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未-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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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件法器,只能认一人为主。也就是说,每一件法器之中只能注入一个人的本灵。魔言之中事先已经注入了容佩玖的本灵,便只会认容佩玖这一个主人。是以,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也根本未曾想到,褚清越竟然将自己的血灵附在了魔言上。
难怪,她每次身逢险境,他都能及时赶来。她每一次祭出魔言,他都一清二楚。难怪,她不论在哪里,他都找得到她。他的血灵就在魔言上,时时刻刻地跟着她,只要她的神识一日不灭,他就永远找得到她。
可是他没想到,她被困在天地树上——这世上唯一一个他不能找到的地方。天地树隔绝世间万灵,他只能感觉到自己那一丝血灵的存在,却无法探得它所在之地。
但是,甚么样的人能在已经被注入本灵的法器中再强行注入自己的血灵?
不,不,这些都不重要。
容佩玖抬起头,看着褚清越。他笑得像个孩子,她却渐渐红了眼。
他究竟有没有想过,若是她遇险不敌,他附在魔言上的那一丝血灵亦会让他送命?
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从一开始就抱着与她同生共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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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喜欢这文的小喷油,感谢默默留言的你们~
诸位,晚安~
☆、第41章
不死城的第四层; 是不死城城主所居之所。千余年来; 从未有人能够踏足。因而,也鲜有人知; 不死城的第四层,是一座飘浮在空中的小岛。
小岛远看呈菱形; 四周为白云所缭绕; 岛上仙鹤翩翩成群。小岛的正中; 耸立着一座桂殿兰宫,神霄绛阙,珠窗网户; 好似九天之上的仙宫。宫殿之外; 是郁郁葱葱的树; 姹紫嫣红的花。还有一挂飞瀑; 从浮岛上直泻而下。
远远地,从殿中传出清丽婉转的笛声。一只小小的云雀本来静静地栖在一棵绿树的枝头; 听到笛声; 抖了抖翅膀,扑的一展,便循着笛声的方向飞了去。
那殿中纱幔层层,随着清风轻轻地起落,伴着笛声柔柔地飘荡。这只小小的云雀扑扇着双翅,轻盈地穿过一重又一重的纱幔,飞入尽头处的一间偏殿。
偏殿之内,摆放着一张宽大气派的紫檀雕花架子床。床沿之上; 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左脸之上覆着半张妖冶的面具,一袭烟青色长袍,懒懒地斜靠在床架上,一只腿曲起,手上拿着一支短笛,横在唇边。
云雀继续扑扇着翅膀朝男子飞去,绕着他飞了一圈,落在他的肩膀上,乖巧地一动不动,像是在听他吹奏。
男子仿佛没看到这只云雀,仍旧面不改色地吹笛。直到一曲终了,这才扭头,瞟了一眼立在自己肩头的云雀,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小云雀,听得这么认真,你可听懂了?”嗓音慵懒,带着些痞气。
云雀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男子浅浅一笑,道:“罢了。听不听得懂又有甚么干系?她也常说听不懂,可是,却偏偏喜欢听。”说完,头向另一侧一转,低头看了看身边,眼光之中脉脉含情。
在他身边的床上,闭目躺着一个女子,一袭月牙色衫裙,面若芙蕖,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沉睡,胸部却看不到因呼吸而产生的起伏。
他将短笛纳入袖中,伸手逗了逗云雀,“去罢。我要和她说会儿话,不能让你听到,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云雀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轻盈地将翅一展,从他的肩头腾起,扑扇着飞了出去。
他等云雀飞走,俯下身,将躺着的女子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拇指沿着她隽秀的眉轻轻地一划而过,温柔地亲了亲她紧阖的眼睑。
“这双眼睛,要到何时才会睁开,嗯?”他闭上眼,在女子的耳边低声呢喃,“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小杏花。”
被他拥着,没有一丝生气,没有半分气息。
她没有回应,也不会有回应。
他继续对她倾诉,语调温柔款款,柔软得像一汪泉水,“小杏花,我今日,又见到他了。他和你,长得可真是像啊。”他感叹了一声,“他和你一样的眉眼,就连性格脾气,也那样像你。一样的傲气凌人,也一样的喜欢生气。一不高兴,就板着脸。”
