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酿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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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恶心人呢。
桑红衣的大白眼是永远不会客气的往他们身上甩,可惜并没有什么用,白眼谁都会,你甩给他们他们要么无视,要么甩回来,看的桑红衣摇头叹气,真想一气之下往那酒里下点强力泻药,看他们还敢不敢来她这找酒喝了。
正当桑红衣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不去管他们时,老远处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呼呼喝喝一路从山下吼到山上,还没见着人呢就大喊道:“桑丫头,在不在?快来瞧瞧我这颗青叶怀香树还有没有救!”
抱着一颗半人大小的花盆一路飞快的飞上山,还没见着桑红衣的影子就看见了宗主大长老二长老等人撸着袖子已经喝过一圈了,顿时就不乐意了,哪还记得他的树,上去就想要抢酒喝,边抢还边咧咧道:“孙子!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喝桑丫头的美酒!我杀了你们!”
说着几人就打作一团。
桑红衣扶额,叹气不已。这竟然又来了一个。
平日里这几个老家伙‘孙子’‘爷爷’的也都喊习惯了,平常感情也都还不错,说也不会将这些东西当真,唯独抢酒喝的时候,那可是真打真骂啊,抓脸砸眼撕衣服,哪一次都是玩真的,打完了就开始讲和,并且还威胁她不能将他们这些糗事讲出去。
桑红衣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怎么可能受他们威胁,往往最后都能从他们那里敲诈一些好东西来填充自己的小金库。
其实桑红衣心里明白,这些人个个都是苍穹域的大能,随便出去一个都是横扫一片的角色,能被她威胁,多半本就是想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帮着她。
在他们眼里,她没有修为,无法修炼功法,出去跟人打仗肯定吃亏,猎杀妖兽又太不现实,可又掌着一峰,底下人的开销、赏赐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总不能总靠着自己老爹留下的那点老本吃一辈子。
桑渺给她留下的东西再多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如果桑红衣是个天才,凭着自己出去历练、厮杀,赚个把灵石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桑红衣现在的情况几乎就等于是有出无进,靠着桑海城里的破酒馆来养活这一峰的人?这似乎太不靠谱。
他们纵然知道桑渺飞升前给桑红衣这个女儿留下了丰富的财富,却不知那个‘丰厚’的底线在哪里。可以说,桑红衣就只是靠着这份财富来养着这一峰的人,什么都不做吃老本吃上个上百年都不是问题了。
但是,桑红衣自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如果她就只是个废物,或许会愿意就此安逸一生,可她不是,她还有野心想要去上头的世界瞧瞧是什么样的风景。
她想将万物之书的书页全都翻开,看看里头都记载了什么,想要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大地大,而不是在这双玄宗里做一只观天的的井蛙。
她知道他们想要帮他的心思,所以不动声色的就当这是她跟他们敲诈来的,总之这些情谊,将来总会还他们就是。
他们是一个门派的人,这里的长老们大多都是跟着自己父亲打拼下双玄宗的老人。当然也有看她不顺眼总跟她对着干的人,但大多却都是能够放心将背后交付的长辈。
别看她老不死老东西的叫着起劲,可内心里,她很感激他们。感激他们对她的不离不弃,感激他们明知道自己是个废物却仍不放弃她。
就像二长老表面上叫着她小废物,内里却比谁都疼爱她一样,若是有人敢伤害这群可爱的小老头们,她一样也会发狂,想法子给他们出气。
她们的关系亦父亦友,根本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
桑红衣笑着抱过方才六长老雷桐拿上来的青叶怀香树仔细瞧了瞧,就见这颗小树似是要枯萎了一般,生机正在逐渐流失,看似还有一口气,实则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颗青叶怀香树乃是六长老的最爱,平日里就放在卧室外的院子里,随手就会摆弄一下。
这树现在还没结果,自然看不出什么价值,但青叶怀香果一旦成熟,会飘散出独有的果香,绵连百里之远。
青叶怀香果乃是宝贝,是雷系功法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当初从某个遗迹带出的这一株幼苗,经过六长老几十年的培育才长这么大,但还从未发生过这种眼看就要枯死的事情。
之前桑红衣救过他种的一颗药材,知道桑红衣身上的灵气纯粹,于花草而言最是契合,所以一出现问题,他立刻就抱着这颗青叶怀香树跑来这灵酒峰,想要桑红衣给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桑红衣先是试着往这青叶怀香树底下的泥土里输入了一些精纯的灵气,这些灵气经过她和万物之书的提纯,十分纯粹,与天地间充斥着的那种浑浊的灵气完全不同。
果然就见那小树的枝丫随着灵气的注入轻轻的摇摆着,似乎像是有风吹过一般,原本枯黄的叶子开始重新泛着绿,可是只维持了一瞬间,又迅速枯黄下去,原本的绿色尽褪,哪还看得出一点要好转的起色?
