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台[gl] 完结+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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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拿了《西游记》里金角银角的葫芦对着圈里大喊一声“影后”,这应声回头的人可能会堵死葫芦口。
沈棠品了品自家好友的语气,回道:“你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喝了一碗醋?”
钱熹茫然了一瞬。
沈棠诚恳地给了答案解析:“有点酸。”
钱熹:“……”
半晌后,她反应过来沈棠话里的意思,手里捏着刚洗好的生菜,作势要敲她:“去你的!”
沈棠一边笑一边躲:“哎哎有水!别弄到我头发了——!”
钱熹听了她的话,偏偏要将叶子上的水珠哗啦啦往沈棠的脸上甩,口中笑骂道:“过来挨打!”
沈棠果断认怂:“我错了错了,真的,我知道你只是不喜欢她的作风,跟她的金草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钱熹放下生菜叶子,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理是这么个理,但我怎么听你语气还是不太对味呢?”
“因为你在针对我。”沈棠义正言辞。
两人又绊了几句嘴,末了处理好手里的食材,又将骨头汤的火锅底料准备好,钱熹还不忘多提醒了一句:
“总之,云想容的脾气可比我爆,你在剧组绕着点她走,别去招惹她。”
……
厨房外。
谢曜灵听见里头的对话,似乎能想到沈棠与好友聊天的表情,定是眼角眉梢都挂着笑的,说不定连五官都在闪闪发光。
不论是沈棠唇畔会弯起的弧度,还是那双眼中装着的暖色,她都想看。
思至此,她将小纸人烙饼似的在手心翻来覆去,却犹豫着迟迟不作决定,愣是不给它痛快。
等沈棠和钱熹端着新锅子的时候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那小纸人吐了魂一样瘫在谢曜灵的手心里,动也不动的样子。
吓得沈棠差点隔了半米就松手把锅子砸在在电磁炉上,在钱熹“悠着点”的嚷嚷声里及时定住,然而目光已经锁在了谢曜灵的手心里:
“你对我的羞羞做了什么?!”
谢曜灵语气古怪地问道:“……那是什么?”
羞羞?才这么点时间,小名都已经取上了?
沈棠对自己的起名能力半点不适都没有,坦然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手里的小纸人,同时开口补充:
“就是我刚借你的这个小可爱。”
小可爱。
躺在谢曜灵手心的那个小纸人听见,默默地抬起两个小角,仿佛自己那纸片脸上还能浮出红晕似的,在谢曜灵的掌心里默默地翻了个身。
嘻嘻,棠棠说它是小可爱呢。
然而小可爱的主人心情却并不上佳,谢曜灵的大脑被“羞羞”和“小可爱”这两个耻度极高的词所占据,过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她又想起了沈棠在景海娱乐和自己再度碰面时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阮白甜。
……也不知道她在起名方面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社会故事。
谢曜灵拒绝在自己嘴里听见这么耻破天际的字眼,只将那小纸人递还给沈棠,淡定地回道:
“没怎么,大概是它跟着我们出门太久,有点累了。”
文能卖萌嘤嘤嘤,武能打鬼护家宅的符人到了谢曜灵嘴里,头回显得如此弱不经风。
然而沈棠毕竟不了解行情,竟然觉得半点毛病都没有,不仅动作轻缓地将它从谢曜灵那儿接回来,还轻轻用手指捋了捋纸片人的小脑袋。
似是在安抚它之前所遭受的委屈。
小纸人巴巴地抱住她的大拇指,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
旁边的钱熹拿汤勺将火锅里浮上来的油沫子捞掉,抬眼时看见沈棠一心一意在手里奇怪的折纸小人身上,而谢曜灵却置身事外的独坐一旁时,心中转瞬间得出了结论——
塑料夫妻情。
但是很快她就没空操心自己好友的情感了,因为这顿火锅是她在本事奇异的谢大佬庇护下享用的最后一餐。
钱熹看见谢曜灵在等火锅时,随手从茶几下抽出张黄纸,捏出来一枚三角黄符,最后竟然朝自己递来:
“为了以防万一,回去以后再遇到危险的事情,它能再帮你挡过一劫。”
“什么时候发现它烧没了,你就需要注意身边的事情。”
钱熹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应该表现出感激,然而比起这黄符——
现在她更想在谢曜灵家里住下啊!
什么烧没了需要注意身边的事情,真等到那时候,她还有命注意吗?!
钱熹内心作出呐喊状,但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她还真是说不出来,只能诚恳道谢之后收下,感觉这根救命稻草不论放哪儿都不踏实,活像是揣着一张三百亿的支票那般不安。
生怕它被自己弄丢了。
最后还是沈棠开了个玩笑:“要不给你找根红绳儿,穿了以后挂脖子上得了?”