他在她颈窝处留恋地蹭了蹭,“也和你一样,不要我。他心里,只肯认那狗东西当爹。”嗓音瓮声瓮气,透着无尽的委屈,“小杏花,他不认我,你却不能不要我。我早就想明白了,是我不好,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喜欢我的身份,那就不要它。你不喜欢我做这个城主,我不做便是。你不喜欢我的那只眼睛,我如今日日戴着面具将它遮住。等你回来,我便抛下这里的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我等了这许多年,三十年前没能做成,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回来的。我们一家,这就要团聚了。小杏花,你高不高兴?”他抬起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像是真的在等她的回答。良久,懒洋洋地直起身,散漫地一笑,“我将那丫头的身体交给他,他为了留持那丫头的身体,已经唤醒了体内不死族的本灵。不过,这还不够。不认我?由不得他。”
他将她抱起,“好了,小杏花,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跟我去龙未山走一趟,我们再去会会容子修这个小人。”优雅浅笑的面容上忽然浮起一抹狠色,“这回,他若是再误我,我必荡平龙未山,将天地树连根拔起。”随着最后一个字出口,小杏花的身体消失在他的双臂之中。
旋即,他的身影也消失在殿中。
……
褚清越牵着容佩玖的手,信步游走在他花了三十年为她而建造的小千世界中。这是一个静谧美好而又与世隔绝的世界,抛开了尘世的喧嚣与纷扰。他领着她,缩地成寸,一步百里,在如诗如画的山水间纵情游览。
后来,来到一处冰封雪飘之地,银装素裹,惟余莽莽一片。
龙未山四季气候宜人,一年到头的春光不断,容佩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雪景,欢喜得不行。陡然望见这白茫茫的一片,“呀”地惊呼一声,一下便挣开了褚清越的手,提起裙角便朝前跑。
她像是一只欢快的小狗,在雪地里撒着欢。一身赤色杀修袍随风舞动,宛若白茫茫的天地间跳动着的一团火焰。
跑着跑着,便仿佛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她还是个小不点,父亲也还在,她的心中没有愁苦,也没有烦恼,无限自在。
不知不觉间,跑得远了,远到褚清越的玄色身影变成了雪地里的一个黑点。她停下脚步,转身遥遥看着那个黑点。
她朝他招了招手。起初,黑点并没有动。
可就在下一刻,他忽然闪现在她面前,带起的风将空中飘洒的雪花卷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旋儿。
她窥窥他,他的脸色仿佛不大好。
“怎么了,褚清越?”容佩玖问道,前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脸色依然不好。
容佩玖牵起他的一只手,摇了摇,睁着无辜的双眸,“怎么了嘛?嗯?谁惹你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她,那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惹到他的正是她。
“我?”她指指自己,不敢置信,她甚么都没做啊。
“你一高兴,就不管我了?”好半天,他幽幽的声音才响起,语气之似乎有道之不尽的委屈,“以后,不要突然放开我的手。”
容佩玖只觉得心一软,踮起脚,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知道啦,褚清越,以后,我不会突然放开你的手。”
褚清越的面色柔和了些,任她的手在自己的头顶摸来摸去,“还有,不要离我太远。”
“这就叫远了?”她垂下手来,“难道要让我天天黏在你身上不成?”
他捉住她垂下的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认认真真地道:“是。我恨不得将你时时刻刻挂在身上,又想将你一直装在我的识海里,再也不放你出去。”
她忍不住笑了。她自己是个直爽的人,向来不喜欢七弯八拐、别别扭扭的形容。但这别扭的姿态,在褚清越做来,却不会让她有丝毫的不适。“好。不过,太远是多远?你给我定个标准?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
他慢吞吞道:“不出一丈。”
她歪着头,不由得想起在迷宫城和废弃古城内的情形,他也总是离她不会超过一丈之远。遂疑惑道:“为何是一丈?”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睡了一觉,好像变得更呆了。这么简单都想不明白?”看看她仍是一脸迷糊,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一丈之内,是为夫。”
容佩玖恍然大悟,冲他明媚地一笑,“好,褚清越,我答应你。不过,你说你是我的夫君,那我大姐呢,她又算怎么回事?”含笑看着他,揶揄道,“还是,你也想享那齐人之福?”
“你愿意?”不等她答,他又道,“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求娶容舜华,本就是为了你。你既然回来了,这桩婚事自然不作数了。”
“为了我?甚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
“这要问处尘长老了。”
“这事和处尘长老也有关系?”
“嗯。”褚清越点了点头,“你等找到他,便让他给你个说法。问他为何定要我求娶容舜华,才肯将你的下落告诉我。我找了你三十年,却没想到,你就在龙未山。”
容佩玖的眉头紧紧蹙起,愣愣地站在他面前。她对于三十年前的记忆仍是一片空白,却又想不出处尘长老与此事的干连。
褚清越抬手在她拧紧的眉间揉了揉,“大好的时光,想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做甚么?”
