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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吃货小当家-第122部分

小说: 吃货小当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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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洁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风雅的装饰,这就要到楼上雅间去看了。

    推门进去,屋里大桌除去,一张雕漆百龄小圆桌配的独一张的黄花梨卷草纹玫瑰椅,罩着银地红花的锦垫。

    这是程廉特意安排的,徐公公自然是一人独坐一间,自己虽作陪客,也只在旁边放了一张略小些的花几,配小一些的鼓腿彭牙方凳。

    一应以突出徐公公身份为要紧之处。

    墙上的画也是程廉挑的,据说是大家,不过珍娘看不出什么好来,也不知是不是上当买了赝品,可是管他呢,反正他要做主就由他来好了。

    胡来八来,只要他负责就行了,珍娘乐得轻松做个甩手掌柜。

    于是屋里的风格便心程大人喜好为重,珍娘略扫一眼,觉得无一错漏便退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戏台,这也是重中之重,京里来人皆都喜欢看戏,江南独有的昆曲亦是程大人欲着重介绍给徐公公的一样好玩之物。

    彼时昆曲尚只在江南一带流传,还未传入京中,徐公公又是好戏之人,自然会很感兴趣的,喜欢什么的虽还不知道,至少品个新鲜劲嘛!

    于是半个月前便将湛景楼的戏台做了改建。

    本来前院里有个简单的戏台,不过是突出一块空台,然后两边各有退步耳房做戏班子整妆用罢了。

    现在却隆而重之地筑飞檐,画立柱,因程廉是进宫看过皇家戏的,因此将宫里戏台套上来用,自然规模要小得多,但前台后台、上下场门,一切均按记忆里的比例搭盖,飞檐立柱、彩画合玺,无一不极尽讲究。

    特别是头顶处,还着意加了个木雕的藻井,五只飞蝠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宝珠,新奇精致。

    只这一项,程廉便下了血本,整个藻井由一块块梨花木雕成,层层向里收缩,为的是拢音,这样方能营造出最好的听戏效果。

    请来的工匠也都花费颇多,据说打头的是领建过宫中园林的老手,反正吹得神呼其神,多少天下来弄得湛景楼前院不得安宁。

    好在抢工及时,终于赶在这天完成了。

    珍娘正要走上去查看,忽听得前门有人来报:“程府大管事到了!”

    珍娘只得下来迎接,大管事一脸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掌柜的辛苦了!昨儿睡得可好?据说夜里此地还闹了一场?”

    珍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好像跑进跑出地来了一只野猫,不过我睡得早,也没看见,也不知道,听人说说罢了。”

    大管事盯着她看了半日,珍娘平平静静地回视对方,就是不开口,目光牢牢地钉在对方脸上,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最后还是大管事输下阵来,先将目光移开了。

    “这会子徐公公只怕已到了城外,才大人传话进来,让我来吩咐掌柜的一句,厨房里该预备的都预备下了吧?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珍娘貌似恭敬,实则敷衍地回道:“厨房里的事请大人不必操心了,我只有四个字好说,万无一失!”

    大管事哼了一声,眼珠子直在眼眶里打转,竭力想寻个由头来打击一下珍娘的自信,不过想了半天,实在无话可说。

    他对厨事本自外行,能想到的自问珍娘也早于心中熟透,不如别自取其辱的好。

    珍娘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梨涡微闪间,漾出一片蜜意。

    大管事本是来挑刺的,可突然看见她的笑颜,顿时心神荡漾,一时间竟忘了下面该说什么。

    珍娘偏头又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开口,遂问:“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我该到后头看看公子们去了!“

    大管事大吃一惊:“公子们?”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后头来了一帮爷们不成?

    珍娘咯咯的笑声,如银铃般一路从前院撒到厨房:“无肠公子,怎么管事的没听过这个称号么?”

    大管事板脸皱眉,问身边人:“谁是无肠公子?江湖上的好汉么?哪一路数出来的?”

    身边人一脸茫然,正好有个伙计从后头跑出来,于是一把拉住了问:“你家来的那位无肠公子是谁?“

    伙计好笑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无肠公子么螃蟹呀!“说着挣开手又忙忙跑走了。

正文 第276章怎么可能?!

    大管事一听,心里松了口气之余,悻悻地骂了道:“螃蟹么就说螃蟹好了,说什么公子!”

    忽然前门传来一句:“公子也是螃蟹,螃蟹就是公子,知为知也,不知为不知,不知强作知,可笑又可怜!”

    管事大怒:“什么人在外放屁?”

    梁师傅从后头进来:“不过是个伙计罢了,管事老爷您别计较,一会我叫掌柜的打他!”说着叫伙计上来,领去后头喝茶了。

    梁师傅应付完了,狠狠向窗外瞪了一眼:“让你来不是捣乱的!”