没想到钱熹一拍大腿,破天荒坚持要在自己身上佩戴此类被奢侈品挡在门外的小装饰。
沈棠眨了眨眼睛:“我开玩笑的,你不觉得普通那种红绳跟你的气质不太符合吗?”
她就差直接开口说俗字了。
没想到钱熹只是捧着黄符,目光虔诚地说道:“回去我就给它换根Gucci的绳子,这样才能配得上它潜藏的价值。”
沈棠:“……”
妈的智障。
吐槽归吐槽,她还真从谢曜灵家里找到了细红绳递给好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化离别伤感为动力,一个人吃了两盘牛肉片。
走的时候直打嗝,拉着沈棠的手到了门边都不放:
“棠棠我真的舍不得你……”
沈棠皮笑肉不笑地甩开这口香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道:“老谢,听见了吗?她说她舍不得你。”
谢曜灵听见那声“老谢”,愣了一下。
不同于那些奇奇怪怪的别名,却又仿佛比那些都来的亲昵。
依稀觉得好久以前,也有人曾凑在她的耳边,这样熟稔地笑着喊过她一声:
老谢。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
其实今天的更新是因为第二天有事所以提前发啦~
后天要出个门,无稿裸奔的作者万字需要攒攒,所以下次的更新时间是在9。15下午的六点之后!么么哒!爱你们!
给你们发红包补偿好不好呀?(不好
呜哇我爱你们!群么!!!
第24章 024
送走钱熹之后,沈棠合上大门; 回头时差点没吓一跳——
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背贴着房门,线条略弯、被睫毛刷下半边阴影的眼眸眨了眨; 看着悄然凑近到咫尺的人,脱口而出道:
“怎么?你惦记着我这条裤子没报销在刚才的会所吗?”
到时候她没被鬼给惊到,倒是被自己老婆吓得报废一条裤子; 那画面想想就很美。
谢曜灵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会忽然产生这样一种靠近对方的冲动; 仿佛沈棠对她本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原本只是若有若无地勾着; 现下那幅度却猛地增强。
等她意识到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几乎要挨上沈棠的后背、能闻见对方身上的香水味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到了有些危险企且暧昧的程度。
沈棠开口的话语刹那间拉回了她的理智; 让她脸上那张看似淡然的、却差点脱落的表情面具稳了稳,只气息微微停顿了两秒。
再开口时; 谢曜灵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波动:
“你刚才喊我什么?抱歉; 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话间; 她还慢慢地退后了稍许; 好像刚才只是因为看不见路; 一时间走错了方向; 才会朝着门口而来。
沈棠像只小刺猬一般,浑身上下因为对方悄然贴近而炸开的刺,在对方退出亲密距离的范围后; 慢慢地平顺下来——
于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刚才喊出了什么称呼。
想想确实有些突兀了。
沈棠动了动喉咙,背部紧贴着身后的门板,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被惊吓到的神经又一点点放松下来。
被谢曜灵这么一个动作所影响,她根本就忘了自己数分钟前的情绪。
只觉得那像是下意识间开出的玩笑。
半晌之后,谢曜灵听见她的声音里染了些笑意,再度响起:“嗯……当时没想太多,就是随口喊出来的称呼,是不是太冒昧了?”
冒昧吗?
以她们俩的关系,明明怎样的随意都可以。
谢曜灵察觉到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聊这话题的情绪,有那么一顺间,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那时候将谢家老爷子的话抛诸脑后,假装这婚约并不存在,只以最普通的方式慢慢走进沈棠的生活里,是不是这婚姻会变得不一样?
这个问题只在谢曜灵的脑海里闪了一秒钟。
毕竟,木已成舟。
上述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盘桓多时,导致她在听见沈棠的问题之后,所作的反应便像是沉默着无言以对。
沈棠刚想顺势给自己手动造个梯子爬下时,对方的话却和她同一时刻响起:
“算了。”
“不会。”
因为音量相差无几,又同属于女生那偏细的声线,沈棠怔愣了一会儿才从自己刚才那句话的字里行间,抠出谢曜灵的回答。
沈棠干笑两声,在谢曜灵看不见的时候,那丁点儿的尴尬从她眼眸里一闪而过。
哪怕对方觉得没关系,或是出于两人已经结婚的原因,认为这样的称呼有必要出现在她俩之间,但沈棠越回味越发现——
下、下不了口。
之前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喊了这么一声呢?