她刚从怔忪中回过神,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觉得,大好的时光应该做甚么?”问完,听到他柔情似水地唤了声“阿玖”。
“嗯?”
“带你走遍东陆的千山万水,这是我当年对你的承诺。到今日,已经兑现了。而你,却还欠着我一样东西。”
“我欠你甚么?”
“你与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欠了我三十年。”他的语气,就如同一个深闺怨妇在控诉负心人。
容佩玖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笑,爽快道:“我回来了呀,这还不容易?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我等不到日后。”他向前一步,欺身而上,火热的手掌募地贴上她的冰冰凉凉的脸,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放倒在雪地上,“我现在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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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荒的小喷油,推个鸡油哒古言,很肥哒,好看,可宰杀。
《素染桃花》作者:安缘
儒雅美貌病弱(易推倒?)的侯爷vs清冷淡雅济世救人的神医
琳琅曾是相国家的小姐,自小受尽宠爱,身份尊贵。
她在最好的年华里,喜欢上了一个人。
只可惜,红颜薄命。
再度为人,她是终南山水先生的得意弟子,大名鼎鼎的济世名医。
她同师妹阿雨走遍六国九州,扶病救伤,见证了诸多传奇。
稚气天真的公主、横刀纵马的将军、妖媚神秘的鲛人、身负血海深仇的少年。。。
兜兜转转,再回头,总会看到有一人默默守在身后。
那一年,相思湖畔,少年素衣扶琴,为她弹奏一曲这世间最为炙热浓烈的曲子,许下一个相守此生的诺言。
只是二十载相思等待,这一次究竟是缘深缘浅?
☆、第42章
在容佩玖躺倒在雪上之前; 褚清越先解下了自己身上最外层的墨色纱袍; 铺在她身下垫好。
如此,他身上便只剩了里层的白袍; 比漫山遍野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容佩玖看着一袭白衣的褚清越,目光之中渐渐生了三分迷离。
一袭白衣的褚清越; 她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了。记得初见之时; 他便是一袭白衣; 嗜洁如命、克己自持的翩翩少年公子。虽是一身的傲气与骄矜,却无损如玉之色,令许多人自惭形秽。
及至成年; 晋了高阶之后; 便再未见他穿过白衣。昆仑山的高阶弟子服便是在初阶弟子服之外再罩上一层轻薄如烟的黑纱; 看上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又清冷寡淡、无欲无求之感。再加上褚清越自身性格之故; 不论何时出现在人前,总是一副一丝不苟、整齐雅洁的模样; 仿似九天之上的神明; 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眼下,这位清冷寡淡、神圣不可侵犯的褚宗主,忽然间,便从九天之上跌落了凡尘。眸中波光潋滟,光华流转,看向她的眼神中,是直剌剌、赤…裸裸、明晃晃而又不加掩饰的狂放与惊艳。
这样的褚清越让她觉得真实; 她喜欢。她心里欢喜着,手便伸了上去,触上他满是欲色的眼眸,沿着他高挺的鼻梁缓缓滑下,停在他热得像火、红得像朱丹一样的薄唇之上,摩了摩。
他笑了笑,唇角歪了歪,啄了啄她的手。缓缓俯身,贴近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轻浮地一嗅,再凑近她的耳朵,道:“嗯,果然比从前更香了。”那语气,便好似她是他种植的一株花草,如今到了采摘之际。温言软语间,一簇一簇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入她的耳廓中,令她觉得有些痒痒的,便稍稍往旁边躲了躲。
他却不许她躲开,手一伸便阻了她的动作,将她牢牢囚在怀里,压在身下。“又躲!”像是惩罚一般,狠狠地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嘶了声。
“躲谁都可以,不许躲我。”见她呼痛,他才松了口,改为轻含,缠绵缱绻地在她耳鬓厮磨。口不停歇之际,双手也不得闲,像剥荔枝一样,娴熟地将她一身杀修袍褪落,随手一扔。那一团火焰向上高高飞起,飘飘荡荡,轻悠悠落在雪地上。
他略微支起上半身,低头看着她,目光细致,赞许,熠熠而有光动。她在他大剌剌的目光中红了脸,不自在地错开眼神。殊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便如同那被剥去外壳之后荔枝果肉,莹莹嫩嫩,色香味俱全,清甜可人意,诱得觊觎者只想大快朵颐。
他复又沉了下去,手捧住她的脸,嘴却径直奔赴她的颈边,叮住她细白嫩柔脖颈的某一处,重重地吮了一吮。她只觉得好像被蚂蚁叮了一口,轻声埋怨,“做甚么老喜欢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