    窗外无声无息,早没了人影。

    一个时辰之后,外头街道上开始肃静下来,大管事忙领了人出去街口候下,珍娘也都叫上店中所有人,于前门处迎着。

    此条街道上,别的店铺今日都关门大吉,有头有脸的如文家宫家米家,都接着了程府拜帖,于城门处等着,小家小户地则自觉避了出去。

    等了一会子,钧哥浑身不自在,不是这里痒就是那边刺,坐立不安地只是要动,梁师傅禁他,珍娘向那边扫了一眼,陡然觉得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

    他?!

    怎么可能?!

    珍娘吓了一大跳,气都出不均了,双手情不自禁捏拳,定睛再去看时,却大失所望。

    不过是个普通的伙计,身量高些罢了,秋子固比他白皙修长得多,也好看得多。。。

    忽然珍娘脸红起来,忙向地上啐了一口。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现在是多么紧要的关头,倒有心思想这个!呸呸!

    临近午时,忽听外边马跑之声大响,接着就有十来个程家的小厮,气喘吁吁跑来报信:“到了到了!”

    珍娘向街口看见,果然远远就见一顶紫金八人大轿,耀武扬威地过来了,前前后后还跟了不少衙役执丈之人,,个个是鲜衣美服,刀枪如霜地随后护送,再后面便是车马队伍,长长远远,如蛇蜿蜒,一眼望不到头。

    一时轿子到了,珍娘按礼跪下,做眼观鼻鼻观心状,可心思却不知怎的,又跑偏到刚才的思路上去了。

    那个伙计是谁?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

    她在开小差时,程廉已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徐公公,到了台阶下了。

    “喝,”珍娘听见个比常人尖利,却也还算温和的声音:“这里就是湛景楼?那个牙尖嘴利的女掌柜在哪儿呢?”

    一口爽快的京片子。

    珍娘见提到自己,忙将跑偏的思路拉了回来,垂首回道:“小女子在此恭敬徐公公!”

    接着,就看见一双肥厚的手掌,伸到了自己眼睛底下:“起来说话!”

    珍娘这才抬头,一张浑圆大气,雍容舒展的肥脸,出现在她眼前。

    说起来上面那八个字好像跟肥脸不搭,可不知怎么的,珍娘第一眼看见徐公公时,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直觉第一眼,往往最准确。

    徐公公笑呵呵的,尤其跟旁边紧张到有些严肃的程廉相比,更显得好说话得多:“走走,赶紧听戏去,我这肚里啊,别的还好,就是戏虫在做怪呢!”

    珍娘十分意外,没想到徐公公是这样一位人物,怎么说呢,平易近人?按说他不是官,平易近人是该当的,不过他是皇帝身边贴身的人,这样一看,好像又不该对外平易近人了。

    尤其她前世历史看得不少,内官一向假滑狡诈诡计多端,善于拉大旗做虎皮的,冷不丁看见这么一位,倒是十分出乎意外。

    不过人家是伺候皇帝几十年的,想必有几分道行,不然也守不住这个位置,也许外在温顺内里尖刻呢?

    珍娘想到这里,愈发比刚才还多担了三分小心,伺候着徐公公进去了。

    此行来徐公公随从倒比预料地要少,尤其坐下来看戏时,他只点了一名相伴,余者都打发去后头。

    “让他们吃喝自便吧,我伺候别人是常事,让这许多人跟在我屁股后头,却是不舒服的很。”

    珍娘心想这真是替自己省事了,于是梁师傅领了人出去,她带了福平婶虎儿鹂儿,专在戏台正面的席上伺候。

    戏班子早定下了,城里最好的昆音小班,一个个早装扮好了,徐公公点了整出的牡丹亭,从头看到整,连眼珠也不曾转动一下。

    游园惊梦二出时,徐公公已看得入迷,待到写真离魂时,真的好像自己也失了魂,最后冥誓还魂,徐公公也跟着杜丽娘活了过来。

    “果然曲词典雅行腔婉转,唱得也好,表演细腻,”徐公公一个赏字,珍娘立刻向楼下使了个眼色,早预备好的程府家人们,便将几托盘新铜钱散上台去。

    过后徐公公又命人去后台,大手笔赏了整银五百两,班主简直高兴得要哭,好在徐公公没亲自去,不然要被抱大腿叫爹了也说不一定。

    戏虫安慰好了,接下来自然要祭一祭五脏庙了。珍娘领着徐公公上楼,依旧是唯一那位随从跟着,程廉要进,也被挡在了外头。

    “本公公习惯了伺候人,让程大人这样费事已属不安,听说又吃大闸蟹,那更是自由自在方便得多。”徐公公果然稳重老辣,不温不火地拒绝了程廉,说的话还让对方无法反驳。

    珍娘倒允许进入,因要伺候兼顾介绍酒菜之类。

    前面冷盘什么的上过了,徐公公独对她的熏肠大感兴趣,说味道好之外,还有股特殊的松香,珍娘说是托了拾垃圾老汉的福,引得徐公公好奇从头问到尾,最后笑得眼泪就快出来了。

    偏生福平婶还要凑趣:“这城里不是我说大话,谁家也没有我家的熏肠好!因为谁家也没有这么多的松枝熏啊!”