桑红衣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开始顺着青叶怀香树的脉络检查着其中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对劲。仿佛这棵树就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完全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一般。
突然,体内的万物之书竟然有了反应。桑红衣能够感觉到识海中的万物之书强烈的震动着,随即一些信息印在脑海之中。
跟着脑海中的信息,桑红衣扒开了种着青叶怀香树的泥土,就见泥土中一只肉眼可见的小白虫一动不动的趴在泥土中,实则是在吸收泥土中的营养。
青叶怀香树之所以枯萎,就是因为这白色的小虫子自泥土里将青叶怀香树的营养全都吸收掉了,特别是方才桑红衣往泥土中输送的灵气更是它的大补。
桑红衣捏起这白色的米粒一般大的虫子,还惊奇着这种线葵虫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种线葵虫只会出现在天才地宝的周围,啃食着最为精纯的灵气。他被称为天地异宝的杀手,因为大多数的天地异宝,只要遇着这东西,基本上就等于是没了成熟的命,它会在成熟前将异宝里的营养全都吸收掉。
这种虫子可是大补,妖族的最爱。
桑红衣笑着,心说酒鬼有零食吃了。
将线葵虫抓走,再重新给青叶怀香果输入精纯的灵气,整个青叶怀香树便开始重新焕发出生机。
桑红衣许是心情不错,救活了青叶怀香树后,竟还拿起剪刀给它修剪起枝叶来。
正在此时,灵酒峰的酒童神色匆忙的跑过来,见峰主面上带笑,犹豫一番还是说道:“峰主,夫人叫您去和她一起用膳。”
酒童话音刚落,就见桑红衣的手一顿,青叶怀香树的一根枝芽落入泥土,整个峰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第十三章 夫人
这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持续到桑红衣离开,这些老家伙们的神情依旧严肃的让人害怕。
在灵酒峰,‘夫人’这两个字,每一次被提起,似乎总是会得到如此沉默的对待。
六长老雷桐神情有些讪讪,原本和这群老家伙抢酒的乐趣顿时荡然无存。就连被桑红衣不小心剪断的青叶怀香树的枝叶都没心思心疼了,他现在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心里头着实憋屈的难受。
而这些人之中,表情最为骇人的还当属二长老谢苍天。
而桑红衣,早已经不知这些。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那酒童口中所说的夫人,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梳洗打扮一番,这才朝着那夫人的住处而去。
酒童默默的跟在后头,峰主没说叫他回去,他便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心中也是有着几分忐忑,生怕遭池鱼之殃,他一个境界低微的小小酒童可不敢去触长老的霉头。
看着前头走的慢慢悠悠的峰主,酒童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峰主与之前的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发髻高高梳起,一支流光溢彩的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着火红色的衣裳,本该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印象,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多了几分悲壮的意味。
酒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是刚刚被调来灵酒峰的,关于峰主桑长老的传闻听过一些,但却也不多。关于这个‘夫人’就更是没有了解,只是他做活时路过夫人的屋子前,临时被抓了壮丁而已。
但是,方才通知峰主时,其他几位长老那吓人的表情至今还叫他记忆犹新。
峰主和夫人定是有故事的。但是作为一个酒童,他深知,想要在灵酒峰待下去,就得懂得装聋作哑。
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但他知道,好奇,往往能害死人。
“你回去吧。”到了那夫人的屋前,桑红衣这才开口,酒童先是一愣,随即如释重负的小跑着离开。
桑红衣苦笑。
她本不愿为难一个低级的酒童。这些酒童的修为不高,往往都是外门挑来做任务的,若是用着顺手,可能会被留下,这是这些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就算不为别的,光是内门几大峰之上的灵气浓度,就绝不是外门那些山峰可比的。
但是,桑红衣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她走到了这院子前她才放那酒童离开,是因为光是前往这个院子的那短短一段路程,她一个人走都会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尽管没什么交集,可有这酒童陪她走这一路,她反而安心一些。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桑红衣努力的做出淡然的神情,迈步院中,推开了那扇房门。
许是知道桑红衣的到来,屋里的人笑容中满满的慈爱,拉着桑红衣的手,将她带到餐桌前,声音中都有着几分欢快道:“你来了,快来尝尝娘亲手为你做的饭菜。”
