起哭意,可声音中带着的浓重鼻音,是怎么也无法这么快就消失的。
  吸溜了一下鼻子; 秦寻芳迅速道:“大师,符篆我都用完了; 您现在到底在哪啊?”
  回头看了易妈妈一眼,易夏起身朝前迈了两步。
  脚步顿住,声音细小道:“我在武警医院,你让江大夫带些朱砂跟黄纸给我,我会再为你制些平安符。”
  秦寻芳呆愣,“X市不去了?”
  天知道她有多祈盼今天的到来。然而先是联系不上大师,联系上后又得到了这样的答复,饶是明白大师不能轻易得罪,此刻的她,也仍觉得有些愠怒。
  “我把钱款都打给您了,您现在说不去,这不是在耍我吗?”
  符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她所求不是短暂的安宁,而是能够永远摆脱梦魇的纠缠。
  易夏眉头紧蹙,将手机自耳边拿开后,手指在荧幕上轻戳,半响,看到了一条汇款进账的短信内容。
  重贴手机于耳边,她沉声道:“我这几日遇到了意外,汇款短信刚刚才看到,但明日是周一,作为一名学生,我自然要回学校去上课,若你愿意等,我会再给你一周的符……”
  “您先前明明答应我,这周要跟我一起回老家的,您这是失信于人,不能就这样做事的呀!”
  易夏轻‘嗯’了一声,“抱歉。”
  这件事她先前确实答应过,失信于人,也的确是她不对。
  秦寻芳要的可不是这一声抱歉,听对面语意稍有缓和,她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所以您就在学校请上几天假,陪我去老家帮帮我好吗?”
  先不说这事易妈妈会不会答应,只说在高三这个关键时刻,从学校中脱离复习,这也是易夏自己所不乐意的。
  “我会补偿给你一周的符篆,一周后,我一定会……”
  话未说完,又再次被对面给打断。
  “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呀。”
  言下之意,已经不相信她口中的话。
  虽说之前早已领略过对方这一招,可屡次三番被人打断,仍是让易夏有些不想与她交谈。
  “你想要我怎么做?”
  语气中的冷然,只要是个听力没毛病的人,就都能感受得到。
  然则秦寻芳似乎并不知情。
  瞧见她面上的喜色,江汉卿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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