仿佛……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似的。
她不自觉地抬手撩了下额前的发,视线越过对方的肩头,朝着客厅茶几的方向瞥去,再收回时,对跟前人笑着说道:
“我去收拾一下碗筷。”
说是这么说,其实在沈家时,哪怕她的处境在上头的哥哥姐姐对比下,显得家里没什么落脚之地,可做饭洗碗这样的活,还是轮不上她的。
不过跟谢曜灵相处的这短短两天时间,让她意识到,其实谢曜灵并不太喜欢别人打扰自己的独处空间。
哪怕她行动不太方便,除却必要时出门代步要用到的司机之外,别的时候几乎没见到谢家那边有人来帮忙的痕迹。
也不知道她之前的饮食和屋子打扫是怎么解决的。
沈棠作势要往客厅的方向走去收拾碗盘,避开了这个奇怪的关于称呼的话题,走近了后刚掏出手机准备求助十项全能的网友时,发现刚才产生的疑惑迎刃而解——
那些白色的小纸人分工合作熟练的很,有两个跳上桌子,蚂蚁搬家一样慢吞吞地将盘子一步步运到厨房。
也不知它们是怎么使得劲儿,根本就没去爬水槽,而是矮矮地站在料理台下,投篮似的将碗筷和盘子一抛,水槽中央分隔上早已站好的纸人就颤颤巍巍地被那雪白的大盘子给笼罩住。
沈棠惊呼一声:“哎——”
音节才刚落了一半,就见到那个盘子被顶了起来,小纸人举重似的将盘子抬过头顶,然后往自己面前放满水的水池里轻轻放下。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如同喷水池中突然四射绽放开的美丽。
只在那细细分隔台上站着的小纸人灵活的左右腾挪,硬是营造出了绝世武功般的步法走位,以免被水打成一团废纸。
累的呼哧呼哧喘气时,它转头对上了厨房外沈棠的目光,“呀”地害羞一声,在沈棠以为它要转身抱着水龙头柱子冷静一下的时候,它竟然挥舞着三角片状的小手,偷偷地在未画五官的空白脸上一拍,然后对沈棠挥了挥——
沈棠:“……哟呵。”
不得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的羞羞已经成长到会给她送飞吻的地步了。
她双手环胸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连接的那条道路上,笑着看它们有惊无险地收拾完整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眉目里捎着柔和的笑意。
可爱。
也不知道谢曜灵那么个刻板又面瘫的人,为什么能够创造出这么有趣的灵魂。
……
家务活被小纸人承包,洗衣做饭半点不会的沈棠成功避开了婚后的第一项重大危机。
但是到了晚上,她的第二项危机再次随之而来——
比起前者,这个显得更加要命。
没了鬼魂上门叨扰,短时间内家里灯泡也免受短路的侵害,沈棠得在最正常的情况下和谢曜灵再次同床共眠。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样的夜晚从此在她的人生里还要有无数个。
想想就觉得闹心。
她手中握着淋浴的喷头,探着热水的温度,慢慢调节着水温,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故事画面:
主角正是她和谢曜灵,代入的是不知多少年前演过的一部言情剧。
明亮的卧室灯光内,谢曜灵坐直上身半靠在床头,将另一人揽在怀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松地半曲着,一下下捋着那人的头发。
灯光从她的头顶落下,将她的脸庞冷意晕染得暖和许多,就连五官投下的阴影颜色仿佛都跟着升了温。
或许是情到深处,她轻轻地一低头,薄唇映在怀中人的额角。
吻落下时,三分亲昵的味道便随之透出。
于是靠在她怀里的人笑容弯弯地扬起脑袋,正是沈棠自己的模样——
“砰!”一声巨响。
金属制的淋浴头重重的砸在地面瓷砖上,差点在上面造出裂痕。
沈棠被这声响惊动,将自己从那想象中的画面里拔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太恐怖了,差点给她吓回姥姥家。
她半蹲着将淋浴头捡起,深呼吸了几口气,给身上冲水的同时,试着把这个画面倒转一下:
大爷一样地靠在床头的人变成了她,至于挨在旁边的谢曜灵——
那铁定是做不出小鸟依人的姿态。
沈棠设想了一下某位谢神棍那冰清玉洁的五官,感觉自己若是想跟她亲一下,活像是在逼良为…娼。
旖念外表披着的那层朦胧壳子散去了,画面上被打上了红色的大叉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这真的一点都不合适。
沈棠摇了摇头,将花洒重新挂上,抬手在旁边的物品架上挤沐浴露瓶子,在芬芳的花果香味道里叹出一句:
“太真实了。”
半小时后。
她穿着