桑红衣不动声色的任由她拉着,随即淡笑道:“娘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你喜欢便好。”被桑红衣称之为娘的女子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少妇,实则已经有五十多接近六十岁了,只是服用过驻颜丹,所以显得年轻些。见桑红衣夸她做饭的手艺好,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笑容道:“你果然最是适合红色的衣裳,真美。”
桑红衣只是笑笑,却不说话。
“快,尝尝这脆皮鸭,还有这青苏卷,全都是你最爱吃的。娘怕手艺不佳,来来回回反复做了十几次,难得有了这次得意之作,尝尝好不好吃?”夫人自顾自的往桑红衣碗里夹着饭菜,自己却不吃,只看着桑红衣吃,一脸的满足。
“娘做的饭菜是天下美味,便是手艺最差的时候,也比那外头的厨子做的美味。”桑红衣的笑容淡的几乎透明,明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娘最喜欢看你吃娘做的饭菜。既喜欢,那就多吃些。”夫人看着桑红衣大快朵颐,就更是欢心。
“娘为何不吃?这么些东西,我一人也吃不完。”桑红衣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眼中却没有任何开心的神色。
“娘不饿。娘看着你吃就好。”夫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桑红衣,随即说道:“绿浓,近来修炼可有阻碍?”
桑红衣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随即又夹起一块青苏卷放入口中,那甘甜的滋味却是她最为厌恶的。
“绿浓?怎么不说话?”夫人见桑红衣始终不开口,有些担忧的摸了摸桑红衣的额头。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桑红衣神色淡淡的,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反倒是像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偶,忠实的扮演着好女儿的角色。
“没有便好。”夫人松了口气,随即语重心长的说:“绿浓,你是娘的骄傲。自小你便天资出众,十几岁便扬名苍穹域,将来必定会走的更远。你与红衣那个废物不同,你是娘耗费无数心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将来这双玄宗,必然是你的。”
桑红衣的脸色沉了沉,随即又恢复淡然。
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早该习惯了这样无休无止的伤害。
自从桑绿浓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承受着这些煎熬。
她的亲娘,江雪馨,自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对她而言,桑绿浓是她疼爱的孩子,她视她为心肝为宝贝,却视自己为草芥。
只是因为她是个废物而桑绿浓是天才吗?
不,不是。
是因为桑绿浓是她和喜欢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而她的出生却是个意外。
“绿浓,娘最疼爱的便是你。娘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江雪馨疼爱的拉着桑红衣的小手,喊的却自始至终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从桑绿浓死在了心境之刃的幻境中时,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每一次见她,每一次投来的慈爱的目光,透过她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喜爱穿红衣,喜爱吃脆皮鸭青苏卷的女子的影子。
第十四章 报复的快感
她眼前的人是桑绿浓,即便披着她桑红衣的皮囊,她也依旧认为那是她最疼爱的女儿,桑绿浓。
她依旧不厌其烦的看她穿着红衣坐在她的面前,依旧不厌其烦的每顿都做好多的脆皮鸭和青苏卷,依旧不厌其烦的托着下巴看着她吃的香甜,却从来都看不到,她最讨厌的便是红衣,最厌恶的便是脆皮鸭和青苏卷,她只是和桑绿浓有着两份相似而已,可假的就是假的,她没有刻意伪装,她却总是故意把她叫做她。
她想让她难堪,她想让她痛苦,她痛恨那日死的为什么不是她而是桑绿浓,所以她要用桑绿浓名字伤害她到体无完肤。
她何其狠心,却总带着慈爱的笑容,又用轻蔑的目光来打量着她的灵魂。
桑红衣只要看到那个笑容就想吐。
可不知为何,她忍下来了。这一忍,就是八年。
八年的时光,她既是桑红衣又是桑绿浓。她要配合着两个人的身份,一个,被她称作天才,一个被她称作废物。
同样是她的母亲,两姐妹之间得到的关爱却是天差地别。
桑红衣并不羡慕桑绿浓,也不怎么稀罕江雪馨的爱。或许曾经稀罕过,曾经羡慕过,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从父亲口中得知自己出生的真相时,她就将那份羡慕和稀罕掐死在了摇篮中。
对于江雪馨这个母亲,她对她的感情还不如宗内那些总是来蹭她酒喝的老家伙们深厚。
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配合她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