    于是又引得徐公公大发一笑。

    珍娘貌似专心徐公公,其实注意力却在那位随从身上,看他年纪轻轻,却生得白面长身,仪表非俗,更兼天资卓越,学问渊深,经常徐公公的话说到一半接不下去,都是他轻轻托了过来,几个字就轻松了结,也看不出有意衬托,倒显得徐公公厉害,其实珍娘看得出来,都是他在应承罢了。

    这人只怕不是一般身份

正文 第277章是他?不是他?

    这人眼力也强,见珍娘几回似不经意地看着自己,也不多说一个字,略深看了徐公公一眼,后者随即会意,便笑对珍娘道:“可是我这个随从好了,惹得齐掌柜的这样注意。”

    珍娘忙陪不是:“公公误会,我怕招待上有什么不周,因此多有了冒犯,请公公赎罪!”

    徐公公倒没怎么说,一笑而过,又偏头对那随从说了几句,那人也微微一笑,却比徐公公收敛得多。

    徐公公便叫他坐到身后去:“那不独有个小几?你自去吃喝吧。”

    珍娘见人家有躲避之意,便称看菜去,自己也知趣出来了。

    福平婶也跟着出来,倒替她出尽一头冷汗:“才吓死我了,看起来那是个招惹不得的主儿!公公还好,脸上总是笑模笑样的,唯那个随从,一脸板正,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儿公公是仆儿呢!”

    珍娘突然心里一动,正要接腔,眼前却猛的晃过一个人,熟悉到几乎真真切切地认出是那个人了!

    “秋。。。”

    一个字才出口,身影已经窜到不知何处去了,珍娘木愣愣地站在原处,福平婶捅了她一把:“怎么?傻了?”

    珍娘不好意思说自己看见了秋子固,只得试探问对方:“婶子刚才可看见那个人了?奇怪得很!”

    福平婶不以为然:“不就是咱家那个伙计么?个头高了点,愈发显得身上衣服吊着,也就这点子奇怪罢了。”

    几句话说得珍娘顿时兴致全无。是啊人家不过高点,自己就花痴似的盯上了,现在想想,确实是穿着自家店服呢,秋子固再怎么着,洁癖难改,是不会愿意穿别人家的衣服的。

    于是定了心,珍娘又一路飞快奔回厨房,蟹将们都已经整装待发地收进蒸笼里,只等放上火头去了。

    珍娘一声放,伙计们七作八脚地就将蒸笼抬了上去,接着就检查吃蟹的用具。不知徐公公有多讲究,会不会自备蟹八件,不过珍娘早作准备,提前在城中金铺里打了一付银八件,一直收在自己屋里,今儿早起才拿出来,吩咐伙计擦亮。

    珍娘忽得倒抽一口凉气,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只说要擦,却忘了教给那个愣头青,用什么方法了!

    银器可比一般铜器瓷器娇贵得多,若手法不当完全可能毁之一俱!

    珍娘心都凉了,双唇哆嗦着要叫那伙计来,却想不起那人叫什么名儿。

    福平婶看她一眼,不动声色提了一句:“可是要叫才来的柴五?”

    珍娘点头,浑身发冷。

    福平婶提着名儿叫人出来,出来时手里还拎着块布呢!

    珍娘二话不说先扑过去将布夺下看了,还好还好,是块经搓揉过多次,极软极细的棉布。

    “银八件呢快拿来我来!”

    珍娘哆嗦的双手双唇,直到看见案上那套闪闪发光,几乎耀花了眼的银器,方才镇定了下来。

    随之便是疑惑:“你怎么擦得?”

    效果太好,不由得她生疑,没人生来就会懂得这些,必有人教,不是自己,那又是谁?

    柴五毫不犹豫地答了:“是梁师傅。早起他看我对着这玩意下不去手,便教我到街口药铺里买来一块白矾,兑水后煮开,将银器略泡片刻拿出来,再过冷水细软布来擦,果然亮得刺眼,这会子正由它们在通风口吹干呢!”

    珍娘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法子百分之一万正确,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原来梁师傅竟也懂得这些,她原以为,只有自己和那个人才对厨具知之甚深。

    不是他,反正不是他了,你再想也不会是他!

    珍娘狠揪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来:“干得不坏,待徐公公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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